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比才歌劇《卡門》選曲《愛情就像一只自由的小鳥》的藝術形象及塑造

王素菊

《愛情就像一只自由的小鳥》屬于一首具有舞曲特點的藝術歌唱作品，其風格特點鮮明，深受廣大演唱者的喜愛。該作品出自被成為音樂天才的法國作曲家比才的手筆，是其著名歌劇作品《卡門》中的一首經典歌唱作品之一，而歌劇《卡門》從完成到上市至成名，并非一帆風順，經歷了上流社會的打壓而最終以經典音樂藝術立足成名，并成為了世界經久不衰的歌劇藝術作品，這在音樂史上成為了一個音樂歷史故事。《愛情就像一只自由的小鳥》經常在音樂教學或音樂專業重大音樂會上廣為傳唱，究其原因是因為作品有其特有的藝術形象，創作者們為這一形象進行了準確的藝術塑造，下面就有關《愛情就像一只自由的小鳥》的藝術形象的塑造特點做如下評論：

一、藝術的形象性

世界上有影響的藝術作品，在藝術形象塑造上都有很高的藝術造詣，黑格爾、馬克思、牛頓乃至中國的魯迅先生等，都對藝術的形象做了充分的說明。藝術形象是用藝術形式和內容反映社會現實生活，在文學中的藝術形象的塑造是用文筆形式反映社會生活人物特征，而音樂藝術形象的塑造則是用音樂語言要素反映社會生活以及對人物情景的描繪等。藝術形象要通過審美才能體現其美學藝術形象價值，而成果的完成需要由主體與客體完成。文學是通過文字、筆法、整體、個體等藝術形成構成故事情節以及場景變化等，并形象地進行藝術塑造和刻畫，而一部歌劇作品，則是主要由三方面完成的藝術形象創作，即：劇本創作、音樂創作、演員創作。無論何種藝術，在藝術創作上都是藝術形象的塑造以及刻畫。音樂演唱藝術也不例外，藝術形象成為了藝術表演最具鮮明的藝術刻畫，能較好進行音樂藝術形象的刻畫才能更好地反映藝術的本質，反映現實社會生活，因此，藝術形象是藝術作品的核心，藝術脫離了藝術形象的塑造，那就沒有了主次，沒有了形體、內容，音樂結構等都失去了應有的意義，藝術要表現什么就會模糊不清，那么讀者或觀賞者也就看不懂了，進而會影響藝術對欣賞著的心理作用，也就談不上扣人心弦等杰出的藝術作品了。《愛情就像一支自由的小鳥》這首作品在原創上，由于很好地對人物進行了音樂風格特點的定位，用特有的音樂對劇中人物進行了藝術塑造和刻畫，因此，才有了后人對作品藝術形象的二度塑造以及人物形象的表演。

《卡門》是比才最后一部歌劇作品，完成于1874年秋，比才本有著法國浪漫主義時期的代表人物的稱號，但從當時社會背景來看，法國正處于1870年普法戰爭帶來的動蕩不安的社會環境中，政權不斷交替，人民苦不堪言，浪漫主義表現逐漸淡化，現實主義創作與表現應運而生，《卡門》就是在浪漫主義逐漸淡化、現實主義日益興起的時期產生的，這也使得比才被后來灌入了現實主義代表人物的稱號，因此，歌劇《卡門》也就成為了一部現實主義音樂藝術作品，其重點在于揭露社會現實，反映人們疾苦，《愛情就像一只自由的小鳥》就是其中的經典唱段，是為卡門這個主要人物進行的一個典型而又突出的藝術角色的塑造。創作者在創作這個作品時，在藝術創作者們的腦海中就形成了基本的藝術形象，對于一個藝術家來講，藝術創作過程是生活中的多次感受、觀察、發現、醞釀、感知等感性與理性的思維加工，通過激發、審度、取舍、組織、認同等心理活動，根據自己的需要、態度、體驗和思想觀念來綜合取舍表象進而形成藝術具象的能力，藝術創作是勾壘藝術形象的過程，藝術家只有很好地塑造和刻畫藝術形象，才能體現藝術的本質和價值，這體現著藝術創作的重要核心。

二、藝術形象塑造離不開內容與形式的統一性

藝術作品是內容與形式的構成，二者之間必須達到統一性。音樂作品最嘆為觀止的獨特之處，就是突出打造音樂風格與角色的融合。《愛情就像一只自由的小鳥》就是突出地將內容與形式緊密結合，成為了在眾多歌劇作品最突出的音樂風格特點之一，很明顯區別于其它音樂體裁和內容。曲作家比才從小就對音樂產生濃厚的興趣，并具有很高的天分，卡門是整部歌劇的主要角色，這是比才嘔心瀝血精心打造的角色，他用豐富的音樂思想和藝術內涵以及獨特的西方音樂創作技術，非常準確而有特點地塑造了一個相貌美麗而性格倔強的吉卜賽姑娘卡門，而卡門本是一位具有不受約束追逐自由幸福和快樂的性格的姑娘，熱情狂妄，火辣熱烈，在比才的藝術構思和形象塑造中栩栩如生、特點分明。正是由于比才的獨到音樂創作理念，成功地塑造了《愛情就像一支自由的小鳥》的藝術形象，使得這首作品成為了整部歌曲的亮點。《愛情就像一只自由的小鳥》可以說是作品最鮮明的主題命題，這個名稱是早期音樂教學課本中的命名，由于這首作品在音樂體裁上體現的是哈巴涅拉舞曲的風格，因此，現在對這首歌曲的命名則用了音樂體裁的形式，更名為《哈巴涅拉舞曲》，但如果從文字內容主題上解釋卻不夠準確。不過在這樣的變化中，倒也表明了這首作品音樂與形式的融合非常緊密。

卡門角色與哈巴涅拉音樂有著機緣巧合的淵源。從藝術形式來看卡門是吉普賽姑娘，而吉普賽人生活經常遷移，居無定所，吉普賽人有著特定的民族氣息和精神，他們大都熱情而奔放，卡門身上就帶有這明顯的吉普賽人的性格特征，她熱情奔放、不愿意受約束，喜歡自由的無拘束的生活，這也是文學作家的真實思想的寫照，也是順應社會的現實主義思想文化的意識流，文學作者把這樣一個熱情奔放、追求自由和快樂的姑娘，以悲劇的形式書寫，供社會評議。對曲作者來講，卡門的性格、思想活動以及做事風格，恰恰符合哈巴涅拉舞曲的風格特點，二者十分吻合對位，因此，將一個吉普賽姑娘與哈巴涅拉音樂相互融合，構成了一個完美的藝術形象，是藝術要求所需。

哈巴涅拉舞曲的特點十分突出而鮮明，它源自非洲黑人的舞曲，后又傳入古巴，再傳入西班牙，舞曲特點風趣幽默而又詼諧，常常是中等速度的二拍子，旋律常常含有附點節奏和三連音，使得節奏富有彈性。在這首作品中充分加入了哈巴涅拉舞曲的特點，音樂節奏型的特色十分突出，這一頓一簇與三連音的音樂結合在一起，把卡門這一人物的愛情觀“愛情就像一只自由的小鳥，誰也不能夠馴服她。愛情是個流浪兒，永遠在天空自由飛翔。你不愛我，我倒要愛你。假如我要愛你，你要當心”的撲朔迷離，捉摸不定，令人猜忌、害怕而又恐慌像謎一樣的卡門的人性表現得淋漓盡致。卡門的人物特點是非常鮮明的，她是歌劇的中心人物，這部歌劇的重點就在于卡門被選定為悲劇人物角色，整部歌劇就是為這一悲劇的發生展開鋪墊。比才就是用哈巴涅拉舞曲的音樂特點，主打卡門之一人物的藝術塑造，將一個對愛情漫不經心、不負責任、敢愛敢恨的吉普賽姑娘的個性特點進行了準確的形象性描繪，對人物性格進行了戲劇性矛盾沖突處理，并且用帶有西班牙民族音樂風格的哈巴涅拉，對人物進行了藝術形象的塑造，成為了廣為傳唱的典型聲樂作品，取得了重大的藝術性突破，這既成就了藝術同時也成就了曲作家，更成就了歌唱者們。比才在《卡門》歌劇中對卡門人物的藝術塑造，在他在世時引起了社會很大的反響，一些上流社會人士強烈地加以限制和阻撓，認為卡門這樣的人怎可以登入大雅之堂，因此，這部歌劇作品是在他離世后才引起了轟動，后來又成為杰出制作，并賦予比才世界著名作曲家的稱號，成為法國偉大的現實主義作曲家。由此可見，音樂內容與形式在藝術創作中的重要性，它是成就藝術作品的關鍵。

三、藝術形象塑造要符合主觀與客觀的統一性

文學原創、音樂原創以及演唱者三者之間形成了互相融合關系，這其中滲入者藝術創造是主觀與客觀的統一性。每一個藝術創造都具有創作者的觀點和風格，它包含著藝術者們的“創作天賦和敏感”“才能和技巧”“藝術的獨創性”。歌劇《卡門》的人物角色的藝術形象的創造，來源于文學和音樂原創，正是由于著名文學與音樂作者的藝術主觀與客觀的統一，使得卡門這一藝術形象栩栩如生，扣人心弦。歌劇《卡門》是比才1872年根據梅里美的同名小說改編。普羅斯佩·梅里美（1803.9.28——1970.9.23），法國現實主義作家，其文學底蘊深厚，《卡門》就是普羅斯佩·梅里美的成功人物塑造。《卡門》小說的誕生與作者梅里美個性觀點有著緊密聯系，有人把梅里美視為瀆神主義者，小說就是用非道德化自由主義觀點描寫人物性格以及命運的。曲作家比才用音樂的藝術眼光，對梅里美筆下的主要人物卡門，進行了準確地定位與深度刻畫，對卡門這一角色進行了音樂文化藝術的加工，從而有了形象性的深刻的藝術構思和刻畫，完美地塑造了其藝術形象，成為了世人最關注的音樂藝術作品之一。卡門，一個嫵媚的美女與毀滅的悲劇性人物，以追逐自由、我行我素、不愿意受任何禁錮與約束，就是婚姻也無法阻止她對其他愛情的追求和獵取，絲毫不顧及他人的感受，這也促成了她成為小說和劇中悲劇性人物的致命原因。這如出一轍的藝術塑造，由文學小說至歌劇音樂融為一體，形成了主觀與客觀的完美統一性，這也正是這部文學小說到歌劇體裁完全獲得成功的原因。當然，必須還要有演唱者們的主觀與客觀理解和思想上的統一。這就形成了文學創作者、音樂曲作者、音樂演唱者三方面的相互關系，形成舞臺成果并向世人展現，被世人關注，才成為了世界文學與音樂藝術史上的亮點。對于歌唱藝術形象塑造的滲入也是如此，主觀與客觀不應是孤立而存在，必須要達到三者的融合與統一關系，原創者與創作者，是主觀與客觀之間的統一關系，只有相互融合又各有特點為一體，才是藝術形象創作的結晶，而《愛情就像一支自由的小鳥》的卡門音樂創作與演唱，就是主觀與客觀藝術統一的最好體現。

四、藝術形象塑造是藝術欣賞個性與共性的統一

藝術創作者要有藝術欣賞的能力，藝術欣賞是在藝術審美過程中進行的。藝術作品形象的塑造，從個性來講，就是指一個人要有自己的思想、品格、情感、品味、姿態等，是指自己特有的潛在特質，而共性則是事物的共同性質結構，藝術形象就是形成個性與共性的統一關系。原創者與演唱者，都屬于創作者，原創時作者帶有自身的個人觀點以及創作風格進行藝術形象的塑造，因此，突出的是自己審美并且有著自身的理解和認知度。比如《卡門》原創中短篇法國現實主義作家的普羅斯佩·梅里美，在成為一名作家之前，學習法律卻熱衷語言學，在西班牙語、意大利語、英語以及古希臘語和古典文學、哲學、巫術等方面皆有研究，并積累了豐富的知識經驗，這也使他在成為一名作家之前就是一位博學多才的學者。這些都形成了普羅斯佩·梅里美個人成長知識經歷，而《卡門》小說的功底與普羅斯佩·梅里美長期形成的個性是分不開的，在他的小說中，以資產階級現實主義的眼光，對社會生活進行觀察，形成對事件人物的認知，突出塑造出了卡門這一角色，成就了自己的文筆之作，卡門的個性特點既是他個人的認知形象，而這種認知以及塑造又是社會生活中存在的，這使得他的藝術創造來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成就了他的的文筆之作，形成了自己的風格。曲作家比才作為一名音樂原創，是以《卡門》文學作品為基礎，用自己音樂家的觀點以及審美情趣進行藝術再創作，形成了自己與原創的統一關系。對于演唱者來講，是對作品的二度創作，不同的演唱者審美情趣頗有偏差，演唱同一首歌，卻形成了自己的演唱認知和藝術表現，比如：音色、音樂處理、內在與外在藝術表現等等。從文學作品至成為音樂藝術作品再到藝術作品的表演者，都是創作者，但是創作形式有所不同，藝術展現有所不同，就是演唱者的再次創作也是自己對于作品的觀點和看法。他們面對同一首作品，有著各自的理解和認識，他們有著并非完全一致的演唱思想、演唱情感、演唱技巧、演唱品味、演唱品格以及演唱處理等。因此，演唱者的作品表現以及藝術形象的塑造大致相同，卻又各有千秋，每一次的形式的展現，都是創作者們藝術欣賞的審美體現，無論是出自文學、音樂、歌唱等創作，都要很好地實現藝術的審美價值并得以很好的藝術體現。

歌唱表演本就是站在舞臺上的渲染者。舞臺藝術表演是聲樂藝術表現的一種形式，需要通過藝術審美，正確地塑造藝術形象，《愛情就像一只自由的小鳥》，從形式到內容形成的是絕對的統一關系，否則就失去了這個藝術表演的真正審美意義。對于演唱者就應潛心實現藝術的審美過程，一個放蕩不羈、漫不經心的卡門的藝術形象就體現出來了，而唱段上就是被注入了西班牙民族風格特點的哈巴涅拉舞曲的音樂元素。這個音樂的藝術特點與卡門的思想性情被緊密地結合在一起，這就形成了卡門角色的藝術形象，甚至提醒著悲劇為什么會發生，將劇中男女主人公人物性格矛盾沖突的戲劇性聯想情景，一幕幕清晰呈現出來。這也彰顯了這首歌唱作品是整部劇情的重要曲目，它成為了這部悲劇性作品的鮮明標志。

總之，一首歌劇音樂作品，體現的是一個人物角色的藝術形象的特點，它是一部歌劇人物角色藝術形象的塑造，而西方歌劇藝術在有著詠嘆調、宣敘調的體裁形式上，有著本民族以及其它外來民族音樂的融合以及發展，不論什么音樂表現都是對人物角色以及藝術形象的塑造，如果作為藝術創作者脫離了藝術形象的準確塑造，藝術表現就失去了應有的藝術價值和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