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凱 國防大學聯合作戰學院政治工作處 陳琳娜 陸軍步兵學院石家莊校區 張耀 國防大學聯合作戰學院
當人們談及美軍特種作戰部隊時,往往是關注其所擁有的先進武器和靈活的戰略戰術上,但對于它另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戰斗精神,卻少有人知曉。事實上,這支隊伍在戰斗精神方面也是很多部隊不能匹敵的。
美軍沒有“政治工作”,但有“戰斗精神”(warrior ethos)這一提法。作為美軍特種作戰部隊,在戰斗精神的表現特征上,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任務艱巨。美軍賦予特種作戰部隊主要有十二項任務:直接行動、特種偵察、非常規戰、外國內部防衛、民間事務行動、反恐作戰、心理戰、信息戰、反大規模毀傷性武器擴散、安全力量援助、鎮壓叛亂行動、履行總統和國防部長臨時授命任務。圍繞這些任務,中遠期目標是完成“提供充足的特種作戰力量來防衛美國的利益,同步計劃全球反恐戰爭”這一歷史使命。
(二)機智頑強。多數情況下,美軍特種作戰部隊人員是以小分隊,甚至單個獨立開展行動,面對各種突發情況要求他們必須不畏強敵、機智靈活、從容應對、果斷處置。所以,機智頑強對美軍特種作戰部隊來說有它特有的內涵。
(三)團隊協作。團隊協作主要強調三點:一是能力極至。盡可能地發揮每一個人、每一個小組所擁有的能力;二是強調密切配合。配合上要求達到“心靈相通”的境地;三是強調忠實守信。相信自己,相信對方,默契程度達到最佳化。團隊協作戰斗精神可以在美軍歷次營救任務和行動中得到印證。
美軍特種作戰部隊戰斗精神的生成,跟美國的文化密不可分。美國文化是歐洲文化的繼承,文化因素的影響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使命意識。任何一位美國公民都具有強烈的使命意識。1630年至1640年,大量的英國白人清教徒為躲避戰亂和宗教迫害,背井離鄉,遠涉重洋,抵達北美大陸。他們倡導要在上帝的指引下,在北美創建一個有別于舊世界的社會。由此,在美國的歷史中,一直傳承著美利堅民族是“上帝的選民”,美利堅民族有責任將上帝的福音傳播至整個世界。所以,當今美國人的“救世主精神”和“自命不凡的使命感”,我們也就不難理解。美軍特種作戰部隊官兵亦是如此,他們的靈魂已被層層洗刷,故此使命意識更為強烈。
(二)個人主義價值觀。在美國人看來,國家是為了達到個人目的而產生的,是為了維護個人利益、保障個人自由而存在的。美國的個人主義價值觀,更加強調國家為個人服務的同時,個人應當效忠于國家,以使國家更強大,從而更好地為個人服務。故此,美國人認為:為了國家利益,捐獻出一些個人財產,甚至在戰場上失去生命也是值得的。這種深厚的個人主義價值觀推動著美國軍人戰斗精神的生成。特種作戰部隊的官兵更是如此,其“責任、榮譽、國家”的意識更為強烈。
(三)公民責任感。美國歷屆政府非常重視公民教育。美國軍人在入伍前,已經形成了較強的公民意識,特種作戰部隊招收的士兵更是強調要具有強烈的公民責任感。《美國軍人行為準則》第一條就這樣規定:我是美國公民,從軍為保衛國家和我們的生活方式而戰,并隨時準備為之獻出自己的生命。
美軍特種作戰部隊的戰斗精神培育主要通過以下一些途徑來實現:
(一)“重責任、奉民主”的精神灌輸。美軍特種作戰部隊對官兵的精神教育是全面而具體的,不僅包含愛國主義教育和教育,而且注重職業道德和民主政治意識教育等。在強化職業道德意識方面:美軍是職業化的軍隊,注重強調官兵的職業精神。特種作戰人員經常強調自己特殊的身分,要求每一位官兵應該在職業生涯中創造出非凡的業績來。正如特種作戰部隊士兵的誓言“無論何時、何地都要為國家利益而戰……我的目標是保證任務的成功”。特種作戰人員認為:沒有勇敢頑強的戰斗精神,從職業道德上來講是不道德的,就不能成為特種作戰部隊真正的一員。在提高民主政治意識方面:通過強調民主制度來實施精神灌輸。美國人對政治思想本身并不感興趣,他們鼓吹軍人要遠離政治。但是,他們又要求官兵樹立這樣的意識:美國的民主制度是最理想的制度,是社會發展的頂峰。從而,特種作戰部隊官兵一直堅信他們是在為實現人類美好目標而戰。
(二)“尚榮譽、求利益”的雙重激勵。美軍特種作戰部隊正是在精神與物質的雙重激勵下才保持著高昂的戰斗力。在精神激勵方面:美軍特種作戰部隊設置了名目繁多的榮譽項目。比如:各類勛章、紀念獎章、專業徽章、重大活動紀念章等。同時,重視榮譽授予儀式。比如,在特種作戰功臣紀念雕塑前、廣場上授獎等。在物質獎勵方面:尋求一系列政策立法支持,除了退役后就業優惠政策外,還要為家屬提供特殊的保障。美軍特種作戰司令部2011年防務預算中,增加的大部分資金用在了醫療體系建立和家屬安撫上。
(三)“強信念、撫靈魂”的宗教洗禮。美軍中信教的人員達90%以上,上帝在美軍官兵的心目中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通過宗教洗禮來提升戰斗精神,這是美軍所有部隊共有的模式。一是靠宗教規范的約束來修行官兵的心性品行。美國軍人從小受《圣經》教誨,他們認為宗教就是道德標準,是精神源泉,那些偏移美軍標準線的心性品行,在宗教力量的作用下,得到了自然矯正;二是靠隨軍牧師的教化來尋求官兵的心靈安慰。隨軍牧師借助宗教信仰的力量,將“神”的意志巧妙轉化為國家意志,在給予官兵精神撫慰的同時,解決官兵“為誰而戰”和“為何而戰”等戰爭倫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