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李可染山水畫的筆墨融變

摘要：宏觀來看，而今中國畫不同于以往的最大特點，莫過于中西藝術間的碰撞與融合。“融”在此指的是畫家對古今中西傳統(tǒng)在觀念乃至技法方面的取法，“變”則指畫家作品風格的演變，具體表現(xiàn)為筆墨形態(tài)的嬗變。李可染筆墨的“融變”，呈現(xiàn)了李可染從繪畫觀念至技法實踐的一個嬗變姿態(tài)。

關鍵詞：融變 中西藝術 筆墨

一、李可染筆墨融變內因分析

在《談學山水畫》這篇文章中，李可染指出，繪畫的基本功至少有三個方面，第一是一般的造型能力，第二是專業(yè)的基本功，第三是掌握繪畫工具性能的基本功。李可染明確提出，素描或者造型能力對中國畫發(fā)展具有重要的作用，素描是提高造型能力的重要手段。

李可染通過對景寫生來提高國畫的表現(xiàn)力，這顯然來自西方寫生觀念而不是來自中國師造化傳統(tǒng)的。無論李可染在以后如何借用“師造化”這樣的古典概念，其寫生的實質仍與之相去甚遠。寫生與師造化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它對于細致入微的觀察的強調，拋開一切預見的成見，尋找自我與自然的關聯(lián)，開啟新的面貌。

李可染山水畫“融合西畫”是非常明顯的。李可染從意匠的角度理解筆墨，而并非從本體的角度理解筆墨。在一系列的借鑒與融合之后，如何保持國畫特質，不僅在于筆墨，還在于意境。雖然李可染在畫法上基本取法于西畫，但在經(jīng)營位置上，則沒有采用“焦點透視”中國畫的傳統(tǒng)精華，經(jīng)營位置是溝通西法與意境的橋梁。

二、李可染筆墨融變外因分析

李可染藝術成長的關鍵時刻，得到了張?zhí)鞯臒嵝膸椭瑑蓚€人合租岳墳附近的尼姑庵，相處也十分融洽。張?zhí)鲗羁扇镜挠绊懘笾掠腥齻€方面：接受唯物主義、俄羅斯革命文藝理論、參加一八藝社。同時我們也要注意到，作為重要的外因，政治和經(jīng)濟在這一時期同時對李可染產生了影響，而且李可染也要有所選擇，因此，這兩個外因也顯示出一定的矛盾，而李可染畫壇地位的形成，并非來自政治力量的推動，而是來自他所處的位置。因此可以說，與油畫拼表現(xiàn)力，這是李可染國畫改造的動力，也因此形成了山水畫的獨特風貌。但其后最重要的原因，除了大環(huán)境之外，就是李可染個人生活和生存的壓力，我們不妨歸為經(jīng)濟壓力——曾經(jīng)作為油畫研究生的李可染，在四川期間改畫中國畫，也是來自經(jīng)濟壓力。可以認為經(jīng)濟壓力在改變李可染的繪畫創(chuàng)作軌跡方面起了極為重要的作用，經(jīng)濟壓力兩次改變了李可染的創(chuàng)作軌跡。

三、李可染山水畫筆墨融變實踐分析

李可染在36歲的時候應陳之佛邀請，任重慶國立藝專中國畫講師。這期間，他深入研究中國畫，提出“用最大的力氣打進去”，即他要深入研究傳統(tǒng)，而研習傳統(tǒng)的有效方法就是臨摹。李可染晚年經(jīng)常提到的幾位老師，是齊白石、黃賓虹、林風眠。

李可染對傳統(tǒng)學習注重個人的分析和判斷，他對傳統(tǒng)學習的臨摹帶有明顯的理性判斷。意境好的就記下整個構圖，自己特別喜歡的就臨摹全幅，李可染在臨摹學畫的過程中強調個人興趣，他個性意識較強。李可染重視對傳統(tǒng)學習的積累，反對所謂的在創(chuàng)作中去學習，這是中國畫的屬性決定的，中國畫的學習主要在于積累，在于不同時期的切實領悟，不依賴于一蹴而就的靈感，當然也不排除頓悟。李可染深刻地指出，基本功是創(chuàng)作的基礎，但不是創(chuàng)作。李可染認為掌握基本功，就是掌握了藝術表現(xiàn)的基本規(guī)律，能為創(chuàng)作奠定堅實的基礎，這些規(guī)律是歷代大家在實踐中積累出來的，如何掌握這些規(guī)律，如何練就扎實的基本功，要通過臨摹學習去總結。

李可染的寫生總體屬于新法寫生，與傳統(tǒng)寫生既有聯(lián)系，又有區(qū)別。他說，寫生觀察景物時，要把臨摹前任得來的一套方法放下，要從對象中去挖掘新的表現(xiàn)方法。當然，這不包括他放棄一切臨摹經(jīng)驗，畢竟在寫生中有相應的意匠加工，而意匠加工的方法很多來源于傳統(tǒng)。李可染的寫生直接面對自然，通過觀察、體驗，達到物我相融的境地，盡可能地具體摹寫，讓感情深入地滲透到客觀物象中去，最大限度地表達意境。李可染在寫生中，形成了獨具特色的積墨技法，他提煉概括了單純而凝聚、渾穆又沉厚的山水意象。他的寫生注重對山水性格的把握，當然，在寫生內容的選擇上，有他本人心境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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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王磊，女，曲阜師范大學美術學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當代繪畫理論與實踐）（責任編輯 張云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