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看到也不能偷棗子

□李克軍

2017年12月16日 晴

惠能禪師是唐代的著名高僧。有一次，他帶著英俊帥氣的小徒弟弘歌到棗子莊說法，寄宿在一戶姓張的老農家里。

張家就父女倆相依為命，父親憨厚穩重，而女兒小翠則調皮靈活。時間一長，小翠和弘歌這對年輕人慢慢產生了感情。在離開前的那天晚上，老父親陪著惠能禪師喝茶聊天，小翠則拉著弘歌的手到門口看風景去了，惠能禪師從窗口望出去，只見小翠羞答答地問弘歌說：“我們這里叫棗子莊，你說棗子莊的風景美不美？”弘歌回答說：“很美呀！”小翠摘了兩個棗子遞給弘歌說：“嘗嘗，棗子莊的棗子甜不甜？”弘歌接過來一嘗說：“很甜，很好吃。”小翠又問：“棗子莊的人好不好？”弘歌又說：“很好啊！”小翠接著問：“那你覺得我怎么樣？”

弘歌臉一紅，答不上來，只能返回到師父的身邊，惠能禪師知道小徒弟已經動了心，但怎么樣才能說服徒弟并且讓他虛心接受呢？惠能禪師想了想，有了辦法。第二天一早，惠能禪師帶著弘歌來到門外問：“你覺得棗子莊的風景美不美？棗子甜不甜？”弘歌聽后，心里咯噔一下，他頓時明白師父已經知道了一切，正低下頭去等著處罰教訓，但惠能禪師卻只是笑笑說：“徒弟，那棵棗樹上的棗子很新鮮，你去摘幾個，咱們分著吃吧！”

弘歌搖搖頭說：“師父，出家人可以化緣，但不能偷盜，我們又怎能趁著此處沒人就盜摘棗子呢？”惠能禪師笑笑說：“說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現在你去摘棗子，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咱倆不說，有誰會知道？”弘歌堅決反對道：“這可不行，沒人看到也不能偷棗子，不然的話，出家人的清規紀律不就成了一紙空文了嗎？”

惠能禪師這才哈哈一笑說：“是呀，你說得很對，所以有些事情你自己要處理好，不要讓為師來處罰你呀！”小徒弟臉一紅，很快就醒悟了，在告辭離開之前，他找小翠談話，婉言謝絕了她的感情。

惠能禪師說話確實很有水平，他沒有用簡單粗暴的方式強行阻撓小翠和弘歌的感情，因為那樣反而容易傷害弘歌的自尊心，激發其逆反心理，讓事情變得更加復雜。小翠用“棗子”以物說情，惠能禪師也采用同樣的方式殺了個“回馬槍”，暗示自己已經知道了一切，但他卻并不急著批評，而是故意以偷棗的“反話”誘導徒弟自己來說出出家人應該遵守的“正話”。由此可見，批評也是可以讓人甘之如飴的，為苦口良藥裹上一層“糖衣”，往往能取得更好的效果。

廣東省東莞市沙田鎮第十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