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培科學教育思想及現實啟迪

黃長健

【摘 要】 科學教育思想是蔡元培教育思想重要組成部分。蔡元培認為科學教育包括科學知識教育、科學方法教育與科學精神的教育，它是國家富強、國民人格健全的根本。為實現科學教育的目的，教育本身也應科學化。蔡元培科學教育思想仍然有強烈的現實指導意義。

【關鍵詞] 蔡元培；科學教育思想；教育科學化

[Abstract] In order to achieve the goal of scientific education， education itself should also be scientific. Cai Yuanpei's thought of science education still has strong practical guiding significance.

[Keywords] Cai Yuanpei； scientific education thought； scientific education

蔡元培（1868—1940）是新文化運動的領導者，是近代著名的教育家。科學教育思想是蔡元培教育思想重要組成部分。蔡元培一生致力于我國科學教育事業，是我國近代科學教育事業的開拓者。 1912年蔡元培任中華民國臨時政府教育總長提出“五育并舉”的教育方針，其中科學教育是重要內容之一。1917年蔡元培任北京大學校長，提出以科學研究為核心的治校理念：“大學謂純粹研究學問之機關，不可視為養成資格之所，亦不可視為販賣知識之所。學者當有研究學問之興趣，尤當養成學問家之人格[1]。”在蔡元培的領導之下，北大的學術呈現出百家爭鳴的繁榮景象，成為新文化運動的中心和鼓吹“科學與民主”的大本營。1928年，蔡元培任國立中央研究院院長期間，堅持學術自由、民主管理和人才至上的原則，奠定了我國科學研究的基礎，使得我國科學事業出現一個迅速發展的局面。

1 蔡元培科學教育思想的主要內容

1.1 科學教育是國家富強、國民人格健全的根本

蔡元培指出，近代中國落后的根本原因是文化落后，其重要表現是科學不發達。由于中國封建專制統治的愚民政策，中國重道輕器、崇古墨守的思想傳統使得中國古代科學長期發展遲緩。而西方社會的進步是以科學進步為基礎：“一個民族或國家的興衰， 先看其民族或國家的文化與學術，學術昌明的國家，沒有不強盛的；文化幼稚的民族， 沒有不貧弱的[2]。”在強調科學教育是拯救國家的出路的同時，蔡元培還闡明科學教育在培養健全人格、提升國民素質中的作用。“知識者，人事之基本也[3]。”也就是說，如果缺乏智育，缺乏基本科學知識，國民的體育、德育、美育以及世界觀教育等都無從談起，健全人格的也就失去基本條件。

1.2 科學教育既包括科學知識的教育，也包括科學方法與科學精神的教育

蔡元培認為科學教育首先提倡科學知識的學習。蔡元培認為中國科學之所以落后， 是因數千年來封建統治階級利用科舉制度誘使學生讀那些維護自身統治圣人禮法和倫理綱常。而西方國家經濟發達、船堅炮利是科學特別是自然科學的發展成就。蔡元培認為舊教育“過分重視人文科學，特別是文學、考據學等……而不注重于科學方面的教育[4]。”蔡元培任教育總長后，在教學內容上堅決廢止了小學生讀經的規定，大量引入西方科學尤其是自然科學課程。其次，蔡元培的科學教育思想更重視對科學方法的教育。蔡元培將科學知識與科學方法的關系比喻為金子與點金術的關系，認為科學方法比科學知識更重要：“愛智之人，其欲得方法，遠過于具體知識也[3]。”蔡元培認為科學方法主要包括歸納與演繹：“ 科學大法有二：曰歸納法，曰演繹法[6]。”這些方法在西方國家已經普遍使用， 而我國猶囿于內省及懸想之舊方法， 因此導致科學幼稚， 很不發達。第三，蔡元培將科學精神的培養看成科學教育的核心目標。在蔡元培看來，科學精神不僅是科學發展深層動力與源泉，還是健全人格不可或缺的要素。蔡元培指出科學精神首先排除對科學的功利主義態度，要有對科學有真誠信仰，將追求科學知識為天職。蔡元培還特別重視實驗與實踐在科學教學中的重要性，強調科學精神就是具有實證精神，實事求是的精神，因為科學是在實驗基礎上進行思維推理得出的真理。

1.3 為實現科學教育的目的，教育本身也應科學化

蔡元培認為，教育需具有“科學”品格，才能實現傳授科學知識與方法、培養科學精神、促進科學發展的目的。為此，蔡元培努力改革舊教育，創設有利于科學發展的教育制度環境，賦予教育“科學”的品格。首先，廢除封建“忠君”、“尊孔”的教育宗旨，提出健全人格教育為宗旨的教育方針。蔡元培指出，以“忠君”、“尊孔”為宗旨封建愚民教育正是我國科學不發展的主要原因，提出并實施健全人格培養為宗旨的教育方針。健全人格教育以人為本，尊重學生的思想自由，涵養學生的理性精神，為科學教育奠定了人格基礎。其次，蔡元培提出并實施“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辦校方針和教育獨立于政黨和教會的主張。蔡元培認為科學之中隱含舍棄權威、崇尚理性的人文精神，需要思想自由、言論自由、學術自由的制度保證。科學要戰勝迷信、真理要戰勝謬誤，就不能受到任何制度強制與限制，因此必須堅持“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辦校方針和教育獨立主張。第三，蔡元培提出科學教育必須遵循科學的方法。蔡元培反對無視學生的特點、違反自然、束縛個性的舊式教育，倡導尊重學生的主體性、主動性和個性，認為科學教育應該根據學生的興趣和個性，采取恰當的教學方法：“知教育者，與其守成法，毋寧尚自然；與其求劃一，毋寧展個性。”

2 蔡元培科學教育思想的現實啟迪

蔡元培科學教育思想與實踐在我國近代科學教育具有巨大的指導意義，推動了近代科學的發展和近代科學教育體制的建立。在今天實現祖國偉大復興的征程上，蔡元培科學教育思想仍然有強烈的現實指導意義。

2.1 堅持科教興國戰略，加快建設創新型國家

如果說近代中國需要發展科學以拯救國家，那么現代中國要實現中國民族的偉大復興更加需要科技創新，大力發展科學教育事業。當前世界科技進入高速發展時期，深刻影響世界格局和國家前途命運。盡管建國以來我國科學與科學教育獲得了長足的進步，但是核心技術受控于人的局面沒有改變。因此，必須堅持不懈落實科教興國戰略，切實加強科學教育。

2.2 重視科學知識的教育的同時更加注重科學精神的培育

蔡元培認為科學教育的核心是科學精神的培育，它是科學知識創造的源泉和動力，是健全人格的基本修養。長期以來，我國的教育片面重視科學知識的灌輸，嚴重忽視科學精神的培育和健全人格的培養，造成我國創新能力嚴重不足。因此，當前我國教育應該走出片面強調知識灌輸的誤區，回歸以科學理性和人格培養為宗旨的科學教育。

2.3 切實進行教育改革，營造有利于科學教育的制度環境

蔡元培科學教育思想的核心在于教育的科學化，也是對遏制科學發展的傳統教育的否定與改造。為此，蔡元培建立了一系列的新教育制度，為學生的科學知識學習與科學素養的提高創造了良好的制度環境與氛圍。當前我國的教育仍然存在制約學生科學知識學習、科學精神培育、理性人格養成的制度瓶頸，需要不斷反思與改革，以進一步實現教育的科學化。

參考文獻：

[1] 高平叔.蔡元培全集：第3卷[M].北京：中華書局，1984，191， 5，173.

[2] 高平叔.蔡元培教育論集[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2001， 567，404.

[3] 高平叔.蔡元培全集：第2卷[M].北京：中華書局，1984，183. [4] 高平叔.蔡元培教育論集[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2001， 567，404.

[5] 高平叔.蔡元培全集：第7卷[M].北京：中華書局，1984，104.

[6] 高平叔.蔡元培全集：第1卷[M].北京：中華書局，1984，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