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運泉
鴉片戰爭后,中國開啟了大規模西學東漸的歷史進程,但是語言和文化差異則是阻礙西學進入中國中下層社會的最重要的客觀因素。這使西學文獻的翻譯及出版出現了一些困難。由于西學只有以中文的形式在社會大眾中傳播,才能對中國社會產生更廣泛的影響,因此,研究在西學東漸背景下的近代中國對西學的翻譯情況很有必要,可以從另一個角度了解國內外政治經濟文化等方面的情況。
一、近代中國翻譯出版西學書籍的主題與語種特點
翻譯作為一種智力活動,最關鍵的是翻譯人才。早期翻譯西學文獻的主要是西方教會派來中國的傳教士。隨著西學東漸和中外交流的逐步展開,中國自己的翻譯人才也漸漸成長起來。進入20世紀后,隨著留學潮的出現,熟練掌握外文的中國學生越來越多,中國人成為翻譯西學的主要力量,大多數西學譯著由中國人獨自完成。彼時翻譯人才的特點與狀況,也直接決定了西學在中國翻譯傳播的具體路徑。
彼時,西學文獻在近代中國的翻譯,主要通過合譯、直譯與轉譯三種途徑。合譯主要指的是西方傳教士與中國知識分子合作,由傳教士口譯,再由中國人用文言文筆述潤色,即以西譯中述的方式翻譯傳播西學。直譯是最常見的一種翻譯方式,就是精通西文的中國知識分子獨立把西學文獻直接翻譯成中文出版。轉譯就是借助他國文字譯本將西學文獻翻譯為中文出版,即西學文獻已被翻譯成第三國文字,再把此國文字譯本翻譯成中文。這種翻譯途徑主要出現在晚清后期以及民國早期,具體又主要分為兩種情況:一種是由日文西學譯本轉譯成中文,另一種是由俄文西學譯本轉譯為中文。
西學的翻譯與中國人對西方的認識直接相關。梁啟超認為中國對世界各國的了解是從器物到制度再到文化的過程。翻譯出版作為向西方學習的主要媒介,其對題材和語種的選擇,充分反映了時代主題與世界格局的變化。
有清以來,最初選擇的是閉關鎖國政策,這使中西方正常的文化交流被迫中斷。直到19世紀,尤其是鴉片戰爭前后,中西文化交流才再次開啟。但此時已處于資本主義在全球大擴張的時期,而大清帝國則步入日落黃昏的衰落期。西方傳教士再次來華,繼續沿用明末清初時期“學術為媒”的方法,以達到他們在中國傳教的目的。
傳教士譯書的內容,開始還是以宗教和少量自然科學著作為主。1810—1867年,傳教士譯書中86%是關于基督教的書籍,6%是自然科學書籍。除此以外,傳教士也編譯了少量人文科學方面的書籍,約占6%,涉及政治、經濟、歷史、地理、語文等。[1]傳教士早期譯書以宗教書籍為主,限制了其在中國社會的影響力;后來譯書的內容逐步擴展到政治、經濟、歷史、地理等領域,其影響也日益擴大。
這一時期,極少數開明的中國人也開始睜眼看世界,如林則徐組織的翻譯活動。但這種由中國人主導的翻譯活動畢竟只占極少數,傳教士是這一時期西學翻譯的主體。所以,中國人這時基本是被動地接受西人翻譯而來的西學。
鴉片戰爭前后,只有極少數開明的中國人認識到了解世界尤其是西方的必要性;第二次鴉片戰爭的失敗,則深深地刺激了士大夫群體和最高統治集團。統治階層震驚于洋人的堅船利炮,開始主動了解西方、學習西方的器物,意圖“師夷長技以制夷”。于是,以自強、求富為目的的洋務運動在官方支持下開展起來。洋務派興辦洋務學堂,聘請洋教習,培養自己的翻譯人才;向西方國家派遣留學生,學習西方國家的科學技術;并設立了專門的翻譯機構,由洋教習和中國學者合作翻譯了大量有關西方自然科學和應用技術的書籍。官方從事翻譯工作的主要機構有京師同文館、上海廣方言館和江南制造局翻譯館等,其聘請的知名中國譯員有徐壽、華蘅芳、趙元益、徐建寅等,外籍譯員有傅蘭雅、林樂知、金楷理、偉烈亞力等。
洋務運動時期,西學翻譯以自然科學和應用技術為主。1850—1899年,自然科學與應用技術方面的譯書數量占到70.4%;從譯書語種來源看,譯自英國的書籍占50.5%,美國的占14.5%,日本的占15.1%,俄國的僅占0.3%。[1]這一方面反映了洋務運動時期學習西方的重點在科學技術層面;另一方面也反映了當時世界的發展格局,即英國作為世界霸主,也成為中國學習的優先對象。
清政府在甲午戰爭中敗給亞洲近鄰日本,標志著洋務運動的失敗。越來越多的中國人逐漸認識到,中國與西方國家的差距并不僅僅在于器物層面,更在于制度層面。中國人開始比較系統地了解、學習西方的政治、法律制度,西學東漸的范圍在擴大,層次在提高。清政府內部也逐步展開了維新、新政、立憲等一系列變法舉措。這樣,中國人對西方政治、法律制度方面書籍的翻譯出版需求迅速提升。僅1902—1904年,49.5%的譯書是關于史地、社會科學領域的,自然科學和應用技術領域的譯書占比下降到31.5%。[1]
這一時期在翻譯西學方面成就最大、影響最深的就是嚴復。洋務運動時清政府開始向西方國家派遣留學生,學習西方國家的科學技術。這些留學生中有的后來也成為翻譯西學的中堅力量,嚴復就在當時被派往英國學習船政。他先后翻譯了赫胥黎的《天演論》、亞當·斯密的《原富》、穆勒的《名學》《群己權界論》、孟德斯鳩的《法意》、斯賓塞的《群學肄言》等10多種西方著作。嚴復翻譯的都是19世紀西方哲學、經濟學、社會學、政治學和法學方面的重要著作,代表了當時西方的主要社會政治思潮。嚴復的這些譯著既切合了甲午戰敗后變法圖存的時代需要,又在思想界、知識界起到了重要的啟蒙作用。
清政府為推行變法修律,于1902年設立修訂法律館(1904年開館),由沈家本、伍廷芳主持修訂法律。修訂法律館首先組織力量開展了對西方國家法律的翻譯活動,先后譯出了德、日、俄、法等國的若干刑法、刑事訴訟法和法院組織法。西方國家的重要法律文本被翻譯過來,直接為清政府服務,成為清政府變法修律的藍本。
這一時期翻譯活動的另一個重要特點是日譯書籍在中國大量出版。1902—1904年的譯書中,60.2%譯自日本,英美為16.8%,俄國只占0.7%。[1]其中重要緣由為,甲午戰爭尤其是日俄戰爭的結果,使中國人對昔日的東瀛小國日本刮目相看、日益重視。在20世紀初,留學日本成為中國人的一種潮流。中國人不僅在繼續學習西方,也開始向日本學習,當然主要是學習日本當年學習西方、明治維新的經驗。日本在幕府統治末期也面臨與清末相似的局面,但日本通過全面學習西方,實行明治維新,迅速強大了起來。其不僅在甲午戰爭中打敗了昔日的老師———中華帝國,而且在日俄戰爭中擊敗了西方列強之一俄國。曾經相似的境遇,卻是截然不同的結果,使得日本經驗對中國人來說更有參考價值。清末大量的留日學生非常積極地在日本搜集西學文獻,并組織譯書團體,如譯書匯編社、教科書譯輯社等。其中,譯書匯編社發行的《譯書匯編》以譯介歐美及日本的政治學說為主,亦涉及法律、經濟、外交、歷史、哲學諸領域。
洋務運動失敗后,中國人試圖通過學習西方制度(主要是君主立憲制)實現救亡與富強。然而,維新變法與預備立憲先后失敗。在立憲派與革命派的競爭中,革命派最終勝出。后來辛亥革命雖然推翻了清政府的君主專制統治,建立了名義上的現代西方政治制度,但中國社會的結構依舊,封建勢力搖身一變,仍控制著中國的經濟、政治與思想。所以說,“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在這種時代背景下,先進的知識分子把學習西方的重點引向了更深層次的思想文化,力圖用西方文化來改造中國社會。
以上時代特點,決定了民國時期的西學翻譯呈現出譯書種類更多、內容更廣、專業更深等特點,在科學技術、經濟、政治、思想、文化、文學等各個方面都有大批譯著出版。尤其是西方文化、文學方面的譯著越來越多,傳播面也愈加廣泛,不僅是在知識分子和青年學生中流傳,而且已經深入普通市民階層。這也是清末以來西式教育在中國逐漸推廣,受教育人群擴大的結果。民國時期的知識分子中受過國外教育、精通外文的人越來越多。如魯迅、周作人、陳獨秀、胡適、劉半農、沈雁冰、郭沫若、陳望道、鄭振鐸等,都在翻譯外國著作方面做出了重要貢獻。在白話文運動的影響下,文學作品作為通俗易懂的思想文化載體,得到了知識分子的高度重視。他們把大量西方文學作品翻譯過來,以此教育廣大民眾,改造他們的思想。1912—1940年,1/4以上的譯作是譯自西方的文學著作,其中90%是小說、戲劇和詩歌,其余是文學理論和批評。另外37.6%是關于史地和社會科學的譯作,自然科學和應用技術仍占25.4%。[1]總體呈現文學、社會科學與科學技術三足鼎立的局面。
民國時期譯書所涉國別,不僅有英法等傳統西方強國,也有亞洲強鄰日本,還有新興世界強國美國和蘇維埃俄國(蘇聯)。尤其是美國和蘇聯作為20世紀最重要的兩個世界強國,對辛亥革命之后直至今天的西學東漸和翻譯出版活動產生了持久的深刻影響。在1912—1940年的譯書中,譯自美英的書籍占比恢復至56.4%,來自俄國的譯書增長幅度最大,由過去統計年份的不到1%攀升至6.2%(雖然絕對數還不是很大)。而譯自日本的則下降至18.2%,這與民國時期中日兩國的關系密切相關。
尤其值得關注的是,民國時期的譯書推動了社會政治思潮更加多元化。經過清末西學的翻譯出版,西方的各種社會政治思潮陸續傳入中國。加上辛亥革命后比較自由寬松的政治環境,中國猶如一個規模巨大的思想市場,色彩各異的西方社會政治思潮把中國作為試驗田,競相傳播,彼此競爭,并付諸實踐。每一種西方思潮剛傳入中國時都獲得了一定的市場,擁有一批追隨者。不同思潮的追隨者之間便會產生激烈的論爭,如國家主義、無政府主義、自由主義、馬克思主義等思潮。不同思潮追隨者之間的論爭進一步刺激了知識分子翻譯更多的西學文獻,或作為論爭的武器,或提供給國人進行比較選擇。
這其中,尤其是以陳望道全譯本《共產黨宣言》為代表的馬克思主義著作的傳播,給中國思想界帶來新的生機。馬列主義經典著作的翻譯出版,為當時進步知識分子學習和研究馬克思主義創造了條件,促進了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后來經過與其他社會政治思潮的數次論爭,馬克思主義的影響力與日俱增,贏得了越來越多中國人的認同與信仰。
二、近代中國翻譯出版西學書籍的意義
從近代以來的翻譯出版歷史,可以看出中國人了解、學習世界尤其是西方的關鍵媒介和窗口。西學的翻譯出版對中國近代以來的社會發展與進步產生了積極的推動作用,同時我們也要認識到其時代局限性,對其歷史作用做出全面客觀的評價。
(一)為中國現代學術體系的建立奠定了知識基礎和人才基礎。現代學術體系在中國的形成,是近代以來西學東漸的產物,而翻譯出版在西學東漸進程中起到了關鍵的媒介作用。可以說,沒有西學在中國的翻譯出版,就沒有中國現代學術體系的建立。在翻譯西學的過程中,也培養了大量的翻譯人才和學術人才。通過翻譯西學,許多人成為相關學術領域的著名學者,在該領域產生了大批學術研究成果。
(二)促進了中國社會生產力的進步。明清之后,中國在科技、軍事、醫學、農業等方面,逐漸落后于西方國家。隨著大量的西方科技、軍事、醫學、農業等領域的成果被翻譯成中文,在地域廣闊的中國得到應用和推廣,使中國落后的社會生產力得到了較大程度的提升。
(三)激活了中華傳統文化的創新發展。中華文明被世界公認為唯一沒有中斷、綿延至今的古老文明。中華文化能夠持續發展的重要原因就是她的包容性和開放性,即與外來文化不斷地進行交流與融合,在吸收外來文化的同時創造性地發展自身文化,使中華文化不斷保持創新性和先進性。明清之際,中華文化逐漸陷入衰落的重要原因就是閉關自守的政策,使中華文化失去了與外來文化進行交流、融合進而創新發展的機會。而近代以來的翻譯出版,將西方先進的思想觀念引入中華文化,在平靜的湖面上激起了一波波漣漪甚至是漩渦。中華文化在融入世界的過程中,也在將傳統與現代進行融合,創造性地發展中華文化。翻譯出版在促進中西文化交流尤其是激活中華傳統文化創新性發展方面,發揮了重要的媒介作用。
(四)不論是西方傳教士還是中國的知識分子,在翻譯西學時都具有一定的片面性,從總體上來看缺乏系統性。而且翻譯過來的西學也不全部都是先進的科學技術和思想文化,甚至有些有悖社會發展的內容。但是這些翻譯活動畢竟推動了中國社會的轉型與變革。大量社會科學領域的西方文獻被翻譯成中文,使處于封閉落后狀態的中國人了解到西方先進的社會政治制度和思想。尤其是在五四新文化運動后,馬克思主義的大量文獻在中國得到翻譯出版,并逐步獲得越來越多先進中國人的認同與信仰。所以,20世紀西學東漸不僅推動了現代自然科學的發展,而且也促進了現代社會科學尤其是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與落地生根,提高了國民對中國社會全方位的深刻認識。
三、對新時代下翻譯出版發揮更重要作用的思考
追溯歷史,我們可以從近代以來西學翻譯出版的歷史中得出一些有益的啟示。近代以來的西學東漸進程持續了一百多年,發展到今天,我們比任何時期都更接近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在推進人類命運共同體建設的新時代背景下,翻譯出版只有與時俱進,才能適應新時代的要求。
首先,我們要正確認識翻譯出版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進程中的作用,正確處理西學中譯與中學西譯的關系。一百多年來我們基本是單向地翻譯輸入西學,中學西譯相比西學中譯可以說不值一提。但這不能責怪當時的翻譯者們,畢竟這是中西方實力的懸殊所決定的。斗轉星移,經過40年的改革開放,中國的經濟總量已位居世界第二,綜合國力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但這并不意味著中國不再需要向西方學習,不再需要翻譯出版西方文獻。一方面我們要看到,在某些方面、某些領域,中國與西方還有很大的差距,中國還要繼續向西方學習;另一方面,世界各國各有所長、各有特色,在全球化浪潮不可逆轉的情況下,在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背景下,中國要了解外部世界,其他國家也要了解中國,世界各國都需要相互了解,翻譯出版就是世界各國相互了解的最重要媒介之一。所以,翻譯出版將繼續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進程中發揮重要的媒介作用,只不過當代的翻譯出版是西學中譯與中學西譯相結合的雙向傳播過程。當代中國應該向世界提供更多的思想文化成果,我們不僅要翻譯傳播中國古代經典所代表的優秀傳統文化,更要把當代中國的先進主流文化翻譯傳播出去,還要向世界展示中國豐富多彩、各具特色的地域文化,尤其要加強中國當代學術思想成果的翻譯出版工作,深化中外文化學術交流。
其次,新時代下的翻譯出版應更加注重系統性、廣泛性和多元化,堅持以讀者需求為中心。在翻譯的語種方面,近代以來翻譯出版的主流語種來源,呈現英語→日語→英語的變化趨勢,新中國成立后俄語成為翻譯的主流語種,改革開放后英語再次獨領風騷。這一方面反映了不同歷史時期學習外國的重點很明確、集中,另一方面也印證了對西學的翻譯缺少系統性、多元性。今天全球化程度日益加深,國際交往日益密切,我們不僅要重視英語的翻譯,也要重視法語、俄語、日語、德語乃至西班牙、意大利等語言的翻譯;尤其是在中國大力推進“一帶一路”建設的時代背景下,要更加重視“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小語種的翻譯工作。在翻譯出版過程中,要重視歐美發達國家,也不可忽視亞非拉發展中國家。在翻譯的內容方面,不僅需要繼續學習各國先進的自然科學技術與社會科學的學術成果,而且需要借鑒世界各國治國理政的先進經驗;不僅要有目的地學習借鑒外國先進文明成果,也要系統性地全面了解世界文明;中學外譯不僅要面向國外的政治、經濟、文化精英,也要面向國外社會的中下層民眾,適應社會各階層的需求;尤其是人文社會科學的翻譯更要考慮到國外受眾的接受習慣與接受程度,減少文化折扣。在多元化的語境中,不同文化背景的讀者對中國的傳統文化、思想觀念與現代化的科學技術的接受程度參差不齊,學術出版翻譯在選材時就要考慮學術出版產品輸出地的讀者需求,選擇被接受程度更高的出版產品進行翻譯。[2]
再次,利用最新科學技術,創新翻譯途徑或方式,拓展翻譯載體,提高翻譯的準確性和效率。在西學東漸的早期由于語言能力的限制,只得采用中西合譯的方式翻譯西學,影響到翻譯的準確性。而在當今信息科技時代,語言的限制已經被打破,翻譯技術更加先進,出版傳播手段更加多樣,除了傳統的人工翻譯和紙質出版,我們也應借助開放便捷的互聯網數字出版和最新的人工智能翻譯技術,將當代中國優秀的文化學術成果更迅速準確地翻譯出來,并快捷廣泛地傳播出去。如在互聯網、大數據技術的推動下,近年來出現了一種全新的翻譯模式———眾包翻譯(crowdsourcingtranslation),它通過網絡自助平臺將翻譯任務分包給翻譯志愿者,從而以更快速、更多樣的模式滿足特定的翻譯需求。
最后,翻譯人才培養是關鍵,要多培養復合型翻譯人才。從根本上來說,解決翻譯人才培養問題,需要推進全民學外語進程,尤其要使更多的年輕人具有一定的外語水平和翻譯能力。我們在打開國門促進中外交流的同時,還要發揮網絡學習諸如慕課的普及外語教育的作用,為專業翻譯人才的選拔與培養提供足夠大的人口基數。然而,翻譯還是一項具有專業性的工作,具有較高的門檻。所以,翻譯工作主要得由經過專業培訓的翻譯人才來完成。當今時代對翻譯人才培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理想的專業翻譯人才至少應具備以下素質和技能:熟練掌握雙語甚至多語能力,文字功底扎實;視野開闊,了解相關專業知識;易于接受新事物,及時學習掌握新技術。所以,理想的翻譯人才應該既懂多種語言、文化和相關專業知識,又掌握最新的翻譯技術。進入信息科技時代后,各種信息化的翻譯技術和翻譯模式極大地提高了翻譯的效率。尤其是人工智能的出現,對傳統的翻譯人才培養和翻譯工作模式提出了革命性的挑戰,如何處理人類翻譯與人工智能翻譯的關系,如何發揮人的智能尤其是判別功能、選擇功能,是我們今后要進一步思考的問題。
注釋
[1]錢存訓.近世譯書對中國現代化的影響[J].戴文伯譯.文獻,1986(2).
[2]王慧,徐淑欣.“一帶一路”背景下學術出版的產品策略研究[J].中國編輯,201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