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優秀成為習慣

武艷云

一、引子

在同學們的求學生涯中，老師們囑咐最多的一句話恐怕就是：“要養成良好的學習習慣！”我們固然知道良好習慣的重要性，但有時還是會因為諸多原因養成一些不良習慣，如做事拖沓、專注力不集中等。本期文選的作者威廉-詹姆斯（ William James）是一名哲學家和心理學家，想必他對于習慣的縝密分析，定會讓你真切地體會到習慣的巨大力量，并因此樹立養成良好學習習慣的信心。

二、作者簡介

威廉-詹姆斯（ 1842-1910），美國歷史上最為著名的哲學家、心理學家之一，一些學者將其奉為“美國心理學之父”（ Father of American Psychology）。詹姆斯是美國大學歷史上第一個講授心理學的學者。就其具體學術貢獻而言，詹姆斯同杜威、皮爾士一同被認為是實用主義哲學（Pragmatism）的領銜人，同時又是美國功能心理學（ Functional Psychology）的創始人。值得一提的是，其弟弟是美國現代派文豪亨利-詹姆斯（ Henry James）。威廉-詹姆斯的代表作有《心理學原理》（Princip/es ofPsycho/ogy）《宗教體驗的多樣性》（Varieties of Religious Experience）等

三、英漢對照閱讀

威廉·詹姆斯曾說過：“Habit simplifies our movements，makes them accurate，and diminishes fatigue.”（“習慣簡化我們的行為，使其精確，且能消除疲頓。”）任何日常行為一旦形成習慣，便可使我們留出更多精力應對更加復雜的事務。改變不良行為，讓優秀成為習慣，我們便可更加專注于自身的修煉和精進。

習慣的力量

“習慣是第二天性！習慣是十倍的天性！”威靈頓公爵曾這樣大聲疾呼；對于這句話的真實理解程度，可能沒有人能夠像一個退伍老兵理解那么深刻。每天的訓練和常年累月的紀律，到頭來把一個人大部分行為的可能性完全再塑造了一遍。

“有一個關于惡作劇者的故事，”赫胥黎教授說道，“盡管此故事可能不真實，但是頗具可信度。他看到一個退伍老兵端著飯回家，突然大喊了一聲‘立正！，因此，那個老兵立即放下雙手，搞得他的羊肉和土豆都掉在水溝里了。訓練如此徹底，以至于使其效果具體化地體現在了老兵的神經結構之中。”

人們常在很多戰斗中看到，無人騎乘的軍馬，一聽到軍號聲就會走到一起來，做出它們習慣性演練的動作。大多數受訓過的家畜，狗和牛，公共馬車和小馬車的馬，它們看起來似乎都是幾近純粹和簡單的機器，每時每刻都在毫無懷疑、毫無猶豫地進行著交給他們的工作，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在它們的心中還曾出現過其他事情的可能性。一些在監獄中變老的人，在釋放之后，曾要求重新入獄。據說，1884年發生過一起流動動物園的鐵路事故，一個老虎籠子被撞開，老虎已經出來了，但是沒過多久就爬回去了。似乎它感到對自己新的職責茫然不知所措，于是人們毫不費力就把它弄到了安全地帶。

因此，習慣是社會的巨大飛輪，是社會最珍貴、最保守的代理人。僅憑一己之力，就把我們束縛在社會的條條框框之內，把富家孩子從飽含嫉妒之心的窮人的暴動之中拯救出來。僅憑一己之力，就阻擋了最艱難、最令人生厭的行當，不至于被那些在那里成長起來的人拋棄。習慣讓漁夫和水手整個冬天都固守海上；它讓礦工呆在黑暗中，讓鄉下人在漫天飛雪里，固守著自己的小木屋和他那孤寂的農場；它使我們免受沙漠和嚴寒地帶土著居民的侵害。它注定讓我們所有的人為我們的教化或早期的選擇，展開一場生活之戰，并且充分利用與先前教化或選擇不同的追求，因為沒有其他的東西適合我們，而從頭再來又太晚了。它使各個不同的階層不至于混淆起來。你會發現，25歲之時，年輕的流動推銷員、年輕的醫生、年輕的牧師、年輕的法律顧問，都已經沾上了職業習氣。你會發現，你在性格、思維技巧、偏見、“購物”的方式上，看到小小的分歧，簡而言之，一個人對于此無法馬上回避，正如他的外衣袖子不能突然一下子適應新的折痕一般。總之，最好是他不要回避。在我們大多數人中，到了30歲的時候，性格就已如石膏般固定，永遠再也不會軟化了，這真的是一件好事情。

如果說20到30歲之間，在形成人的智力和職業習慣方面是一個時期的話，那么嚴格說來，20歲之前的這段時期，對于一個人個性習慣就更為重要了。這些個性習慣包括語音、發聲、手勢、動作、談吐等。20歲之后學習語言，幾乎很少不帶外國口音；一個升到上層社會圈子的年輕人，幾乎很難忘記在他成長的歲月中，所形成的說話帶鼻音和其他言語缺陷。誠然，不管自己的口袋有多少錢，他也很難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天生的紳士。商家向他和名副其實的“風頭人物”一樣，熱心兜售商品，但他就是完全不能買對東西。一條看不見的法則，如引力般強大，將他留在他的軌道，使他（因為衣著）排在了最后；他那些受過更良好教養的熟人，則是想方設法得到他們所穿戴的東西，這對于他而言，到死的那一天也將是個謎。

所以，在我們所有的教育之中，最偉大的事情莫過于使我們的神經系統成為我們的盟友，而不是我們的敵人。它對我們的所得之物進行投資，并將它資本化，隨后輕松地坐收投資漁利。基于此，我們就必須盡可能早地把有用的動作變成自動自發、習慣性的動作，必須像預防瘟疫一般，預防那些將有可能演變成對我們不利的行為方式。如果我們日常生活細節，能夠交給自發力去監護，那么我們心靈的高級力量就更能釋放出來做它們自己的專屬工作。那種毫無習慣而只有優柔寡斷的人，對他們而言，每一根香煙的點燃、每一杯水的喝下、每一天起床和睡覺的時間、開始每一項工作都要明晰地、刻意地去思考，這樣的人，是人世間最悲哀的。這種人的絕大部分時間都耗在他那里原本就是那么根深蒂固、以至于就他的意識而言，實際上全然不存在的問題做決定，或者是感到后悔。如果某位讀者有任何日常事務尚未習以為常的話，應讓他立刻著手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