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潔 張艷 余自娟 王榮華 趙敬 杜燦燦
(鄭州大學護理學院,河南 鄭州 450000)
自2012年第五屆移動互聯網博覽會提出“互聯網+”理念后,“互聯網+”在我國得到迅猛發展〔1〕,并推動著各個傳統領域優化演變,不斷產出信息化背景下的跨界融合新成果。“互聯網+”強調社會資源的合理配置,而我國老齡化帶來的養老資源需求激增也為“互聯網+”和養老產業的結合提供了機遇,隨之出現“互聯網+養老”這一跨界融合的新概念。“互聯網+養老”是將互聯網、物聯網、大數據、云計算等現代技術手段與傳統養老模式創新性融合的居家養老服務新模式,包括老年人大數據分析、健康指標監測、遠程監控報警等多項服務內容〔2〕。自“互聯網+養老”理念提出后,我國各省份和地區陸續開始探索和發展“互聯網+養老”模式,并取得階段性成果,本文對我國“互聯網+養老”發展現狀進行綜述。
“互聯網+養老”理念提出后,我國政府也不斷釋放政策紅利,鼓勵這一新型養老產業的發展。2015年7月,國務院《關于積極推進“互聯網+”行動的指導意見》明確提出“促進智慧健康養老產業發展,提高養老服務水平”〔3〕,將“互聯網+養老”上升至國家戰略層面。《“十三五”國家老齡事業發展和養老體系建設規劃》也支持建設“互聯網+養老”工程,鼓勵充分利用互聯網等新技術開發智慧養老平臺〔4〕。目前我國“互聯網+養老”多為政府部門出資購買服務、聯合社會養老服務機構和高科技企業實行市場化經營,并集合養老服務志愿者等多方社會力量,由民政部門負責監管,惠及廣大老年群體。此外,部分由社會自主開發的智能適老化產品和服務,也是“互聯網+養老”的重要組成部分。目前,我國“互聯網+養老”模式的重點發展領域包括:健康管理和生活服務、“互聯網+”老年教育、“互聯網+”老年扶貧及老年電子商務等。
1.1健康管理和生活服務 由政府主導的“互聯網+養老”健康管理和生活服務,有社區養老信息平臺、日間照料中心、虛擬養老院等多種形式,其共同特征為:線上與線下服務相結合。而由社會自主開發的“互聯網+養老”模式,則主要通過將科技元素融入養生養老的設計中得以實現。
1.1.1線上服務
1.1.1.1建立電子健康檔案 電子健康檔案即電子化的健康檔案,是涵蓋居民全生命周期健康狀況及接受衛生服務記錄的信息資料庫,可通過計算機和互聯網進行訪問、處理、儲存和傳輸〔5〕。電子健康檔案是我國醫療衛生信息化的必然要求,也是“互聯網+養老”的基本內容,通過互聯網、智能監測終端等將老年人基本信息、就診記錄、健康數據等上傳至信息平臺,可動態把握老年人的生活和健康狀況、整合老年人健康大數據,幫助醫生全面正確的診斷治療,同時有助于養老服務人員預測和選取針對性的養老服務類別。目前我國已有浙江、山東、河南、天津等多個省市積極推進健康檔案信息化工作,并在此基礎上籌建養老服務信息管理平臺,助力“互聯網+養老”產業的發展。
1.1.1.2開通養老信息查詢 養老服務信息化不僅幫助醫療及養老機構動態把握老年人的健康數據,同時也為老年人獲取養老信息提供了便利。我國上海在2016年建立了覆蓋全市的綜合為老信息服務平臺,整合了全市有關于老年人的各項統計信息,例如養老機構位置、維權地點分布、辦事指南等,旨在為老年人及家屬提供各類與養老相關的實用信息。此外該平臺還為老年人設計了專屬三維“養老地圖”,涵蓋了全市所有養老機構、照料中心、老年助餐點等位置信息,老年人只需一鍵查詢即可直觀獲取所需信息。信息查詢功能可幫助老年人全面便捷地獲取養老信息,使老年人選擇養老服務的途徑由被動變為主動,有助于緩解目前普遍存在的老年群體信息不對稱問題。
1.1.1.3實施遠程安全監控 遠程監控對于保障老年人居家及出行安全具有重要意義,多數“互聯網+養老”平臺會為老年人配備可穿戴式智能監測設備,或在老年人家中安置傳感器,動態監測老年人的生命體征和行為狀態,并在出現異常時及時向平臺發出警報,保證老年人得到及時照看和治療。例如烏鎮政府為轄區內的孤寡老人配備了報警器、門磁及紅外線感受器等,老人一旦感到不適,即可迅速按下手腕報警器向平臺急救人員求助。此外,由中國人口福利基金會設計發行的防走失黃手環也融入“互聯網+”,元素不斷改良創新,由最初的紙質信息卡逐漸過渡到微信二維碼、防走失貼、內置定位系統等新形式。
1.1.1.4預約健康及生活服務 健康及生活服務預約是老年人使用較多的“互聯網+養老”功能之一,居家老年人可通過智能終端向養老信息平臺呼叫或預約服務,包括上門照護、康復理療等健康服務及助潔、助浴等生活服務。杭州的“互聯網+養老”走在全國前列,早期主要通過建設信息平臺、發放老年手機來向老年人提供緊急呼叫、日常家政、親情通話等服務,后期將服務呼叫終端由老年手機擴展為包括智能手表在內的5大類,并將服務內容擴展為3大類共13項,并劃分為無償、低償等收費級別供老年人選擇。杭州還將“互聯網+助餐”作為2018年養老“十項”行動計劃之一,在各大餐飲平臺上專門為老年人開辟點餐界面,屆時老年人僅需“一鍵點餐”便可享受到便捷的配送餐服務。
1.1.1.5提供遠程醫療服務 早期“互聯網+養老”側重于緊急呼叫和生活服務,之后隨著公共服務信息化水平的提升,老年人就醫需求逐漸從“病有所醫”轉化為“病有良醫”、“病有優醫”,而遠程醫療作為一種優化便捷的就醫形式,也被納入到“互聯網+養老”建設中來。浙江烏鎮2016年底啟動的“智慧養老2+2新模式”就開始以“醫養結合”為核心,形成線上線下相結合的“智慧養老綜合平臺、遠程醫療平臺+照料中心、衛生服務站”模式,并建立了全國首家“互聯網醫院”,通過“云診室”,把遠程醫療的服務范圍延伸到基層社區。而近年來“縣域醫共體”在各地逐步建立,通過互聯網,縣級醫療資源可輻射至鄉鎮衛生院和村衛生室,也使得農村地區老年人同樣受益于遠程醫療。
1.1.1.6進行老年遠程關懷 對于某些特殊老年群體如空巢老人、孤寡老人等,除醫療急救、日常照料等基本服務外,精神慰藉也是亟待滿足的需求〔6〕,部分地區已經嘗試在“互聯網+養老”項目中加入遠程關懷元素。例如江蘇泰州的“孝心365”項目,就以電話關懷為切入點,養老服務人員每日定時打電話慰問老人,內容包括天氣狀況、服藥提醒等,還可第一時間了解老年人需求和狀況,防止意外情況發生。遠程關懷將養老服務的提供由被動變為主動,對于獨居老人來說,遠程關懷不僅僅是定時提醒,更是一種重要的心靈慰藉。目前遠程關懷在“互聯網+養老”服務中的比重相對較小,形式以電話慰問為主。隨著老齡化程度加深及空巢老人數量的增多,遠程關懷必將成為“互聯網+養老”服務的重要內容之一,其形式也必將更加多樣。
1.1.2線下服務
1.1.2.1信息化養老服務中心 線下服務是對“互聯網+養老”線上功能的支撐與延伸,信息化的養老服務中心就是線下服務的典型代表,包括日間照料中心,社區衛生服務站等形式。浙江烏鎮為當地老年人建立了智能化照料中心,供老年人休閑用餐、護理保健等,老年人可掃描帶有個人信息的會員卡進入中心,使工作人員了解老年人基本情況,以便提供必要的幫助。福建泉州的“互聯網+居家養老”在服務對象較為集中的社區設立實體援助服務站,為社區老年人提供生活服務、應急援助、康復保健等功能于一體的醫養結合服務。淄博金嶺回族鎮的“互聯網+衛生院”設置了線下健康服務區和生活娛樂區,為老年人提供專業的醫養結合服務。
1.1.2.2上門服務 上門服務與線上預約功能相匹配,是行動不便的老年人獲取養老服務的重要途徑。杭州的“智慧養老2.0”專門設置了智慧養老線下服務站,社區老年人通過智能終端下單,平臺根據其需求在線派單給相應服務人員,服務人員到達老年人住處,掃碼確認身份并提供相應服務。北京市的居家養老服務平臺所依托的“醫護到家”創建了國內第一個護士集團,由通過平臺認證的執業護士在業余時間為患者提供打針、輸液等上門護理服務及健康指導,有效優化了醫護資源配置,進一步保障了老年人的護理保健需求。此外,上門服務還被用于收集養老服務反饋,例如福建廈門為部分社區配備了助老員,助老員負責承接或協助養老工作,并通過入戶巡訪深入了解老年人的服務體驗及未滿足需求,及時反饋至養老信息平臺,以便為社區老人提供精準的養老服務。
1.1.3“互聯網+”養老人居 許多由民間資本投資建立的養老人居在設計上融入科技養老元素,是“互聯網+養老”的重要補充。例如部分企業應用智能老化產品,為獨居老人安裝一鍵報警系統,值班管家收到警報后可通過平臺及時查看老年人的疾病史、家庭常備藥、體檢情況等信息,以便及時安排救援。還有部分養老人居安裝紅外或微波探測系統,當老年人在室內某處停留時間超出預設值時,系統即可發出異常活動通知,告知工作人員及老年人家屬及時上門查看。相對于政府主導的“互聯網+養老”項目,“互聯網+”養老人居側重于一對一的產品設計,更具個性化和針對性,但多數養生養老人居造價高昂,惠及范圍較為有限。
1.2“互聯網+”老年教育 “老有所學”是老年人的合法權益之一〔7〕,也是解決我國老齡化問題的重要戰略性途徑〔8〕,近年來“互聯網+”的優勢逐漸引起老年教育工作者的重視,2016年發布的《老年教育發展規劃(2016-2020)》也將遠程老年教育列為老齡工作的重點推進計劃〔9〕。山東棗莊嶧城區通過互聯網技術將老年教育由城區延伸至鄉村,老年人可在茶余飯后通過電腦網絡集體觀看視頻課程。此外,濰坊的銀齡家庭傳媒大學也是老年教育的優秀辦學典范,教學內容包括政策知識普及、書法繪畫、攝影技巧等,老年人可通過電視、電腦或智能手機等各種終端實時收看,當地電視臺每月還為老年人組織才藝展示、作業點評等活動。“互聯網+”老年教育形式多樣、可及性強,有助于凝聚老齡群體,充分滿足老齡學員規模日益擴大所產生的教育需求,提升老年群體的生活質量〔10〕。
1.3“互聯網+”老年扶貧 扶貧問題一直是我國政府致力解決的重要問題〔11〕,近年來互聯網在優化資源配置中的作用逐漸凸顯,并開始在扶貧項目中得到應用。為實現老年人健康扶貧、精準扶貧帶來新的推動力量,山東棗莊嶧城區將老年人健康和扶貧問題有機結合,開展“互聯網+”健康扶貧工作,在電子信息系統中對貧困老年人進行精確標識,為貧困老年人開設一站式就診“綠色通道”,實現了針對老年人的精準健康扶貧。“互聯網+”與老年扶貧工作的有機結合,使有限的扶貧資源被應用于最需要幫助的老年貧困群體,是優化扶貧資源配置、實現貧困老年人精準識別、精準幫扶的有效路徑。
1.4老年電子商務 隨著互聯網的普及和老年人消費觀念的轉變,越來越多的老年人加入到網絡購物的隊伍中〔12〕,老年電子商務也成為近年來隨“互聯網+養老”發展起來的新興產業,不少互聯網企業和電商平臺紛紛開辟老年購物專區〔13〕。山東淄博的“幸福9號”養老服務項目,為老年人建立網上商城,通過線上商城和線下實體店鋪結合的形式為老年人提供便捷的消費服務。阿里巴巴集團則通過招聘老年職工擔任用戶研究專員,開展老年消費市場的調研工作,以便充分了解老年消費群體的需求、開拓老年消費者市場。目前我國老年電子商務發展處于起步階段,還需結合老年人消費心理和消費需求進一步改善〔14〕,同時,除了網絡購物外,金融理財、在線咨詢、出行定制等也是未來老年電子商務的發展方向〔13〕。
2.1優化養老資源配置 “互聯網+養老”模式利用網絡平臺,將各項養老服務的供給方與需求方連接起來,并根據老年人具體情況進行資源配置,及時滿足老年人各項養老需求,有助于解決傳統養老產業中存在的服務過于碎片化、供需不匹配的問題〔15〕。同時,對各項養老服務的集中整合也降低了服務成本,增加養老服務供給方的經濟收益,吸引更多社會資本投入養老產業,有利于推動養老服務的社會化進程〔16〕。
2.2提供大量就業崗位 “互聯網+養老”的發展也對養老人才的數量和質量提出更高的要求,線上服務方面,亟需一批掌握互聯網技術及老年護理知識的復合型人才,線下則需要大量從事老年照護的服務人員,而養老服務領域的現狀是從業人員整體素質偏低,為滿足老年人專業化照護需求,必須通過規范化培訓來培養合格的養老護理人才及社區助老員。因此“互聯網+養老”的發展也提供了大量就業機會,促使更多人才投身于線上線下養老服務及養老護理教育等工作中。
3.1“互聯網+養老”地區發展不均衡 我國“互聯網+養老”多圍繞經濟條件及互聯網發展基礎較好的地區試點運行,再逐漸推廣至其他地區。例如浙江烏鎮、杭州等地已實現“互聯網+養老”的平穩運行及更新升級,而中西部地區城市多數還處于起步階段。此外,我國“互聯網+養老”城鄉發展也不均衡,相較于農村老年人,城鎮老年人文化程度及收入水平較高、其養老服務支付能力較強〔15〕,同時,盡管互聯網普及范圍逐漸擴大,但從網民數量、上網時長、瀏覽內容等方面來看,互聯網發展的城鄉差異仍持續拉大〔17〕,因此城鎮“互聯網+養老”發展水平普遍高于農村。
要促進“互聯網+養老”的城鄉協調發展,政策和資金支持必不可少。政府部門首先應做好頂層設計,加強農村地區互聯網和基礎設施建設。同時由于“互聯網+養老”涉及平臺研建、服務對接等多個方面,前期投入大、回報周期長,部分企業和投資者對其持猶豫和觀望態度〔18〕,因此政府部門可通過購買服務等方式鼓勵民間資本的參與,并對涉及“互聯網+養老”的項目給予政策優惠和重點支持,從而凝聚社會各方資本力量發展農村“互聯網+養老”。此外,信息能力水平會影響老年人在網絡生活中的行為選擇〔12〕,進而影響老年人對“互聯網+養老”的接受程度,應加快推進農村老年人的信息技術教育,幫助農村老年人適應信息時代,為“互聯網+養老”模式在農村地區的順利開展奠定基礎。
3.2服務內容與養老需求未完全對接 我國2018年《中老年人互聯網生活研究報告》顯示,中老年人通過互聯網瀏覽的內容中,瀏覽量最靠前的是關于慰藉心靈和調節情緒的文章,提示中老年人的情感和溝通需求尤其突出〔12〕。而目前我國“互聯網+養老”仍以醫療、照護為主,缺乏關于精神慰藉的服務內容,分析是由于盡管“互聯網+養老”已成為必然趨勢,但“互聯網+”與養老的融合尚未走出起步階段〔19〕,側重于適老化智能設備與信息平臺的研發應用,且多從管理者角度制定服務內容,老年人對自己享受的服務缺乏自主選擇和知情權,導致目前“互聯網+養老”更多關注老年人物質及醫療保健需求的滿足,缺乏對老年人精神慰藉、社會參與和自我實現意愿的考慮〔20,21〕。因此我國“互聯網+養老”服務內容不均衡,與老年人多層次的養老需求尚未實現完全對接。
有效的“互聯網+養老”模式應與老年人的實際需求全面對接,并將老年人自身作為養老服務主體,使其對自身的健康和福祉發揮更積極的作用〔22〕。由世界衛生組織提出的“積極老齡化”政策框架〔23〕,就將精神心理健康作為評判老年人健康狀況的重要標準,并把社會參與作為積極老齡化的核心內容。對照世界衛生組織標準可以看出,我國“互聯網+養老”側重于滿足老年人身體健康和安全保障層面的需求,而對精神心理關懷及社會活動參與涉及較少。因此發展有效的“互聯網+養老”模式,應讓老年人自身參與到“互聯網+養老”產業的建設過程中,充分發揮老年人在養老服務工作中的主體作用,顧及老年群體不同層次需求,從日常生活、醫療保健、社會參與和精神慰藉等多個層面提供養老服務,實現“互聯網+”與養老需求的全面對接。
3.3健康數據缺乏有效管理 多數“互聯網+養老”服務通過健康體檢、移動監測設備等采集老年人健康數據,并上傳至各自養老信息平臺的數據中心,實現對老年人健康狀況的監測。但由于各平臺獨立運營及系統兼容性等問題,老年人的健康數據大多被孤立地儲存于所屬的養老信息平臺,缺乏平臺與平臺之間、平臺與醫療機構之間的對接共享,即使是相對規范的社區電子健康檔案,也普遍存在“系統未關聯、數據未共享”的問題〔24,25〕。由此造成的“信息孤島”使老年人健康數據處于分散狀態〔26〕,數據有效利用程度偏低,限制了老年人健康數據的整合和深度挖掘,難以發揮“互聯網+養老”背景下老年人健康大數據的真正作用。
實現老年人健康數據的互聯互通,是打破“信息孤島”,開展老年人大數據分析的首要前提。鑒于目前不同信息平臺獨立運行、缺乏格式統一的數據接口,政府部門應在技術層面加大資金投入,鼓勵不同機構平臺間合作與數據共享,推動建立統一的數據對接與共享平臺。例如,老年人通過智能監測設備或社區體檢所采集的生理數據,在上傳至所屬養老服務中心平臺后,可同步至老年人在醫療機構的電子病歷中,有助于醫務人員全面了解老年人健康狀況,也有助于減少老年人在就醫過程中的重復檢查及數據的重復錄入等。
3.4服務質量和信息安全問題 質量與安全也是“互聯網+養老”發展中面臨的重要問題。首先是養老服務的質量保證,目前市場上智能健康產品眾多,部分產品的質量得不到保證,測量精確度與醫療機構相比存在差距,難以對老年人的健康及疾病狀況實現精確評估和預測〔27〕。而從業人員的專業素質關系到線上平臺的有序運行及線下服務的質量水平,也是影響“互聯網+養老”服務質量的重要因素。此外,與互聯網相關的任何事物均無法回避信息安全問題,“互聯網+養老”涉及老年人基本資料、健康數據等各類信息,如無規范的信息安全保障措施,極易使老年人信息處于泄露風險中。同時,老年人對互聯網信息的甄別能力較低,信息安全能力較弱〔12〕,在獨立使用互聯網的過程中也極易發生個人信息的泄露。
為確保“互聯網+養老”服務質量,首先要加強對養老產品的質量監管,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曾專門發布指南,將部分健康類移動應用產品納入到監管范圍內〔28〕。我國政府部門也應盡快完善“互聯網+養老”相關法律法規體系、并對智能養老產品的質量實施監管。其次,應大力培養符合“互聯網+養老”發展需求的復合型人才,可在高校專門開設相應專業,或將老年護理與信息學專業課程相結合實行跨專業聯合培養,此外還需對養老護理員進行規范化培訓管理,提升養老服務人員的專業素質,例如福建廈門就為社區助老員制定詳細的崗位標準并定期考評,不合格者即解除聘用。同時,“互聯網+養老”服務涉及老年人信息安全,需成立專門團隊負責維護信息安全、過濾互聯網有害信息,防止由于互聯網安全漏洞及網絡詐騙等因素損害老年人信息安全。
總之,“互聯網+養老”是現代信息化背景下我國養老產業發展的必然趨勢,通過互聯網等現代信息技術的應用,可實現優質養老資源的合理配置,有助于解決人口老齡化帶來的各項養老問題。但與此同時,我國“互聯網+養老”還處于起步階段,尚存在地區發展及服務內容不均衡、數據缺乏有效對接、質量保障和信息安全等問題,在后續發展中還需進一步探索和開拓,從落實政策法規、對接養老需求、加強人才培養、保障服務質量、維護信息安全等多個角度出發,精準高效地推動“互聯網+養老”持續發展,充分利用互聯網優勢提升養老服務質量,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帶來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