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信息工程大學傳媒與藝術學院 210044)
大學生是國家強盛的有生力量,肩負著“中國夢”、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重要使命。當前,文化全球化已成為不可逆轉的趨勢,時代所衍生的亞文化、次文化、邊緣文化又與主流文化分庭抗禮。當代大學生無疑浸淫在多元文化并存的格局之中,極易受到有害文化的侵蝕。社會存在固然占據第一性的位置,但社會意識也能夠反作用于社會存在,從質的形式觀之,不同性質的社會意識對社會存在的生成與演化發揮著不同性質的作用。
困囿于大學校園思想政治課堂的弊病,大學生的社會責任、家國意識、民族精神建設方面在多元化的教育格局中逐漸“缺席”,而大學生能否樹立正確的意識形態觀念又是祖國建成“中國夢”、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命脈所在。電影作為大眾文藝的衍生品,它的通俗性以及影射其間的意識形態成為構建大學生意識形態的有效載體。新主流大片《戰狼2》經過類型化、市場化、商業化、娛樂化的轉換與升級后,成功彌合了主流意識形態與大學生的縫隙,這對培養大學生建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具有深謀遠慮的戰略意義。
克里斯蒂安?麥茲以電影第一符號學為理論依據,他把電影語言類比自然語言,二者共性在于其對意指要素的意義表達。所以電影文本能夠將接納、融合自然語言的內在闡釋,使電影建立起等同于自然語言的獨特的意指功能。在阿爾都塞的意識形態理論中,電影與現實經過意識形態的縫合與過濾,使意識形態在電影中以無意識或是潛在被感知的精神樣式存在。觀眾作為文本結構內的主體與電影主體合一,毫無察覺且心甘情愿地接受電影語言中事先被縫入的意識形態。
電影從象征秩序或符號層面上完成“詢喚”,通過施予觀眾視覺快感,使其接納社會象征秩序為其設定的既有位置,臣服于國家意識形態虛構的現實生活,并最終完成對主體的“詢喚”。新主流大片《戰狼2》則完美地結合了電影語言的意指功能和電影意識形態的構建機制,它“內嵌”的大國意識、愛國精神、民族主義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不謀而合,而非洲的異域奇觀,高新武器和數字技術營造的宏大戰爭場面,極大地提升了當代大學生的觀影熱情和視覺快感,使《戰狼2》中潛藏的愛國主義和民族自豪內化為大學生的自覺行動,并最終確立他們的個人主體地位。
以BAT為首的互聯網企業完成在線售票、發行與營銷、衍生品的產業布局后,全面進軍電影行業的上游市場——制片業,實現了電影創作“網生代”化的藝術實踐。互聯網作為孕育青年文化的陣地,當代大學生又是創造青年文化的力量主體,在互聯網思維與青年文化之間存在著天然的親緣性。面對集中爆發的青年文化世俗化的滲透,主流意識形態高高在上的精英姿態受到極大地沖擊。源于其與時俱進的天然特性,意在追求情感的共同體,記憶的公約數。而當代大學生作為電影觀眾和網絡受眾的主體部分,促使傳統主旋律電影的創作規范自覺接受主流觀眾消費心理和審美定勢的浸染,使傳統主旋律電影得以脫胎換骨,從而消弭了傳統文化、主流文化、青年文化的邊界,找到了聯結主流文化和主流觀眾的審美范式。而互聯網的全面加入,實現了青年文化對主流文化的反哺,在繼承傳統主旋律電影愛國主義、社會主義、集體主義的文化內核下,《戰狼2》以創造性、游戲化、娛樂化的內容和題材滿足了當代大學生的觀看期待,使電影中裹挾的主流意識形態得以散播到更大范圍的大學生群體之中。
好萊塢電影的全球化輸出策略不斷培養了當代大學生的消費心理和觀影習慣,其更為成熟、專業的類型創作、工業水準、商業體系為新主流大片的發展提供可資借鑒的寶貴經驗。類型電影本著滿足觀眾的觀影期待而存在,《戰狼2》融入了軍事、戰爭、情節、愛情、喜劇、動作等類型元素,經過吳京對主流觀眾消費心理的開掘,極大地吸引了青年大學生對于類型大片的觀看需求。同時,香港電影工作者的北上,在新主流大片中延續了傳統港式電影中平民化、黑社會、無厘頭喜劇的香港文化,填補了青年大學生對傳統港式電影的想象空白。此外,熱血沸騰的動作場面、日臻成熟的電影特技以及高新武器裝備的強勢助陣,制作出了足以媲美好萊塢史詩級大片的宏大戰爭場面,配以跌宕起伏的敘事機制成功縫合了國防教育、政治信仰、軍事文化、功夫文化內嵌在《戰狼2》中的意識形態觀念,激發了當代大學生的主動學習和觀影的熱情與動力。
工業化社會中傳播技術的變革,使大眾文化快速崛起,成為主導的文化樣態。《戰狼2》對大眾接受心理的擁抱使電影消解了對歷史和現實厚重地反思,單向度地追求簡單直接的動機和訴求,營造快節奏、強沖突、強刺激的視覺極致體驗,也直截了當地宣揚主題——“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讓青年大學生能夠迅速體悟其中旨歸。新主流大片通過明星策略進一步實現了主流意識形態與主流觀眾的有機融合,吳京的身體是主流意識形態施展力量的重要場域,成為主流意識形態與主流觀眾的中間介質。他自身特有的硬漢、陽剛氣質本就與冷鋒契合,而他的出現又為電影的畫面增輔形式美感。青年大學生們從故事本身獲得觀影快感,也從明星形象的認同中獲得視覺刺激。且吳京的演繹不僅詮釋了某種定勢的形象意義,也是身體力行地將主流意識形態人格化的象征符號。他對國家尊嚴的維護、對中非公民安全的擔當昭示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中的全球觀念和人類意識,加上他作為明星具有比普通演員更強的影響力和感召力,青年大學生在觀看的時候勢必對國家軍事實力、武裝力量予以極大認同。
伴隨著電影產業“走出去”戰略的全球化趨勢,好萊塢大片的美國情報局在全球范圍內呼風喚雨,中國的武裝力量也能夠在境外縱橫捭闔,新主流大片的萌芽了新的家國意識,彰顯中國作為世界大國的責任與義務。冷鋒作為曾經的中國軍人,他代表中國的國家形象,他拯救中非公民的行動傳達出中國對全球自由、平等、正義的維護,對全球范圍內犯罪、戰爭、殺戮等反人類行為打擊。而青年大學生的注意力從好萊塢式超級英雄成功移置到背負家國責任的冷鋒身上,他能夠以一敵眾源于祖國強大的國防實力和全球責任意識。青年大學生通過對冷鋒的個人英雄主義的認同上升到家國意識的層面。由此,國產新主流大片用自身的影像語言構建了愛國主義、民族主義的崇高精神,極大地增強了青年大學生的社會責任感與民族自豪感。
新主流大片的英雄人物開始走下神壇,消解了以往主弦律電影中的傳奇色彩和崇高意味,以世俗化、生活化的姿態使大眾文化中崛起的平民英雄合法化,由平民向英雄的成長主題完成了新主流大片敘事的改置。新主流大片將意識形態內置于人物的性格和命運,通過輕逸敘事和刺激場面的傳輸,完成了大學生觀眾層面的共情作用。冷鋒有軍人的鐵血柔情、處變不驚,但他作為普通人也不能免于對世俗情感的表露,例如他一氣之下踢死強拆樓房的包工頭,他在喝醉酒之后浮現出龍小云的身影而感傷。最后他戰勝敵人,成功解救遇難的同胞和災民,以軍人的責任和使命完成了對平民英雄的命名,實現英雄人物世俗化與崇高性的和解。
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道阻且長,全球化潮流下各國的政治、經濟、文化的交鋒日益激烈。當代大學生作為社會主義的接班人、黨的助手和后備軍,勢必要像冷鋒那樣樹立文化自信、民族自強的堅定信念,致力為國家榮譽而齊心,為社會繁榮而戮力,為實現“中國夢”宏偉愿景而砥礪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