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玲
摘要:孟姜女的傳說是流傳在湖南津市一帶的古老民間故事,已被列為國家級“非遺”保護項目。以國家級“非遺”常德高腔演繹的《孟姜女傳奇》可謂“珠聯璧合”,形成了“非遺”保護與傳承的完美結合。該劇通過“情定”“傷別”“思夫”“過關”“哭城”等場景,再現了孟姜女美麗善良、堅貞不屈的藝術形象。扮演孟姜女是一份榮譽,也是一個挑戰,只有用情演繹、用心演繹,才能還原傳奇、感動觀眾、感動自己。
關鍵詞:孟姜女;癡情;尋夫;哭城;表演
新編歷史劇《孟姜女傳奇》是根據津市嘉山“孟姜女傳說”(已被列為國家級“非遺”保護項目)改編而來。劇中通過“情定”“傷別”“思夫”“過關”“哭城”等場景,在舞臺上完整呈現孟姜女的傳說,塑造了孟姜女善良美麗、堅貞不屈的藝術形象,歌頌了感天動地的愛情,側面控訴了秦皇暴虐的統治。該劇由安志強任編劇,何藝光執導,常德市漢劇高腔保護中心主創并演出。我有幸擔綱了“青春版”孟姜女的演出,現就演出該劇談談自己的一點體會。
一、癡情姜女
《孟姜女》與《牛郎織女》《梁山伯與祝英臺》《白蛇傳傳奇》并稱中國民間四大愛情傳奇,也是我國戲劇史上的四大悲劇。孟姜女傳奇故事千年流傳,哭倒長城的故事家喻戶曉、繪聲繪色、千古傳頌。姜女廟至今屹立在常德津市嘉山,終年香火旺盛,代代相傳,表達著人們千百年來對姜女的敬重和念想。2014年以來,常德市漢劇高腔保護中心就開始傾情打造《孟姜女傳奇》,以彌補這個經典故事在舞臺上的缺位。該劇故事來源為國家級“非遺”孟姜女的傳說,展現形式為國家級“非遺”常德高腔,因此可以說是兩個國家級“非遺”傳承與發展的“珠聯璧合”。2015年秋,在湖南省第五節藝術節上,《孟姜女傳奇》獲得“田漢大獎”。
我學演孟姜女傳奇一劇,是在導演對人物、情境的闡述、師傅的直接傳授及自身對劇本的拜讀、領悟、理解和實踐中演出效果的啟發,推進成功的。由于我主演了孟姜女,很自然就成了“青春版”的領頭人。
我認為:新編古裝戲《孟姜女傳奇》中的姜女,她不是傳統戲中的大家閨秀,也不是門戶人家的小家碧玉,而是一位有野氣的山村姑娘。她下池洗澡,天真無邪、并蒂蓮花吐艷,她好奇思緒情竇初開。見著了范喜良,雖有羞澀,但舉止大方,。這正是山村少女的特性,可親,可信。
孟姜女與范喜良新聞之夜,鑼鼓喧天、爆竹震耳,男女村民載歌載舞為一對新人祝福!猜拳飲酒、熱鬧非凡...突然,馬嘶轟鳴,秦軍執戈而入,“大秦一統,天下太平,為御外侮,修筑長城,著百姓各戶,抽丁服役,三丁抽一,五丁抽二,奔赴工地,不得有誤”之喧囂聲,使民變色,地暗天昏。此時的我已不是排練中的我,突如其來的禍從天降,我呆了、癡了,我怒視秦兵,掙斷枷鎖從人流中沖出,高聲叫喊被秦兵抓走的范郎。藝術的震撼力太大了,我實在不能控制個人情緒,進入了角色,進入了情景,拋開了一切去追求人物此刻應有的“真諦”。觀眾為情所動,為我,不,為姜女揪心,嘆息聲、唏噓聲陣陣入耳,使我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我哭了!我傷心的哭了!我失聲的哭了!
二、萬里尋夫
誰都知道孟姜女對愛情的忠貞品質是可貴的,高尚的。一位羸弱女子萬里尋夫談何容易,途中艱難險阻可想而知。上天安排風、雨、雷、電四大天神,各施法力對孟姜女實施嚴格考驗。表演藝術的成功,在于“情動于衷而形于外”。在師傅的指導下,我運用了傳統藝術的“快圓場”、“大云腰”、“劈叉”、“跪步”以及“水袖功”全力烘托姜女在困境中力排萬難,面對狂風咆哮、暴雨傾盆、閃電阻擋、雷聲怒吼,她腰不彎、頭不低,萬里尋夫的精神感天動地!與天斗!與地斗!與神斗!她勝利了。
這段戲很不好演,唱、念、做、舞環環緊扣,人物內心深處的凄苦全靠唱腔來抒發,與四大天神的決斗全靠外形動作來展示,演員沒有過硬的基本功,是很難完成塑造人物的重任、理想之效果。說實話,一年多來,我也記不清我練了多少個日日夜夜,流淌了多少汗水、淚水...人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孟姜女饑寒交迫、舉步艱難,好不容易來到關隘欲過關,卻被守城軍頭目,雁過拔毛、認錢不認人的澧州老鄉所阻,姜女身無分文,百般哀求,這位老鄉油鹽不進,鐵板一塊。萬般無奈,姜女只得將自己的悲慘遭遇以鄉音“澧州大鼓”來賣唱,以此來打動這位兩眼錢汪汪的老鄉和守城軍士,以求過關。劇本賦予姜女的演唱詞太優雅了!太多情了!太婉轉了!太感動人了!
當姜女唱到:“望夫臺上望夫男”時,臺上臺下一片靜止...“望斷片片繡竹林,望斷對對南飛雁,望斷白云天際遠,望斷秋水濕衣衫。若是珠淚拾得起,一滴一滴用線串,串上心串上肝呀,串成癡情的項鏈鏈,拿給范郎看”字字血淚的吟唱,使我這位演唱者融入了生命的體驗,眼淚唰唰直流。眼淚能拾起嗎?能用線串嗎?能串成癡情的項鏈鏈,拿給范郎看嗎?姜女胡亂敲打的鼓聲與觀眾席送來的抽泣聲融為一體,對《孟》劇給了最好的定格——情動于衷。
雁過拔毛的老鄉變了,老淚縱橫,不僅不找姜女要錢,反將囊中僅有的一點錢送給姜女,守關軍士個個眼含淚水、同情、憐憫這位遭受巨大傷害的少女,將自身微薄的一點錢傾囊相送。此時,臺上臺下一片沉靜、良久、良久...姜女無聲、無淚,望著眾軍士和這位兩眼淚汪汪的老鄉,突然,一聲揪心的哭喊,老伯...聲淚俱下,長跪不起,全場震撼,哭聲四起。此時的我已成淚人,是情動于衷!表演藝術的魅力!百感交集吧!
三、感天動地
孟姜女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奔到長城,舉目所視長城腳下荒冢座座,白骨森森...“雪飛揚滿目凋零倍凄涼”姜女又遇到了一位老鄉,這位老鄉正在為范喜良和修筑長城罹難的百姓燒化紙錢。得知夫男喜良早已不在人世,萬念俱灰,悲痛欲絕,聲嘶力竭將長城哭倒。我是演員,是劇情發展中之人物,映入慘景中的幕幕景象,是真的嗎?無窮的藝術魅力將劇情進展步步推進、深化。秦皇恩準,按民間傳說姜女滴血認親。演出中的我,心真的碎了,感到太凄涼了!太痛苦了!癡情也好,絕望也罷,一個愿望一定要找到范郎。我的表演是:身子挺立,不流淚、不抽泣,將右手平胸抬起,分開中指,慢慢將中指送入口中,讓觀眾清楚看到姜女咬破中指,滴血認親的堅定信念和對愛情忠貞不渝的崇高品質。
“身兒抖、心兒顫,白骨累累堆成山,姜女難分辨。求神靈、暗保佑、血滲尸骨認范郎,郎呀!奴的夫,你要把靈顯”。表演藝術真是滲透了我的心靈,在緩緩的音樂聲中,我小心翼翼的用雙手將堆堆白骨挪開,一一拜謝。忽然,一片紅光平地而起,鮮紅、靚麗,范郎找到了!范郎找到了。此時,演唱者的情緒已到極限。雙手平托骸骨,緊貼胸口,高聲唱道:“誰說陰陽兩重天,范郎已在我面前,你是我的情,你是我的愛,你是我的夫君大如天!”悲愴宏闊的交響樂,烘托著字字血淚響徹云霄!
此情此景真是至善至美,忽然,全場觀眾起立,報以雷鳴般的掌聲!這就是藝術的力量、藝術的超越,情到深處催人淚下,悲到極致感動天地!點滴心得聊表對姜女的敬意,也是自己用心演繹姜女傳奇的真情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