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盧穎瑩
春節,我回到老家,聽說鄰村有幾棵桃樹很有看頭,是人們春節觀景的“必選項目”,我決定去看看。
來到西江邊,但見煙靄淡淡,桃樹迎風而立,三五桃樹,幾朵緋紅,笑意盈盈。
微風,細雨,雨絲濕頭,風兒撫臉,煙雨中,草色綠堪染,水之湄,桃花紅欲燃。桃樹底下,我不禁想起“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的詩句。
忽地,我身后傳來一個俏皮的聲音:“美女,來走桃花運啦?”
一個似曾相識而且富有磁性的男聲入耳時,我頭頂上多出了一把花傘。回頭一看,原來是多年未見的同學阿文。
“哈哈。”我一樂,“巧遇你這個帥哥,真是走了桃花運啊。”我免不了和老同學調侃幾句。
“正月初一走桃花運,這風俗自古就有呢,大家都喜歡參加。”我們一邊走,阿文一邊說著,言語間似乎藏著一種深意。
“愿聞其詳。”我頗有興趣地追問。
“我們梧州一帶的桃花,春節前幾天就盛開了。正月初一的清晨,青年男女手拿一兩枝桃花穿街過巷,這叫走桃花運。”阿文話音剛落,一陣風兒便吹散了滿坡霧靄。
但見坡上桃樹錯落有致,桃花燦若云霞。桃樹底下,到處是手牽手的男女,滿臉春色的老老少少。
我受到感染,禁不住扯起嗓子喊了一句:“走桃花運咯!”惹得人們投來片片目光,我和阿文趕緊躲到桃林后面,哈哈大笑。
我忽然想起什么,問阿文:“多年不見,聽說你在外面混得不錯啊。”
阿文說:“我回來了。”
“為什么?”
“現在政府鼓勵搞生態鄉村建設,我準備把這片荒坡全部恢復種上桃樹,做鄉村旅游開發。”阿文說著,眼眸子忽地就明亮起來。
“為何說恢復呢?原來這里有很多桃樹嗎?”我不解地問道。
“對呀,這里原先有漫山遍野的桃樹呢,是我爺爺奶奶那一輩人一年年栽下來的。”阿文說,“后來大家都外出打工了,所以這些年沒人打理,桃樹就少了好多。”
“所以你打算重振旗鼓?”
“對。”
“那我是不是該喊你為桃花島主了?”
“可以啊。”阿文說,“那么你愿做桃花島主夫人嗎?”
我一聽,忽然發覺臉上好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