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傳統農民向產業工人的跨越是農村群眾脫貧致富的現實路徑
——關于勉縣就地就近就業的分析

史邦儉

（勉縣縣委 陜西 勉縣）

一、勉縣農村貧困人口的收入現狀與增收簡析

勉縣是秦巴山連片地區扶貧開發重點縣，2015年全縣人均GDP為26336元，是陜西省平均水平39801元的66%；農村群眾人均純收入8556元，是全省水平9130元的94%，人均收入最高的村是8885元，最低的僅收入2200元。通過脫貧攻堅精準摸底、篩查，最終鎖定貧困村111個，貧困人口15285戶、40798人，貧困發生率16.3%。面對貧困群體，借用列夫·托爾斯泰在《安娜·卡列尼娜》開篇語講“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勉縣貧困家庭致貧原因不盡相同，脫貧面臨諸多困境。

（一）致貧原因具有多樣性

1.從社會視角分析。全縣經濟總量相對較小，村級集體經濟薄弱、債務沉重，貧困農戶收入較低、家底瘠薄，全縣貧困人口中因缺資金致貧占31%；偏遠山區土地貧瘠、交通不便等水電路基礎設施限制致貧占16.4%；貧困人口中文化水平較低，因缺乏生產經營技能致貧占25.4%；因災、因病、因學致貧問題突出，因病致貧10.3%，因殘致貧4.2%，因災致貧0.4%，因學致貧3.2%；無勞動能力及其他占9.1%。

2.從人文視角分析。貧困群眾由于農村自然環境惡劣，獲取知識、信息的渠道極其狹窄，限制了其選擇能力，造成被邊緣化而長期貧困，由此形成特定的價值觀念、思維習慣和生活方式，很大程度地喪失了通過自身努力獲得更多收益的選擇權，甚至影響下一代和身邊的人，導致貧困代際傳遞、代際影響和代際放大。

3.從個體視角分析。貧困群眾受教育水平低，不愿面對和接受新生事物，也難以打破思維定式，形成了四類重點幫扶對象。因家庭有需要照顧嬰幼兒、老人和病患等，主要勞動力無法正常開展生產或外出就業；內生動力不足，不同程度存在“等靠要”思想，寅吃卯糧、經年日久，甚至形成習慣；僅從事傳統的單一低效種養殖業生產，缺技術、規模小，靠天吃飯；部分失去勞動能力，年齡較大，且子女未履行贍養義務的老齡貧困人口。

（二）自主發展產業風險較大

勉縣農村群眾以擁有的土地資源自主進行生產，由于傳統農業缺少分工、戶均經營規模小、抵御風險能力差，生產效率低下，創造的產值小、產品附加值低，導致收入極低，貧困易發且易返貧。從農村群眾收入實際情況分析，凡家庭有1人在外務工的，收入就有保障；凡單純依靠發展種養殖業的，收入就在貧困邊緣線上；凡搞種養殖業致富的，都實現了農業規模經營或兼業發展。

產業扶貧是脫貧致富的重要舉措，由于產品必須進入市場實現“驚險一跳”，因此產業扶貧從誕生之初就具有經濟特性與市場屬性，背后也隱藏了較大的風險，隱患對自主發展產業貧困家庭的打擊會更大，更表現出疊加和放大的效應。

同樣自主發展種養殖業、投入資金相同，貧困家庭損失超過七成，損失占比較非貧困家庭放大了3.5倍。我們在對比時，非貧困家庭采用的參照收入是2015年數據，也就是“就低”原則，而貧困家庭3000元的標準已基本達到脫貧線，采取“就高”原則，實際情況中后者損失占比會更大。當前，隨著產業扶貧力度的加大，新型經營主體帶動貧困群眾發展的作用日益擴大，但覆蓋面仍較低，經營主體的自身發展仍在探索中，難以滿足貧困群眾脫貧增收的現實需要。

表1 自主產業發展損失情況一覽表 單位：元

（三）就業增收的重要性

1.從國家宏觀數據看，國家統計局發布的《2017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顯示，全國農民工總量28652萬人，比上年增長1.7%。其中，外出農民工17185萬人，增長1.5%；本地農民工11467萬人，增長2.0%。

表2 2014年至2017年農民工增長率一覽表

十一屆三中全會后，廣大農村實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大量農村群眾從土地上解放出來，具備了在全國范圍內流動遷徙的制度基礎，中西部農村群眾大量短期或長期遷移經濟發達地區，從事非農生產勞動，獲取勞動報酬。經過近40年的演變，民工潮經歷多年高位增長后，從2000年前后開始回落，十三五進入相對穩定區間。脫貧攻堅以來，在就業扶貧的強勢推動下，外出農民工增幅2017年止跌反彈，大幅提升。按照2017年農民工月均收入3485元計算，假設貧困家庭有1人就業，全年家庭總收入可達41820元，按照一戶4人計算，年人均收入10655元，遠高于脫貧線，加之“兩不愁、三保障”和扶貧政策的靶向投放，貧困家庭當年脫貧可成定局。

2.從農村居民收入看，隨著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城鄉居民收入增幅明顯，2013至2017年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長強勁，年均增幅8.29%。從收入構成看，2017年工資性收入達5498元，占可支配收入的40.93%，年均增速10.1%；而經營性收入年均增長僅5.56%，在可支配收入中的占比下降4.29個百分點。工資性收入已成為農村居民首要收入來源。

表3 2013年與2017年全國農村居民人均收入對比分析一覽表

對照勉縣農戶實際，假設貧困戶王某，家庭3人，因缺乏就業能力工資性收入為0，經營性收入主要來源為傳統農業，按照陜南地區主產的一年期種植水稻、油菜兩季、人均1畝計算，計入農資補貼和糧食直補收入，減去成本、勞動報酬，不考慮市場風險、自然災害狀態下人均收入僅986.5元；王某一家再養殖生豬10頭、雞100只計算，按照生豬100公斤、肉雞1.75公斤重量銷售，減去成本，理想狀態下收入為2540元。種養殖兩項合計人均收入為1833.2元，遠低于貧困識別標準線。若王某家庭有1人就業，其收入將遠遠超過貧困標準線。

表4 勉縣農戶實際情況分析表

二、勉縣就地就近就業的主要途徑

勉縣有建檔立卡貧困勞動力15221人，據調查，希望轉移外出就業占20.7%；希望在本村本鎮就業占35.5%，居家務工占22.4%；希望有靈活時間照顧家庭、不固定上工時間占10.1%；還有11.4%的貧困人口希望從事農業生產。2016年，勉縣制定了產業“四帶”就業“四促”實現群眾“四增收”的意見，在促進貧困群眾有組織轉移就業、促進公益性崗位就業、促進入企就業、促進創業帶就業四方面持續推進。針對貧困群眾難以離家離鄉的實際，積極探索扶貧車間、公益崗位、企業吸納、創業拉動，使就地就近就業成為貧困戶增收最直接最有效的渠道。截至上半年，勉縣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8.8萬人，其中就地就近就業2.8萬人，貧困勞動力就業9100余人，占有就業愿望、符合就業條件貧困勞動力的81.2%。

（一）建設扶貧車間就業

按照“政府引導、資金撬動、政策支持、互惠共羸”的思路，勉縣以從事農產品生產、手工業、來料加工等勞動密集型產業為內容，以不同類型的生產經營吸納貧困人口就業為目的，大力推進扶貧車間建設。一是合作社建扶貧車間，以壯大集體經濟為目標，向每個貧困村注入產業發展資金30萬元，鼓勵村集體自建、依托各類市場主體建設扶貧車間，既解決村集體經濟積累問題，也通過扶貧車間吸納貧困群眾就近務工。二是示范基地變扶貧車間，按照“產業基地（合作社）+扶貧車間+農戶”的模式，幫助貧困戶用產業扶持資金、土地參股入社，在茶葉、畜禽、中藥材等種養殖基地建扶貧車間，優先吸納貧困勞動力通過就業增收和參股分紅，拓寬收入渠道。三是移民搬遷社區建扶貧車間，利用移民搬遷閑置房屋產改建、安置點新建扶貧車間15個，招引新型經營主體開展經營，吸納就業。四是搶抓蘇陜協作建扶貧車間，引進江蘇恒源祥、政力制衣等企業，來勉創辦家紡、服裝加工等扶貧工廠7個，直接帶動群眾實現家門口就業。為支持扶貧車間建設，縣上在用房、水、電、路等方面優先保障；新建、改建扶貧車間給予一次性獎補，承租扶貧車間給予貼息擔保貸款；務工人員辦理工傷保險給予行業最低費率等支持；扶貧車間成立幫扶工作隊，建立職工之家，做好外圍環境保障，幫助吸納貧困戶就業，穩定職工隊伍。截至目前，全縣共建成扶貧車間78個，直接或間接帶動6800人增收，1630名貧困群眾實現家門口就業，人均月增收1600多元。

（二）公益性崗位就業

勉縣把公益專崗、特崗安置“三無”貧困

勞動力就業作為工作重點，通過政府購買服務、鼓勵部門參與等方式，全力推動公益崗位開發。一是部門單位騰崗位，按照《勉縣公益專崗安置貧困勞動力就業的實施方案》，全縣騰退崗位14個、新開發公益專崗48個，安置貧困勞動力62人上崗。二是服務“三農”設崗位，整合各類資金，在建設美麗鄉村、生態護林、地方道路養護、移民搬遷社區管理等方面，開拓公益專崗2059個，為貧困群眾就業提供平臺。三是強化保障穩崗位，以貧困群眾就業服務保障為重點，捆綁使用勞動服務、專崗補貼等政策，確保貧困群眾安心務工。同時，采取政府、社會共同籌資的方式，籌措資金為公益專崗、特崗就業群眾購買人身意外傷害保險，統一服裝及工具。2017年全縣累計開發公益性崗位2395個，2121個貧困勞動力就業；今年上半年在河道管護、幸福院服務、學校保安等方面又開發落實公益專崗310個，為貧困群眾提供更多家門口就業增收了機會。

（三）縣域企業吸納就業

充分挖掘縣域規上企業就業潛力，縣政府與駐勉的漢中鋅業、堯柏水泥等11家規上企業簽訂《就近就業用工補貼合作協議》，鼓勵支持每吸納一個貧困勞動力、且簽訂不低于一年期限勞動合同的，給予2000元的一次性崗位補貼，并傾斜失業保險穩崗補貼政策。2017年，全縣規上企業、新培育“四上”企業、新型經營主體等創造就業崗位3557個，吸納1360名貧困群眾就業。漢中鋅業公司吸納103名貧困群眾就業，政力制衣、大成電子等勞動密集型企業帶動213名貧困群眾就地就業。縣上還開發了就業創業服務信息平臺，宣傳就業創業政策，搭建縣域內企業與勞動力供需交流平臺，企業吸納貧困勞動力愿望迫切，供需雙方達成合作成功率大幅提升。

（四）創新創業帶動就業

農村經濟的振興需要激發市場主體活力、潛力和干事激情，勉縣多措施推進創新創業。一是健全政策扶持、創業培訓、創業貸款、創業服務、孵化基地等一體化的創新創業扶持體系，培育創建電子商務、團結新村返鄉創業等5個孵化基地，不斷釋放促創業帶就業的倍增效應。二是以親情吸引、鄉情召喚，鼓勵外出務工人員和勉縣籍商人攜技、引資回鄉興業，四名返鄉創業人員創辦翰騰電子公司、利平合作社等加工類扶貧車間11個。三是積極實施貧困戶致富帶頭人“百人計劃”，2017年完成創業培訓600余人，累計發放創業擔保貼息貸款198筆5506萬元，間接帶動就業1876人。四是加強創新創業指導，成立創業指導服務工作領導小組，設立創業就業服務中心，組建41人組成的創業專家指導團，搭建了“沔水擺渡人創客沙龍”交流平臺，對有創業愿望和創業能力的貧困勞動力提供全方位咨詢和跟蹤服務，開展免費技能培訓，幫助落實創業擔保貸款，提供相關金融服務。創業文化正成為勉縣最具活力的市場因子，已實現創業型就業360人，其中貧困群眾創業9人。

三、就地就近就業為傳統農民向產業工人轉變提供了機遇

按照“為貧困人口創造機會、提升貧困人口就業能力”的原則，先后出臺了《勉縣就業扶貧行動方案（2018—2020）》《勉縣就業扶貧五大工程實施細則》《勉縣就業扶貧2018年實施方案》等政策文件，重點從貧困勞動力就業能力弱、不愿離鄉、需兼顧家庭不能轉移就業的實際出發，大力促進就地就近就業，使貧困群眾由傳統農民向產業工人跨越，為脫貧致富找到了路徑。再看四個案例：

性別姓名年齡 住址 致貧原因 就業增收情況 帶動效應女60歲新鋪鎮東邊河村缺勞動力2017年下半年進入勉縣譽誠電子產品組裝廠就業，成為一名計件工資制工人，今年3月工資1850元。周春蘭 徐志成 來惠娟女賀永蘭女51歲元墩鎮喇家寨社區缺資金、缺項目、缺技術男53歲武侯鎮朱家河村缺資金、缺技術譽誠電子在武侯鎮鐘樓村等辦起4個分廠，共吸納周邊195人務工，其中貧困群眾64人，月均收入1500元。堯蕈生物科技開發公司將食用菌生產建成扶貧車間，吸納社區 戶貧困戶務工，托管食用菌 袋，實現雙重收入。徐志成家庭生活逐漸有了起色，一家對未來生活充滿了干勁。20歲周家山鎮團結社區缺技術和因病致貧2017年7月與漢中堯蕈生物科技開發公司簽訂黑木耳產業發展托管協議，下半年務工收入6000元，托管收入1200元。去年被選聘為美麗鄉村保潔員后，每月有500元穩定收入，還養牛2頭、種玉米11畝；兒子去縣城打零工。經勞動技能培訓后，來惠娟應聘進入離家200米遠的漢中大成電子有限公司上班，每月收入2300元。大成電子3個分廠，吸納 人務工，既照顧了家庭，還有了穩定收入，生活條件穩步提高。

四個案例從不同側面反映了就地就近就業政策，成為貧困群眾乃至一般農村群眾由傳統農民向產業工人跨越的重要路徑。

一是就業農民穩定增收且收入高于傳統農業。從問卷調查看，干部群眾認為幫助貧困群眾增收的主要來源中，轉移就業占68.67%，促進就地就近就業占65%，遠高于發展種植業40.67%、養殖業31.67%的比重，充分表明就業的重要作用。農村群眾從農業生產中獲得的收入具有市場與氣象風險，且增長呈低速徘徊趨勢，收入增長主要依賴于非農收入和產業結構調整，低收入群眾很難通過農業生產穩定增收。在就業扶貧基地、扶貧車間勞動的群眾日均工資在60元左右，只要勤勞就能穩定增收，較農業的不穩定性、戶均種植面積小、受市場影響風險大等傳統農業的不足，貧困群眾就業收入成倍高于傳統農業，就業增收較擁有農業產業的收入更加穩定。

二是實現農民向產業工人的轉化。扶貧車間、公益崗位等不受年齡限制、技術含量較低、就地就近靈活務工，受到群眾的認同。就業群眾不離土不離家，通過進入合作社、就業基地等扶貧車間就業增收，接觸到新理念、新事物，掌握了新技術、新本領，逐漸改變原有的生產生活方式，在獲得感增加的同時，也讓其獲得尊嚴，提振信心，在自覺和不自覺中由農民逐漸轉化為產業工人。雖然這些就業層次還較低，勞動生產率不高，但相對傳統農業生產，在勞動強度、收入水平、生產風險等方面有了極大改進。

三是農村群眾生活方式向城鎮化轉變。無論是入企、就近或居家務工，對務工者來說，形成用工事實，參與產業化轉型，就會對其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小到按時就餐、作息，大到生產產品質量、勞動報酬兌現，合理化安排后續生產生活，個人價值得到體現和認可，促進其向現代生產生活方式轉變。溫泉鎮中壩社區恒源祥家紡生產車間的職工之家、課間操深受工人的喜歡，工業文明正融入職工生產生活。

四是促進農業結構調整和規模化經營。傳統農業種植的效益低下，就地就近就業機會的增加，使得土地不再是農民賴以生存的根基，由此帶動土地流轉，走向集約化、規模化經營，為農業產業結構調整和規模化生產奠定基礎。同溝寺鎮晨光村全村3200畝土地全部流轉，種植花卉苗木、獼猴桃，村民進入企業務工，享有土地流轉、務工、分紅三份收入；堯蕈生物科技公司流轉元墩鎮喇家寨社區千畝河灘地建設食用菌產業基地，食用菌已成為當地群眾新的增收門路。

五是有效緩解困擾農村社會發展問題。就地就近就業加快農村青壯年勞動力回流，困擾農村外出務工家庭的留守兒童、青少年教育、老人贍養等問題迎刃而解，達成幼有所教、老有所依，有利于親情凝聚，實現家庭和睦幸福。利平手工合作社提出“為孩子留下媽媽，為家庭留下掌柜，是我們永遠的追求”。回鄉就業的新鋪鎮鄧兵講，他在外地務工月薪4000元，但無法照看老人小孩，電子廠建設實現了在家門口就業的愿望，現在每月收入2000多元，還能種糧種菜、養雞鴨，一家人在一起非常高興。群眾就業好的鎮村，打麻將、說是非、游手好閑的少了，鄰里關系和諧了，信訪也明顯減少，鄉風文明、鄉村治理有了新形象。農村社會每個家庭細胞的穩定和良性發展，破解了農村的社會問題，農村社會治理和鄉村振興的群眾基礎將持續筑牢。

四、創新政策機制進一步推進貧困群眾就地就近就業

建立溝通市場與農村勞動力的高效互惠機制，最大程度促進傳統農民向產業工人轉變，需要汲取脫貧攻堅的政策紅利和勞動力紅利，創新推進產業轉型升級，為貧困群眾就地就近就業提供廣闊空間。

一要用活就業扶貧政策。通過政策導向，調動全社會參與就業扶貧的積極性，實現企業發展與帶動貧困戶脫貧增收雙贏。要利用財政扶持資金建設就業扶貧車間，吸引技術易學的勞動密集型企業入駐，使扶貧車間成為吸納農村勞動力就業的主渠道。要加大公益崗位開發力度，整合資源資金，圍繞鄉村振興在各領域開發輔助性就業崗位，兜底安置貧困勞動力。要完善就業扶貧獎補機制，促進縣域企業立足實際設立崗位，將生產線或加工點向貧困村延伸，實現廣泛吸納本地勞動力就業。要結合實際創新技能培訓機制，將理論教學與實踐緊密結合，突出技能操作，使貧困群眾真正掌握脫貧技能。

二要吸引輕工業向內地轉移。要以就地就近就業為導向，各級政府有組織的面向勞動密集型企業開展招商引資，到鎮、村發展生產車間，促進以產業鏈上下游互為補充的輕工業企業入駐，提供更多就業崗位。要健全公共創業服務機制，鼓勵農民工返鄉創業，園區、創業孵化基地為創業者免費或低價提供經營場地，并加大創業貸款和貼息力度。要著力優化營商環境，政府提供更多政策、項目、用地、金融、物流等支持，降低企業發展成本。產業發展是一個漸進的過程，貧困地區要以促進就業為目的，重視和鼓勵發達地區無污染的輕工業內遷，當產業發展到一定程度后，再推動新的產業升級。

三要完善社會保障。搭建就業創業信息對接、服務平臺，為農村勞動力提供準確快速的信息、維權、咨詢等服務，通過“送崗位、送培訓”上門，幫助其更快、更便捷地找到就業崗位。要實施“一戶一策”就業服務、技能培訓，促進貧困戶至少1人轉移就業或就地就近就業。要扎實推進權益保障，凡在扶貧車間就業的，強制辦理工傷保險，開辟工傷認定、勞動能力鑒定、工傷待遇審核發放“綠色服務”通道，確保勞動者權益得到保障。

四要以縣域經濟發展拉動脫貧攻堅。實踐證明，農村勞動力就地就近就業與縣域經濟發展密切相關，快速發展的縣域經濟能夠為貧困群眾創造更多的就業崗位，帶動農村群眾穩定快速增收。要堅持用脫貧攻堅統領縣域經濟社會發展全局，從本地資源稟賦出發，做大做強主導產業，不斷延伸產業鏈條，構建縣域經濟發展大格局。要加大招商引資力度，抓住蘇陜扶貧協作、國企助力團等機遇，吸引優勢企業入駐安家，為縣域經濟發展注入新動能。要大力推進“三變”改革，鼓勵農村土地經營權流轉，引進新型經營主體，調整農村產業結構，促進農業規模化經營，實現農民轉變為農業工人。推進縣域經濟發展拉動脫貧攻堅，不是朝夕之功，只有保持戰略定力，久久為功，才能見到實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