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康
1920年10月到1921年7月,英國著名哲學家、數學家、邏輯學家、歷史學家、文學家伯特蘭·羅素(1872—1970)應邀來中國講學。時值五四運動后的西學東漸,迷茫困惑的中國知識分子,期待著這位當紅思想家給他們指點迷津。這次中國之行,羅素作了近20場演講,其中最著名的有《哲學問題》《心的分析》《物的分析》《社會結構學》《數理邏輯》五大演講。他為中國如何才能擺脫積貧積弱,中華文明如何才能復興光大而大聲疾呼,暢所欲言。
羅素不僅是哲學家、數學家、邏輯學家、歷史學家、文學家,還是一位政治活動家。他投身國際社會政治活動,在學術界沒有擔任任何公職,卻在和平主義運動中擔任聯誼會代理主席、“核裁軍行動委員會”主席、“非暴力反抗運動百人委員會”主席等職務。他屬于對人類的命運深切關懷的知識精英。
羅素出生于英國貴族家庭。他說自己的一生受“三種簡單但又極為強烈的激情”所支配,這就是“對愛的渴望、對知識的追求和對人類苦難的不堪忍受的悲哀”。19世紀英國和歐洲方興未艾的工人運動和蓬勃興起的社會主義思潮,使他背叛了自己的貴族家庭,轉而關注人類命運,接近勞動人民。他樂意為被壓迫者代言,反對資本主義制度,主張社會主義制度。但他又從來不贊成階級革命,以為人類和平統一的唯一途徑是社會改良。
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后,他憂心地說:“我幾乎不可置信歐洲會瘋狂到這種程度,以至于投入一場大混戰。”他起草了一份聲明,發動劍橋大學同事簽名,反對戰爭,呼喚和平。他痛心地給美國總統寫信說:“我們生前在和平中獲得進步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我們祖祖輩輩經過千百年奮斗而爭得的自由毀于一旦;各民族都鬼使神差地投入莫名其妙的互相毀滅?!笨伤⒉皇且桓诺胤磳λ械膽馉?,對于反法西斯戰爭,對于弱小民族爭取民族獨立、被壓迫人民爭取解放的戰爭,還是滿懷惻隱之心,予以同情和支持。

伯特蘭·羅素
此時,他已出版發行了十幾部哲學著作,是聞名于世的大哲學家。他利用自己的身份,奔走于英國各地巡回演說,宣講戰爭對人類文明的破壞,宣講“資本主義的罪惡”,宣講“個人自由與國家控制”“民族獨立與國際主義”等。這些活動自然惹怒了英國當局,他們羅織罪名,于1918年4月,判處羅素有期徒刑半年。
1945年,美國在日本廣島和長崎投下兩顆原子彈,羅素感覺世界末日將至,他說:“整個40年代到50年代初,我的整個心靈都被核武器問題所困。在我看來,一場核戰爭將宣告人類文明終結;而除非東、西方政策同時有所改變,核戰爭遲早會發生?!蹦赀^古稀的他,就是從此時開始全力投入呼吁核裁軍的活動。為消弭戰爭,他給許多國家領導人寫信,充當國際舞臺上一個特殊的調停人。他在九旬高齡竟因參加反戰示威而再次入獄。他把自己的全部藏書出售,設立“羅素和平基金會”,至今這個組織仍然活躍在反對核武器和核戰爭的世界舞臺上。
1915年,他正式加入英國工黨后,就由自由主義者完成了向社會主義者的轉變。當得知自己的一些哲學著作也在工人中流傳時,他為自己能為工人提供精神食糧而高興,由此他“看到了偉大的和光輝燦爛的人生”。社會主義是個總的概念,它有多種多樣的流派。其中的基爾特社會主義頗有影響力,英語Guild音譯基爾特,即是行會的意思。基爾特社會主義又叫工會社會主義,否定階級斗爭,鼓吹在工會的基礎上成立專門的生產聯合會來改善資本主義,奉行的是改良而不是革命。他說他的理論歸宗于基爾特社會主義。
他早年精心研究過馬克思的經典著作,對《共產黨宣言》推崇備至,他說:“這部在語言文字方面無與倫比的著作,雖然沒有《資本論》那種黑格爾式經濟學的冗長繁瑣,卻充分地表述了馬克思的歷史理論與政治信條(剩余價值論除外)。在我看來,就其所顯示出來的說服力、洞察力和歷史遠見而言,這是人類歷史上最杰出的政治著作之一。”
但是,他又不贊成馬克思的階級斗爭,不主張暴力革命。他以為在西方發達國家,只能依靠和平民主的程序來完成社會主義。他擔心采取列寧的暴力革命,西方國家“必將造成長期的大混亂”,將會“倒退到黑暗世紀的蠻荒之中”。進一步退二步,他自己也弄不清自己的政治歸屬,他說:“我曾經想象我自己是一個自由主義者、社會主義者或和平主義者,但從嚴格意義上說我三者都不是。”
在父輩豐富的藏書之中,少年羅素了解到在遙遠的東方有一片美麗、富饒、神秘的土地,那里居住著勤勞、勇敢、文明、善良的中國人。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神秘感更是與日俱增,揮之不去。第一次世界大戰后,他對西方文明“破產沒落”深感失望和哀痛。時值中國五四運動爆發,西方的各種思想潮涌而來。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他應邀來中國講學。
1920年3月,梁啟超結束歐洲的游歷,帶著“中西化合”的文化觀回到國內?;貒蟛痪?,梁啟超就組織共學社,旨在“擬集同志數人,譯輯新書,鑄造全國青年之思想”。9月,梁啟超又邀約蔡元培、金邦正、張伯苓等組織講學社,旨在聘請外國名人來華講學。羅素便在被聘請之列。10月,羅素乘法國“波爾多”號輪船抵達上海,開始了他在中國長達十個月的講學旅程。
當時,梁啟超正忙于撰寫《清代學術概論》,實在抽不出時間去迎接,只得另派蔣百里、張申府前往上海迎接。當晚在大東旅社舉行晚宴,參加者有100人之多。張申府撰文回憶說:“席間,羅素先生作了熱情洋溢的演說,他主要講了來華的觀感和印象,他希望中國能夠開創出一條新路,不要不分好壞而抄襲別國,并要警惕西方近代商賈主義。在談到中國的改造問題時,他認為各種改造之中最應該注意以教育為第一?!?/p>
在上海逗留的三天期間,羅素會見了慕名而來的各方拜訪者,他們之中有歐洲人、美國人、日本人、朝鮮人和中國人。通過交談和接觸,他感慨地說:“一個文明的中國人乃是世界上最文明的人?!敝袊恼Z言學家趙元任是他的翻譯,他們因在哈佛大學有一位共同的朋友,而有了格外融洽的關系。他對趙元任的印象是:“跟我在照片里頭看到的非常像,只是比我想象的更高些,更壯些,風度也更優雅些?!?/p>
離開上海,羅素在趙元任的陪同下來到杭州,西湖的湖光山色、園林花木、亭臺樓閣、廟宇回廊,令他賞心悅目,興會淋漓,贊嘆“中國美如畫”,甚至表示為更好地了解中國,準備學習中文。
在上海作完四場演講后,羅素于10月26日來到湖南長沙,在湖南教育會作了《布爾什維克與世界政治》的演講。當時湖南教育會在長沙組織中外名人學術講演大會,時為《大公報》館外撰述員的毛澤東被聘為講演會的記錄員。盡管這場演講十分精彩,讓許多人為之喝彩,可青年毛澤東在聽了后,卻有不一樣的認識,他給遠在法國的好友蔡和森去信說:“羅素在長沙演說,意與子升及和笙同,主張共產主義,但反對勞農專政,謂宜用教育的方法使有產階級覺悟,可不至要妨礙自由,興起戰爭,革命流血。……我對羅素的主張,有兩句評語,就是‘理論上說得通,事實上做不到?!?/p>
告別長沙后,羅素于11月上旬來到北京,講學社在北京美術學校禮堂為他舉行歡迎會。梁啟超代表講學社致歡迎詞,他說,如今人類追求的“是生活的理想化、理想化的生活。羅素先生的學說,最能滿足這個要求”。又說,羅素的人格值得欽佩,他具有“真正學者獨立不懼的態度。這是真正為人類自由而戰的豪杰”。梁啟超希望羅素把他研究學問的方法,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中國人。
從1920年11月9日至次年7月6日,羅素在北京大學、北京高等師范學校、中國政治學會和教育部會場及保定育德中學,一共作了九個專題的演說,內容為哲學問題、心的分析、布爾什維克的思想、未開發國之工業、宗教之要素及其價值、物的分析、社會結構學、數學邏輯、教育之效用和中國到自由之路等。其中好幾個專題是長篇演說,如哲學問題、心的分析、物的分析、社會結構學,有的講了一個月,有的講了兩個月。他開放活躍的思路,詼諧幽默的話語,博得許多知識分子的好評,張申府評論說:“平易暢達,語皆中的。既富有充實的邏輯性,又幽默詼諧,饒有風趣。在分析問題時,羅素先生深入淺出,說理透徹,有時也未免無刺,但不酸不刻,讀來聽去,使人發生快感。……他的講話‘很像玉泉山水爽人宜人,清冽甘脆?!?/p>
北大學生組織了“羅素學說研究會”,羅素應邀欣然參加,認為“他們都是可愛的青年,既純真又聰明,渴望著了解世界并擺脫中國傳統的網羅”。他對中國問題十分關心,并把這種關心寫在他的《中國問題》里。在梁啟超為他餞行的宴會上,他建議中國知識分子要敢于承擔起社會責任,將自己的思想付諸實踐,不要只是坐而論道,空談幻想。中國之行,更使他認識到中國問題在世界的影響力。他說:“在未來的兩個世紀里,整個世界將會受到中國的決定性影響,不管是好的影響還是壞的影響。”“中國人之長處與美德能否存留于世?或者,中國為了自存必然沾染那些損人利己、以鄰為壑的罪惡?如果中國人真的模仿了侵略中國的那些民族,我們整個人類將會成何體統?”
和許多西方人不同的是,羅素把在中國看到的羸弱的現狀,不僅僅只歸因于中國的內政混亂和軍閥野心。他認為軍閥混戰的根子在列強,列強中日本對中國的威脅更大,它伙同別的列強掠奪中國,力圖保護自己在華的“特殊利益”,于是便蓄意制造中國的分裂混亂,以從中漁利。他警告中國來自日本的危險。他說:中國政治勢力“每當任何一方行將取得完全勝利的時候,日本又扶持那行將失敗的一方,以使中國繼續混亂下去”。
他認為中國問題是一個問題的兩個方面,內部和平統一是抵抗外部侵略和干涉的前提,而外來的侵略和干涉又是阻礙內部和平統一的主要原因。他努力說服西方人,中國文明并不亞于西方文明,保護其獨立發展是全人類的義務。為此,他呼吁西方列強發發善心,從長遠看,這種善心也符合英美等國的經濟利益。一個統一和平的中國比一個分裂混亂的和布滿“勢力范圍”的中國,更有利于英美西方國家在中國的投資。
他努力說服英美等國的當權者不要有控制中國的企圖,中國的獨立和統一應該得到尊重,要讓中國人有時間有機會解決自己的內政問題。英美應該從自己和人類的全體利益著想,利用自己的實力和國際地位,在外交上迫使日本吐出山東和滿洲并放棄肢解和侵略中國的野心。他又說,中國人如果獲得“時間和機會”,就應制造輿論,化解軍閥勢力,實現政治、軍隊、外交、海關、鐵路等歸中央管轄的穩定而充滿生機的政府,內政問題解決了,再收回百年來所喪失的主權,一個政治上獨立、統一的中國便會屹立在世界的東方。
他清楚地知道西方國家對中國的根深蒂固的成見,不愿看到中國的經濟獨立,尤其害怕中國“以國家社會主義或列寧所稱的國家資本主義獲得獨立”。他們太崇尚實力,同是黃色人種的日本就因為曾經打敗了俄國,西方人就另眼相看,而當日本吞并了中國青島,西方各國竟軟弱到讓日本與自己平起平坐了。他說:“與白人打交道只有兩條路可走:或者屈從他們,或者拿起他們的武器與他們決戰?!?/p>
可他又不主張以武力對武力,只是希望西方國家對中國慈悲為懷,割舍他們的侵華利益,以維護中國的尊嚴與獨立。他應該明白西方列強擴張掠奪的本性,豈會良心發現?中國軍閥殺戮血腥的本性,又豈會立地成佛?他的勸誡和建議只是紙上談兵的一廂情愿。
羅素來華時,正值孫中山在南方從事革命活動,中國共產黨正在初創中。孫中山期待著與他會面。他常去的北大“羅素哲學研究會”,其中大多數人是馬克思主義信仰者。1921年10月,他發表《共產主義理想》時,還在文中附言此文曾被上海的中國共產黨人當傳單散發??伤徊蝗V州會見孫中山,二不和初創的中共聯系。他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他把孫中山和初創的中共作為新的政治勢力來看待,僅僅對他們寄予同情而已。他本質上不希望中國走蘇俄暴力革命的道路,認為如果那樣中國人將會喪失最寶貴的和平品質。
他認為中國經濟不發達,沒有哪怕是稍具規模的工業體系,這也是備受列強欺凌的主要原因。他欣喜地注意到近代中國鐵路似乎是個例外,盡管滿洲和山東鐵路為日本人所控制,但主要的鐵路線路還是由中國人控制。可中國的礦業就很不妙,日本人控制了中國大部分的煤礦和鐵礦。他說:“大規模地發展鋼鐵工業,對中國來說至關重要。否則,中國人將無力保護他們的民族獨立、他們的文明、以及任何對世界有價值的東西?!薄爸袊I發展控制在中國人之手而不是外國人之手,這關系到中華民族的生死存亡?!?/p>
怎樣才能有中國工業發展的主動權呢?他送了一劑良方:國家社會主義。他說:“在一個經濟上落后但在文化上并不落后的國家,實行國家社會主義或列寧所稱的國家資本主義,優點很多。首先,國家比私人更容易得到貸款;其次,通過國家更容易聘請到必不可少的外國專家;再者,國家更容易保證具有決定性意義的工業不至于受外國人控制。也許比上述考慮更為重要的是,通過國家辦企業,可以避免私人資本主義的諸多罪惡?!?h3>“我愿為中國人竭盡微誠”
中國國民性在羅素看來是瑕瑜互見。他肯定中國人知足常樂、隨遇而安;淡泊寧靜、溫文爾雅;端莊穩重、善于妥協、不走極端;悠然自若、富于耐心;愛好和平、寬容大度等。他也看到中國人的缺點,但從未在公開場合揶揄,只是在主人的一再要求下,才輕描淡寫地指出中國人在消極方面是麻木、冷酷,卑瑣怯懦,沒有挑戰奮爭的勇氣,又說中國人懶惰、虛偽、愛面子。這自是他的一家之言。
他在來華前有過一次蘇俄之行,這使他在自己的講演中多次提到蘇俄,提到布爾什維克,當然其中不乏批評的言詞。他思考過中國這個“不發達國家的社會主義道路”的問題,1920年12月10日,他在中國社會政治學會作《未開發國之工業》講演時,就說過蘇維埃俄國的工業,已“謂之一新國”,這種經驗“必大有益于人類無疑”。只是他在給中國人推薦時,并沒有說成是唯一的“最良之方法”,因為在他看來,中國要發展規模化工業,在技術上求助于蘇俄不如求助于英美。
他剛來中國就通過《晨報》表明:“吾為極信科學之一人,以為世界各事,皆科學是賴。”他的“五大演講”向中國人闡釋了數理邏輯、相對論、現代心理學、心理分析方法等20世紀最先進的科學理論。他說中國人“以古書舊說來斷定是非曲直”是極不科學的,是泥古、抄襲、盲從的陳腐陋習??茖W的信仰是以客觀證據為基礎,宗教信仰則不然,是盲從和迷信“經典”及“先知”的“教條”。
他建議中國人“保存中華民族所具備的溫文爾雅、坦然自若和安逸寧靜,結合西方的科學知識并應用科學知識來解決中國的現實問題。這些現實問題分為兩類:一類是國內條件造成的,另一類是由國際環境造成的。解決第一類問題包括發展教育、實現民主、消滅貧困、環境衛生和防止饑荒;解決第二類問題包括建立強有力的政府、發展工業大生產、修改條約并收復通商口岸(可以以日本為榜樣),并建立一支強大到足以抵御日本侵略的軍隊?!?/p>
他說:“像我那樣羨慕中國傳統的人,居然沒有主張原封不動地維持這種文明,反而主張大規模地向中國灌輸西方的思想?!聦嵣?,只有那些依靠中國的弱點來大發橫財的外國人才希望中國保留傳統制度中的弊病,以便使中國人無力抵御他們對中國的掠奪?!彼钦嫘南M袊莫毩⒏粡姡娜獾刂С种袊默F代化。
他的演說傾倒了一大群青年學子,當時,北京大學做過一次民意測驗,問題是:“中國之外誰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參加者1007人,測驗的結果是列寧第一,威爾遜第二,羅素第三。時任北京大學代理校長的蔣夢麟認為,正是羅素的演講激勵起青年人對社會改造的興趣。
北京政府卻不滿意羅素的這些演說,因為這些演說宣傳了蘇俄,闡述了共產主義制度的優越性,更令他們不能容忍的是,上海的共產黨組織甚至把羅素的《共產主義理想》印成傳單散發。這些“危險思想”讓他們寢食不安,1921年3月,北京政府曾經要將羅素驅逐出境。7月6日,他在北京作完《中國到自由之路》的演講后,便踏上了歸國的旅程。
他作為當時國際上屈指可數的中國問題專家之一,肯定中華文明在人類文明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為復興中華文明,他誠摯地表示:“我愿為中國人竭盡微誠”?;貒蟛痪?,他發表專論《為中國請愿》說:“中國文明并不比我們差,我們不要自封為高等文明的布道士。中國人更有耐心、更為達觀、更愛好和平、更看重藝術,他們只是在殺戮方面低能而已?!彼顒裎鞣饺瞬灰づ袊耍瑧撝鲃拥孛髦堑胤艞壴谌A特權。他最早呼吁英國當局做個表率,主動將香港和威海衛歸還中國。
他一直關注中國,大洋彼岸的平定廣州商團叛亂、省港大罷工和北伐戰爭,無一不牽動他那顆熾熱的心??谷諔馉幈l后,他和杜威等發表公開信,嚴正譴責日本侵略者的罪行。接著又與杜威、愛因斯坦等發表《我們對于日本侵略中國的態度》,吁請國際社會支持中國的抗日戰爭。新中國成立后,他在國際會議上強烈要求西方各國予以承認新中國并與之建立邦交關系。他說,西方世界“假如早一點善待新中國,世界局勢當已好轉”。
羅素的中國之旅已成歷史,但他對中國熱情和期待的言論依然言猶在耳。他和拿破侖、湯因比等同樣都曾預言過,未來世紀將屬于中國。(編輯 王兵)
作者:中國文字著作權協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