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新洋豐肥業股份有限公司 葉榮
很早便想著得以時日定要拜訪江南,一睹江南綠水處的真容,在心情不佳的時候,給自己幾天時間,背上行囊,攜上時光,說走就走,赴往江南。
今天是一個不好的天氣,江南的景色只能朦朦朧朧,但心情不由得開朗了許多,也許心境真的與天氣、景致無關,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水鄉小鎮,古舊、清凈、安詳且幽靜;高高的屋檐、黑黑的窗欞、長長的青石路、窄窄的街衢、幽幽的水巷、瘦瘦的烏篷船,煙起霧落,云蒸霞蔚。
午后的江南,于小河旁的清幽茶館,點上一杯卡布基諾,擇窗而坐,也不必刻意整理,沒人在乎你的眼光,放松心境,靜靜享受慢節奏的時間,輕輕聆聽時光流過的聲音。
夜幕即稍,天際留下絲絲紅霞。一杯咖啡,一本《矛盾》,打發時光,一只帶著豹紋的貓兒靜靜趴在窗臺上伴著我,似乎還是睡不飽,我不會不解風情地去打攪它的好夢,反倒是它,偶爾抬起頭望我一眼,用舌頭舔舔嫩嫩的鼻頭,粉色的,擺了三兩下尾巴,算是打了個招呼:“嗨,老兄,下午好!”我亦會朝它笑一笑,算是回禮。然后,翻個身,再入夢鄉,不理我,還會聽見斷續的一兩聲“呼呼”,我想,定是它夢到了什么好事!
那林家鋪子門口,一個小孩兒抱著一只全身棕色的小狗嬉戲著,小孩喜歡用小手搔搔小狗的肚皮,惹它開懷,狗亦是喜歡伸出舌頭去舔那小孩子的鼻子,孩子便躲,他們的眼神都是那么清澈,忽然,狗兒掙開孩子的懷抱跑向里屋,一會兒跑到孩子的腳下興奮地繞著圈,隨后一個中年女人走來,柔柔的,像江南的絲雨,像江南的灣水。她著一身碎花小旗袍,膚色很白,姿態典雅,擁有一雙丹鳳眼,瓜子臉形,如此體貌是我所欣賞的,我如癡如醉時,她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向我執意,如此自然,不必故作羞態,我忙帶著微笑,點了點頭。這時,孩子轉身撲向女人懷里,于她臉上輕輕一啄,女人嘴角悄悄上揚,映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她用左手食指在孩子鼻梁上輕輕一刮,孩子在笑,女人亦笑,不必說話,幸福洋溢。當我緩過神來,里院又傳來兩聲狗兒和孩子的嬉戲聲。于是,我拿出手機:“母親,您還好嗎?”
來江南若沒有親眼目睹一回社戲,那就不算來了江南。隨著人流坐定,舞臺上走出一位面容祥和的老人,手持一扇,乍一看甚是奇怪。待人群靜罷,胡琴音起,伴著驚木一聲,社戲開唱了。于是,人們紛紛拿出相機、手機開始了“欣賞”樂曲。所唱異曲,自是不能聽明解懂,一曲剛罷,離場人去,所剩無幾。再一曲,人留二三,而老人卻自得其樂,不為其然,依然聲聲動人,句句含情。戲后,我問老人,何故如此賣力于表演,臺下無人便罷了?老人道:“我并非表演,這是我的舞臺,與聽眾無關!”離開社戲,之前我的碌碌庸俗還累得滿身傷痕,確是錯了舞臺,失了自我。
江南,夢中我曾來過,那時兩岸金柳爛漫,時光蕩漾。現在,再次回來江南,景色依然。
友人多次電話催促我回去工作,我卻推辭不愿歸去。友人說,若我尋了個江南才俊,索性就終老江南罷了。我尋思著也是,若真能如此,得知己二三,擇一城于江南,遇一人至白首,那便是我的幸事。
友人說,曾多次神往江南,卻諸事所擾,至今還不能一賞,只得再待他日,尋機再往。我答,人生不期,應聽從心的指喚,待到心滿月圓時,如此,明日黃花,與你何干?
她竟發誓,明年定來江南,并邀我同往,亦信了她的誓言,我與江南還有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