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時代法學教育的升級與創新研究

劉蓓 王媛

摘?要：隨著時代的迅猛進步，科學技術的飛速發展，目前我們正處在人工智能活躍的時代，這深入我們的生活，同時也在生產生活各個領域都帶來了機遇和問題。作為社會發展的重要內容，雖然法律具有滯后性，當時各國在法律體系構建和具體部門法上都對此變化有進行相應調整。作為法律實踐的基礎，法學教育自然也不例外。在面對整個社會人工智能化，其中國家相關文件點名指出著重關心法學領域，并且整個法律行業無論是司法還是實踐都在趨于結合人工智能。在這個時代背景下，跟緊時代發展的步伐，法學的教育內容以及教育方式應該均有所升級及創新，使其煥發出新的活力。

關鍵詞：人工智能;法學教育;創新研究

一、人工智能時代法學實踐領域的轉型

經過60多年的緩慢發展，人工智能技術終于迎來了應用的巔峰。隨著數據收集整理、算法、大數據、超級計算、等技術的發展，終于在2017年迎來爆發，其標志性事件為谷歌AlphaGo戰勝世界圍棋冠軍李世石。[1]今天，人工智能使現有的計算機系統更加智能和方便，因此它不僅可以進行一般的數值計算和信息處理，而且可以利用知識來處理問題，并且可以模擬一些人類智能行為，成為人類智能輔助工具。因此，人工智能的發展將對現有的人類社會倫理和法律規范構成挑戰，未來甚至可能完全顛覆現有的人類法律體系。為了順應新時代技術發展的趨勢，隨著人工智能對社會的覆蓋，加強人工智能倫理和社會問題的研究，特別是相關的法律問題，建立法律和監管框架至關重要，以此確保人工智能的發展。

（一）人工智能時代的立法升級

1.歐盟

2018年12月18日，歐盟委員會人工智能高級專家組發布了《可信賴人工智能的倫理準則》，該準則指出人工智能技術的未來發展方向應該是安全穩定的，風險較低，應尊重基本權利和相關法律。并且符合道德標準，但不是強制性的，識別和實施標準的機制仍由個人衡量和確定。另一方面，歐盟數據保護委員會沒有就算法歧視提出可行的解決方案和措施。其中，在數據保護方面，歐盟始終處于領先地位。更為突出的是“通用數據保護條例”，該條例于2018年5月25日生效。該條例明確了調整的對象和范圍，擴大了用戶的權利，規定了用戶的數據訪問權、攜帶權、被遺忘權、拒絕權和解釋權等;更值得注意的是，該條例還禁止自動處理敏感的個人信息，以防止由算法的自動決策引起的個人歧視。[2]還明確了違反個人信息保護規則的處罰，高額罰款將鼓勵企業加強對個人信息的保護，這是保護個人信息數據的重中之重。

2.英國

在數據保護方面，英國實施了歐盟《通用數據保護條例》基礎上，并引入了有利于英國數據隱私保護的具體實施法案。除了相關的歐盟法律規定外，英國政府還主張在隱私保護的背景下最大限度地利用數據，以促進人工智能的發展。在技術層面，它主張建立數據信任，匿名化處理數據和開放公共數據。在法律政策層面，報告還建議英國政府改進公共數據的保護機制和規定，并建立個人數據控制的法律和技術機制。此外，英國對算法歧視有單獨的回應，英國議會認為應該采用各種科學方法來確保數據的多樣性，以防止社會不公正的蔓延。首先，研發人員的選擇應該多樣化，包括種族，性別和經濟背景。其次，在研究和開發過程中，不可避免地將個人偏見帶入系統，因此有必要加深對開發人員對算法的歧視的了解和理解。最大限度地消除對研發人員的歧視和偏見。最后，議會還建議使用技術手段確保數據的代表性，即開發一個權威和有效的工具系統來審查和測試數據。

3.美國

美國一直非常重視人工智能的發展，白宮首先將保持美國人工智能領導地位的戰略計劃放在首位。特朗普聲稱他打算讓美國成為人工智能領域的全球領導者，并且在最大程度上允許科學家和技術人員在美國自由發展他們的下一個偉大發明。通過司法判例，美國區別認定算法的性質。算法運用在搜索引擎的情況下，它被視為言論，算法運用在審判系統中的被視為商業秘密。[3]在識別算法歧視和數字保護中的人工智能責任認定和知識產權。美國一直在進行算法歧視的學術研究，并沒有具體的解決方案。未來的法案要求咨詢委員會在一定時間內報告算法歧視和公平性。在數字保護方面，美國參議院于2019年提出了《數據保護法案》，各州已經出臺了具體的數據權利法案。

4.中國

在中國，就人工智能提供了更多的行政指導。2017年7月，中國頒布了“新一代人工智能發展計劃”，反映了中國在人工智能理論，技術和應用領域引領世界的雄心。此外，2018年11月8日，工業和信息化部還發布了“三年行動計劃（2018-2020），以促進新一代人工智能產業的發展”，促進人工智能的深度整合智力和制造業。在個人信息保護方面，中國的許多部門法都對個人數據保護有明確的規定。中國通過部門立法，對電子商務，新聞內容推薦和智能投資領域的應用進行有效的規范。開放透明的算法是這些不同層次的立法的共同要求，但中國的人工智能法律體系也有許多缺點。其中，中國對人工智能的著作權權和侵權制度沒有做出任何積極的回應。此類相關研究仍有待研究。

（二）人工智能時代的法律行業的智慧升級

2017年7月8日，國務院發布《國務院關于印發新一代人工智能發展規劃的通知》，這其中就有指出關于培養“人工智能+法律”橫向復合型人才，2018年3月10日，科技部部長萬鋼在參加“兩會”記者招待會時強調了決策層對人工智能發展的關注，特別是人工智能在“智慧法院”建設中的重要作用。這反映了中國對法律人工智能的重視。自2016年1月29日起，最高人民法院院長周強首先提出建設“智能法院”。與此同時，“智慧檢務”“智慧公安”“智慧司法服務”等也在該領域得到了類似的應用。最高人民檢察院還提出以人工智能試點創新為出發點，加強檢察科技創新。不僅在法律工作活動中應用，在平時的日常工作也無處不在。2019年8月7日，河北邯鄲公安局為“機器人交警”舉行上崗儀式。它們是邯鄲、同時也是中國道路上第一批上崗的機器人交警，開啟了中國人工智能交管的新起點。其中，最高人民法院提出了人工智能傳感交互系統和人工智能輔助決策系統，以及其他人工智能工具，以輔助定罪和量刑，被開發并初步應用。[4]在司法工作中，可以進行有效的證據收集，快速的案例分析以及法律文件閱讀和分析。此外，律師等法務行業的人工智能實踐更是大量運用，包括法律檢索智能化，法律文件自動化，以及其他一些法律人工智能項目應用等。這也展現出人工智能的幫助下可以提升法律行業效率的巨大潛力，以及對法律人工智能的關注乃至運用上的重視。[5]

在當今人工智能蓬勃發展的情況下，我國法律領域均對此進行了積極有效的回應，其中在立法方面上跟進社會需求和時代變化做出相應的變化和創新，在司法執法活動環節也引用人工智能相關技術，律師等相關領域也實施相關技術應用到法律工作來。因此，這些法律行業的變化導致我們對高校法學教育就有了新的要求。

二、人工智能時代法的實踐對我國法學教育的新要求

高校的法律教育作為法律行業的發展基礎，向社會輸送具有法律方面專業知識和素養的人才重要源泉。由于法律人工智能的快速發展將在很大程度上改變法律行業運行的基本模式，從而就改變了社會對法學和相關學科人才的需求結構，同時也要求了法學人才知識背景要相應變化，并且國家在人工智能時代下對法學教育人才培養也是格外重視，這些都要求了我國高校的法學教育應積極回應，做出變化。其中，中國的一些法學院在法律研究和教學方面結合了自己的優勢，并根據《新一代人工智能發展規劃》建立了“人工智能+法律”學院，研究中心或實驗室。“人工智能+法律”橫向復合型人才，包括在北京大學建立法律人工智能實驗室，在華東政法大學建立人工智能與大數據指數研究院;西南政法大學人工智能法學院的成立，北京理工大學法學院也試圖整合“法律+技術”。[6]在此類綜合性大學的發展中，法學院校，科技院校總結了以下幾種方法，以實現人工智能在法學教育中的應用。

（一）法學教育內容關于人工智能的升級創新

1.構建人工智能法學體系

構建和完善人工智能法學體系，加強學科規范建設，以傳統的法學研究入手，將其獨立成學科成體系。在法學體系中對人工智能法學的體現是在根本上認可人工智能法學的重要性，這樣可以更加系統地完善這一學科，并且可以有理論有基礎地發展。在過去的實踐過程中，其中西南政法大學自主設置了學科目錄以外法學二級學科——人工智能法學，這使人才的培養有了學科支撐，有了學科的支持進而會更加完善整個法學體系。全面的構建人工智能法學學科，這有助于對人工智能的法學教育更加系統理論的研究，在填補中國法學教育空白具有極為重要的意義。

2.增設人工智能法學課程

傳統的法學院校都是根據以往的教學經驗，列出近期的培養計劃，僅僅開設單一的法律課程，這使得大部分高校畢業的法學生根據教師傳授的課程，基礎地法學理論法學觀點解決實務中的問題，結果大多不盡人意，處理實務起來過于不懂變通，不能靈活解決問題。[7]由于人工智能技術也是極具專業知識的學習，而現今一些法學專業基礎數學課程都沒有，對于人工智能技術難以理解運用。我們普通高校現可以從法律（非法學）的研究生和本科法學雙學位這類跨學科的學生入手，著重培養進行人工智能法學教育，在有一定的跨學科理論知識的學習背景中再融入法學教育，這對人工智能法學的發展研究是有一定的幫助。而對于沒有其他學科背景的法學專業的學生可以開設入門的計算機類課程作為公共基礎課，加之其他計算機，軟件編程，人工智能方面的選修課程，豐富法學學科課程，也同時彌補了法學專業的學生對人工智能技術知識的匱乏，難以完成人工智能法學的研究。

3.結合人工智能法學實踐

一直以來法學教育都堅持著需要以法律知識學習為核心，適當擴張實務操作類的課程，從而打破高校和法律實踐部門之間的體制壁壘。在以往的法學教育中經常出現學生學習的理論知識到實務工作中對接不上的問題，學生在課堂上學習的法學理論難以靈活運用到實務中來。而在現在人工智能技術大肆進入法律行業的環境下，這種交流的需求將愈發迫切。由于法律人工智能技術將在相當程度上直接改變法律實際工作者的工作性質，工作內容，工作方式;高校只有與法律實踐部門、新興技術研發部門保持充分的溝通和交流，方能準確理解在人工智能技術環境下，法律實踐需要具備何種知識和技能背景的法學教育人才，進而設計出科學的教育方案，在原有理論學習，實務實踐中做出相應調整，可以在校園里提前學習有關知識，避免在進入到法律工作中的學習內容與實務要求不接軌，這樣才可以實現人工智能上的法學教育。

（二）法學教育方式關于人工智能的升級創新

1.教學通用人工智能的應用

隨著法律人工智能技術對助理類工作的替代，通常在高校的教學中可以利用一些手機app，微信小程序等幫助教師在課堂上完成一些基礎工作，例如課堂的出勤簽到，隨堂作業的提交，課堂互動的記錄，以及結課考試成績統計，極大的提高課堂教學的效率。在課前的課時調整，課表調整，教師安排，教室安排，等都可以大大提升效率，減少錯誤率。以及在課程設計方面還可以及時統計和反饋學生對課堂的不同的聲音。法學作為知識體系龐大且繁多的一類學科，及時聽到學生的聲音對法學課程安排有一定程度幫助，也可以調動起學生的學習興趣。傳統的法學學科培養計劃是教學團隊根據學科而制定的，現在可以利用人工智能聽到快捷地聽到學生們的聲音，加強學生與教師的溝通。

2.人工智能算法的應用（檢索算法）

人工智能技術發展到現今可以對照人類在自然語言理解、學習、推理問題求解等方面的智能行為，能模擬、延伸、擴展人類智能。與傳統的計算機軟件系統相比，人工智能以知識為主要研究對象，大多采用啟發式方法而不用窮舉的方法來解決問題。在法學教育中運用人工智能分析數據，可以不局限于小范圍分析，而轉為大范圍，整體性，時效性，有效快速的分析數據，可以得到更為精準的分析結果和數據。使用數據全集可以導致更全方位和更全面的理解，這可以揭示難以通過抽樣方法揭示的細節。

人工智能算法信息技術的應用在法學教育中可以利用大數據分析，文本解析，創新性的進行法學教育幫助和指導。運用深度問答技術，論證挖掘技術，從法律文本中自動提取信息，這些文本解析技術為法律教育與實踐帶來了革命性的變化。[8]例如在法學教學過程中大量的案例、裁判文書、文獻資料都可以靠人工智能加以收集、分析、利用。對其進行大量歸納總結無論是在學科研究，律師工作，還是司法活動均可以檢索出需要的信息，這無疑將大大助推法學教育的發展。

參考文獻：

[1]高奇琦.人工智能的學科化：從智能科學到智能社會科學[J].探索與爭鳴，2018（09）.

[2]龔瓊.弱人工智能發展過程中的法律問題探析[D].北京郵電大學，2019.

[3]汪慶華.人工智能的法律規制路徑：一個框架性討論[J].現代法學，2019，41（02）.

[4]趙鵬.法律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和法學教育的回應[J].中國高等教育，2019（Z1）.

[5]程龍.從法律人工智能走向人工智能法學：目標與路徑[J].湖北社會科學，2018（06）.

[6]龔向前，李壽平.“法律+科技”復合型高端人才培養的實踐與思考[J].學位與研究生教育，2019（02）.

[7]張吉豫.大數據時代中國司法面臨的主要挑戰與機遇——兼論大數據時代司法對法學研究及人才培養的需求[J].法制與社會發展，2016，22（06）.

[8]邱昭繼.文本解析技術及其在法律實踐中的應用[J].中國法律評論，2019（02）.

作者簡介：劉蓓，女，法學博士，副教授，長春工業大學計算法學研究所所長，研究方向為計算法學、民法學;王媛，女，長春工業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民商法碩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