母親的“舊物博物館”

◎ 馬海霞

母家現在一個人住，但房子里不顯得空空蕩蕩的，因為她在家中的各個角落里塞滿了東西，柜子、衣櫥甚至床下面都塞得滿滿的。我平日打掃衛生，每每要扔東西出去，都會被母親攔下。她說這些東西還有用武之地，暫且留著。

哥哥勸母親：“家里的空間越來越小了，該扔的扔，該送的送，該賣的賣，家里寬敞明亮了，心情才會舒暢。”

母親卻感慨道：“你們沒經歷過物質匱乏的年代，不懂得老人的心思。我和你爸爸從一窮二白到終于從單位分到房子，又養大了你們三個孩子，一根針一根線都是我們用汗水換來的。這些東西在你們眼里是垃圾，在我眼里卻都有故事，很珍貴。”

大哥是做裝修的。前年，他把母親的老房子裝修了一下。我也在母親的指揮下把家里重新規整了一遍。我把舊物都分門別類收藏起來，在每個櫥柜上都貼了標簽，還給母親建了個賬本。

現在我們都習慣了。需要東西，先問問母親家里有沒有，沒有的話再出去買。而在母親的心里，家就是兒女的倉庫，需要什么她就能提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