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自由》的生態文學特征

王鳳玲

小說《自由》是美國當代作家喬納森·弗蘭岑的作品。喬納森·弗蘭岑出生于1959年，在圣路易斯度過幼年時光，1981年畢業于斯沃思莫學院德語專業。1988年，弗蘭岑發表第一部長篇小說《第二十七座城市》，后又出版第二部小說《強震》，2001年出版的《糾正》呈現了一出悲喜交加的家庭鬧劇。最新長篇《自由》2010年出版，弗蘭岑的虛構世界回到了圣路易斯，而尋常百姓家的可憐與可恨是作家和讀者共同的牽絆。

生態文學包括生態思想與生態視角，生態思想把生態系統的平衡、穩定和整體利益作為重點，而不是以人的利益作為價值判斷的標準。生態文學是保護生態系統的文學，而不是以人為中心、以人的利益作為判斷標準的文學。生態文學通過生態主義觀察人與自然的關系，對人和自然相關的思想與行為的判斷標準是給生態系統帶來好處，維護生態系統和諧、持續發展。生態文學不輕視人類，不以人類為敵，生態災難和生態危機使文學家認識到，只有把保護生態系統作為最重要的目標，人類才能實現預期目的，除去生態危機，最終對人類的發展產生有利的影響。

生態文學是觀察人與自然關系的文學，生態文學的特點是保護生態。生態文學包含自然對人的影響，人在大自然中所處的位置，自然界中萬物與人之間相互作用、相互影響的狀態，人對自然的操縱、改造、奪取，使自然蒙受嚴重損害，保護自然，恢復生態平衡，領會大自然的美麗，頌揚大自然，與大自然和諧相處等等。在展現人與自然的關系時，生態文學強調人對自然的義務，呼吁呵護自然，維持生態平衡，頌揚人們為保護生態所做出的自我犧牲。

生態文學是探求生態危機社會起源的文學。生態文學作品的特點表現在對破壞生態行為的批評。生態文學家尋求的核心問題是：在人類的文明和發展過程中，什么問題引起了威脅到地球和所有生命的生態危機？人類究竟該如何對待大自然？人類到底該做些什么才能實現預期目的，減輕直到消除生態危機，才能確保生態的可持續發展和地球上生命的延續？生態文學研究者喬納森·萊文曾說：“我們社會文化的所有方面，共同決定了我們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獨一無二的方式。不研究這些，我們便無法深刻認識人與自然環境的關系，而只能表達一些膚淺的憂慮……因此，我們必須花更多的精力分析人類對待自然的態度和行為的社會文化因素，將這種分析與文學研究結合起來……歷史地揭示文化是如何影響地球生態的?！?/p>

很多生態文學作品表達了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愿望，預示了人類的將來。生態文學作品的特點表現在對生態未來的想象和警示方面。有的生態文學家希望得到神話時代人的生活狀態，有的羨慕印第安人與自然融為一體，有的則親身體驗，生活在自然山水中。生態文學家懂得，人類發展到現在，已經不可能返回到中世紀甚至原始社會的生活狀態，然而他們堅持寫出自己的理想，因為這樣才能使人們不斷地尋求怎樣與自然和諧相處。生態文學家寫出了很多預測和想象未來生態災難和人類毀滅的作品，這些作品不斷地發出警告：人類如果繼續當前的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生態系統就會被毀滅，人類將無法生存。

生態文學的特點表現在生態思想和生態視角，僅僅是文學的一部分，并不想取代以人為本的文學，但是當今世界日趨嚴峻的生態危機使生態文學顯現出越來越重要的地位。生態文學是人類為了減輕和防止生態災難所做的必然反應，是作家對地球生命的命運深深憂慮的必然表現。生態文學家鮮明地保護自然、保護人類的崇高意識，推動了生態文學的興起與發展。

在小說《自由》里，故事發生在20世紀，小說女主人公帕蒂家住圣保羅，有一兒一女，她的丈夫叫沃爾特?，F在沃爾特為維恩·黑文工作，維恩·黑文是石油和天然氣大佬，維恩的公司總部在休斯敦，該公司有一個蔚藍山基金項目。公司大佬和他的太太琪琪是狂熱的鳥類愛好者，而且碰巧也是喬治·布什及迪克·切尼等的私交好友。通過投資得克薩斯州和俄克拉荷馬州的油、氣井，維恩·黑文累積了九位數的財富，他現在上了年紀，和琪琪又沒有孩子，所以他決定將他全部財富的一大半用來保護一種鳥——蔚藍鶯。這種鳥不僅是一種美麗的生物，還是北美洲數量減少最快的一種鳴禽。

蔚藍鶯只在成熟的溫帶闊葉林中繁殖，阿巴拉契亞山脈的中部是其重要的棲息地，西弗吉尼亞州南部有數量不小的鳥群分布。而維恩·黑文憑借其與不可再生能源產業界的緊密聯系，瞅到了和煤炭公司合作、共同為蔚藍鶯及其他受威脅的闊葉林鳥類創建一個廣闊的永久性私人自然保護區的機會。煤炭公司有理由擔心蔚藍鶯很快就會被列入《瀕危物種法案》，而這很可能會威脅他們砍伐森林和炸掉山頂的自由。維恩相信，只要能讓這些煤炭公司繼續采煤，就可以成功游說他們保護蔚藍鶯，以保證這種鳥不被列入瀕危鳥類的名單，同時煤炭公司還可以積累一些他們非常需要的正面報道。沃爾特就是這樣得到基金執行官這份工作的，他在明尼蘇達州為自然保護協會效力期間，和采礦業界建立了很好的關系，而且他對和煤炭公司積極合作抱有極為開放的態度。

沃爾特說，為了保護蔚藍鶯，他打算在西弗吉尼亞的懷俄明縣有計劃、有目的地造一塊占地一百平方英里而且不通道路的林地，這就是蔚藍山基金的計劃，工作人員把這個計劃戲稱為“黑文一百”。圍繞著這一百平方英里的林地，還有一個更大的防護帶，在這個防護帶允許游客打獵和駕車游玩。為了承擔得起這么大一塊地的地面權和礦業權，蔚藍山基金不得不先允許煤炭公司在這幾乎三分之一的土地上采掘煤炭。從生態角度看，目前通行的山頂剝離開采方式是極不可取的：炸掉脊頂巖石以使下面的煤層露出，這會使周圍的山谷被碎石填滿，而有著豐富生物資源的溪流將會消失無蹤。但是，沃爾特相信，操作得當的后續復植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減輕對環境的破壞，其效果將遠遠超出人們的想象；而且，被徹底開采過的土地有這樣一個優勢，那就是沒人會想要把它再次扒開。

沃爾特繼續說，基金投放到南美的大量資金，也用于保護蔚藍鶯和其他很多北美鳴禽，因為它們都是在那里過冬的。安第斯山林區正在以災難性的速度消失，過去兩年里，沃爾特每個月都去哥倫比亞，大塊地購買土地，并和當地支持生態旅游的非政府組織協同合作，幫助農民把他們燒柴的火爐換成太陽能或電力取暖裝置。在南半球一美元還是能做不少事的，泛美蔚藍鶯公園的南美部分已經準備就緒。一段時間之后，蔚藍鶯公園建成了，沃爾特和拉麗莎完成了蔚藍山基金所賦予的任務。后來，沃爾特成為自然保護協會地方分會的領導，負責坎特橋小區鳥類保護工作，消滅當地的貓等動物，因為這些動物經常傷害候鳥類。沃爾特基本完成了自然保護工作。最終，沃爾特和他的妻子帕蒂離開了坎特橋小區，遷居紐約，沃爾特把自己的房產留給了當地的一家土地基金，使自己的家園成為一處鳥類保護區。

《自由》是一部大師級的美國小說，它不僅講述了一個引人入勝的故事，而且作者以其深刻而穩固的道德光輝，照亮了人們自以為了解的世界。喬納森·弗蘭岑研究美國人的缺陷，尋求核心家庭的裂痕原因。這本小說不再滿足于記錄衰落和崩潰，而是打算理解那些令人厭惡的人物，找尋他們以及我們的錯誤所在，最后達到真實誠懇和滿意。

（陜西咸陽師范學院外國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