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以致用與學而無用

周志強

在微信上看到一篇文章說，2015年發布的《全國科技工作者狀況調查報告》顯示，“69.6%的科研人員認為科技工作者隊伍中不安心做科研的情況比較嚴重或非常嚴重”。有趣的是，最近爆出南京大學一位青年長江學者發表論文篇數很多，卻存在抄襲問題。

一方面是不安心科研，另一方面則是產量大且抄襲。看似抵牾，實乃相輔。論文多，價值少；名號大，質量低。歸根結底，無外乎科研并非治學求真，而變成致仕之道與牟利之法。這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學以致用”？

學問之道，科學之途，對個人來說，本應是德國哲人黑格爾所說的通往天境的，卻又應了他說的蠕蟲的生活，在泥水中歡娛；對他人來說，探求世界的歸宿，巡弋困境的領悟，卻也不免唬人欺世，不堪與聞。

相對來說，不安心科研還要比努力制造論文來得高尚一點——至少不愿意去騙人吧！不妨倡導一點“學而無用”，寫點心里話，說點良心事，做點活文章。但到處是排名和評估，無處不經費衡量，還真是書桌易得，閑心難求。孔子講，為學之人，有為己之學與為人之學。我想，后者易，前者難啊！

2018年10月于南開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