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牙賽兒”

武寶生

早幾年，我在美國新澤西州達維爾鎮親戚家居住時，每天都要起早散步。

那個星期六早上，我正要去南邊的林間小路溜達，親戚對我講：“今早帶您變變方向。”

我問：“往哪兒變？”

“我們到‘牙賽兒，瞧瞧熱鬧！”

“‘牙賽兒在哪兒？”

“往東，不遠。還不足一英里。”

我真不知道“牙賽兒”是什么東西，便好奇地跟隨親戚往東走。沒多久，便遠遠看到，在一片開闊的草地上，人頭攢動，熙熙攘攘。走近一看，這場面與國內趕早集一模一樣。擺賣的東西雜七雜八，有家具，有電器，有服裝，有文具，有工藝品，還有兒童車及餐具等。雖然都是主家用過或閑置的物品，但都成色不錯，干干凈凈。這些物品，都是周圍鄰居將自己家多余的和不需要的但還可以繼續使用的東西，經過認真的洗刷、消毒，拿來擺好并標明價格，任人選用。那價格都是象征性的，一件像樣的西裝標價一兩美元，一件款式講究的羊毛衫，僅要30美分！

親戚告訴我：“這就是美國的‘牙賽兒，是英語yard sale的譯音，意思是由居民自發組織的出售自家舊物的市場，政府部門免收稅，也不需要管理人員。‘牙賽兒在美國的平民區及貧民區很受歡迎。因為物品物美價廉，干干凈凈，用著放心，而其標價僅是真正價值的1%左右。從心理學的角度講，買者花點錢，用著心安理得，賣者收一點費，多少有些成就感。”

這天早上我和親戚逛“牙賽兒”，還有了一些收獲：我花15美分買了一個十分漂亮的竹編工藝品，親戚花2美元買了一個小型冰柜。

其實，“牙賽兒”不僅僅是貧民區和平民區的獨特風景，在一些富人區也很受青睞。

前年，兒子在富人區球道山買了別墅，我們全家搬到了富人區生活。當然，美國的富人區與貧民區不可同日而語。直觀地看，富人區的別墅、環境與貧民區有著天壤之別。有的富人家，有豪華游艇及私家飛機，別墅價值上億美元！

可是，每到星期六早上，在球道山富人區也能見到“牙賽兒”的場景。不過，球道山的“牙賽兒”與達維爾平民區的“牙賽兒”有很大區別，球道山的居民不是將自家多余的物品集中一處出售，而是擺在自家別墅靠近馬路的草坪上，任人選用。

還有一點不同是，沒有標價。掛在物品上的紙條上寫有“無毒、無菌、干凈、實用、無須感謝、免費選用以及您的歡心我的安慰”等字樣。而且，球道山“牙賽兒”的物品檔次很高。當然，人們不會專揀高檔次的物品，只會挑選合適和喜歡的東西。在國內時，我喜歡養魚，在征得兒子的同意后，我在球道山的“牙賽兒”上，挑選了一個各種設備十分齊全的養熱帶魚的魚缸。而鄰居家，則將我們放在草坪上的兩只“中國造”熊貓玩具及兩個“中國結”拿回家去了！

（摘自《羊城晚報》 圖/高加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