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姆斯基語言觀與普遍語法的研究價值

朱武平

[摘 要] 喬姆斯基語言觀是一種關于語言自身的哲學思考，其終身致力于人類語言的研究，探索人類語言共同的語法機制。喬姆斯基認為研究語言學的目的是為了發現人類所有語言中的共同規律，進一步發掘普遍的語法規則。文章簡述喬姆斯基的語言觀和普遍語法及國內外語言學者的相關研究，探討其理論的研究價值與局限性及其對語言學習的影響。

[關鍵詞]喬姆斯基；普遍語法；語言觀；局限性；研究價值

[中圖分類號] G635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674-6058（2018）30-0060-02

在各種不同的語言中，似乎存在一些約定俗成的法則，有些語言現象的潛在規則是外來話語者無法理解透徹的。正如華南師范大學外語學院的梁錦祥教授在授課時曾說：“漢語為母語者認為‘他倒在廚房里是正確的，‘他在廚房里倒是不符合漢語語法的。然而，外來話語者就不明白為何后一句話不符合漢語的語法?！庇纱丝磥?，人類使用的各種語言既有許多相通之處，也存在著很多不同之處。

當我們說某人精通一門語言時，意思是指他能夠理解從來未聽到過的句子， 能使用以前從未說過或聽到過的話語來表達自己的想法。比如說，我們在咿呀學語時，根本不可能聽到過想說的話語，我們在一生中說出的許多話語也可能是從來沒聽到過的。那么，人類是怎么能在短時間內學會使用復雜語言的呢？人類的這種語言創造力到底來自何處？關于這些問題，許多語言學家一直不斷地努力研究，積極地為語言習得和語言教育的理論做出杰出的貢獻，其中尤為重要的當屬喬姆斯基普遍語法理論的貢獻。筆者撰寫此文主要是簡單地介紹喬姆斯基語言觀和普遍語法，探討其研究價值與局限性，希望能為中小學的外語教學與教研提供參考。

一、喬姆斯基語言觀的主要內容

當喬姆斯基在1957年首次提出轉換生成語法的理論后，在語言學界引起了廣泛的關注和激烈的爭論。喬姆斯基認為，研究語言不能忽視人的大腦對語言習得的影響和作用，語言研究就是為了探索人類的語言習得能力和語言知識來源。

喬姆斯基的語言研究實際上是他對語言學的一種哲學思考，他認為人類的語言中一定會存在某種共同的語法機制，他研究語言就是要探索這個共同的語法機制。喬姆斯基的語言研究主要圍繞以問題進行：第一，存在于人類大腦的語言知識由什么構成？第二，人類是如何習得語言的？第三，人類是如何使用這些存在于大腦的語言知識的？第四，人類是如何進化成具有語言知識系統的大腦的？第五，語言知識系統是怎么通過大腦實現語言習得的？

喬姆斯基認為，人類的大腦中一定存在著某種共有的語言法則，這個法則就是普遍語法。他把普遍語法分為深層結構和表層結構的語法。深層結構的語法是指人在使用語言前存在于頭腦中的抽象的句子結構，這也是人類語言表達的基礎。表層結構的語法則是由深層結構的語法通過轉換生成規則，然后以語音形式說出最后想說的話語，往往體現不了語義解析的語法關系。盡管人類語言在表層結構上不太相同，但是在深層結構上沒有多少差異，因為人類語言有著普遍語法，這也是人類共同的思維特點。

二、國內外學者對普遍語法的不同觀點

喬姆斯基提出普遍語法的理論后，引起了眾多語言學家的關注和爭議，大家對喬姆斯基的理論褒貶不一。語言學家格林認為，一門語言的語法就如同其他的科學理論，建立在語言學家對母語使用者話語的有限觀察之上，語言學家對語法的理論研究就是要去發掘普遍的語言規則。

我們要研究語言的規則就不可能脫離研究使用語言的人，也不可能脫離研究那些擁有大量知識經驗和較強思維邏輯能力的人。人類的語言是非常復雜的語言系統，語言規則也不是簡單的思維規則。喬姆斯基的語言觀理論從來不乏激烈的批評者，其中批評最嚴厲的就是認為喬姆斯基把人類語言只是看作封閉僵化的系統， 忽視了語言結構的開放性。如果人類語言真像喬姆斯基所想的那樣，那么在時間的推移中它就沒有變化的可能性了（周玉秀，1998）。

行為主義心理學者就不太贊同喬姆斯基的說法，他們認為所有的語言都是通過后天學習而來的。著名的心理學家斯金納認為人的語言能力是在受到外界環境的刺激后，通過不斷反復強化而養成的“習慣”來習得的。此外，還有學者認為喬姆斯基的普遍語法研究只是停留在原則和參數設置的考證上，他的理論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假想的基礎之上的（辜正坤， 2004）。換句話來說， 他們認為喬姆斯基的理論只是演繹了他的語言觀點， 科學實證方面的論據仍然還不夠充分。

在語言學界國內外這種種批評也許是他們對喬姆斯基所追求的理論目標的誤解。在回應學界各種異議時，喬姆斯基曾說過（Chomsky，1971）：“自然科學關注的恰好是解釋現象”。由此可見，喬姆斯基并不反對別人用不同的角度或方法去做語言研究，他研究語言就是為了研究人類為何具備語言創造力，因此他更多的是在不斷地去論證語言有著某種普遍的語法規則，以及解釋為何人類語言有著共同的特征。

當然，有的學者也認為，人之所以能學會語言， 因為人一生下來大腦就有了人類語言的共同特點，這些共同特點就是普遍語法（楊衛東，戴衛平，2008）。普遍語法就是我們人類所有語言具有的規則和語言條件，它代表著人類所有語言的共性。由此看來，喬姆斯基并不是普遍語法理論的獨行者，盡管他的理論在語言學界飽受質疑和批評，但是無論贊同與否都將會促進語言習得與教育理論的發展。

三、普遍語法的研究價值

喬姆斯基的語言觀與普遍語法的理論對研究人類語言習得是非常有價值的，他打破了傳統語言學的思維模式與研究方法。筆者認為，他的理論對語言學的發展至少有以下的研究價值。

首先，普遍語法對語言習得有著深刻的影響。喬姆斯基認為人一生下來大腦中就有一種獨特的語言習得機制。喬姆斯基提出的“語言內在論”觀點不同于結構主義提出的“強化”或“刺激-反應論”，他認為行為主義的理論并不能完全解釋人類的語言習得。恰恰相反，他認為人類大腦中特有的語言習得機制和普遍語法的原則、參數理論更能合理地解釋人類習得語言的現象。

其次，普遍語法不但對母語習得有著深刻意義，而且對二語習得有重要的借鑒意義。雖然二語習得與母語習得在目標語（Target Language）語法、語言輸入（Language Input）、習得機制（Acquisition Device）等方面存在許多差異，但是喬姆斯基的普遍語法理論還是為二語習得研究提供了一個可操作的平臺。喬姆斯基認為，學習二語的語法需要借助于學習者母語的語法，或者來源于普遍語法。綜上所述，喬姆斯基的普遍語法嘗試從人類的生理與心理特征去研究語言內在的共同語法生成機制，對語言習得有巨大的理論價值。

總之，喬姆斯基的普遍語法無疑是要對傳統語言學進行一次革命，我們暫且不說他的理論是否正確，但他不僅打破了傳統語言學研究領域，而且改變了傳統語言學的研究對象、研究目標、研究方法，他對語言學理論研究的貢獻是非常巨大的。本文通過對喬姆斯基的語言觀和普遍語法的闡述，希望能提供給廣大的外語學習者和語言教育者一些參考。

[ 參 考 文 獻 ]

[1] Chomsky.N.1971.Problems of Knowledge and Freedom[M].Pantheon Books，1971.

[2] 李芝，戴曼純.喬姆斯基的普遍語法理論對二語習得研究的影響[J].山東外語教學， 2009（5）：106-112.

[3] 劉潤清. 西方語言學流派[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1995.

（責任編輯 斯 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