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忠偉 吳建鋒 樊 楊 王冬雪 孫 健
(1.松原市寧江區畜牧業管理局,吉林松原 138001;2.松原市動物疫病預防控制中心,吉林松原 138001)
典型的就是“疫苗都接種了為什么還發病?”“抗體水平很高為什么也發病?”這類問題。能提出這類問題的人一般都比較好學,也就是他們具有一定的專業基礎,但是生產第一線的問題,往往是不斷變化的,這就要求我們從業者不斷的深入分析研究。
對上述問題,我們較多的解釋是:疫苗質量問題(滅活不徹底或被強毒污染、儲運方法不當、使用方法不當);動物健康狀況問題(如免疫抑制、免疫耐受、抗體水平整齊度不夠、遺傳因素等);免疫時間太遲;環境中病原數量過多,超過機體的承受能力;病原血清型太多,所接種的商品疫苗與養殖場的血清型不是一種,而不同血清型之間的交叉保護率比較低。
再深入一點的解釋:病原致病基因發生變異,毒力增強;病原靶位受體改變,與相應抗體的親和力不高。總之,疫苗接種并不是萬能的。
以附紅細胞體病為例,有很長一段時間“紅遍”祖國的大江南北,診斷的依據大多是因為發病豬渾身發紅,血液涂片鏡檢看到了“附紅細胞體”,用治療附紅細胞體的“特效”藥物處理有效,等等。
事實上,體溫升高的患病豬,皮膚發紅是常識性問題;另外,據權威人士調查結果顯示:在沒有發生過附紅細胞體病的多種動物(包括人)體內,也可檢出附紅細胞體;有些動物甚至可以終生檢出附紅細胞體,卻不曾表現出任何癥狀;發病豬只使用所謂的“特效藥”處理“治愈”后,仍然可以從其體內檢出附紅細胞體,而且病原體的數量與用藥前相比,并沒有顯著差異。
所以說:即使從病豬體內檢出了附紅細胞體,并不能說明該豬患的就是附紅細胞體病,最多只能算作疑似病例。
隨著ELISA、PCR等先進實驗室診斷手段的應用,與此類似的過分依賴實驗室診斷手段的經典故事還會很多,無外乎就是分離病原、鏡檢組織切片/血液涂片、檢測抗體/抗原....,然后據此下個診斷書,忽悠老百姓了事。
精準的實驗室診斷技術,確實為疾病診斷和防治,提供了更全面、可靠的參考依據,但根據病原分離、抗體檢測等實驗室診斷結果,便斷章取義的做法是非常欠妥的,它極有可能讓我們在豬病診斷和防治過程中,犯以偏概全的錯誤,從而延誤對整個豬群健康狀況的診斷和處理,造成更大的經濟損失。
專業人員都知道,豬藍耳病是豬繁殖與呼吸綜合征,它是由病毒引起的一種傳染病,其特征是厭食、發熱、懷孕后期母豬發生流產、死胎、木乃伊胎;幼齡仔豬發生呼吸道癥狀。也就是說它一方面表現為母豬繁殖障礙,另一方面表現為呼吸道癥狀。
生產實踐中僅有部分發病豬耳朵發紫(藍),不能稱其為藍耳病;再則引起豬的耳朵等邊緣部位“發藍”的因素很多,如敗血癥、呼吸困難、局部血液循環不暢等均可見到。
如此以局部癥狀給病命名,本身就犯了盲人摸象的“學術”錯誤,加上許多“技術顧問”也常以“專家”自居,四處誤導,非專業人員顧名思義自以為是再所難免,“藍耳消”、“圓藍康”之流的狗皮膏藥能如火如荼,也就不難理解了。
一則因為我國過去獸藥產品質量參差不齊,養殖戶應用不放心,加大劑量使用藥物似乎成了慣例;二則是因為長期不合理使用抗菌藥物,致使耐藥菌株增加,按推薦劑量使用藥物有時收效甚微;第三,當前我國豬病復雜程度加劇,從業者過分依賴抗菌藥物。
有報道稱:有相當比例的病豬是被藥物毒死的,剖檢可見其心包積液、心肌出血,肝臟壞死,腎臟出血、壞死、腎盂有結晶。
隨著農業部GMP(生產質量管理規范)、GSP(經營質量管理規范)等工作的推進,我國的獸藥品質肯定會越來越有保證。如何科學合理使用藥物,已經成為事關畜產品質量安全和人類健康的大事,每個人都有責任和義務予以高度重視和關注。
或許是改革開放前長期的貧窮與落后造就了國人勤儉節約的優良傳統,這本身是件無可厚非的事情,但表現在豬健康問題上的“扛病”現象,卻值得我們多數養殖戶反思。
正常情況下,機體確實有一定的自我調節能力,以抵御或適應不斷變化的內外環境因素。適應才能健康,不適應就可能生病;輕則影響生長發育,重則發病致死。
“扛病”就形如拼刺刀、肉搏戰,長此以往,必然致使機體適應能力下降,更易于發病;相反,預防保健卻能有效提高機體的適應能力。實踐證明,在現有的生產條件下,對分娩前后的母豬及處于斷奶、轉群、免疫接種、運輸等疫病多發環節的豬群,進行預防保健是非常必要的,可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們在基層所見,大多數規模養殖場、養殖戶門洞大開,車人暢通無阻,消毒池要么沒有,要么是干干的,或者弄點干白灰撒撒,豬舍多少天不消毒一次不在少數。
高致病性藍耳病、非洲豬瘟的發生等活生生的事例警示我們,在傳染病的防控過程中,消毒是個非常重要的手段,不能因為肉眼“看不到”效果而走過場。
“既想馬兒快快跑,又想馬兒不吃草”的事情在養豬生產中也很多見,如泔水養豬、放牧養豬等。前者省下了飼料成本,后者甚至連建圈舍的錢也省下了。
有些養殖戶把豬當成了產肉的機器,在他們眼里沒有豬,只有豬肉和金錢。他們的所作所為嚴重威脅著我國養豬業的健康發展,更為嚴重的是對我們的豬病防控、畜產品質量安全和環境公共衛生也造成了相當大的危害。
中國是名副其實的養豬第一大國,但也是名副其實的豬病第一大容器。
這一事實足以說明養豬生產絕對沒有“征地蓋房、高調引豬、雇人喂豬、賣豬點錢”那么簡單,因為集約化養豬場并不是豬的集中營,除了吃喝拉撒,還有越來越嚴峻的疫病防控問題需要時刻面對。硬件設施和員工素質形如一根軸上的兩個車輪,只有兩者協調一致,并在利好市場和優惠政策的驅動下,才能確保養豬生產優質高效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