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商直接投資引致東道國產業結構優化的作用路徑分析

張景行，張紅霞

（1.山東淄博實驗中學，山東 淄博 255049；2.山東理工大學經濟學院，山東 淄博 255049）

1 引言

在發展中國家產業發展進程中，外商直接投資（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以下簡稱FDI）的流入能夠在資金、技術、人力資本和制度等方面帶來積極效應，并成為影響產業結構調整升級的核心因素。

2 東道國FDI流入的要素累積效果

2.1 資金累積效果

資金累積是一個將社會儲蓄轉化為社會投資進而形成生產能力的過程。FDI能夠通過擴大東道國儲蓄、金融中介和機器設備存量而帶動資金累積。首先，FDI流入顯然能夠彌補東道國儲蓄缺口。其次，作為FDI載體的跨國公司的系列金融中介行為，如收入再投資、發行債券等，就是將母國或國際金融機構的儲蓄轉移至東道國。第三，跨國公司在東道國的兼并與收購行為，可以盤活存量資產，如企業廠房、機器設備等，相當于為東道國注入新資金。

2.2 技術進步效果

許多學者，如Globerman(1979)對加拿大的研究、Blomstrom(1983、1986)對墨西哥的研究、Liu(2000)對英國的研究、Kokko等人(1996)對烏拉圭的研究、Flores(2000)對葡萄牙的研究、Sj?holm（2001）對印度尼西亞的研究、Dimelis和louri(2000)對希臘的研究等，都證實了FDI對產業內技術進步的正向效應的存在[1]。FDI的技術進步效果主要通過四種途徑實現：直接學習先進技術并吸收創新；使用先進中間品形成“免費搭車”；跨國公司工作人員流動形成技術外溢；競爭與被淘汰壓力形成技術創新。

2.3 人力資本提升效果

若投資國向東道國轉移的是技術含量更高的資源，則會帶動東道國人力資本提升，并通過東道國正規教育和在職培訓兩個方面產生影響。首先，跨國公司的財政與稅收貢獻，使得東道國有更多的財力支持正規教育投資。其次，跨國公司的高薪和成長發展平臺，抑制了東道國人才的外流。第三，由于特定職業方面的技能培訓能直接和迅速地帶來經濟利益，跨國公司分支機構會不遺余力地為其在發展中東道國的雇員提供在職培訓，由此促進東道國的人力資本積累。

2.4 非正式制度變遷效果

外商直接投資會在非正式制度層面產生良性效果。這主要通過以下途徑進行：首先，稀缺經濟下的國際市場競爭，會激勵東道國地方政府完善政策措施與治理體系等，既要與當地實情吻合，還應逐步與國際制度接軌；其次，FDI企業為東道國的內資企業樹立了效仿與學習的榜樣，其中最重要的是跨國公司在企業文化方面的一整套制度和理念，可以為東道國企業提供有力借鑒，也會促使當地管理部門在規范運作、高效率合約實施等方面，提高制度設計水平和政策管理水平，形成更加合理有效的制度體系[2]。

3 FDI要素累積對東道國產業結構優化的路徑

3.1 資金累積對產業結構優化的作用路徑

第一，提供高質量資金供給。一是開放條件下，FDI流入會彌補東道國的“外匯缺口”和“儲蓄缺口”，擴大資本規模，促進東道國特定產業的發展。二是高質量的FDI流入引起的兼并收購行為，會向東道國企業轉移相應的文化觀念、營銷管理技巧、市場渠道網絡等，有助于將低效率資產轉變成高效率資產，改善產業產出。三是跨國公司與東道國國內上下游企業的原料與中間產品流通，會直接或間接地提高產業鏈的技術與產品水平，有助于優化產業結構。第二，為優勢產業部門發展提供資金。首先，跨國公司高質量新增資產較大份額地投向知識技術比較密集的產業時，一攬子高質生產要素的轉移能有效帶動東道國產業結構優化；其次，跨國公司子公司在東道國新設領域，往往傾向于綜合優勢大的產業部門，外資流入一方面彌補其資金與技術短板，另一方面吸引其他高效配套資源向優勢部門集中，產業規模擴大，易引致產業集聚，并推動優勢產業快速發展[3]。

3.2 技術進步對產業結構優化的作用路徑

第一，提高產出效率。東道國改良創新后的技術，不僅可以提高應用新技術的產品本身的產出效率與產值，還可改善資金、人力資本、物質資本等生產過程投入要素的比例，改善產品的要素密集度，提高投入產出效率，吸引資源向高效率產品集中，進而優化整個產業結構。同時，FDI企業為擴大和鞏固在東道國的市場地位，會發揮其技術優勢，建立完善的產品系列，從而推動產業結構的高級化。第二，促動產品創新。東道國若能越過門檻效應并能有效吸收FDI帶來的先進技術，就會逐步具備生產資金－技術密集型產品或技術－知識密集型產品的能力，并不斷累積形成特有技能。生產過程中所積淀的特定技能，又會因滿足市場需求需要或提高競爭力需要而成為開發新產品與新技術的基礎，隨著東道國新產品不斷問世，技術不斷推陳出新，產業結構會更加趨向優化。

3.3 人力資本提升對產業結構優化的作用路徑

第一，提高物質資本產出彈性。首先，高人力資本水平改造舊機器和更新舊產品的能力更強，會提高既有資本存量的單位產出，提高產出效率；其次，高素質勞動力在提高單位產品產出效率的同時，還會提高配套投入資源的產出效率，并吸引更多高效率資源投入，加速物質資本產出彈性，提高物質資本的邊際收益。第二，加快技術創新速度。FDI流入所引致的技術溢出，不論是通過跨國公司內部技術轉移渠道、子公司對當地企業技術轉讓，還是對當地企業進行資本投資等方式，其必要條件之一是擁有經過良好訓練的高水平人力資本。人力資本水平高低決定了所能吸引技術的多少與能吸引多高水平的技術。高人力資本水平會吸引更多更高技術的轉移，并會更快消化吸收先進技術知識，同時疊加自身蘊含的知識，形成更高層次的人力資本積累，創造更多新產品與新技術，由此形成產業結構優化的持久動力[4]。

3.4 非正式制度變遷對產業結構優化的作用路徑

第一，提供更優質金融服務產品。非正式制度變遷有助于東道國金融市場體系的成熟與完善，通過學習跨國公司母國金融服務發展的先進經驗與先行教訓，東道國會避免提供低質金融服務和降低社會運行效率，同時也會嘗試推行更多融資手段與資金風險防范措施，加快東道國的金融秩序構建與體系完善。第二，加快完善營商環境。非正式制度變遷會推進地方政府行為與國際例行做法接軌，提高制度設計質量，減少繁冗行政環節，提高市場配置資源能力，降低企業運行的國內成本。同時，非正式制度變遷所推動的更加流暢的國際交流，會減小經濟活動中的搜尋成本。第三，增強合約信用。發展中東道國相對較高地存在高合約失信度，FDI的非正式制度變遷效應會助推合約不完全性的狀況逐步得到改善，降低產業間或產業內企業間因合約失信所導致的生產或投資風險，特別是避免因缺少對合約可靠性的信任而減少對高生產迂回度的高技術密集型產品的投資，并由此推動產業結構的高級化發展。

4 結語

由上可知，理論上，發展中東道國FDI流入存在著通過要素累積進而推動東道國產業結構優化的可能。但現實層面，要素累積效應引致的結構優化路徑能否形成，還需要配套政策措施的支持與保障，如外資合理利用政策、適當的符合國際規范的產業支持政策、勞動力質量提升政策等。由此才能在當前國際緊張大背景下，合理利用外資優化產業結構，逐步融入全球生產網絡并占領國際分工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