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達志
縱觀世界經濟地理分布,經濟發達區多出現在具有自然地理和經濟地理區位優勢的大河河口及海灣區域,亦簡稱為“灣區”。灣區是大陸與海洋的連接點,其城市的張力由灣區開始輻射全球,“灣區經濟”不僅是天賦的都市圈經濟,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已經成為經濟全球化時代改變世界經濟科技格局和運行方式的新經濟組合,成為全球化時代新的經濟科技競爭與合作的特殊平臺,它們大多由一個或者數個世界級中心城市組成,并且,其中最重要的中心城市還發揮著戰略引擎功能,起著特別重要的引領與帶動作用,它們還是全球性科學技術創新的聚集高地,是全球性城市網絡的重要樞紐,是世界經濟持續增長的驅動引擎,是新的思想智慧交匯創新的發源地,是全球文化與藝術的交流地和匯聚地。
特別是世界級的“大灣區”及其核心城市,不僅是一個國家和地區財富與高端要素的聚集地,而且是一個國家整體經濟科技實力的重要體現;不僅具有強大的作為城市與區域的凝聚力和輻射力,而且具有舉足輕重的全球性沖擊力和影響力。特別是那些具有全球性價值的大都市的獨特功能,能夠充分地體現國家意志,并在這種全球性城市群的競爭中,那些具有灣區經濟組合形態的城市顯得特別引人矚目。因此,發揮著戰略性的引擎功能的最重要的中心城市可謂是舉足輕重,獨樹一幟。
核心引擎城市是全球性市場配置資源典型的經濟組合。灣區的核心引擎城市依托優質港口和全球性中心城市所擁有的金融中心、創新中心、文化藝術中心,以區域及產業的集聚形態構建出有效的市場競爭格局,并作為國家力量形成專業化的研究發展和高端要素配置的集聚高地,成為全球性市場配置資源的經濟組合。
核心引擎城市是全球性開放的經濟結構和空間載體。核心引擎城市具有開放的經濟結構、高效的資源配置能力、強大的集聚外溢功能和發達的國際交往網絡,形成并具備全球性中心城市與城市群的核心空間載體,易于構建全球性開放的經濟體系和產業體系。
核心引擎城市是全球性新興經濟體及產業的聚集高地。現代新興經濟體系是指在特定區域里具備突破存量,具有競爭與合作關系,具有交互關聯性的公司企業、專業化供應商、服務性機構等組成的群體,而由核心引擎城市引領的灣區經濟就是全球性新興經濟形態及其產業的聚集高地。
核心引擎城市擁有完備的全球性物流組織與貿易網絡。由于灣區經濟發源于港口經濟,依托國際貿易,港口的快速物流組織以及全球化的國際貿易網絡,形成了無論是海陸空一體化,還是虛擬與現實空間,都為其資源的高效配置和經濟活力提供了良好的戰略性平臺與流動性載體。
核心引擎城市是匯集并培育全球性核心競爭力的重要極核。核心引擎城市能夠使企業共享區域公共設施、市場環境和外部經濟的各種條件,降低信息交流和物流成本,形成區域市場的集聚效應、規模效應、外部效應和區域競爭力,使得其能夠成為匯集并培育全球性核心競爭力的重要極核。
國家全局視野中強化區域地位的標志性突破價值。2017年全國兩會的政府工作報告提出:要推動內地與港澳深化合作,研究制定粵港澳大灣區城市群發展規劃,發揮港澳獨特優勢,提升在國家經濟發展和對外開放中的地位與功能。使得粵港澳大灣區由地理概念、學術層面、區域戰略上升為國家戰略,是國家全局視野中強化區域地位的標志性突破,為大灣區及其增強核心引擎功能提供了國家全局的高度視野。
“一國兩制”背景下一體發展的關鍵性突破價值。粵港澳大灣區由國家戰略性頂層設計帶動并包括港澳共同發展,是“一國兩制”背景下粵港澳聯動發展、融合發展的關鍵性突破。國務院批準的《珠江三角洲地區改革發展規劃綱要(2008-2020)》等若干重要文獻,其中也提出要“推進與港澳更緊密合作”,但這是甲方與乙方的合作,而粵港澳大灣區是融合性、一體化的深化合作,本質內涵已經大大提升,為大灣區及其增強核心引擎功能提供了更加廣闊的空間。
全球化時代對標國際頂尖灣區的戰略性突破價值。粵港澳大灣區直接對標全球最發達的三大灣區,是國家在全球化時代對標國際頂尖區域的戰略性突破。從經濟體量來看,2016年粵港澳大灣區城市群的GDP總量達到1.36萬億美元,超過美國舊金山灣區,未來有望成為超過東京灣區甚至能夠與紐約灣區比肩的特大城市群。由此可見以粵港澳灣區作為中國核心灣區對標國際頂尖灣區的戰略性突破時機已經成熟,并將粵港澳大灣區及其增強核心引擎功能提高到了世界性的市場平臺。
強化核心引擎持續增強國家競爭力的強勢性突破價值。習近平總書記日前對深圳工作的重要批示指出,要抓住粵港澳大灣區建設重大機遇,增強核心引擎功能。使得深圳在粵港澳大灣區建設中的地位和作用得到了進一步明確,深圳作為粵港澳大灣區的一個重要城市,不僅要增強自身的時代責任感和歷史使命感,在發展具有全球性競爭價值的核心技術、關鍵技術中發揮作用,而且要將粵港澳大灣區核心引擎功能不斷完成帶動與擴散,從而通過建設核心引擎城市實現持續國家全球性競爭力的強勢性突破。
改變國家在全球化分工格局中的根本性突破價值。在全球整體的產業鏈布局中,發達國家在上游,我們在中下游,發達國家在核心,我們在邊緣,發達國家在高端,我們在中低端。無論是打造粵港澳大灣區,還是建設全球性中心城市,或是打造廣深科技創新走廊,將粵港澳大灣區的經濟優勢轉化為創新優勢,一個很大的使命擔當就是通過大灣區及其增強核心引擎功能,改變中國在全球的分工地位與狀態,重組全球的創新鏈與產業鏈,代表國家占領全球經濟科技制高點并擁有核心競爭力的根本性突破。
建設與打造全球性中心城市是粵港澳大灣區發展過程中一個不可忽略的關鍵戰略,因為大灣區發展必須擁有全新的動力構成,全新的經濟結構與全新的發展模式,雖然說灣區經濟大多由一個或者數個世界級中心城市組成,但是在實際的經濟科技運行過程中,優質資源具有很強的選擇性與流動性,中心城市不是意見爭論的總結,也不是輿論比拼的結果,而依然是市場選擇、社會認同與政府規劃之間的博弈,并最終形成具有全球性競爭力的核心引擎功能和具有全球性影響力的中心城市。我們認為深圳在最終形成具有核心引擎功能全球性中心城市方面,正在形成一個全新的路徑樣板。
深圳經濟特區是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的奇跡,也是發展中國家城市崛起的典范,她的第一個鮮明特點,是從她創建的第一天開始,就在思考中國改革開放中“中國道路與特區探路”的關系,就在肩負“中國需求與特區擔當”的使命,就在履行“中國夢想與特區模式”的塑造,整個深圳特區的發展成長歷史,都是在為國家探路,承載使命、責任與擔當,創新發展模式方面努力,從而體現了深圳擁有全球視野、國家立場、特區特色和使命擔當,并充分表達了經濟特區存在的意義和價值。
根據深圳市統計局的公開報道,本地生產總值由1979年的1.96億元提升到2017年的22438.39億元,按不變價計算,38年增長2152倍,年均增長22.4%,高于同期全國9.6%和全省12.7%的平均水平,經濟總量居全國內地城市第三位。如果沒有城市靈魂的鑄造,就不能形成經濟社會發展的原始動力,而深圳作為粵港澳大灣區的中心城市及其使命擔當和發展成就,已經奠定了成為大灣區發展引擎的價值基礎和經濟基礎。
深圳的戰略定位是一個不斷優化與提升的過程,深圳的科學定位與發展模式的創造,正是中央對特區的最大冀望,因此深圳既需要提供“更具改革開放引領作用的經濟特區”的全新發展模式,需要提供“更高水平的國家自主創新示范區”的全新發展動力,需要提供“更具輻射力、帶動力的全國經濟中心城市”的規模經濟總量,需要提供“更具競爭力影響力的國際化城市”的全球創新與資本高地,而且還需要提供“更高質量的民生幸福城市”引才聚才、創新創業的好環境,從而實現對國家發展的戰略支撐、創新支撐、模式支撐與路徑引領。這些戰略性定位已經跳開了本位思維,而更多地體現為全球視野、國家胸懷和特區擔當。
作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的中國,必須鑄造擁有核心引擎功能的全球性頂尖城市,其城市戰略定位至少應該考慮以下四大因素:一是必須考慮與對標全球最發達相關城市的競爭與參照關系;二是必須考慮工業文明向科技文明時代轉型與持續發展的關系;三是必須考慮對自身城市以及城市群未來創新與引領的關系;四是必須考慮對國家重大戰略性目標的支撐與貢獻的關系。并將城市的戰略性定位與功能性定位結合起來,由此成為代表粵港澳大灣區中心城市建設的發展趨向。
深圳一方面正在謀求進一步的國際化,以全球視野開展更大范疇的國際經濟與科技合作,強化城市與產業的國際競爭力,并不斷根據國家戰略走向世界市場,根據2016年10月媒體的公開報道,深圳企業和科研機構在全球已經建成250多家研發機構,建成70家集科學發現、技術發明、產業發展為一體的新型研究機構;另外一方面需要進一步深化深港澳合作,共同打造具有世界影響力的城市群和粵港澳大灣區;深圳如何更好地貫徹執行“一國兩制”方針,如何以更加開放、包容、豁達的心胸與方式方法去維護香港的繁榮穩定,是這個城市應該思考的重大命題。
關于構建開放新格局,深圳市政府提出以大灣區發展規劃建設為契機,爭取推動深圳更多項目納入粵港澳大灣區科技創新、基礎設施等專項實施方案,推進深港澳在經貿、金融、教育、科技、人才等各領域更緊密合作,對標國際化高標準投資貿易規則,發展更具國際競爭力的開放型經濟,深圳首先在開放型經濟形成氣候,將對整個粵港澳大灣區的發展與增強核心引擎功能形成示范帶動作用。
深圳的發展史,實際上就是一部改革史,一部“敢闖”史,闖了不合時宜的政策法規的“禁區”,闖了前人未曾涉足的“盲區”,闖了矛盾錯綜復雜的“難區”。深圳改革開放的最大意義就在于為全國的改革開放探路,對計劃經濟體制的突破和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探索,并初步形成適應經濟全球化發展的、全方位對外開放的新格局。深圳的改革依然是未來粵港澳大灣區建設與發展的關鍵,深圳的改革,不僅需要問題導向,同時還需要戰略導向,并將戰略引領和問題導向作為改革的前提與基礎,以率先改革形成可傳播、可復制的改革示范,深圳的改革不斷繼續引領未來的發展,在增強核心引擎功能方面進一步發揮市場對資源配置的決定性作用,才能進一步發揮粵港澳大灣區改革領頭羊的作用。
深圳最重要的創造就是創新發展模式。在創新發展的新時代,深圳作為我國一線城市中最年輕且最具活力的城市,在5G技術、石墨烯太赫茲芯片、3D顯示、新能源汽車、特種計算機、柔性顯示等多個科技領域的創新能力處于世界前沿,正從應用技術創新向基礎技術、核心技術、前沿技術創新轉變,從跟隨模仿式創新向源頭創新、引領式創新躍升,加快向全球科技創新高地邁進。
根據深圳市統計局的公開報道,深圳 R&D支出占GDP比重居世界前列。2013~2017年,深圳R&D支出年均增長14.9%,占GDP比重由2012年的3.67%提升到2017年的4.35%,居世界前列。專利申請量和授權量繼續居全國前列。2017年,深圳專利申請量17.71萬件,授權量9.43萬件,每萬人發明專利擁有量近90件,是全國平均水平的9.2倍;有效發明專利近5年來維持在86.3%以上的比例,居全國大中城市首位;獲中國專利金獎5項,占全國的20%。PCT國際專利申請量居世界前列。2017年,深圳PCT國際專利申請量突破2萬件,達到20457件,是2012年的2.5倍,占全國申請總量的43.1%(不含國外企業和個人在中國的申請),連續14年居全國大中城市首位。
所以深圳被譽為中國的“硅谷”。創新最深沉的動力來自于企業,深圳的“六個90%”,90%的創新型企業為本土企業、90%的研發人員在企業、90%的研發投入源自企業、90%的專利產生于企業、90%的研發機構建在企業、90%的重大科技項目由龍頭企業承擔,預示著深圳全新的創新動力最有可能成為具備核心引擎功能的全球性中心城市。
深圳創造的另一個好模式是集約發展模式。深圳的土地面積1996.85平方公里,僅僅是上海的30%,廣州的26%,北京的12%,而且還有一半以上是生態和綠化用地,在這種背景下,深圳在2016年每平方公里產出為9.7億,是上海同年的2.24倍,廣州的3.68倍、北京的6.42倍。深圳在2017年每平方公里產出為11.01億元,在中國由經濟大國向經濟強國崛起的過程中,深圳的集約發展模式創造將不僅僅是中國城市發展史上的奇跡,而且將成為世界城市發展史上的奇跡,她將成為證明中國改革開放是發展中國家走向未來健康道路的典型范例。
在深圳市的集約發展模式下,各種稀缺資源實現高效配置,國家高新技術企業和創新載體依然在深圳密集布局,至2017年底,深圳國家級高新技術企業總數達到11230家,是2012年的3.9倍。全市重點實驗室、工程實驗室、工程中心、技術中心、公共技術服務平臺等創新載體1688家,比2012年增加928家,是2012 年的2.2倍,年均增長17.3%。其中,國家級創新載體103家,省級創新載體253家。作為深圳設立研發機構主力的規模以上工業企業,截至2017年底,擁有研發機構4296個,比2012年增加3688個,增長7.1倍,年均增長47.9%。
提升深圳產業結構的高度,是歷屆深圳市委、市政府常抓不懈的戰略性大事,目前深圳擁有高新技術產業、物流業、金融業和文化產業等四大支柱產業,擁有生物、互聯網、新能源、新材料、文化創意、新一代信息技術、節能環保等七大戰略性新興產業,并已經成為國內戰略性新興產業規模最大、集聚性最強的城市;深圳還擁有航空航天、生命健康、機器人、可穿戴設備和智能裝備等五大高成長的未來產業;加上服裝、家具、鐘表、黃金珠寶等若干優勢傳統產業,使得深圳已經形成了在全國大中城市里最具高端引領、快速發展、持續發展、滾動發展的產業結構。
以深圳高新技術產業的跨越式發展為例,深圳市統計局的數據表明,深圳高新技術產業產值從1979年的零起步,到2010年突破1萬億元大關,用了32年;從2010年的1萬億元邁向2017年的2萬億元,用了7年。黨的十八大以來,深圳高新技術產業產值由2012年的12931.82億元提升到2017年的21378.78億元,年均增長10.6%;增加值由2012年的4135.24億元提升到2017年的7359.69億元,年均增長12.2%,占GDP比重提升至32.8%。
而且,深圳還正在培育新動能。出臺促進新一代人工智能、集成電路產業發展實施方案,推動人工智能規模化應用,規劃建設石墨烯產業基地,培育第三代半導體、新材料等創新型產業,結構優于規模,深圳優化的經濟結構與產業結構,將在粵港澳大灣區未來的發展當中,進一步強化核心引擎功能并產生勢不可擋的先行優勢。
目前深圳商事主體總量繼續穩居全國大中城市首位,創業密度最高。在城市創新體系之中,企業在從事技術創新、依托知識創新獲得價值發現,并確認自身在產業技術鏈上的環節與位置,從而掌握若干核心技術,提高核心競爭力的企業案例在深圳屢見不鮮。大量民營企業的存在,是深圳提升市場活力的重要動力。與此同時,由于深圳創造了良好的企業成長環境和企業家成長模式,這也是深圳源源不斷地產生500強企業與品牌企業和大批優秀企業家的重要基礎。
根據央廣網2018年1月15日消息,深圳不斷推動商事登記制度改革,簡化登記程序,讓市場主體準入門檻大大降低,激發了市場活力。目前深圳商事主體增至300多萬家,居全國城市首位。深圳從2013年3月1日啟動商事登記制度改革以來,新登記商事主體大增,平均每月新增3.8萬戶左右,每10人擁有商事主體2.4戶左右,無論是創業密度還是商事主體增長速度,均位居全國首位。深圳充滿活力、頗具規模的市場經濟主體,將成為粵港澳大灣區未來發展最具生命力的活躍因子。
在現代市場經濟體系中,政府和市場是相互關聯的兩個重要組成部分,政府是經濟管理和調控主體,市場是配置各類資源的基礎平臺和基本場所。政府和市場的關系,決定著市場與經濟社會的基本走向和運行質量。理順政府與市場關系是深化經濟體制改革的關鍵,十八屆三中全會指出:經濟體制改革是全面深化改革的重點,核心問題是處理好政府和市場的關系,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和更好發揮政府作用。
深圳的一個重大經驗就是不斷地實現政府機制與市場機制的協同,并實現政府與市場的相向發力,這就需要政府不斷地面對市場、研究市場、分析市場、認識市場、調控市場并實現與市場的同步、引領和協同,包括政府出臺的產業政策和重大舉措,政府在認識市場規律之后的政策引領,將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也是深圳在實現市場配置資源過程中更加得心應手的重要原因。
評價一個區域或者城市的經濟發展能力與滾動發展能力,關鍵在于城市未來發展的產業增量、質量及其突破口,所以必須考察它在所處的歷史發展周期中所擁有的新興經濟形態及其創新性、特色性和領先性。深圳目前大家耳熟能詳的經濟形態,就包括城市群經濟、都市圈經濟、總部經濟、灣區經濟、海洋經濟、標準經濟、質量經濟、數字經濟、循環經濟、綠色經濟、自貿區經濟和開放型經濟等等這些前沿性的經濟形態。而經濟發展的重大表現就是經濟形態的演變和交替,經濟現代化的表現就是一種或多種新的經濟形態的轉換,并逐步促成新的創新投入,因為每種經濟形態都具有自身獨特的時代理念、投入內涵、發展模式、主導產業、經濟結構和運行制度等,而這些恰恰是深圳未來能夠實現經濟高端引領與結構轉型的重要內涵,這些創新性的經濟形態更加容易產生各種優勢疊加的新型發展模式和創新范疇,是培育創新優勢、增強核心引擎動能和持續發展后勁的新興領域,也是為粵港澳大灣區未來發展不斷注入的源源動力。
粵港澳大灣區作為我國超大型城市群之一,地域廣闊,人口眾多,工業化與城市化水平高,不僅擁有廣州與深圳兩個全國性中心城市,而且還擁有港澳這兩個國際化城市。這些中心城市科技雄厚、產業密集并具文教實力,易于形成域內產業結構互補性和多元化發展格局,如果戰略定位科學,發展導向正確,既具有不斷創新和向高端演進的動能,還具有從空間上向外不斷擴散的活力。特別是在粵港澳大灣區在國家戰略部署視野下,在核心引擎城市的輻射帶動下,又為我們重構廣深科技創新走廊并進一步向珠三角創新圈與粵港澳大灣區創新圈升級提供了極大的想像空間和實踐空間,區域經濟理論所強調的點軸圈發展路徑依然具有很強的實踐性。
由于粵港澳大灣區強化核心引擎功能及全球性中心城市的形成,不僅將實現粵港澳大灣區經濟優勢向創新優勢的轉化,而且將不斷提升灣區對全球的整體競爭力。
粵港澳大灣區內各個城市的區位、產業、技術、知識與人才等的規模與質量并不相同,這意味著各市的創新發生與產業發展存在不均等現象。同時城市群的各個城市具有不同的集聚和擴散功能,城市群的集聚過程,表現為科技、資本、人力等要素由于收益差異而導致由外圍向中心的集聚;而在擴散過程中,表現為生產要素由中心向外圍輻射,并導致區域經濟整體得到提升與發展。
城市群內總存在一個或兩個核心城市作為增長極核,如改革開放之初的香港與廣州。一般而言,經濟增長都發端于增長極,一旦突破兩點的原始形態就開始了兩點之間的輻射和對接,并通過軟、硬基礎設施的建設以及新興產業的布局形成新的經濟增長軸線,隨著經濟社會發展的不斷成熟,軸線開始向新的圈層擴散,然后輻射到整個城市群。
這一輻射路徑與方式被稱為城市群區域均衡發展的主導路徑。珠江三角洲的發展路徑就是典型的城市群均衡發展的范例。在主導路徑形成中,點軸貫通是第一步,當經濟發展軸線一旦形成,將吸引人口、產業向軸線集聚,并產生新的增長點。如深圳和東莞就是在香港與廣州點軸開發中崛起的珠江東岸城市,與此同時,珠江西岸又崛起了佛山、中山與珠海等另外一些城市。點軸形成與演進的結果將輻射到整個城市群經濟圈。
城市群形成增長軸后將進入網絡擴散模式,并通過幾何級數的能極效應,構造現代城市群的空間結構。網絡開發既是城市群點軸系統的延伸和強化,又可促進城市群經濟圈的一體化發展。當珠江三角洲的周邊地區強烈地感受到中心城市的擴散力度時,城市群網絡經濟圈就將形成。城市群點軸圈的形成,在城市群的能極增長上將發生幾何級數的飛躍,即1∶3∶9的經濟能極效應。
目前粵港澳大灣區已經順利實現了點軸圈經濟能極的集聚與擴散過程,我們應該推動由經濟能極向創新能極轉化的擴散效應實現,形成新的廣深港科技創新走廊,深圳作為國家自主創新型城市,應該更加發揮協同帶動作用,加速港澳大灣區創新圈和創新優勢的形成,并最終為科技強國的宏偉目標做出自己的貢獻。
改革開放40年來,不僅粵港澳大灣區已經成為我國最具有代表性競爭意義的大灣區,而且深圳已經獨樹一幟地成為粵港澳大灣區的核心引擎城市,加上粵港澳大灣區若干發達城市已經開始進入后工業化時代,正在致力于搶占世界新的經濟與科技制高點,正在形成更加具有規模的金融中心、科創中心、制造中心、服務中心和文化藝術中心融合發展的全新格局,并在粵港澳大灣區點軸圈的發展擴散路徑上提升整個都市圈、城市群,而擁有核心引擎功能的深圳在形成全球性中心城市的工程中將會發揮越來越重要的支撐作用和引領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