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暗戰太平洋：遲到41年，中國握手所羅門

陳光 張恒

9月21日，國務委員兼外交部長王毅同所羅門群島外長馬內萊在北京舉行會談并簽署《中華人民共和國所羅門群島關于建立外交關系的聯合公報》

1978年5月17日，沃塔·本以私人名義抵達中國進行訪問。他是所羅門群島自治政府農業與土地部長。當時，所羅門雖已實現內部自治，但還稱不上一個獨立國家。沃塔·本這趟行程也很低調，外界有分析稱，其目的應該是想尋求中國在國際場合的支持。

就在這次訪問兩個月后，7月7日，所羅門群島對外宣布正式獨立。此前一天，中國領導人就向所羅門群島總理發電報，祝賀所羅門群島獨立，并通知他，中國政府決定承認新成立的所羅門群島。

那是所羅門群島與中國距離建交很近的一次機會，但最終還是錯過了。

“當時中美尚未正式建交，中國也還沒開始改革開放，對遙遠的南太平洋諸島局勢很難顧及，”清華大學公共管理學院區域與城市發展研究中心研究員陶勇說，“因此所羅門群島當時并未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建交，反倒于1983年與臺灣當局‘建交。”

這一錯過就是41年。

2019年9月16日，所羅門群島宣布與臺灣“斷交”，成為蔡英文上任以來，第6個與臺“斷交”的國家。9月23日，中國國家副主席王岐山在中南海會見了所羅門群島外長馬內萊。王岐山說，中所兩國建立正式外交關系，意義重大。所羅門群島政府承認一個中國原則，是順應世界歷史潮流的正確決斷，體現了戰略眼光和政治魄力。

生活在大國陰影下

湛藍的天，碧綠的海，一望無際的森林。2016年11月，從飛機上俯瞰所羅門群島，張勇再次被這片島嶼迷住了。他對所羅門群島既熟悉又陌生。作為《列國志·所羅門群島》的作者和聊城大學太平洋島國研究中心的研究員，張勇對該國有過較為全面而深入的研究。

此前兩國雖未建交，但民間互動不斷。據不完全統計，目前所國已有三千多位華人，多數經商。

很多去過所羅門群島的游客常稱這里為“天堂”。海灘上，退潮時，人們可以撿到不少肥美的海魚、貝類和海參。一年四季瓜果不斷，生活在所羅門的人們，樂于享受當下，不為明日發愁。

在西班牙航海家阿爾瓦羅·德·門達納1568年抵達這里時，大概就有這種感覺。他發現土著居民身上都佩戴著一些金光閃閃的黃金飾物，以為自己找到了《圣經》故事里所羅門王黃金寶庫的位置，于是將這里命名為所羅門群島。這之后，雖然沒有找到寶庫里的黃金，但西方國家仍然牢牢控制著這塊區域，各方勢力輪番登場。

一度，英國人和德國人瓜分了群島。一戰后，德國勢力被趕走，澳大利亞又進場。二戰期間，日本占領所羅門群島，把它當成攻擊澳大利亞、新西蘭的跳板。美國對日宣戰后，在這里發動了著名的瓜島戰役，擊敗日軍，扭轉了太平洋戰場的局勢。（日本海軍大將山本五十六在去所國前線的途中遇襲身亡）二戰后，名義上仍然屬于英國的所羅門群島展開了一系列自治、獨立運動，直到沃塔·本低調訪華的1978年，才終于實現獨立。

即便如此，西方大國的強大影響力一直沒有中斷。包括所羅門群島在內，太平洋上14個國土面積較小的國家常被稱為太平洋島國。直到現在，很多島國的石油、電力、礦產等核心資源也被澳大利亞、新西蘭、法國等大國壟斷。據察哈爾學會研究員、聊城大學太平洋島國研究中心首席研究員于鐳介紹，西方國家還會利用這種壟斷影響太平洋島國的政局，“比如全國大選時，美國支持的候選人在大選中不占優勢，他們就會有所動作，斷油、斷電。（媒體上就會說）由于對方的經濟政策失誤，現在沒油了、沒電了。這都是西方大國慣用的手法。”

所羅門群島國土面積雖不大，約2.84萬平方公里，但其專屬經濟區海域面積卻達到134萬平方公里。“它沒有能力管理這么大面積的海域”，于鐳說，不止所羅門，很多島國都沒有這種能力，“所以很多太平洋島國的專屬經濟區基本都是交給澳大利亞、新西蘭來管的。”

比如，所羅門群島政府會給中國、菲律賓等國漁民頒發捕魚許可證，準許他們在所國海域捕魚。但這些漁船要受到美、澳等國的海警管轄。“海警會給漁船幾個角落都裝上探頭，這些探頭由衛星監控，比如你往海里面排生活垃圾，或者說捕的魚太小，他們看到了，就過來罰款。”

白宮，每周一個電話

4月24日，所羅門群島第11屆議會按計劃召開會議，投票選舉新一屆總理。我們的黨（Our Party）領袖索加瓦雷獲得50名議員中的34人的支持，第四次擔任該國總理一職。5月，索加瓦雷就透露，新一屆政府正考慮與臺灣當局“斷交”，并與中國正式建交。6月初，該國外交部長馬涅勒稱，將在“100天內決定”是否轉變對華外交關系。

“說實話，在經濟和政治領域，臺灣地區對我們來說完全沒用。”索加瓦雷近期接受澳大利亞國立大學學者采訪時表示。

2018年中國大陸與所羅門群島貿易額達到20億所幣，而臺灣地區同所羅門的貿易額才為1.42億所幣。索加瓦雷用“微不足道”形容，并指出在過去36年里，臺灣地區的投資者并未表現出多少積極性。“臺灣地區的‘投資一直以來體現在政府和政治利益層面。”

不止所羅門群島，“（未建交的）太平洋島國都有意向（同中國建交），包括帕勞。”于鐳說，“只是因為美國的壓力（所以一直未能建交）。”

索加瓦雷放出風聲后，臺灣當局開始行動。據所國媒體披露，有兩名支持與中國政府建交的所國國會議員向索加瓦雷提交了一份文件，文件透露，若所羅門群島的國會議員支持保持與臺灣當局的關系，每人可獲得100萬美元。報道稱，索加瓦雷隨后召見了臺灣駐所“大使”，表達了對其干涉所羅門群島內政的不滿。

美、澳等大國也試圖阻止索加瓦雷與中國握手。據《環球時報》報道，美國國務卿蓬佩奧曾公開表示，華盛頓將運用各種工具，不讓大陸挖臺“外交墻腳”。白宮幾乎每周都致電所國政要，甚至安排副總統彭斯計劃在聯合國大會上與所羅門群島總理索加瓦雷會面。9月11日，美國又透露將在所國恢復大使館。此前在上世紀90年代，美國覺得所國業務不繁忙，關閉在該國的大使館，僅在所國首都設有領事辦公室。

“一般這種問題都是助理國務卿級別出面解決”，據于鐳了解，這次美國意識到，這個級別不夠了，所以國務卿和副總統紛紛出面。

夏威夷大學政治科學家卡巴拉卡拉接受媒體采訪時稱，太平洋島國占臺灣當局“外交”關系的35%，對其意義重大。所羅門群島還是臺灣“邦交國”中最大的國家。他指出，從2011年底的奧巴馬政府開始，美國就考慮以“印度-太平洋”來構架其在亞太地區的利益，與澳大利亞、日本和印度建立了所謂的四邊形合作伙伴。“世界這一區域對美國非常重要，因此，所羅門群島的這一轉變會給美國在該地區的利益帶來巨大挫折。”

不止美國，澳大利亞也開始行動。“二戰以后，美國在太平洋地區建立了霸權體系，美國說自己是太平洋地區的警長，澳大利亞是副警長。”于鐳說，澳大利亞也一直視太平洋島國是他的前院。

今年6月2日，澳大利亞總理斯科特·莫里森訪問所羅門群島，這是2008年以來，澳大利亞總理首次訪問該國，也是莫里森本屆任期的首訪之選。據《衛報》報道，在與索加瓦雷的會面中，莫里森提出了一項“雙邊基礎設施建設計劃”，以在之后10年里為所羅門群島提供2.5億澳元資金，并承諾出資為所國總理辦公室及外交部新建一座辦公樓。“所羅門群島是我們太平洋家族中最親密的成員之一。”莫里森說。

所羅門群島總理索加瓦雷

“太平洋很多島國基本上是要靠其他國家援助，它自己稅收根本不夠用。”于鐳說，這些國家不但沒錢搞基建，連政府運行都捉襟見肘。

據澳大利亞智庫數據顯示，澳大利亞一直是所羅門群島最大的援助方。所國獲得的63.18%的援助款來自澳大利亞，新西蘭則占據9%、日本占6.76%，臺灣地區排第四占5.84%，臺灣當局于2011年至2017年間向所國提供了超過32億新臺幣（約7.35億人民幣）的援助。

對所羅門群島總理索加瓦雷來說，如果他決心與臺灣“斷交”，與中國建交，這意味著，他不但可能會影響所國與這些大國的關系，還可能失去眾多真金白銀的援助。

美國一位官員接受媒體采訪時透露，白宮聽聞所羅門群島堅持與中國建交后，大為不滿，不但副總統彭斯取消了與索加瓦雷的會面計劃，該官員還威脅，所羅門群島與中國大陸建交的做法“是有后果的”，“他們的做法正在破壞歷史上牢固的關系”。

“他們主要是胡蘿卜加大棒策略，如果你不跟中國建交，或推遲建交，我給你援助。”于鐳說，如果不聽，“就要上大棒，比如說把政府的領導人搞下臺，給國家制造一些動蕩、混亂，讓你干不成。”

獲悉有所羅門群島國會議員以個人名義訪華和要求索加瓦雷政府推動與中國建交后，欣喜之余，張勇仍有一些擔心。“我在所羅門群島調研時，當地經濟界、教育界人士都非常希望能加強中所兩國合作，獲得中國的支持。”張勇說，但難以處理的是，臺灣當局深耕所羅門群島多年，在該國國會有著巨大影響，這個坎不好邁。

“你注意點，我在這兒還有個朋友”

“當今世界上，除了16個不發達國家，所有聯合國成員國都遵守2758號決議，正式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主權。這就提出了一個問題：少數小國反對全球絕大多數國家的民主決定，究竟代表了誰的利益？”9月20日，索加瓦雷通過媒體向該國國民發表聲明，其中，發出了這個“小國之問”。

“臺灣不是一個被聯合國承認的國家，在國際法上沒有資格同世界上任何一個主權國家建立外交關系，所羅門群島作出的‘斷交決定因此符合國際法。”索加瓦雷說，“所羅門群島不是政治足球，不會在聯合國里被缺乏信譽的國際利益集團用來達成其自身狹隘的政治或地緣利益”。

“他很務實，不是輕易妥協的人，”張勇說，“對于大國干涉所國內政，比如澳大利亞，他是堅決會頂回去的。”他介紹了索加瓦雷第二次任總理期間跟澳大利亞的一場外交風波。

當時，澳大利亞希望引渡所羅門群島澳籍代理總檢察長朱利安·莫蒂，因為他涉嫌猥褻幼童。同時，莫蒂在所羅門群島也面臨非法進入該國的指控。不過，索加瓦雷決意保護他，甚至還驅逐了澳大利亞高級專員帕特里克·科爾。索加瓦雷還曾威脅要將澳大利亞驅逐出駐所羅門群島區域援助團。

一個星期后，來自駐所羅門群島區域援助團的澳大利亞維和部隊搜查了索加瓦雷的辦公室，尋找與莫蒂案件相關的證據。2007年12月13日，國民議會以25票贊成22票反對通過了針對索加瓦雷的不信任案投票，索加瓦雷被解職。

“可以這樣說，他是民族主義者。”于鐳認為索加瓦雷的獨立意識很強，一直想能尋求其他力量支持，平衡美國、澳大利亞對所羅門群島的影響。

據《澳大利亞人報》報道，索加瓦雷在接受澳大利亞國立大學學者采訪時舉了個例子，2006年，所羅門政府曾派遣約40名警官到臺灣地區參加培訓。“你知道澳大利亞做了什么嗎？澳大利亞外長唐納親自去臺灣，說‘停止訓練，這區域是我們的。”在他看來，如果所羅門群島是與中國合作，這種情況就會大不一樣。

在和這名學者交流時，索加瓦雷還表示，除了社會和經濟合作，所羅門群島還期待能與中國大陸在所羅門軍事能力建設上展開合作，“但你不能和臺灣當局做這些事”。

“這種民族主義色彩（在太平洋島國地區）很普遍。”于鐳說，這已經不只是所索加瓦雷的個人想法，這個地區的政治獨立意識越來越強烈。

8月13日，第50屆太平洋島國論壇領導人會議開幕。此前美、澳曾鼓動一些島國針對中國在太平洋地區的影響力進行指責。據《新民晚報》報道，會議開幕前，美國國務卿蓬佩奧曾與部分島國領導人會晤，蔑稱中國以“威權主義”姿態重塑島國地區版圖破壞了印度-太平洋地區的穩定。

結果，島國論壇上，眾島國反而“造反”了。議題核心變成了應對氣候變暖，美國與澳大利亞在應對氣候變暖問題上的不力表現，遭到眾多島國指責。

據《北京晚報》報道，斐濟總理姆拜尼馬拉馬接受英國《衛報》采訪時說，澳大利亞總理莫里森被逼急了，拿澳大利亞提供的資金說事兒，強調“澳大利亞一直以來給太平洋（島國）多少多少錢”。姆拜尼馬拉馬說：“（澳大利亞）總理非常侮辱人，非常盛氣凌人。”

對其他國家來說，氣候變暖只是一個環保問題，但對太平洋島國，這是一個生死存亡的問題。“你到島國去一趟就知道了，大海就在腳邊。”于鐳說，曾經有一場海嘯過后，一個一千多人的島國，被卷走了五百多人。

太平洋島國基里巴斯一島民也曾對媒體說：“我的國家很小，如果你站在中間，你可以看到兩邊的海水，我們是脆弱的，來一場海嘯，我們整個國家都將消失。”

這些問題，單靠太平洋島國難以解決，需要大國出面，但美國退出了《巴黎氣候協定》，澳大利亞對氣候問題也應對無力，多份報告顯示澳大利亞將難以達到巴黎協議的碳排放指標，表現更是排在G20經濟體的末位。而中國，一直在《巴黎氣候協定》談判問題上扮演著重要角色。

索加瓦雷意識到，一個國家要想真正獨立，“命脈必須掌握在自己手中，但是島國做不到這一點，西方寸土不讓，所以圍繞這些問題，就會產生一些斗爭，西方就認為他不聽話”。

在與前述學者交流時，索加瓦雷還舉了太平洋島國斐濟與中國建交后的例子，他認為，正是與中國建立了密切的外交關系，斐濟才能在與澳大利亞的關系中，更能切實維護自身利益，“你看斐濟，他們就可以秀肌肉，說‘你注意點，我在這兒還有個朋友。”

“苦苦掙扎”的國家

雖然決心與中國建交，但索加瓦雷仍然要面對國內一些勢力的反對。于鐳認為，一些所國國內的反對意見來自“既得利益者”，比如跟臺灣保持密切生意往來的部分商人、國會議員，還有一些部落酋長。“臺灣主要做他們的工作，給他們塞錢。”于鐳說，而且，所羅門各部落之間關系并不和諧，常有沖突，美、澳也會利用這些機會，鼓勵一些部落反對政府的政策。

在很多太平洋島國，部落酋長勢力非常大。為了推行自己的政策，索加瓦雷也不得不與這些部落妥協。“比如說索加瓦雷會跟他們協商、談判，與中國建交后，你們的損失，由中央政府進行補貼，或者說有什么項目，可以安排在你們這”。于鐳說，這期間，索加瓦雷既要面對西方壓力，又要平衡國內的利益矛盾。

張勇回憶起自己2016年到所羅門群島調研時，抵達首都霍尼亞拉后，走下飛機，感覺一下子穿越回30年前的中國縣城。全國只有一個國際機場，不論是機場，還是市內道路建設，都急需改造升級，基礎設施落后。醫療環境也非常差，設備落后，缺醫少藥，所國最大的醫院在首都霍尼亞拉，由臺灣地區資助成立。

“這邊當地人生活水平很低。”華人快餐店主Joe介紹，當地普通人的月收入不到2000元人民幣。

“過去40年里，我們作為一個國家一直苦苦掙扎。獨立后頭20年里，我們國家幾乎崩潰，”索加瓦雷說，“其中一個尤為重要的原因就是首都霍尼亞拉之外的地區缺少發展機會。”

在他看來，一旦與中國建交，“所羅門群島將極大受益于中國的‘一帶一路倡議，由此帶來的大量基礎設施開發，將直接促進我們城市和農村地區經濟發展。在同中國的新關系中，所羅門群島必將獲得我們民族史上前所未有的巨大利益。”

于鐳也認為，中國提出的“一帶一路”倡議，確實在太平洋島國地區具有很大影響力。當地每個島國都是由上百個島嶼組成的，“這些島嶼之間交通非常不便，以前都是靠小木船聯系，甚至好多島之間是沒有聯系的。”于鐳說，中國的“一帶一路”倡議的一個重要內容就是基礎設施建設，這對太平洋島國的吸引力是非常大的。而且，“島國以前主要受西方國家的控制，現在由于中國的‘一帶一路讓島國有了更多選擇，認識到中國、印度和東南亞這些新興國家，都是他們的大市場。”

與中國接觸

對索加瓦雷來說，要做出與中國建交的決定，并不容易。據媒體報道，為分析外交局勢，所國內閣集體決定，任命一個跨黨派工作組調查和確認一個中國原則的相關事實情況，同時要求外交貿易部就同臺灣的“外交關系”提供一份審查報告。

索加瓦雷還成立了一個7人工作組，到太平洋地區多個已與中國正式建交的島國進行考察。該工作組的負責人6月底表示，他們將這些區域國家作為“個案研究”，從中了解其與中國建交后，都建立了哪些“發展關系”，得到了哪些援助，依然有哪些發展條件仍舊缺乏。

8月中旬，一支由包括8名所羅門群島部長及總理私人秘書在內的代表團飛抵北京訪問。

其實，中所兩國歷史中的交流并不少。陶勇介紹，中所之間是典型的長期“會議外交”。他梳理發現，早在1989年，中國副外長就在北京會晤了出席亞行年會的時任所羅門群島財長;1992年4月，所羅門群島財政與經濟計劃部副部長、外交部美洲及聯合國司長赴北京出席第48屆亞太經社理事會大會，同年7月，中國副外長出席在所羅門群島首都舉行的23屆南太論壇首腦會議;1995年所羅門群島以青年、體育和婦女部長為首的大型代表團赴北京出席第四次世界婦女大會。

“這些國際會議均成為兩國官方外交接觸的理想平臺。此外，中國和許多待建交國家也經常借助聯大、世行峰會、達沃斯峰會、中非合作論壇等‘第三方平臺進行不同層級、性質的接觸。”陶勇說。

經過一系列調研走訪，索加瓦雷宣布，兩份報告同時肯定，所羅門群島的未來穩定性和福祉，有賴于同有助于促進所國國家利益發展的國際伙伴進行接觸。

9月16日，所國執政聯盟“進步民主聯盟政府”（DCGA）黨團會議進行了投票表決。據《所羅門時報》報道，在33位與會者中，有27人贊成與中國正式建交，6人棄權，無人選擇維持與臺當局的關系。

直到最后，臺灣當局才著急。據臺灣媒體報道，就在所羅門群島政府表決當天，臺灣“涉外部門”一個代表團也抵達所國，試圖對索羅門群島政府的決定施加最后影響。結果無功而返。

9月21日，中所簽署《中華人民共和國和所羅門群島關于建立外交關系的聯合公報》。兩國政府同意在互相尊重主權和領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內政、平等互利、和平共處的原則基礎上發展兩國友好關系。

公報寫道，所羅門群島政府承認世界上只有一個中國，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是代表全中國的唯一合法政府，臺灣是中國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所羅門群島政府即日斷絕同臺灣的“外交關系”，并承諾不再同臺灣發生任何官方關系，不進行任何官方往來。

《人民日報》也發表評論文章，認為這是符合歷史潮流的正確決斷。“近幾年，圣多美和普林西比、巴拿馬、多米尼加、布基納法索、薩爾瓦多等多國與中國建交或復交，近來所羅門群島與基里巴斯在一周內相繼作出承認一個中國原則、同臺灣當局斷絕所謂‘外交關系的決定。”評論文章認為，“這些都說明，堅持一個中國原則是人心所向、大勢所趨、勢不可擋。”

離開與到來

據《環球時報》報道，9月17日，一群旁觀者目睹了臺灣駐所羅門群島“大使館”最后一次降旗。這之后，臺灣相關人員就陸續撤離所國。

索加瓦雷對臺灣當局的反應有些不滿，稱“甚至沒有安排一個合適的告別儀式，臺灣就立即從我國撤離了‘外交和技術人員”。

不過，他介紹，“中國政府保證接管并完善我們與臺灣當局技術合作協議框架下的所有專案，首先將確保本學期結束后立即安排所在臺學生轉學至大陸高校就讀。”

同樣在所羅門政府9月16日與臺灣“斷交”當天，中國中鐵股份有限公司董事會發布公告，宣布中國中鐵中標57.8億元人民幣的所羅門群島金嶺金礦項目施工總承包工程。根據合同，該項目還涉及道路橋梁建設維護、碼頭、水電站等工程。

關于中國企業到所羅門開發的消息，四下流傳。Joe還聽說：“華為會拿所羅門來做示范地，所羅門很可能將是南太平洋第一個有5G網絡的國家。”

（隋靖薦自騰訊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