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典 龍云椿 劉 陽 陳宗溢
1.貴州警察學院司法鑒定中心,貴州 貴陽 550005;2.遵義醫學院附屬醫院司法醫學鑒定中心,貴州 遵義 563003
1.基本案情
2014年某日,在某市繞城高速快車道發現無名氏死亡,肇事者駕駛車輛逃離幾天后被找到。
2.現場勘查
現場路面平坦,無明顯突出磚、石等異物,左側防護欄上附著散在點狀血跡,無名氏尸體俯臥于防護欄右下方,頭部下方見一灘血跡,頭部后方見殘留腦組織,血跡流淌方向由左向右。嫌疑車左前龍門架見一鐵板,鐵板下緣具有橫行棱邊(距地面高度約為146cm),約4cm下方見具有一定弧度的近似“Y”形螺栓卡(距地面高度142cm),下方見圓形齒輪狀緊繩器螺栓(上緣距地面高度約為140cm),齒輪最大直徑約6cm,兩輪齒之間的間距約1.5cm。分別在左前龍門架角、緊繩器螺栓上用棉簽提取可疑物證。
3.尸體檢驗
死者前額部見15×3cm挫裂創(距足底高度約為152cm),創緣欠整齊,深及顱腔,腦組織外溢,顱骨橫行粉碎性骨折,骨折端上翻。左眉弓見5.2×0.2cm+0.9×0.3cm橫行“Y”形挫裂創(距足底高度約為148cm)、創緣欠整齊,有組織間橋,左顴部見4.2×0.6cm斜行弧形齒輪狀挫裂創(距足底高度約為141cm)、創緣欠整齊,有組織間橋,弧度之間的距離約1.5cm。前額部創口與眉弓創口間的距離約6.3cm,與左顴部創口間的距離約11cm,左顴部創口與眉弓創口間的距離約為5cm。右手背見3.5×1.5cm擦傷,右小腿中段前外側見8×0.4cm擦傷,左小腿上段外側見1.3×1.2cm擦傷,左手背見多處表皮剝脫。余未見明顯外傷。提取無名氏肋軟骨一塊。
1.簡要案情
2015年某日,在某高速路段發現萬某死亡,肇事車輛逃逸幾天后被找到。
2.現場勘查及車輛檢驗
現場路面平坦,死者尸體左側臥于右側防護欄下方,左前額部著地,雙下肢屈曲,頭部下方見一灘血跡。嫌疑車右前龍門架角鐵板下緣具有縱行和橫行棱邊(距地面高度約為142cm),約8cm下方圓形緊繩器螺栓直徑約為4.9cm(距地面高度約130-135cm)、前端呈空心圓形狀。用棉簽在右前龍門架角、緊繩器螺栓提取可疑物證。
3.尸體檢驗
左前額部見6×5cm范圍挫擦傷(距足底高約140cm),右側頂枕部見一5×3cm縱行挫裂創,創內有組織間橋、可見骨折線,左側枕部見一弧形創口(距足底高度約131-135cm),創內有組織間橋、深及顱腔、弧長約5.5cm、直徑約4.8cm、弧高約2cm。左側面部見一6×5cm擦挫傷。右手背部見散在的小片狀擦挫傷,左手背部見一0.5×0.5cm小挫裂創,深達皮下。雙小腿前側各見一縱行青紫淤血帶,大小約10×3cm。提取死者血液。
1.簡要案情
2013年某日,葉某騎摩托車經過某縣道路段,被機動車碰撞后死亡,肇事者否認該肇事行為。
2.車輛檢驗

3.尸體檢驗
葉某身高165cm,左額部見9×4cm挫裂創(創深至顱骨,可捫及顱骨粉碎性骨折,見腦組織外溢,創緣較整齊,創壁不平,可見組織間橋,創口創緣呈“〔”形,創口寬2.8cm,挫傷帶寬1.6cm,挫傷帶沿創緣呈“(”形。鼻根部見0.5×0.5cm擦傷,左面頰部見4×2cm散在皮下青紫。提取死者肋軟骨。
案例1:死者前額部、左眉弓及左顴部分別見三處創口、創緣欠整齊,顱骨橫行骨折,左眉弓“Y”形創口,左顴部弧形齒輪狀創口、弧度之間的距離約為1.5cm,三處創口距足底的高度依次為152、148、141cm,存在一定的間距。經對受檢車輛檢驗所見,掛車左前龍門架的鐵板具有橫行棱邊,下方有一定弧度的螺栓卡,螺栓卡下方見一圓形具有齒輪緊繩器螺栓,距地面的高度依次為146、142、140cm,存在一定的間距。嫌疑車左前門架三處部件距地面高度、相互之間的間距基本相符,在形狀、大小等方面與死者頭面部創口的形狀相符。死者頭面損傷的損傷特征符合嫌疑車左前龍門架鐵板、螺栓卡及螺栓所致損傷特征。在初步確定致傷物后,提取致傷物上的可疑人體組織,經物證檢驗結果顯示附著物的DNA分型與死者人體組織DNA分型相同,證實嫌疑車上述部位與人體存在接觸。因此,可以認定死者頭面部損傷致傷物為嫌疑車掛車左前龍門架角鐵板、螺栓卡及螺栓,系在行駛過程中從人體前方碰撞所致。提取的物質與無名氏肋軟骨DNA分型相同,證實無名氏頭面部與車輛左前車廂前龍門架角及緊繩器螺栓等部件發生接觸后在碰撞點留有人體組織,認定該車為肇事車輛。
案例2:死者頭右側頂枕部縱行挫裂創、可見骨折線,左側枕部見一弧形挫裂創,深達顱腔,弧長約5.5cm、直徑約4.8cm、弧高約2cm,兩創口距足底高度依次約為140cm、131cm,間距約為8cm。經對嫌疑車輛檢驗,掛車右前龍門架角見一鐵板,鐵板具有縱行棱邊,下方見一緊繩器螺栓、前端呈空心圓形狀、直徑約4.9cm,距地面的高度依次為142cm、130cm,間距約為8cm。嫌疑車龍門架兩處部件與人體頂枕部兩創口與距地面高度、相互之間的間距基本相符,在形狀、大小等方面與死者頂枕部兩創口的的形狀、大小基本相符。死者頂枕部兩處創口的損傷特征符合嫌疑車右前龍門架鐵板及緊繩器螺栓所致損傷特征。在碰撞部位后提取附著可疑人體組織,經物證檢驗結果顯示附著物的DNA分型與死者人體組織DNA分型相同,證實嫌疑車上述部位與人體存在接觸。因此,可以認定死者頂枕部損傷的致傷物為嫌疑車左前龍門架鐵板及緊繩器螺栓,系在行駛過程中從人體后方碰撞所致。

在出具鑒定意見書后,3例駕駛員承認肇事行為,未提出異議,案件順利處理。從目前現狀來看,隨著我國交通運輸業的迅速發展,機動車的擁有量與日俱增,違法運載、酒駕、毒駕等違法行為日趨增多,交通事故發生率逐步上升,肇事逃逸案也相應增加。交通肇事發生后,人員死亡或傷者昏迷,肇事者由于恐慌心理或心存僥幸,加之法制觀念淡薄,職業道德低下,為了逃避法律追究,肇事者駕駛車輛或者遺棄車輛及死傷者逃離事故現場,由于現場缺乏有效的目擊證人或視頻監控等證據,肇事者一般不會承認肇事行為。此類案件中,由于缺乏客觀證據,辦案機關無法偵破案件。這種逃避行為必然導致嚴重的社會危害性,加大了事故損害后果,轉移了經濟損失責任。同時,真正的肇事者逍遙法外,逃避法律的懲罰,沒有履行應盡的法律責任和義務,受害者或家屬的合法權益得不到保障,以此為由,圍堵當地交通道路,破壞交通秩序,甚者擾亂社會公共安全,走上申訴信訪之路,是影響社會和諧穩定的重要因素之一。因此,如何準確地認定肇事車輛,是偵破和妥善處理此類交通事故案件的關鍵。隨著法醫鑒定技術的發展,法醫學鑒定在處理交通事故案件中的應用越來越廣。涉及人員傷亡的交通事故,人車之間發生碰撞,必有物質的轉移,車輛可能從現場、人體帶走物質,也會在現場、人體留下物質,如血跡、毛發、皮膚軟組織等,尤其是造成人體開放性損傷,物質的轉移更為顯著。法醫鑒定時,仔細對車輛、人體損傷進行詳細檢驗,通過損傷部位高度、形態特征、運動軌跡方向,分析人、車的運動軌跡、接觸部位及高度。初步推斷致傷物與致傷方式,可判斷車輛類型,為縮小案件偵查范圍提供有力的指導作用。找到嫌疑車輛后,可針對性地對碰撞點進行勘驗,提取有作用的物證,進行法醫DNA同一認定分析,進一步增強致傷物與致傷方式推斷的準確性,有效避免盲目偵查和提取,防止漏檢或漏提,以致無法認定事故車輛。因此,做好法醫學鑒定,對查明交通肇事案件具有重要的意義和證據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