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蕾
我國的城市治理現代化之路有著自身特質,西方國家的經驗不能照搬照抄,但是它們有著數百年城市建設與治理的經驗,“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其治理經驗也能帶來啟發。
充分調動政府以外的社會力量,完善城市管理,很多國家在社會治理方面都在積極挖掘社會力量的潛力,并取得了不錯的效果。例如日本首都東京,在這方面就頗有經驗。東京政府在城市運行環境管理的各個領域和環節都十分重視各種社會力量的積極參與。在垃圾管理中,政府制定頒布了“促進循環型社會建設基本條例”,從源頭上強化市民和各類社會組織的責任;在城市綠地及公共園林的維護上,政府建立了針對個人和機構的綠地維護志愿者注冊系統,統一對有志于參加城市綠地維護志愿行動的個人和團體提供指導和管理,并推行統一的培訓計劃。
此外,在管理體制上,東京一直在進行“扁平化”探索。東京自1979年以來開展了五次行政改革,改革的主要特點就是不斷科學規劃機構設置和職能劃分,總的趨勢則是:機構設置扁平化,治理層級簡約化,職能配置整合化。
有一種說法是,新加坡城市治理的核心經驗是科學處理好規劃、建設和管理三者的關系。新加坡政府認為,規劃統領城市發展的方向,是一個先決條件;建設決定城市質量水平的高低,是一個動態過程;管理決定城市的核心競爭力,是一項綜合手段。
眾所周知,新加坡城市治理中最重要的一個經驗,無疑是完全法制化管理,當然,這也是其城市治理呈現出的最大特點。新加坡建立了一整套嚴格、完備、具體、周密、切合實際、操作性強的城市管理法規體系。首先,新加坡政府在城市治理上進行了全面立法,使城市治理完全有法可依。其次,城市治理相關法律都具有極強的可操作性,無論是法律規定的內容還是懲罰措施都非常詳盡具體。此外,擁有一支嚴明公正的執法隊伍以及社會各基層民眾的監控網絡也是違法必究的堅強保障。
城市治理路徑沒有最好,只有最適合。很多國家都在城市治理的道路上探索著適合自己的道路。作為歐洲大國,德國35.7萬平方公里的土地面積上生活著8000多萬人口,是歐洲人口最為密集的國家之一,同時,德國還擁有柏林、法蘭克福、慕尼黑、漢堡等全球知名的大都市,但到過這里的人們都會感到驚訝,這些城市為何幾乎沒有汽車排成長龍的“腸梗阻”,沒有“垃圾圍城”的困境?事實上,這與德國塑造現代化城市的管理理念有關。
1973年,著名經濟學家舒馬赫出版了《小的是美好的》一書,他呼吁將一切回歸到人本身,破除對大規模和增長數字的迷信,以小巧的工作單元、適中的資源取用和以“幫助人而非奴役人”為目的的中間技術,實現人與自然的協調發展。德國的城市治理正是受到了“小而美”的啟發,找到了一條適合自己的道路。德國人在治理城市中意識到,城市發展要以市民的需求為準繩,沒有必要貪大貪多求全。于是,德國在城市規模與宜居程度上做了平衡。
德國的中小城市,例如哥廷根、維騰貝格,生活的便捷程度不輸大都市。在提供基本服務方面,水、電等基礎設施遍布,幾乎所有的一線品牌和全國連鎖超市都能夠在小城中被找到。產城融合方面,德國的大小城市之間連成了幾條“造血”鏈條,柏林-勃蘭登堡地區,大漢堡區、慕尼黑區、萊茵-魯爾區、法蘭克福及萊茵-美茵區,每一個鏈條在商業、文化、工業等方面相互融合,又各有特色,形成了一個個產業功能區。當然,將這些城市緊密連接起來的則是德國發達的交通網,而這也極大疏解了人口的集中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