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 劍 王 鴻 劉 波
(中國人民解放軍66133部隊,北京 101144)
新一輪國防和軍隊改革使作戰規劃作為一種新的作戰指揮要素登上我軍聯合作戰指揮歷史舞臺。國外實踐表明,作戰規劃必須依靠先進的、能夠輔助作戰指揮人員作戰設計的智能人-機系統工具做支撐。目前,我軍建立了軍委、戰區兩級作戰規劃專職機構,但系統配套建設還處于起步階段,理論上缺乏積累,實踐上無經驗可借鑒,僅依靠戰區自身力量難以支撐起系統建設任務。鑒于此,應在全面把握作戰規劃系統建設工作難點的基礎上,統籌利用好系統建設的各類主體及資源,以軍民融合推動戰區作戰規劃系統建設。
作戰資源、作戰能力、作戰環境和敵方對抗措施,對打擊目標、毀傷要求、使用部隊、作戰地域、武器裝備、打擊時機、協同保障、行動路線等作戰要素及作戰活動,應用任務規劃、方案計劃推演、方案計劃模擬評估,以及作戰籌劃計算等手段,進行籌劃設計的過程。作戰規劃的核心是對各類作戰資源的科學配置和優化,以及對作戰行動過程的科學調度和安排。
作戰規劃系統就是用信息化的語言、數據的語言、數學的語言、軟件的語言來計算和描繪如何作戰的系統,是將軍委聯指和戰區(戰略戰役方向)聯指指揮員意圖轉化為作戰構想和方案計劃的輔助決策和聯合戰役行動指揮的支持系統。作戰規劃系統分為戰略、戰役和軍種行動戰術任務規劃多個層級。戰區戰略級作戰規劃系統需解決如何輔助提供作戰指導與作戰能力評估等相關問題;戰區戰役級作戰規劃系統需重點解決如何用好作戰力量,以及各戰區所屬軍種協同等問題;戰術級任務規劃系統需解決好如何用好戰術力量、武器裝備等問題。在外延上,作戰規劃系統包括各層級任務規劃系統、作戰推演,以及作戰評估系統等。
戰區作戰規劃系統建設是指圍繞支撐戰區聯合作戰指揮決策,對作戰規劃系統開展軍事需求論證、技術開發(作戰規則、作戰模型、作戰數據)、技術引進(系統采購)、運行維護、技術保障,以及配套設施建設等一系列活動的總和。
一是需求論證難。作戰規劃系統需求論證涉及戰區指揮員、機關參謀團隊、指揮保障人員、軍兵種作戰指揮專家,以及國防工業部門和地方科研機構技術人員等,參與論證主體多元,需要聯合論證。
二是技術開發難。戰區作戰規劃系統具有明顯的聯合屬性,需根據戰區的職能任務集成各軍兵種任務規劃分系統或子系統,系統建設僅憑某一研發主體難以支撐,需要多方研發主體共同參與完成。
三是理論與方法支撐要求高。作戰規劃的核心在于科學分析與決策,對作戰資源和過程進行配置、優化和選擇的運籌分析是搞好作戰規劃系統的根本。作戰規劃系統建設不僅需要軍事運籌學、控制理論等傳統理論支撐,還需要有專家系統、智能優化、深度學習、數據挖掘等最新成果的推動,以及高效的解算方法、數學算法及計算公式等方法作為支撐。
四是基礎配套建設任務重。作戰規劃系統的規模與運行建立在大量的裝備實體、基礎數據的基礎上,需要構建大量的基礎模型、積累基礎數據并進行科學校驗。
作戰規劃系統起源于高技術信息化武器裝備的特殊使用需求,目前在主要軍事強國得到廣泛研制和使用。美軍戰役級作戰規劃系統發展演進從20世紀60~70年代至今,先后經歷了輔助決策系統、作戰規劃系統、作戰管理系統及作戰支持系統4個階段。各階段的系統建設都伴隨地方技術保障人員與專家參與完成。根據近幾場局部戰爭實踐,以空中作戰為例,美軍空中指揮控制中心組織一次戰役行動一般需要400人參與作戰籌劃,除作戰指揮參謀軍事人員外,還會根據任務要求邀請由地方技術人員和專家共同組成的系統保障人員,占總人數的10%~20%。例如,僅一項空地戰術打擊任務,就需要火控專家、建筑專家、地質專家,以及評估毀傷領域的專家共同參與完成,并通過作戰規劃系統完成作戰籌劃的執行保障任務。國外實踐表明,只有充分利用和借助地方技術、人才等力量才能更好地推動作戰規劃系統的建設和發展。
戰區聯合作戰指揮能力建立在高效的指揮保障能力基礎之上,而作戰規劃是戰區指揮保障的核心力量,其專業系統建設直接關系到戰區指揮保障能力的形成,并間接作用于戰區聯合作戰指揮能力的生成。目前,戰區雖然成立了專職作戰規劃機構,但是機構的成立并不等于機制有效運行,還有很多配套的專業系統、軟硬件設施等建設任務有待完善,與戰區真正形成聯合作戰指揮能力還有較大差距。在有限的時間和條件下,為了加快生成作戰指揮能力,有必要調動地方資源和力量,通過軍民融合戰略推動作戰規劃系統的建設。
作戰規劃系統是典型的復雜系統,要按照復雜系統的思維和特點去統籌建設。戰區戰役級作戰規劃系統對下承接各軍種戰術級任務規劃系統,對上承接軍委戰略級規劃系統,除作戰計劃制定功能外,還需要融合作戰評估、作戰推演等功能,在系統組成上需要集成十幾種甚至幾十種分系統或模塊。在系統建設中,應通過廣泛挖掘地方力量,全面考察各軍工集團、民企等主體的總體實力和比較優勢,通過軍民融合機制,并堅持專業化分工的原則,科學選擇總承包單位、分系統承包單位。例如,牽頭技術總體系統的主體單位應以人才團隊穩定、風險承受力較強,以及具備承擔大型項目能力的單位為主,而各分系統或模塊集成開發主體,應根據行業技術壟斷分布,選擇競爭力較強的科研單位。
采購,缺乏對系統建設配套的人才培訓、技術服務等支撐環境的考慮。例如,還需進一步探索武器裝備承包商新研武器裝備作戰運用研究成果與戰區作戰規劃系統需求的融合、系統作戰指揮運用人員(軍方)和系統技術保障人員(地方)培訓的融合、地方人員進駐作戰指揮場所遂行保障及聯合作戰實驗等領域的融合。
目前,軍民融合戰略發展重點仍然集中在武器裝備建設領域,在聯合作戰、戰區建設等方面還處于起步階段。在新一輪軍隊體制編制改革條件下,戰區軍民融合戰略實施剛剛起步,作戰規劃系統建設還存在系統性、全局性頂層規劃不足,多元化、融合性要素交流不足,全域性、對稱化信息交流不足,以及科學化、專業化需求論證不足等現實問題。
戰區是國防與軍隊建設改革過程中新成立的專職作戰指揮機構,其聯合作戰指揮能力生成依賴于完善的作戰指揮保障體系。戰區作戰指揮保障體系除包括作戰規劃要素外,還包括戰場態勢、目標分析、測繪導航、氣象水文、網電對抗、頻譜管理及作戰實驗等其他指揮保障要素。這些指揮保障要素的作用發揮,在很大程度上依賴相應的專業系統。因此,可以說,戰區聯合作戰指揮能力生成的重要途徑和基礎支撐就是各指揮保障要素專業系統所構成的指揮保障裝備體系。然而,在實踐中,各要素的專業系統還是按原有軍區模式和思維建設發展,導致指揮保障裝備不成體系,與聯合作戰指揮體制上所要求的體系化的保障能力還有較大差距,通過軍民融合戰略推動戰區指揮保障裝備體系建設還缺乏頂層設計和統籌規劃。
美軍在相關條令和手冊中均明確指出,作戰規劃包括人才、程序、政策、通信和計算機自動化處理系統,即不僅包括軟件、硬件組成的實體系統,還包括條令法規、標準規范等運行環境及組織人才等基礎支撐,如圖1所示。我軍作戰規劃業務建設軍民融合處于起步階段,在融合要素上還局限于軟硬件設備直接

圖1 美軍聯合作戰規劃體系
軍民融合戰略實施起步于武器裝備科研生產領域。軍改前各軍種裝備部門與對口的軍工集團、民營企業等裝備科研生產主體通過裝備建設建立了相對穩定的融合機制。然而,對于新成立的專職指揮機構,戰區自身裝備建設軍民融合需求還未被充分挖掘,并在戰區層面體現出融合信息不對稱的特征。一是戰區還未完全掌握作戰規劃系統或相關評估、仿真系統的行業分布,同時對各軍工集團科研院所、軍隊科研機構、軍隊院校,特別是民營企業在作戰規劃系統開發、技術支撐等領域資源掌握不全面;二是由于體制編制改革,原軍種體制下建立的軍民融合機制同時被打亂和分割,對戰區的裝備需求信息掌握不全面。
作戰規劃是聯合作戰指揮保障業務建設的新增內容。實踐中,各戰區都在積極探索業務建設,并通過各種軍民融合途徑大量引進各類作戰規劃系統,導致引進的系統多而雜,系統規模不適應于戰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