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洪 領 蔡 亞 林
(重慶市文化遺產研究院,重慶 400013)
涂山窯是重慶宋元時期的重要窯址,主要分布于重慶南岸區黃桷埡鎮南山與涂山之間的寬谷地帶,取“大禹娶涂山氏”之涂山而得名。自20世紀30年代發現起,尤其是80年代以來,考古工作者相繼在巴南、榮昌、合川、銅梁、九龍坡等地,發現大量與涂山窯相類似的窯址。目前,學術界把重慶地區發現的該類窯址通稱為涂山窯或涂山窯系[1]。
考古資料顯示,涂山窯始燒于北宋晚期,是宋金戰爭背景下窯業技術南移的產物,南宋是其盛燒期,到元代逐漸衰落[2]。涂山窯在歷史上并無文獻記載。經過幾代專家、學者不懈努力,相關研究取得了豐碩的成果。本文主要從考古工作、興衰原因、分期與年代、裝飾藝術、窯爐結構、與周圍窯址的關系、科學檢測等角度對涂山窯進行梳理,在此基礎上,對存在問題及以后工作思路做進一步探討。
1.考古調查
早在20世紀30年代,美國傳教士、漢學家、中國華西協和大學古物博物館(現四川大學博物館)館長葛維漢先生在重慶黃桷埡調查時發現涂山窯,稱之為“重慶的建窯遺址”[3]。上世紀80年代以來,重慶市博物館、重慶市文化遺產研究院(前重慶市文物考古所)等單位做了大量的調查工作,共發現窯址29處(圖一),分別為 :
黃桷埡窯址群 :發現最早,共12處,分別為王莊、涂山湖、醬園、航燈廠、慈母山、小灣、中藥所、云南會地、廟崗、三塊地、老房子、楊家棺山窯址[4]。
清溪窯址群 :1976年發現,共3處,分別為華光村、魚塘坡、梓桐窯址[5]。
瓷窯里窯址群 :20世紀90年代發現,共7處,分別為羅漢墳、堰口屋基、桂花屋基、石朝門、石角嘴、窯山坡、小山坡窯址。
鹽井窯址群 :2005年發現,共3處,分別為爐堆子、朱家堡、伍家坡窯址[6]。
除上述外,重慶市文化遺產研究院、重慶市博物館在銅梁黃門[7]、巴南姜家場[8]、九龍坡沙嵐埡[9]、涪陵藺市[10]等地也發現該類窯址。這些窯址的發現,明確了涂山窯的分布范圍,豐富了涂山窯的內涵,為我們了解和研究其產品結構及裝燒工藝等方向提供了第一手資料。

圖一 重慶涂山窯窯址分布示意圖
1.黃桷埡窯址群(王莊窯址、涂山湖窯址、醬園窯址、航燈廠窯址、慈母山窯址、小灣窯址、中藥所窯址、云南會地窯址、廟崗窯址、三塊地窯址、老房子窯址、楊家棺山窯址)2.清溪窯址群(華光村窯址、魚塘坡窯址、梓桐窯址)3.瓷窯里窯址群(羅漢墳窯址、堰口屋基窯址、桂花屋基窯址、石朝門窯址、石角嘴窯址、窯山坡窯址、小山坡窯址)4.鹽井窯址群(爐堆子窯址、朱家堡窯址、伍家坡窯址)5.黃門窯址6.沙嵐埡窯址7.姜家場窯址8.藺市窯址
2.考古發掘
涂山窯考古發掘工作始于20世紀80年代初。目前,經過正式考古發掘的窯址多達19處(附表一)。其中,以黃桷埡窯址群開展工作最多,材料也較為重要。
1982年2~4月、1983年3~4月,重慶市博物館對王莊、涂山湖、航燈廠、小灣、三塊田等五處窯址進行考古試掘,試掘面積490余平方米,清理窯爐2座。此次試掘揭開了涂山窯考古工作的序幕[11]。
1985~1988年冬春兩季,重慶市博物館對小灣窯址進行正式考古發掘,發掘面積共計675平方米,清理窯爐3座、淘洗池1處,還發現有作坊殘跡。發掘者認識到窯爐的差別,并根據出土遺物把小灣窯址的燒造歷史推定為北宋到元初[4]。
1988年9月~1989年1月底,重慶市博物館、重慶市南岸區文管所等對鋸木灣窯址進行考古發掘,發掘面積240平方米,清理窯爐1座。該窯址以生產茶盞為主,反映出鋸木灣窯址生產趨于專門化[12]。
2003年4~5月,重慶市文物考古所對醬園窯址進行了較大規模搶救性考古發掘,發掘面積705平方米,清理建筑遺跡1處、窯爐17座及灰坑、堆煤場若干處。發掘者結合窯爐間的疊壓打破關系,把醬園窯址分為三期,并分析了涂山窯興衰原因[13]。
2004年4月,重慶市文物考古所再次對小灣窯址進行考古發掘,發掘面積500平方米,清理建筑遺跡4座、窯爐2座、灰坑1座[10]。2011年2~4月,又對云南會地、小灣兩處窯址開展搶救性考古發掘工作,發掘面積800平方米。其中小灣窯址是在2004年工作的基礎上,繼續對作坊遺跡進行清理,基本厘清了小灣窯址的制瓷工藝及生產流程[14]。
除黃桷埡窯址群外,重慶其他地區較為重要的材料有 :
1990~1992年間,重慶市博物館等對巴南清溪鄉梓桐、華光村兩處窯址進行了兩次考古發掘,發掘面積448平米,其中梓桐窯址發現有較完整的窯爐1座,在火膛上端發現有月牙形及長方形平臺,較為少見,可能為增加窯內容量。出土的遺物中,不僅發現有黑釉、白釉瓷器,還有少量的仿鈞窯瓷器,反映了梓桐窯址發展過程中在不斷吸收其他名窯優點的同時,并進行仿制[5]。
2005年12月,為了解瓷窯里窯址群的產品構成、特征及堆積情況,重慶市文物考古所對石朝門窯址進行考古試掘,發掘面積18平方米,清理宋代窯爐1座,并出土了大量的瓷器標本和窯具[10]。這是首次在渝西地區對涂山窯進行考古發掘工作,為了解涂山窯各窯址間的區別和聯系提供了實物資料。
2007年8~10月,重慶市文物考古所為配合嘉陵江草街航電樞紐工程建設對爐堆子窯址和朱家堡窯址進行考古發掘,發掘面積820平方米,兩處窯址共清理窯爐5座。出土瓷器中以白瓷為大宗,其中爐堆子窯址白瓷占80.5%,朱家堡窯址白瓷占78%,大量燒造白瓷是鹽井窯址群的突出特點[6]。
2013年11月,重慶市文化遺產研究院對黃門窯址進行考古試掘,試掘面積67平米,清理窯爐1座。出土瓷器中白瓷略多,約占出土瓷器的52.5%。整體來看,與合川發現的爐堆子和朱家堡窯址較為類似[7]。
2014年10~11月,重慶市文化遺產院對石朝門窯址、桂花屋基窯址、堰口屋基窯址進行考古發掘,發掘面積400.5平方米,清理宋代窯爐1座、房址1座、墓葬2座。同時,對遺址及其周邊進行了系統調查勘探,基本掌握了遺址周邊瓷土、煤場、水系等分布狀況,新發現了兩處宋代窯址[15]。
2016年10月~2017年1月,重慶市文化遺產院對窯山坡窯址、小山坡窯址進行主動性考古發掘,共完成發掘面積408平方米。其中窯山坡窯址是此次發掘的重點,共清理宋代窯址2座,元代窖藏坑2個,并出土了大量的文物標本。此次發掘除獲得了較多可供窯址分期的材料外,部分出土器物可見白地黑花釉下裝飾,題材多樣,如單株草葉紋和魚紋等,這是在其他涂山窯窯址中較為少見的。
以上這些對涂山窯的考古調查和發掘工作,為我們進行涂山窯的研究提供了極其重要的實物資料。許多專家、學者在此基礎上,做出了深入系統的探討,取得了重要收獲。目前,關于涂山窯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興衰原因、分期與年代、裝飾藝術、窯爐結構、與周圍窯址的關系、科學檢測等方面。
關于涂山窯興衰原因的探討,許多學者都曾進行論述[2][16]。其中,關于涂山窯興起的原因,認識主要集中在 :第一,宋金戰爭背景下,窯工南下,帶來了先進的制瓷技術,為涂山窯的興起提供了技術保障。第二,宋代斗茶之風盛行,黑釉瓷產品有了廣闊的市場,是涂山窯興起的原始動力。第三,涂山窯所在的區域不僅煤炭、瓷土、水資源豐富,而且交通發達,為產品銷售提供了方便。關于其衰落,宋末戰爭應是重要原因之一。長期的戰爭,造成人口的大量減少,加之元統一戰爭的結束,外來產品可以順利到〗達重慶,原本質量就不上乘的涂山窯產品在周邊地區產品的沖擊下,很快失去了原有的市場從而走向衰落。
關于涂山窯的分期與年代,發掘者在《重慶市涂山宋代瓷窯試掘報告》[11]和《重慶涂山窯小灣瓷窯發掘報告》[4]中已初步認識到窯爐與出土瓷器的差別。醬園窯址的發掘者依據地層與窯爐、窯爐之間一系列疊壓、打破關系,將醬園窯址分為三期四段[13]。在此基礎上,李大地先生在《重慶涂山窯的分期》一文中,把涂山窯分為三期 :第一期,A型窯爐,小窯,整體形態瘦長,平面呈橢圓形。盞以侈口為大宗,碗、盤出現四出、五出、六出葵口,瓶多為弧腹。時代為北宋末到南宋初;第二期,B型窯爐,形態與A型窯爐近似,但形體增大,形制更規整。此時盞以斂口、弇口成為主流,碗、盤流行六出葵口,瓶多為鼓腹下垂。時代為南宋中晚期;第三期,C型窯爐,整體形態變圓、胖。盞以斂口、弇口為主,少見侈口,碗、盤類器物不見葵口,瓶的腹部變成扁垂腹,出現了帶座瓶,新出現了一種喇叭形高圈足青瓷杯。時代為南宋末到元初[17]。
關于涂山窯的裝飾藝術,陳麗瓊先生在《宋代重慶涂山窯裝飾藝術研究》一文中,把涂山窯裝飾分為胚胎裝飾、釉下裝飾和釉中裝飾三類。其在對各類裝飾進行介紹的同時,著重對曜變形成進行探討,認為曜變紋釉的形成是復雜的,應是在多種原因、條件下產生,并提出重慶涂山窯曜變紋的產生應是黑釉瓷工藝發展到一定高度的結果;多出現在匣缽粘連的茶盞或與器皿直接疊燒粘連件的密閉部分,應與裝燒器件的密封性有關;與煤炭中液出硫無關,而與釉的組成、燒成溫度、保溫時間、釉層厚度及冷卻速度有關[18]。
關于涂山窯窯爐結構,為馬蹄形半倒焰饅頭窯,一般由窯門、火膛、窯床、擋火墻和煙囪等部分組成,這與陜西耀州窯[19]、河北磁州窯[20]等北方窯爐有很大的相似之處。這應與所用的燃料煤有關。有研究表明,陜西地區在發明煤燒窯后,技術迅速傳入川渝地區[21]。涂山窯用煤做燃料,煤的火焰短,容易造成生燒,為解決火焰短的問題,勢必要改革窯爐,于是便擴大火膛,改變窯室的長、寬度。增加火力,集中瓷坯,從而解決火焰短的問題[22]。
關于涂山窯與周圍窯址的關系,主要涉及到與福建建窯、陜西耀州窯的關系。在涂山窯與建窯的關系上,早在葛維漢前往重慶調查時,就認為黃桷埡附近發現的瓷器屬于建窯。目前,學術界普遍認為兩者關系密切,其產生受到建窯的影響,甚至可作為建窯的地方類型,稱為“建窯系涂山窯類型”[2]。有學者還列舉了兩者的共同點,如器形、窯變等,均是受建窯的影響而產生的[23]。至于與陜西耀州窯的關系,研究者認為涂山窯黑釉碗、盤、碟、盞、托、瓶、罐、缽等的發展與耀州窯有一脈相承的明顯淵源關系,并進一步認為因為耀州與四川較近,耀州窯通過影響廣元窯,進而通過嘉陵江航運通道而下,從而影響到涂山窯[23]。
學者在對涂山窯進行考古學研究的同時,也開展了多學科的交叉研究。比如通過對榮昌瓷窯里松樹林窯址和南岸區醬園窯址出土遺物各選取10件不同釉色、胎質的瓷片,進行偏光顯微鏡分析、胎和釉的X射線熒光光譜分析:胎的Al2O3含量偏低,多數在20%以下,鐵的含量偏高,在1.5%以上。瓷釉中主要助溶劑為CaO和K2O,屬于石灰釉體系。釉的呈色元素主要是鐵的含量,黑釉中Fe2O3的含量在7%左右或更高;顏色略變淺,即呈褐色,鐵的含量就會下降[10]。關于窯爐的年代,取紅燒土標本,采用雙無定向磁力儀,測試標本的剩余磁化方向強度,同時運用Tnellier逐步熱退磁法,得出與國內其他地區宋代遺存值基本相符。為了解煤的燃燒熱量,曾對小灣黑煤遺存進行化驗分析,得出此類煤屬高溫卡的無煙煤。低硫,使得涂山窯產品光潔、斑疵少,說明窯工對燃料應有選擇的[4]。
以上關于涂山窯的研究,使我們對涂山窯有了較為清晰的認識。隨著考古新材料的陸續公布,我們在以往研究工作的基礎上,就具體問題進行繼續探討。不當之處,敬請方家指正。
1.重慶地區制瓷業傳統及與涂山窯的關系
重慶地區的制瓷業最早可追溯至南北朝時期。早在1987年第二次全國文物普查時,調查人員在合川七間鄉孫家壩村采集到南北朝時期的青瓷器及墊燒窯具等,這應是重慶地區發現的最早制瓷業窯址之一[24]。進入兩宋時期,重慶地區制瓷業迎來大發展時期,其窯業遺存明顯可分為兩類 :一類以豐都大沙壩[25]、老院子[26]、鋪子河[27]等為代表,以燒造青瓷為主。該類窯址以木柴做燃料;窯爐為利用地勢坡度建造而成的龍窯,較為原始,可從當地早期龍窯身上找到其技術傳承的影子[28];產品成品率低,質量低劣,器形單一,主要有碗、罐、執壺、碟、盆等,其形制特征與邛崍十方堂窯址[29]有一定的相似性。一類為涂山窯,產品以黑釉和白釉瓷器為主。該類窯址以煤做燃料,窯爐為馬蹄形半倒焰饅頭窯,器形主要有碗、盞、碟、盤、罐等,種類豐富,形制多樣。兩者在產品種類、燃料、窯爐結構及裝燒工藝等方面的不同之處,應源自不同窯業技術背景 :前者本地色彩濃厚,其窯業遺存與邛窯的影響是分不開的;后者則是主要受宋金戰爭背景下窯業技術南移及宋代飲茶之風的影響所致。
2.涂山窯與建窯的關系
關于涂山窯與建窯的關系,學術界普遍認為兩者關系密切。通過對比,我們認為兩者的差別還是很大的 :涂山窯以黑釉和白釉瓷器為主,后者占了很大的比重,而建窯釉類單一,以黑釉為大宗;器型上,涂山窯器型多樣,以碗(盞)、盤、碟、罐等為主,而建窯碗(盞)占了絕大多數;窯爐上,涂山窯為馬蹄形半倒焰饅頭窯,以煤為燃料,而建窯為龍窯,以木材為燃料。總體來看,建窯更像一個為品茶、試茶服務的專門性瓷窯[30],而涂山窯則是為滿足人們日常生活需求而生產的民間用瓷。至于兩者共性的部分,比如碗(盞),畢竟在兩者的文化因素中所占比例不高,且能不能就此認為其是直接受到建窯的影響,而非周邊其他窯口(如吉州窯)的影響所致,這一點有待做進一步探討。
3.涂山窯衰落年代
關于涂山窯衰落年代,學術界普遍認為衰落于元代,筆者認同這一觀點。從最新的考古資料看,我們可對涂山窯的衰落年代做進一步探討。在《重慶渝中區老鼓樓衙署遺址元代水池發掘簡報》[31]一文中,發掘者對出土瓷器進行了詳細介紹,所涉及窯口不僅包括浙江龍泉窯、江西湖田窯、四川彭州窯、河南鈞窯等,還發現一定數量的涂山窯瓷器。這批瓷器中如碗、B型盞、C型盞、盤、刻槽盆、器蓋等與涂山窯前期有明顯的承襲關系,應為涂山窯無疑。結合H43內所出土龍泉窯、湖田窯瓷器的年代推斷,應為元代中晚期。不過,此時期涂山窯瓷器胎質粗疏,顆粒感強,釉層較薄,局部呈黃褐色,胎體輪制痕跡明顯。由此可見,至遲在元代中晚期,涂山窯雖繼續燒造,但已經衰落,其產品質量已明顯不如前期。再結合涂山窯瓷器在H43中所占比重較少,從側面反映出本地涂山窯銷售市場的萎縮,在外來產品沖擊下被淘汰的趨勢。
4.其他問題
隨著考古新材料的不斷公布,關于涂山窯的研究越來越向更深入的方向發展。現階段較為重要的問題主要有 :關于涂山窯區系類型劃分的問題,涂山窯分布較廣,這些窯址之間存在著怎樣聯系,能否劃分出不同的類型,各類型之間在產品種類、器物特征、裝燒工藝、裝飾風格等方面的區別、聯系以及與周邊窯址的關系等;關于涂山窯分期,受制于材料限制,目前研究僅針對部分典型窯址,這無疑影響了分期的全面性及準確性。隨著考古資料的不斷增多,其分期不僅應針對各窯址,更應著眼于整個涂山窯分期問題;關于涂山窯外銷問題,我們在強調涂山窯整體性的情況下,應區別出具體的產地,進而探討涂山窯各窯址的銷售范圍、銷售路線。
除以上問題外,涂山窯的裝燒工藝、技術的探討,研究者多根據窯址出土情況對窯具進行簡單介紹;窯址內部功能分區、不同階段窯業分布特點,幾乎無涉及;還有多學科交叉研究,除相關針對性檢測需加強外,應注重實驗考古,還原涂山窯產品燒造過程等等。
要之,重慶涂山窯自發現至今已有八十多年。目前共發現29處窯址,其中正式發掘的多達19處,為涂山窯的研究提供了豐富的實物資料。關于涂山窯的研究,經過幾代專家、學者的不懈努力,在興衰原因、分期與年代、裝飾藝術、窯爐結構、與周圍窯址的關系等方面取得了很大的成績,涂山窯的文化面貌越來越清晰地展現在世人的面前。同時,我們也應該認識到仍有許多問題有待于解決。這些問題的解決,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不僅依賴涂山窯的繼續發掘、整理以及科技方面的深度介入,還需要我們加強窯址的系統性綜合研究。
附表一 重慶涂山窯窯址發掘情況一覽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