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成有：鋪就大寫意瑞雪山水畫之路

李瑾歷

在人民大會堂金色大廳，懸掛著一幅名為《北國風光》的巨幅山水畫。畫面取材于隆冬時節白雪皚皚的長白山，氣勢恢宏，大氣磅礴。畫中的雪景，巧妙地運用了水墨的濃淡變化，張弛有度，意境悠遠。這幅力作的作者就是著名畫家、東北師范大學美術學院教授戴成有。

卓越的美術教育家

戴成有出生于中國戲曲之鄉——河北樂亭。初中時他就是校學生會主席，顯露出非凡的組織能力。但他一路執著追求，立志要當藝術家。18歲時如愿被魯迅美術學院附中錄取，從此走向藝術之路。在魯迅美術學院中國畫系，更有幸承以王盛烈為代表的一代大家的教誨，1966年畢業于魯迅美術學院中國畫系。后又赴浙江美術學院進修中國人物畫。豐富的求學經歷，為戴成有打下了深厚的國畫功底，他的作品兼具南北各家之長，既有北方人不拘小節的豪放氣度，又有江浙畫派的筆墨意趣，因而筆簡意精，形神兼備，頗具任意揮灑、爛熟于胸之風范。

33歲時，受組織委派，戴成有著手創辦東北師范大學美術系。他以熾熱的情懷投入到教學、科研和院系建設，除了基礎訓練，他還積極組織學生考察中華文脈勝地。他曾數次進北京、上黃山、登泰山、走太行、探黃河壺口、訪敦煌古壁、撫秦皇兵俑……考察活動豐富了他的學識。在親自示范的同時，他還積極奔走協調，請來靳尚誼、周思聰等業界專家到學校講學示范、舉辦個展，使學生近距離地向藝術巨匠學習。這極大地開闊了學生的視野，明顯提升了他們的寫生和創作水平。戴成有耕耘講壇三十多年，桃李滿天下。

印象中的戴成有總是笑口常開，加上稍稍發福的體態，一團和氣，情緒和動作和諧自然。戴成有是一位思想博大精深的教育家，他在為得意門生、青年畫家于博撰寫評論時說：“畫面的成功是因為有了完美的筆墨節奏，筆墨是水墨人物畫的第一要素，只有通過它，我們才能成功地表現出畫面的形象、節奏、神韻、意境，才能體會到畫面所揭示的深刻內涵。但在生動的現實生活和具體的形體中，筆墨語言是不存在的，它只存在于作者對客觀的感悟之中。這種主體對客體的頓悟達到天人合一時，再加上長期磨練的手法的配合，筆墨才能得到升華。”

戴成有的人物畫，形象表現整體感強，行筆大氣粗獷，很具北方人特質。但是由于他曾在浙江美院國畫系深造，又在作品中注入“浙派”人物畫的水墨情趣，所以在東北畫家群中，戴成有的人物畫有其特別的個性。他的人物畫，看似任意揮灑，實則胸有成竹，善于面對對象，迅速作出判斷與反應，能根據對象體貌，進行形的簡約與線條組織，準確捕捉并把握對象的氣質、神情、本質，大膽概括，大膽用筆，濃淡有致，疏密得當，干濕相宜，形神兼備。漸漸地，戴成有的藝術成就和人格魅力感召了一批社會各界熱愛書畫藝術的弟子前來拜師，弟子們匯聚在一起，合力創辦書畫院、美術館，辦畫展、開寫生基地。因戴成有的引領，加上弟子們個人的勤奮努力，很多弟子走向專業道路，如今已各有所成，但他們都自稱是“戴門藝友”。

“靜”和“凈”是他的藝術之魂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身居東北的戴成有摯愛著北方山水;作為畫家，他更醉心于表現北方山水，特別是北國冬季。戴成有以其頑強的創造精神，致力于北方山水畫的探索，并取得了顯著成績。尤其是在中國名山“長白山”系列山水畫創作上，更是獨樹一幟，開創了關東畫派“白山瑞雪”的先河。

經過多年研究，在黃公望“冬景借地以為雪”的理論基礎上，戴成有獨創了一套筆墨技巧與符號語言，大篇幅地在畫面上畫山、畫水、畫雪、畫樹，再畫龍點睛地畫上人物、動物，恰如其分地表現出北國風景那冰清玉潔的詩境。

說起探索大寫意瑞雪山水畫的緣起，戴成有說：“在長白山，我感覺一年四季最美最具有代表性的季節就是冬季，尤其是冬季的紛紛瑞雪。冬天大雪一下，一切都籠罩在一片銀的蒼蒼白霧之中，給人一種寒凝大地的冷峻。這種狀態，如果按老子的美學觀那就是‘抱樸而不是五色令人目盲。遇到了那種蒼茫、雄渾、壯麗的場景，就再也難以忘懷。在林海雪原中穿行，忽然之間朔風乍起，雪花簌簌飄落，轉眼間就變成鵝毛大雪，漫山遍野披上了銀裝。這場景令我激動振奮，塵世間的惆悵煩惱蕩然無存，精神為之一振。傳統表現雪景的工筆畫法和當代畫家的礬、膠等特技，都不能表達我的感受。于是，我下決心探索一條既不同于傳統、也不同于今人的大寫意瑞雪山水畫之路，摒棄雕琢之氣。經過多次實驗，我運用丙烯加墨產生的灰色調子為作品增添了自然的神秘，先后用此法創作了一批這種風格的作品……”

戴成有開創的大寫意水墨瑞雪畫的作品得到了業界的認可。瑞雪山水畫《希望小學》入選全國美展，瑞雪山水畫《長白籠月圖》入選第四屆當代中國山水畫展，瑞雪山水畫《邊塞風雪》入選第九屆美展……瑞雪山水畫《紅松林》先后在母校魯迅美術學院和軍事博物館展出，好評如潮。

他的作品備受人們喜愛

在1990年代，戴成有曾多次組織參加慈善義拍，捐贈作品30余幅，累計價值160萬元，并協同民政部門數次深入部隊、學校，舉辦擁軍助學活動，為生活困難的抗戰老兵營建新居義賣。他代表長春市委市政府為新型導彈驅逐艦“長春艦”創作的作品《長春頌》懸掛在長春艦會議室，隨著導彈驅逐艦巡航在祖國的萬里海疆。他多次深入部隊為英模寫生畫像，贏得了部隊官兵的盛贊。他積極參加民政部舉辦的走進革命老區系列活動，并捐贈多幅作品，其中和書法家吳震啟合作的巨幅作品《沂蒙頌》被革命老區紀念館收藏。他是用藝術擁軍、用作品為人民服務的典范。

因有深厚的油田工作情結，大學畢業后戴成有先后創作了一批表現油田職工會戰題材的作品，他傾情繪制《日》《月》懸掛于油田大廈正廳。作品把瑞雪畫創作經驗滲透到人物畫創作中，生動再現了油田職工神采奕奕的精神面貌，人物形象神完氣足，呼之欲出。

為弘揚中國傳統文化，戴成有致力于中西方文化交流。1990年以來，作為美國印第安納大學客座教授，他曾多次赴美講學和交流訪學，被學生譽為“東方的馬可波羅”。他還先后在美國、日本、韓國、馬來西亞首都吉隆坡、丹麥首都哥本哈根、英國倫敦、利物浦舉辦個人畫展，展出之余，他經常與當地藝術家、收藏家深入交流。

戴成有以他神韻天成的畫品和心懷大有的人品，得到了社會各界朋友、收藏家的熱愛、支持和認可。他的多幅作品不僅被人民大會堂、中南海、中央軍委八一大樓、全國人大會議中心等國家機關懸掛收藏，還有多幅作品被多國政要、大集團企業、社會名流典藏。在美國芝加哥辦展期間，作品銷售一空，美籍華人收藏家王己千重金收藏了他的作品。

戴成有經歷了“刻意形似，精摹物象及立意、造境，以形寫神”的過程，進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從而將藝術創作引向對自然和人生的博大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