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
社交網絡軟件逐漸成為青年人交流的新興平臺,社交網絡成癮現象也隨之而來。社交網絡成癮者主要分布于20-29歲的青年階段,他們更快接受新鮮事物,也更偏好使用社交網絡進行交流和溝通,更易形成社交網絡成癮。
有研究者認為社交網絡成癮會讓個體在社交網絡上尋找在現實社會中無法獲得滿足的社會支持,而導致社交網絡成癮。但也有研究發現,社交網絡的使用會使個體獲得更多的社會支持。因此本研究調查青年人的社交網絡成癮現狀,并探究其與社會支持之間的關系。
采用網絡形式發放問卷,調查20-29歲青年人。
社交網絡成癮傾向問卷,改編自王曉靜編制的《大學生社交網絡成癮傾向問卷》,分為強迫性、情緒改變、社會適應性三個分量表,得分越高表明社交網絡成癮傾向越嚴重。整個量表的內部一致性信度為0.86,各分量表的內部一致性信度均大于0.7。
社會支持的評定采用肖水源編制的《社會支持評定量表》,共10個項目。分別測量主觀支持、客觀支持以及對支持的利用度。分數越高,社會支持度越高。該量表具有良好的信效度。
使用方差分析比較組間差異。使用相關分析和回歸分析描述和分析變量之間的關聯。所有統計方法使用SPSS22。0實現。
回收問卷共計326份,有效問卷為288份,有效率為88%。其中男性75人(26%),女性213人(74%)。獨生子女115人(39.9%),非獨生子女。143人(49.7%)為在校學生,145人(50.3%)為已就業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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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交網絡使用習慣上,152人(52.8%)只使用即時通訊工具,250人(86.8%)只和自己的熟人交流。53人(18.4%)每天使用社交網絡的時間少于2小時、117人(40.6%)為 2至 4小時、78人(27.1%)為4至6小時、40人(13.9%)超過6小時。被調查對象的社交網絡成癮傾向量表得分沒有性別和職業的組間差異,但是和使用社交網絡的時間以及交流對象有關。具體情況如表1所示。另外,性別和使用社交網絡的交流對象在成癮傾向總分 (F=8.00,p=0.005)、強迫性(F=7.31,p=0.007)、情緒改變(F=4.72,p=0.031)、社會適應性(F=6.64,p=0.011)上均存在交互作用。只和熟人交流的青年中,女性在成癮傾向總分和各維度得分上均高于男性,而交流對象不限于熟人的青年則相反,男性的成癮傾向總分和各維度得分高于女性。
以社交網絡成癮傾向總分為因變量,社會支持各維度得分作為自變量建立多元線性回歸模型。回歸分析結果表明模型成立(F=7.65,p=0.01,R2=0.051),主觀支持得分和客觀支持得分能夠預測社交網絡成癮傾向得分的變化,其中主觀支持得分的關聯更密切(主觀支持β=-0.147,t=-2.34,p=0.020;客觀支持 β=-0.124,t=-1.98,p=0.049)。
青年人網絡成癮傾向問卷的得分率較高,而且和性別、職業無關,和社交網絡使用時間有關。超過40%的青年人在4小時以上,表明社交網絡成癮傾向在青年人中是普遍現象,且網絡成癮傾向和社交網絡使用很可能是相互促進的。
和其他研究一致,本研究也發現社交網絡成癮傾向和社會支持水平呈負相關。回歸分析的結果表明主觀支持和社交網絡成癮的聯系更為密切,表明青年人對于社交網絡的依賴是為了彌補現實世界中缺乏情感支持。青年人的人際交往更偏重于玩樂,再加上生活節奏快,在外求學就業,導致其缺乏穩定的社會關系。現實中無法滿足情感交流的需求,自然會在虛擬世界彌補。但是這種彌補卻是不利的,過度利用社交網絡與他人交流及獲得社會支持,會嚴重影響個體在現實社會中的人際關系和社會交往能力。長期沉迷于社交網絡的個體與現實中人的交流會越來越少,社交圈子也會越來越小,導致社會支持的減少。
另外,本次調查還發現只和熟人交流的青年人中,女性在成癮傾向高于男性,而交流對象不限于熟人的青年則相反,男性的成癮傾向高于女性。表明男女青年對于社會支持的需求有差異,女性依賴社交網絡來加強已有的社會聯系,男性則使用社交網絡建立新的社交聯系來獲取社會支持。由于性別刻板印象,男性被要求更為獨立自主,在已有的社會聯系中尋求情感支撐會降低外界對其的評價,損害其形象。因此男性即便有交流和獲取情感支持的需求也會被壓抑,轉而使用社交網絡軟件從陌生人那里獲取。而虛擬社會的社會聯系通常是脆弱且不可靠的。長期依賴網絡社會來獲取情感支持顯然不力與男性青年的心理健康發展。因此,學校和企業應該多組織社交聯誼活動,增設或購買心理健康咨詢服務,加強青年人從現實中獲取情感支撐的渠道和能力,才能降低其對社交網絡的依賴,促進青年人的健康和工作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