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南方的夏天無疑是悶熱的,在香樟葉茂密的夏日里,蟬在樹枝間有氣無力地叫著,每一聲的尾音都被拖得長長的,仿佛教室里老師冗長的講課聲。
我伏在課桌上奮筆疾書,教室里彌散著懶洋洋的氣息。
“嗖——”身后飛來一個小紙團。
我急忙打開它,上書:“厲害了,上課還在寫東西?”
我會心一笑,把它揉成一團,塞進了口袋里。
身旁,同桌的玻璃杯在陽光下閃爍著水波,映出一張張熟悉的面孔。
初中的學習生活大概就是這樣,同學之間嬉鬧了兩年,才發覺臨近畢業了。
二
說到我們這間教室,真的不得不提那教室門口正對著的男廁所,用我們的話來說,天時地利,我們至少是有一半了。
七年級時,每個人都深受其害,后來迫不得已,老班成立了一個名為“小清新”的小組專門處理這個問題。“小清新”的工作就是班級所有男生在每節課前輪流負責重新沖刷一次坐便器。
于是,上課前一分鐘,常見一個男生攜其同伴,似百米沖刺般,大義凜然地沖進廁所,隨即“嘩嘩嘩”水聲不斷,宛若瀑布出于高山,此男及其同伴方出。
不過久了,我們也習慣了那種氣味,水聲聽多了,卻也近無。感謝可愛又貼心的男同學,匆匆的中學時光,有你們更精彩。
三
令人印象深刻的通常是班會的活動,記得有一次班會課做荸薺羹,男生端來了鍋,女生有的切片,有的拌粉,有的偷偷品嘗酸楊梅。折騰了許久,終于可以下鍋了,一個女生把一大盆攪拌好的地瓜粉“滋滋”倒進鍋里,此時同學們突然變得格外積極,把桌子圍了個水泄不通,大伙的眼睛“刷刷刷”地直盯著鍋里,快樂而好奇地等待著……
等到香氣彌漫時,每個人手上早已端了一小碗晶瑩剔透、熱氣騰騰的荸薺羹,每個人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伴著夕陽的余暉美美地享用……
那些日子溫婉而美麗,現在想起來依舊是最溫暖的時光。
同學——初中生活最親密的人,有了你們,我的讀書生活不再寂寞。
四
有一天,老師告訴我們,要分班了。霎時,所有人都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教室里的氣氛凝重起來,仿佛流動的空氣中也彌漫著傷感的氣息。恍惚間,我聽見啜泣的聲音,抬起頭,發現每個人的眼角都是濕濕的。看著熟悉的背影一個一個離開,教室里空蕩蕩的,我不知什么時候已淚流滿面。
我第一次咀嚼到,什么是離別……
五
感謝中學生活讓我品嘗到開心的滋味、離別的傷痛,它充盈了我的生命行囊,豐富了我的人生經歷。在這樣張揚的年華里,能有那樣一群同樣年輕的生命從既定的軌道中路過、相遇,即使終有一散,也并不辜負相遇。
感謝生命中有一群人,因為你們,我的青春與世界溫暖相擁。
(指導教師 沈益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