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王漿治療更年期綜合征及其相關機制的研究進展

劉奕辰，陳伊凡，胡福良

浙江大學動物科學學院，杭州 310058

更年期，對女性來說，是指卵巢功能從旺盛狀態逐漸衰退到完全消失的一個時期，亦是每一個婦女從生育期過渡到老年階段的必經時期。更年期時由于體內雌激素水平的異常波動或劇烈下降引起機體植物神經功能紊亂、內分泌失調及免疫力低下，出現經期紊亂、潮熱出汗、心煩焦躁、肌肉關節疼痛、失眠抑郁等一系列癥狀，甚至引起心血管疾病、骨質疏松等慢性疾病的發生[1,2]。80%以上的婦女在更年期時出現明顯癥狀，承受身體和心靈上的雙重壓力，10%～30%婦女癥狀嚴重[3]，對家庭及社會造成不利影響，亟需醫療幫助。

目前臨床上普遍采用激素替代療法(Hormone replacement therapy,HRT)治療更年期綜合征(Menopausal syndrome，MP)，能顯著改善更年期相關癥狀，提高更年期婦女生活質量[4]。但有研究表明，長期應用雌激素易導致血栓形成，甚至大大增加了心臟病、乳腺癌、子宮內膜癌等疾病的發生幾率[5]。因此，尋找一種能達到治療效果的天然替代物質尤為重要。

蜂王漿(Royal jelly，RJ)是哺育工蜂(Apismellifera)咽下腺及上顎腺分泌的，用以飼喂蜂王和1～3日齡幼蟲的乳白色或淡黃色的漿狀物質，化學成分豐富且復雜[6]，具有較高的營養和藥用價值。目前，國內外大量研究證明，RJ具有免疫調節、抗菌、抗炎、抗氧化、調節心血管、降血脂及抗腫瘤等多種功能特性[7]。由于其豐富的營養組分及廣泛的藥理活性，RJ逐漸成為深受大眾喜愛、風靡全球的保健佳品。

近來，關于RJ的雌激素樣作用的研究逐漸成為關注的熱點，有學者研究發現RJ能與雌二醇(17b-estradiol)競爭結合ERα、ERβ，調節雌激素敏感基因的表達，從而產生細胞功能[8]。而且RJ的抗環境雌激素樣作用[9]及在ERβ結合上的傾向性[10]使其有望成為更為安全、有效的HRT的替代物質。

RJ雌激素樣作用的發現無疑為其在更年期相關疾病的藥理和病理研究上提供了新的方向和思路。但目前，國內外對于RJ治療更年期綜合征的研究還較少且多局限于因雌激素缺乏而引起的泌尿生殖道疾病和絕經后骨質疏松等方面。考慮到RJ的多重功效，更年期還有很多可待進一步研究和探索的方向。本文就RJ對更年期綜合征的治療作用及其可能機制方面的研究進行綜述，以期為RJ在更年期綜合征治療上的深入研究及開發利用提供參考。

1 泌尿生殖道疾病

泌尿生殖道疾病是影響更年期婦女生活品質的重要因素之一。更年期婦女體內雌激素水平大幅度下降，導致陰道上皮萎縮變薄，生殖道內雜菌繁殖，抑菌能力下降，使細菌性陰道感染頻率高發[11]。雌激素減少也會引起膀胱、尿道粘膜萎縮，使尿道變寬控制尿流能力下降，當萎縮加劇到一定程度時引發尿失禁。同時，絕經后婦女由于陰道變短變淺，使尿道口與陰道口距離變近，易致反復尿路感染[12，13]。

多項研究證明，RJ能有效改善更年期泌尿及生殖道問題。Mostafa等[14]將120名婦女隨機分為實驗組和安慰劑組，進行更年期量表Ⅱ(Menopause rating scale II,MRS-II)測評，探究含RJ的草本制劑LADY4對更年期泌尿、生殖道問題及神經障礙的影響，結果發現，實驗組女性在服用LADY4 4周后，MRS-II評分上升86.7%，較安慰劑組(56.7%)升高明顯。2016年，Seyyedi等[15]對120名50～65歲的絕經后婦女進行15%RJ、結合雌激素制劑(Premarin)及潤滑劑陰道霜劑的雙盲隨機對照臨床實驗，3個月后對各組婦女進行生活質量測評及陰道細胞學檢查。結果發現，RJ在絕經后婦女生活品質、性功能及泌尿功能的改善方面效果明顯優于Premarin及潤滑劑，結合陰道細胞學檢查結果推測RJ可能與陰道雌激素受體結合，通過促進陰道上皮細胞成熟、粘膜細胞分泌，調節陰道pH值改善陰道菌群來發揮作用。他們認為，RJ霜劑中含有60%～70%的水，能增加陰道含水量，減少陰道干澀，推薦將其作為提高絕經后婦女生活品質的替代藥物。有研究發現雌激素受體、孕激素受體和p53在壓力性尿失禁(SUI)和盆腔器官脫垂(POP)中起到重要作用[16]，補充雌激素樣物質可恢復尿道及膀胱肌肉張力，增加尿道耐力，改善膀胱的感覺閾值，并增加尿道平滑肌A2 受體的敏感性，可明顯改善尿頻、尿急、急迫性尿失禁等癥狀[17]。

泌尿生殖道疾病多伴隨著細菌感染的發生。RJ中具有多種抑菌物質，可提高陰道及尿道的抵抗病原菌侵入的能力。Alreshoodi等[18]研究發現RJ具有良好的抑菌活性，對細菌性尿道炎致病菌大腸桿菌、鏈球菌、葡萄球菌等有抑制作用。俞利平等[19]利用瓊脂擴散法實驗發現RJ對金黃色葡萄球菌及白色念珠菌的抑菌作用明顯。這兩種細菌與老年陰道炎的發生密不可分。同時，RJ中存在著王漿主蛋白(Major royal jelly proteins,MRJPs)、多種活性肽以及特有的10-羥基-2-癸烯酸(10-HDA)也都具有良好的抗菌活性[20]。

2 精神障礙

性激素尤其是雌激素可以影響心理健康，包括認知功能、情緒、脆弱性神經退行性疾病和腦損傷[21]，雌激素缺乏導致記憶障礙和抑郁癥等精神障礙疾病的頻率高發。Anniverno等[22]研究發現，更年期婦女患抑郁癥的幾率是絕經前婦女的4倍，嚴重抑郁發作風險高達2.5倍。患有潮熱、陰道干澀、夜汗、性交困難等明顯更年期綜合征的婦女更有可能患上焦慮癥及抑郁癥，血管舒縮功能失調的發生可能會觸發起睡眠障礙，睡眠障礙反過來又會加重焦慮和抑郁的癥狀。

多項研究表明，RJ對更年期婦女精神障礙具有明顯的改善作用。Morita等[23]對61名42～83歲的志愿者進行雙盲安慰劑對照試驗，隨機分為RJ組(3 000 mg)和安慰劑組，每天一次100 mL，給藥6個月，研究發現RJ能提高促紅細胞生成素含量和葡萄糖耐量并改善參與者的生活質量和心理健康。Minam等[24]運用卵巢摘除大鼠模型探究RJ對更年期精神障礙的影響，結果發現，RJ處理后卵巢摘除大鼠的海馬依賴性空間記憶能力及抗抑郁能力恢復到正常水平，且大腦重及腦內髓鞘半乳糖、硫脂含量顯著高于雌激素組。研究還發現，雌激素通過激活ERβ而不是ERα起到神經保護作用，激活ERβ能有效改善卵巢摘除大鼠模型空間記憶障礙[25,26]和抑郁行為[27,28]。Suzuki等[29]和Moutsatsou等[30]研究發現，RJ中脂肪酸及固醇類物質具有雌激素樣作用，與ERα相比，更傾向于激活ERβ調節相應靶組織活性。而且他們認為，RJ中脂肪酸及固醇類物質的低極性可能使RJ更易穿過血腦屏障，在腦中發揮作用。

RJ對精神障礙的改善還表現在其中的蛋白及脂肪酸等物質對神經具有營養和保護作用。Chen等[31]采用水迷宮及尿液代謝組學分析探究了MRJPs對老齡大鼠的空間記憶能力的影響及其可能代謝通路，發現MRJPs喂食后老齡大鼠的空間記憶能力與對照組相比提升48.5%，尿液中半胱氨酸和牛磺酸、煙酸和煙堿成分均有所差異，表明MRJPs對老年大鼠空間記憶能力的改善及認知功能障礙的防治具有積極作用，且這種作用可能是通過半胱氨酸、牛磺酸代謝途徑和能量代謝途徑進行的。Satoru[32]通過慢性應激模型研究發現，RJ提取物10-HDA對長期應激狀態下觸發的抑郁及焦慮狀態具有明顯的保護作用，且10-HDA腹腔注射的效果優于灌胃。Hattori等[33,34]通過體外實驗也先后證明，10-HDA能促進神經干細胞分化，RJ中特有的AMP N1-oxide能通過激活腺苷A2a受體促進交感神經細胞瘤PC12增殖及神經突觸增長活性。

近來研究發現，脊椎動物海馬齒狀回的神經發育與抑郁癥有關。RJ能夠減少神經元凋亡、促進神經發育[35]。Hattori等[36]研究表明，RJ能增加三甲基錫(TMT)誘導的認知能力障礙小鼠海馬區(DG)顆粒細胞數量，刺激DG再生。TMT是一種有機錫化合物，能選擇性地引起DG急性神經死亡或認知障礙。提示RJ可能通過促進DG再生從而改善認知障礙，并防止抑郁癥的發生。此外，研究表明RJ中的10-HDA是鎮靜催眠的重要成分，能有效改善睡眠緩解焦慮，RJ中的乙酰膽堿、牛磺酸、維生素B等也具有鎮靜、安眠的的作用[37]。閆繼紅等[38]研究表明RJ復合膠囊能顯著延長小鼠睡眠時間，縮短睡眠潛伏期，明顯改善睡眠。

3 絕經后骨質疏松癥

正常人骨密度在大約30歲時達到峰值，隨年齡的升高出現生理性下降。更年期婦女絕經5年內骨量以平均每年3%～5%的速度丟失，骨密度迅速下降，骨量明顯減少，骨質疏松癥高發[39]。婦女在更年期時，由于體內雌激素水平的大幅度下降，導致破骨細胞生成細胞因子系統改變，破骨細胞活性得以激發，成骨細胞活性受到抑制，骨吸收速度大于骨生成速度，骨代謝出現負平衡。另外，腸鈣吸收的減少也會引起骨鈣釋放超過骨鈣沉積，骨量逐漸丟失。

RJ在保護骨質、減少骨流失上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Hidaka等[40]通過建立絕經后骨質疏松癥大鼠模型及體外股骨組織模型研究發現，卵巢切除大鼠相比對照組大鼠骨密度顯著下降，而RJ及雌二醇處理7周后絕經后大鼠骨密度分別恢復24%和34%。研究還發現，RJ對骨骺骨松質與干骺端骨小梁處的連接具有良好的恢復效果，推測其改善絕經后骨質疏松的機理與促進骨鈣吸收有關。Kafadar等[41]研究發現，RJ處理3個月后卵巢切除后大鼠腰椎與股骨近段骨密度相較于模型組顯著升高，且骨組織中鈣磷含量有所升高，表明RJ能通過減少骨流失而降低骨質疏松的發生。Ⅰ型骨膠原是細胞外基質的重要組成部分，約占骨組織有機成分的90%。骨膠原分子通過分子內間交聯鍵合，構建特異性膠原交聯，來作為骨架構的支撐基礎。因此膠原交聯是評價骨質量的重要因素之一。Masaru等[42]研究了RJ對骨構架重建及骨質量的影響，發現摘除卵巢后，Ⅰ型骨膠原分子交聯化合物吡啶啉(PYD)和脫氧吡啶啉(DPD)的免疫反應性顯著下降。而RJ處理組的PYD、DPD信號強度幾乎恢復至假手術水平。體外實驗也表明，RJ能促進編碼賴氨酰氧化酶的plods基因的表達。賴氨酰氧化酶是骨膠原交聯生物合成過程中重要調控酶，介導Ⅰ型骨膠原的翻譯后修飾過程。表明RJ改善骨質量可能是通過調節Ⅰ型骨膠原的翻譯后修飾過程完成的，但具體是RJ中何種成分起作用還需進一步實驗探究。

有報道證實RJ能促進牙周韌帶細胞系中具有成骨特性的骨鈣蛋白、骨橋蛋白和成骨細胞的轉錄因子三種細胞外基質蛋白質mRNA的表達[43]。Narita等[44]發現RJ能促進小鼠成骨樣細胞系MC3T3-E1 的增值及I型骨膠原的產生，而這種增值效果在添加雌激素受體拮抗劑 ICI 182,780時受到抑制，推測RJ可能通過雌激素受體介導而發揮作用。Moutsatsou等[30]通過對RJ中的脂肪酸進行成分分析及功能研究也發現，RJ中的脂肪酸能誘導成骨細胞礦化，而雌激素受體拮抗劑能抑制礦化過程，表明RJ通過與雌激素受體結合發揮作用。此外，RJ通過保持肌肉質量而對骨骼起到保護作用，能降低老齡小鼠肌肉減少癥的發生，改善肌肉力量。同時，研究人員還在體外實驗中發現，RJ對肌衛星細胞的合成代謝起到一定的作用，能促進細胞增值、分化并激活Akt信號通路[45]。

4 心血管疾病

心血管疾病是更年期婦女因病死亡的首要原因。更年期婦女血中總膽固醇(CHO)、低密度脂蛋白(LDL-C)與甘油三酯(TG)含量升高，高密度脂蛋白(HDL-C)降低[46]，血脂異常造成血稠，在血管壁上沉積，導致動脈粥樣硬化斑塊形成，冠心病、腦中風等心血管疾病的發生率明顯增加。隨年齡的增加，心血管系統問題增多加重，據流行病學調查顯示，女性一生死于心血管疾病的概率為23%，遠大于乳腺癌的死亡危險性(4%)[47]。

大量研究表明，RJ可以通過改善血糖和血脂狀態，降低更年期婦女心血管疾病的發生。Irene等[48]對希臘RJ的成分進行分析并探究其對絕經后婦女血糖血脂代謝的影響，結果發現，希臘RJ中中鏈脂肪酸含量極為豐富，服用150 mg希臘RJ 3個月能顯著提高絕經后婦女血清HDL-C含量，降低LDL-C及TC含量從而起到降脂作用，有助于預防動脈粥樣硬化。RJ中富含的中鏈脂肪酸(MCFA)具有有益的代謝作用。來源于食物中的長鏈脂肪酸需在腸道的上皮細胞里與甘油結合成甘油三酯，再轉化為乳糜微粒，而后經淋巴系統進入血液循環，易導致高甘油三脂血癥的發生。而MCFA由于其分子較小，可被門靜脈系統吸收進入肝臟，快速為肝臟提供能量，不會增加血液中膽固醇的含量，也不易在體內沉積。多個動物[49,50]及人體[51,52]實驗表明，MCFA具有降血脂作用，能促進膽固醇和膽酸從糞便中排出，這一過程受到肝臟中CYP7A1基因的調控。Kashima等[53]也在研究中發現， MRJP-1能與膽汁酸在腸道內相互作用并抑制它們的吸收，從而導致膽汁酸和膽固醇在糞便中的排泄增加，降低血清TC含量。

Chiu等[54]的研究表明，日常攝入RJ三個月能降低血清中TC、LDL-C水平，改善硫酸脫氫表雄酮(DHEA-S)水平從而降低心血管疾病的發生。Münstedt等[55]通過對50名高膽固醇血癥患者進行臨床試驗，結果發現每天服用10 gRJ兩周后血清中HDL-C含量顯著增加，LDL-C下降趨勢明顯。在60歲以上的患者中，HDL-C的增加更為明顯。

RJ在幫助糖尿病患者進行血糖控制，降低氧化應激并改善脂蛋白代謝等方面也得到廣泛關注。Pourmoradian等[56]研究表明RJ在2型糖尿病患者中能有效改善血糖控制，顯著降低空腹血糖值(163.05 mg/dL到149.68 mg/dL)，以及血清中糖基化血紅蛋白濃度(8.67% 到 7.05%)，提高血清中胰島素水平(70.28 pmol/L 到86.46 pmol/L)。此外，RJ也能通過降低每日能量及碳水化合物的攝入量來幫助2 型糖尿病患者控制體重[57]。早期研究表明，RJ能降低實驗動物體內循環膽固醇的含量，且能抑制高膽固醇飲食的兔子主動脈中動脈粥樣瘤的形成[58]。

吳安杏[59]利用高血脂癥動物模型評價了RJ及RJ蛋白的降血脂效果，發現RJ能顯著降低高血脂癥大鼠血清TC、TG水平，提高HDL-C水平，抑制動脈粥樣硬化指數(AI)上升，減少體重、肝臟和脾臟重量的增加。且一定劑量的RJ蛋白能達到與RJ相近的效果。推測RJ蛋白在RJ中起到主要降血脂效果。Tokunaga等[60]研究發現酶解蜂王漿及其分離的RJ肽(Ile-Tyr ,Val-Tyr)能夠抑制自發性高血壓大鼠血管緊張素轉換酶的活性，有助于改善血壓。此外，RJ中所含的乙酞膽堿能引起血管舒張，從而起到降血壓作用[61]。

5 其他

更年期綜合征的發生并不是由于單一器官的衰竭，而是機體全面衰退的表現。自由基過氧化損害是導致衰老的重要原因之一[62]。研究發現，更年期模型大鼠血清脂質過氧化物(LPO)含量增加，超氧化物歧化酶(SOD)及谷胱甘肽過氧化物酶(GSH-Px)活性明顯降低，說明雌激素水平的改變會間接加速機體氧化衰老過程，引起脂質過氧化作用增加，自由基清除酶類活性下降，從而出現免疫功能下降及植物神經系統紊亂[63，64]。

RJ的抗氧化活性對清除自由基、抑制脂質過氧化反應、減輕DNA 氧化損害等都有顯著效果[65]。Nagai等[66]研究發現，水提及醇提RJ在低蛋白濃度下均具有很高的抗氧化及和清除自由基效果，100 mg/mL的蛋白提取物的抗氧化活性與5 nM的維生素相當。Cavusoglu等[67]在鎘誘導非毒性氧化應激小鼠實驗中發現RJ在體內也具有抑制脂質過氧化的作用，補充RJ能增加GSH-Px及紅細胞SOD含量，降低MDA水平。Narita等[68]以9月齡老年雌性SD大鼠為模型，探究長期RJ處理對其垂體增重及相關基因的表達的影響，發現隨年齡升高大鼠垂體PRL的細胞數量增多，垂體增重明顯，而RJ處理7個月后，大鼠垂體中PRLmRNA表達量下調，TSHmRNA表達量升高，垂體重明顯下降。表明RJ能通過調控垂體相關基因的表達來補償由年齡升高引起的垂體功能下降。

另外研究表明，攝食和增重與ERα有關，與ERβ無關[69]。卵巢摘除小鼠通常表現為體重增加及攝食量增加，但ERα敲除的小鼠使用E2處理后子宮重量并無顯著變化。Minami等[70]研究表明RJ處理不會增加摘除卵巢小鼠的子宮重量及體重。Suzuki等[29]在研究中也發現RJ中的分離出的脂肪酸能激活ERβ，但不能增加體重和子宮重量。這些結果表明RJ與ERα聯系較少，更傾向于激活ERβ調節相應靶組織活性。ERa對乳腺發育和泌乳至關重要，但也是乳腺癌的風險因素，使用RJ或許能在降低乳腺類疾病發生的情況下有效治療更年期綜合征。此外研究表明，RJ中含有睪酮等雄性激素，且ERβ也在男性大腦中表達[71]，所以RJ對于雄性激素下降導致的男性更年期抑郁癥及骨質疏松的防治或許也有一定效果。

6 結語

激素缺乏是更年期綜合征發生的直接誘因，也是其發展的主要因素。RJ作為一種天然的食品和藥品，其雌激素樣作用對更年期婦女泌尿生殖道疾病、絕經后骨質疏松、精神障礙及心血管疾病等具有顯著的治療效果。此外，眾多研究表明，RJ具有抗菌、消炎、抗氧化、保護神經、降血脂等多種生物學活性，在更年期綜合征的預防和治療上具有很高的研究價值和廣闊的醫療前景。而且，RJ對于ERβ的結合傾向性為其在治療安全性上提供保障。然而，目前對于RJ治療更年期綜合征的研究還處于初級階段，局限性大且缺乏相應調控機制和有效成分的研究，未來需推進RJ中活性物質的篩選及其作用機制的研究，這對充分挖掘RJ的潛在價值和更年期藥物的開發利用都具有重要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