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大”政府工作報告中,“推動形成全面開放新格局”主題論述下指出了“開放帶來進步,封閉必然落后”的重要性。強調了“以‘一帶一路’建設為重點,堅持引進來和走出去并重,遵循共商共建共享原則,加強創新能力開放合作,形成陸海內外聯動、東西雙向互濟的開放格局”的迫切性。由于人民幣在開展基礎設施建設、推動內外貿易發展等各方面所具有的核心地位,“一帶一路”倡議下人民幣投融資國際化便成為時代發展的現實要求。
后危機時代中,曾經以美元為主導的傳統國際金融、經貿、市場體系正在暴露越來越多體制層面的缺陷與不足,且已經深刻影響到了包括中國在內的世界各國的經濟與社會發展。正因如此,“一帶一路”倡議應運而生,成為逆境中求生存的必由之路。
隨著“一帶一路”倡議的實施,作為發起方,中國迅速創辦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設立絲路基金,舉辦首屆“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亞太經合組織領導人非正式會議、二十國集團領導人杭州峰會、金磚國家領導人廈門會晤、亞信峰會,使“一帶一路”倡議受到越來越多國家和地區歡迎和支持。而在“一帶一路”倡議實踐過程中,大量涉及基礎設施建設、能源與資源開發、生產和制造的產業、環節等無不需要海量的投資、融資及相應的經貿活動。而人民幣作為其中最強有力的跨境投融資、投資結算等工具越來越體現出其不可或缺的支柱地位。故而,宏觀戰略的剛需要求成為“一帶一路”倡議下人民幣投融資國際化的最強烈的必需之一。
隨著加入“一帶一路”體系中的國家和地區數量持續增加,“一帶一路”倡議已經從亞洲快速覆蓋包括非洲、歐洲在內的更多世界其他區域。借助“一帶一路”各項建設事業的全面發展,人民幣在亞、非、歐各國、各地區的認同度、接受度日益提高。
“一帶一路”不僅實現了全方位、多層次、立體化的外交布局,使具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大國外交成為世界舞臺最靚麗的風景,而且也越來越迫切需要其中最核心承載因素之一的人民幣成為國際化貨幣,發揮更加突出的職能和作用。
作為“一帶一路”國內外開展合作的重中之重,政策溝通、設施聯通、貿易暢通、資金融通和民心相通正在打造國際合作新平臺,增添共同發展新動力。作為負責任的大國,中國正在全力支持多邊貿易體制,促進自由貿易區建設,推動建設開放型世界經濟。
而在推動構建新型國際關系,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偉大實踐中,“五通”也正在促成“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區域成為利益共同體與責任共同體。而這樣的戰略發展目標必然需要人民幣加快其投融資國際化進程,才能真正落實區域經濟一體化的務實合作。
包括我國現有的金融機構,以及近年來陸續成立的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絲路基金和金磚國家開發銀行在內,人民幣正在持續擴大投融資能力。“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的陸路、水路、空港、物流及通訊等各基礎設施網絡化建設都正在受到人民幣投融資國際化的強力助推。同時,在為以上項目建設提供強大資金支持的同時,人民幣也在眾多經常性的項目資金回流過程中實現更加良好的雙向循環,成為互利共贏的典范。
隨著“一帶一路”沿線各類投融資與貿易活動的日益頻繁,人民幣內外服務品質和水平也正快速提高。近年來的實踐已經表明,凡“一帶一路”沿線有人民幣投融資國際化涉及的區域投資或貿易活動中,其投資或貿易活動平均年度增加速度均為世界平均水平一倍左右。同時,隨著人民幣投融資國際化服務的品質提升,沿線各區域投資與貿易壁壘也正有望逐步降低,這使更加全面和深入的區域合作獲得更大的發展機遇。
隨著本世紀初首個金融風暴暴發以來,美元曾經的國際貨幣支柱地位嚴重動搖,其匯率不僅波動劇烈,且貶值已成常態化。這已經給后危機時代下的國際金融和貿易造成了越來越多不可預知的潛在風險。越來越多國家和地區正在重新審視國際貨幣體系,不僅認識到了人民幣使用與儲備的重要意義,也正在普及和深入對人民幣的現實應用。顯然,人民幣投融資國際化正在助力“一帶一路”倡議防范國際貨幣體系動蕩的潛藏風險。
國際貨幣歷史發展進程中,無論美元、歐元還是曾經的英鎊和日元,其之所以能夠實現國際化,離不開相對完善和成熟的金融系統,以及足夠充分的境內外分支機構或金融網點。
反觀中國,雖然近年來不斷加快金融體系的建設和境外中資銀行與金融機構的布設,但與歐美等發達國家相比依然相對滯后。尚未完善具有國際視角的金融網絡體系已經成為制約人民幣投融資國際化的重要因素之一。
包括美元在內的現有國際貨幣的強大市場競爭力很大程度上依賴于高度便捷、高效的服務品質,比如資金流動的方便快捷。但當前我國的資本帳戶管制措施依然相對嚴格,人民幣利率市場化改革尚在積極推進過程中。這使人民幣投融資國際化和資本帳戶放開間匹配度不足,外資機構與投資者進入國內市場程度相對有限,人民幣進出途徑依然有待完善。這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人民幣投融資國際化的發展。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中,政治、經濟、文化、宗教等均存在極其復雜多變的不可控因素,這給“一帶一路”戰略布局與人民幣投融資國際化都造成了多種多樣的潛在風險,形成了不容忽視的制約因素。
比如部分國家政局動蕩、派別沖突時有發生。又如一些國家經濟基礎落后,市場化發展程度很低,不僅制度供給相對不足,甚至存在政府信用級別不高的問題。再如少數國家或地區環境承載能力低下,同時存在民族或宗教矛盾、極端勢力強大甚至恐怖主義嚴重等各種風險和問題。
落實和實踐“一帶一路”倡議并推動人民幣投融資國際化首先需要建立健全與國際接軌的金融網絡體系。這包括中國在內的沿線各國和地區之間不斷增加金融機構互設、加強各類基礎設施的互聯互通。
2015年下半年,我國第一期人民幣跨境支付系統CIPS已經上線。其中直接參與CIPS的我國境內中(外)資銀行數量為十九家,間接參與CIPS的境內外銀行數量分別是三十八家與一百三十八家,覆蓋了包括亞、歐、非、大洋洲在內的廣大地區。到2016年末,九家中資銀行已在“一帶一路”沿線二十五個國家和地區開設了六十一家一級分支機構,而有二十家“一帶一路”周邊國家的五十四家商業銀行則在我國境內設立了分支機構或代表處。
而據國家外匯管理局2016年末提供的數據可知,已有177家人民幣合格境外機構投資者(RQFII)獲得批準,獲得可投資總額度累計為5284.75億元。截至2016年12月28日,RQFII試點擴大至18個境外國家與地區,可投資額度累計可達15100億元。2016全年,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業務累計發生5.23萬億元,直接投資人民幣結算業務累計發生2.46萬億元。
為了加快人民幣投融資國際化進程,CIPS系統應持續開展第二、第三等更多期的體系建設,使人民幣跨境支付系統成為更加完善、成熟、優質、高效的網絡化結構。要從包括支付清算、報價做市、資金拆放、信息交互、銀團貸款、風險評估等所有環節開展境內外全方位、立體化的緊密合作。
從現有人民幣投融資國際化進程來看,不斷提升服務品質依然非常必要。尤其需要加快人民幣利率市場化的深度改革,應實事求是、循序漸進、有理、有利、有節地適度放寬資本帳戶管理,科學、合理、客觀、理性地降低境外人民幣資金投資境內金融市場的準入門檻。應進一步推動人民幣境內外雙向流動的自由度,不斷拓展人民幣雙向回流的渠道與途徑等。
2016年,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特別提款權”(SDR)貨幣籃子中,人民幣成為了世界第三大貨幣,標志著人民幣投融資國際化進入了全新的歷史發展階段。在此基礎上,需要持續鞏固并擴大人民幣在沿線國家與地區的使用和儲備作用。比如,不斷加快“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雙邊本幣結算、互換的速度、擴大規模與普及程度。無論是在國家政策層面還是具體的經營策略方面,都應更加積極主動地引導沿線國家與地區經貿機構與成員全面、充分地開展人民幣結算。應通過“匯兌直通車”等形式促進外匯市場貨幣直接交易,不斷降低匯率中間套算幅度,減少匯兌成本。沿線國家和地區央行間還應持續深入拓展人民幣貨幣互換的程度和規模,不斷創新金融服務與產品形式,從而使各企業、各商業銀行獲得更加充分的投融資保障與便捷度。
自本世紀首個金融風暴爆發以來,過去以美元為中心的貨幣金融體系不斷遭遇現實重重挑戰,已經和時代發展與客觀需要之間形成了越來越大的差距,并且正在日益嚴重影響到我國社會經濟發展的方方面面。然而危機在帶來危險的同時也提供了機遇。尤其是“一帶一路”倡議下人民幣投融資國際化更加順理成章,成為應對危機并實現反超的關鍵舉措之一。這既需要“實行高水平的貿易和投資自由化便利化政策,全面實行準入前國民待遇加負面清單管理制度,大幅度放寬市場準入,擴大服務業對外開放”,又需要“創新對外投資方式,促進國際產能合作,形成面向全球的貿易、投融資、生產、服務網絡,加快培育國際經濟合作和競爭新優勢”。如此,不僅人民幣投融資國際化進程將更加迅速、順暢,而且必將有力助推“一帶一路”,更能從容應對后危機時代層出不窮的考驗和挑戰,并實現新時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國民經濟健康有序的可持續發展。
(中國人民銀行石家莊中心支行,河北 石家莊 05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