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灶臺

■ 施德涵（原創）

我的童年是在鄉下老家度過的，那兒的老灶臺上有我兒時的歡樂，每每回去看到它，總能勾起我的回憶。

小時候我最愛幫外婆燒火，可不要小看這事，老灶臺燒火還是有點兒門道的！

灶臺的火膛很大，可以放進很多的木柴，但木柴的擺放也有講究，不能密密實實地堆放，而要把木柴以“井”字般搭放起來，這樣才能讓木柴之間留有足夠的空隙。搭好木柴后，先往灶膛里塞點兒干枯的松葉，再點火，這樣容易點燃柴火，也能讓火燒得很旺、很久。

外公說不同的柴火能燒出不同的感覺，也的確是這樣。普通的木頭燒起來，會發出“呼呼”的聲音，火紅火紅的；剛砍下不久的木柴則比較難燒著，燃燒時會冒出淡淡的白煙，一頭燒著另一頭還會“滋滋”地冒水汽；最有趣的是竹子，燒到中空處，便會“啪”的一聲發出像鞭炮一樣的炸響，唬人一跳，也讓人有了過年的錯覺。

老灶臺燒火，夏天和冬天是兩樣的。夏天，你在灶膛前燒火，“呼呼”的火聲燒出了夏天的熱勁道，臉上大汗淋漓，一離開灶膛出來卻備感涼爽舒暢，有點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冬天，灶膛邊總圍著一群小孩，我們擠在一起靠近火膛取暖，那紅紅的火苗烤得我們暖烘烘的，一張張小臉紅彤彤的。我們都賴在那里不想挪窩，一股懶意在心中蕩漾。

離開老家到鎮上念書，我常常會想念那老灶臺，尤其是冬天嚴寒時節。前年我回了趟老家，想重溫一下老灶臺燒火的樂趣，誰知鄉下的小山村居然也換上了嶄新的煤氣灶和抽油煙機，老灶臺早就被廢棄了。我嘗試著用老灶臺生火，卻怎么也燒不起來，忍不住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燒了幾百年的老灶臺不用了，升了幾千年炊煙的小山村再也見不到裊裊的白煙。生活的變遷改變了很多東西，也改變了我們的生活方式，只是那些美好的記憶卻一直留在了我心底。

（作者系浙江省平陽縣實驗中學八年級三班學生，指導老師：黃海燕 圖 /千圖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