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潔生產視角下農藥企業污染防治精細化管理分析

褚福友

（南京世力拓環境科技有限公司，南京 210023）

我國是農藥生產大國，已經成為全球最大的農藥生產國和出口國。農藥工業產業規模不斷擴大，2001-2016年，我國化學農藥原藥產量由78.72萬t增長至377.80萬t，年復合增長率為11.02%。在保障農業生產、保障糧食穩產、創造巨大經濟效益的同時，農藥生產期間產生了大量廢水、廢氣、廢渣等污染物，其毒性大、濃度高、組分復雜，后期治理難度大。此外，隨著環保意識的增強，廣大企業經營者逐漸重視農藥生產過程中所產生的“三廢”問題，積極引入清潔生產理念，從源頭上解決農藥生產過程中的“三廢”問題，實現了可持續發展。

1 農藥工業發展現狀

1.1 農藥企業產能情況

從農藥生產企業數量來看，截至2015年底，經工業和信息化部核準具有農藥生產資質的企業多達1 642家，全年農藥產能為374.1萬t，農藥生產企業的主營業務年收入為3 100多億元。我國已經成為全球農藥最大的生產國。統計部門將農藥制劑產量作為農藥原藥產量統計，使得實際產量要低于統計產量[1]。中國農藥工業協會統計發布的數據顯示，2015年底，我國農藥原藥的年產量為140余萬t。

1.2 農藥企業分布情況

從農藥生產企業分布來看，蘇、魯、豫、冀、浙成為全國主要農藥生產企業省份，這五個地區的農藥產值約占全國的68%。其中，有31家農藥銷售收入超過10億元的企業位于上述地區（全國僅40家）。此外，隨著農藥工業生產企業所導致的環保問題逐漸受到關注，農藥企業逐漸從東部沿海發達地區向中西部轉移，趨勢較為顯著。贛、皖、川、蒙、寧農藥工業生產企業數逐漸增多。

1.3 農藥生產管理制度

根據《農藥管理條例》（1997年）規定，我國的農藥生產實行的是登記制，并對農藥生產企業的污染防治提出“應有符合國家環境保護要求的污染防治設施和措施，并且污染物排放不得超過國家和地方的排放標準”。2017年，《農藥管理條例》作出了進一步的修訂和完善，強化了農藥生產企業和地方監管部門的環保污染監管責任。2008年，原環境保護部出臺的《雜環類農藥工業水污染物排放標準》（GB 21523-2008），設置了百草枯、三唑酮、多菌靈等原藥生產環節的水污染物排放最高限值。2010年，原環境保護部出臺的《環境影響評價技術導則 農藥建設項目》（HJ 582-2010），從環評一般性原則、內容及方法詳細規定了農藥生產企業原藥、制劑及中間體建設方面的環評內容。2017年，原環境保護部出臺的《固定污染源排污許可分類管理名錄》中明確提出，所有農藥生產企業于當年完成排污許可證申報工作。這些規章制度對規范我國農藥生產企業的清潔生產和污染防治提供了現實依據。

2 農藥生產企業主要污染源

作為預防和治理病蟲害的重要化學制劑，農藥在農業生產中發揮著重要作用。與此同時，農藥成分復雜，其生產環節會產生大量的廢氣、廢水及廢渣等“三廢”污染物[2]。

2.1 廢氣

農藥工業生產使用到大量的化學原料，生產環節產生的氨氣、氯氣和氯化氫、二氧化硫等廢氣具有腐蝕性、刺激性以及易燃易爆等特點，回收、處置不當會直接影響周邊的環境質量，也極大地威脅廠區作業人員及周邊住戶的安全。此外，農藥工業生產還需要進行一系列的化學反應，過量氣體原料、副反應等所生成的氣體都是農藥生產廢氣的重要來源。如果蒸餾操作不當，廢水、廢渣處置不合理，都會產生有毒有害的廢氣。

2.2 廢水

農藥工業生產產生的廢水量雖然規模較小，但農藥生產過程中所產生的廢水具有污染物濃度高、有毒有害性強，含有的許多污染物難降解甚至不降解，后期的治理難度大。例如，磷酸根、苯胺、酚類等廢水中的污染物一直都難有較好的處置措施。從農藥生產廢水的來源看，其主要與生產環節的化學反應有著密切的聯系，化學農藥生產過程會有許多催化劑、中間產物以及未反應原料等，它們都會隨著生產工藝流程進入廢水中。廢水處理時會產生氯化鈉等，使得廢水中的含鹽量增加，處理工藝復雜，增添農藥廢水的處置難度，因此，倡導清潔生產，從源頭減少廢水生產量具有積極的現實意義。

2.3 廢渣

農藥工業生產所產生的廢渣主要包括有機物、無機物、廢鹽等物質，許多廢渣為多種混合物。農藥工業生產廢渣具有腐蝕性、易燃性以及毒性強等特點，處置不及時會直接威脅作業人員的身體健康。就其來源看，農藥工業生產所產生的廢渣主要有生產過程中各種化學反應未完成的原料和化學反應產生的副產物。另外，不合格產品，廢水處理后生成的沉渣、過濾殘渣等，也是農藥工業生產廢渣的重要來源。

3 農藥企業清潔生產存在的現實問題

農藥生產企業生產環節所產生的污染物成分復雜、毒性強，污染物含磷、苯、酚等難處理化學物，一旦排入環境中，會給空氣、土壤、水體等帶來污染，加劇生態環境惡化[3]。因此，農藥生產企業應從源頭更新生產工藝，積極推廣清潔生產理念和工藝，對廢水、廢氣、廢渣采取預處理、回收、降解、焚燒等舉措，降低農藥生產給周圍環境產生的影響。但是，農藥生產“三廢”處置是一項復雜的系統性工程。目前，還有一些問題亟待解決。

3.1 企業自身重視程度不夠

重生產效益，輕環境保護的現象依然不同程度地存在，農藥生產企業對于清潔生產的推廣熱情不夠。此外，農藥企業清潔生產離不開先進技術設備的投入和專業人才隊伍的引進，這也勢必在短期內增加企業的生產經營成本，對于一些中小農藥企業來說，這是一筆不小的費用。此外，由于我國的農藥產能已經過剩，企業為了經濟利益，常常惡性競爭，這些因素的存在都不利于清潔生產工藝與理念的推廣和實施。

3.2 企業清潔生產監督不嚴

從外部環境來看，雖然近年來各地紛紛重視起環境保護，把環保納入地方經濟社會發展考核的重要內容之一。但重經濟GDP、輕環保的傳統思想依然不同程度存在，對于轄區內的農藥企業是否采取了清潔生產往往監管力度不夠。雖然農藥企業生產設立了登記制，給行業準入設置了門檻限值，但一些中小農藥生產企業在項目投產前通過環境影響評價審批，在后期的生產、經營和管理環節往往因管理不嚴，所提出的污染防治措施難以真正落實。有時，為了提升產品的產生效率，部分企業故意降低了污染物的處理標準。例如，農藥生產中廢水含鹽量較高，一些企業只是簡單地采用稀釋方式處理，并未實現真正意義上的清潔生產。此外，偷排漏排污染物的情形時有發生，由于監管不嚴，針對企業的違規行為往往簡單地一罰了之。

3.3 清潔生產標準不夠健全

農藥生產工序眾多，涉及的污染物毒性強、易腐蝕，清潔生產需要完善的標準，才能確保農藥企業按照該標準進行建設和投產，也能保障行業、環保等監管部門監督執法有據可依。但從我國農藥產業的清潔生產現狀來看，由于缺乏行業特征污染因子排放標準、農藥質量標準以及副產物產品質量標準等，農藥生產過程中的“三廢”處置缺乏行業針對性，對于農藥生產企業缺少有力的約束和監督。例如，農藥生產中重視產品的純度，制定了許多農藥產品的純度標準，但缺少雜志限量標準和副產物產品質量標準等，不利于后期廢棄物的回收利用。

3.4 農藥清潔生產技術有待提升

農藥生產是一項技術性較強的行業，其清潔生產也需要強有力的技術支持，無論是清潔生產工藝，還是后期的污染物清潔處理等，都需要先進的技術工藝作為保障。但是，與國外農藥生產巨頭相比，國內許多中小農藥生產企業的清潔生產是一塊亟待補齊的短板。例如，手動遙控、工藝參數集中顯示傳統生產作業模式依然普遍在使用，高濃度廢水處理效果不佳，企業清潔生產自動化、連續性較弱，資源的利用率較低。據統計，由于農藥化學合成步驟較長，回收率較低，保持在40%～50%，1 t農藥產品消耗2～20 t的原料，不僅造成資源浪費，也給生態環境產生影響[4]。

4 清潔生產視角下農藥生產企業污染防治精細化管理對策

4.1 源頭上削減“三廢”產量

4.1.1 原藥產品替代

從清潔生產的視角，鼓勵企業研制、生產高效、環保、低毒型農藥替代產品，積極推廣綠色農藥，從源頭削減農藥生產環節的“三廢”排放量，減少環境風險。農藥生產企業要嚴格按照農藥生產產業政策要求，加快落后產能的淘汰力度，加快技術的升級改造。

4.1.2 改善農藥劑型

環保型農藥制劑是農藥生產和發展的必然趨勢，積極推廣水分散性粒劑，切實減少乳油、粉劑生產劑型。

4.1.3 應用綠色加工技術

選擇低毒、無害、環保型原料、試劑等，例如，選擇高效催化劑，減少化學溶劑使用，選擇綠色無害溶劑[5]。

4.1.4 改進生產工藝設備

農藥生產企業要加快新生產工藝的引進力度，優先選用先進的合成工藝技術，提升農藥企業生產的自動化水平，提高產品的回收利用率，降低物料泄露概率和污染排放量。

4.2 積極制定行業發展指導政策

國家應從清潔生產的角度，從技術標準、行業規范、財政和稅收等方面出臺政策，鼓勵企業發展清潔生產工藝。例如，設立清潔生產專項資金，支持和鼓勵企業加快清潔生產工藝的研發和改造升級，減少“三廢”的源頭排放量。尤其是對于苯胺、酚類以及高濃度鹽水等現有技術不易處理的污染物，可通過政府貼息貸款、稅費減免等措施，鼓勵企業加快工藝技術的升級改造。

4.3 加大清潔生產外部監管力度

國家應出臺嚴格的法律法規，進一步明確農藥生產的市場準入，堅決取締無證無照的小作坊和無生產許可證的企業從事農藥生產。從外，國家要結合農藥發展動態，從法律上明確規定具體的禁止名錄和工藝，設立農藥生產負面清單制。例如，加快產能過剩的農藥的市場淘汰力度，加快企業清潔生產工藝的改造升級，對于“三廢”處理不達標、無資源回收裝置設備的企業限期整改。此外，政府相關部門應定期抽查農藥生產企業的污染物處理情況，將抽查情況作為考核企業的一項重要依據。

4.4 健全清潔生產行業標準

為保障農藥生產企業的轉型升級，政府相關部門要加快建立農藥生產清潔生產評價指標體系，借鑒國外發達國家的技術標準，加速制定農藥生產領域的“三廢”排放標準，堅決防止農藥生產企業污染物超標排放，制定農藥產品雜質標準和副產物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