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恩·法斯曼(Jon Fasman)
沃爾特·惠特曼于1819年5月31日出生在長島的一個小鎮上,在投身詩歌創作前曾擔任過記者、印刷工、建筑工和教師。他的作品表達了粗獷、寬容、慷慨并因此而獨具一格的美國式民族主義。那是一種好斗的民主。“我相信什么,你也應該相信。”他在自己經多次修訂的著作《草葉集》中寫道,“ 因為屬于我的每一個原子也同樣屬于你。”此書著成于這樣一個時代,那時世界上許多人都認為民主是愚蠢的,甚至是危險的。
惠特曼在《美國》中寫道,他的年輕國家是“平等的女兒、平等的兒子們的中心/……與大地,與自由、法律和愛永遠在一起/作為一位莊嚴、明智、亭亭玉立的母親端坐在那里”。如今沒有人會質疑美國的宏偉,但許多人擔心現今的美國更多是搖搖欲墜而非亭亭玉立。美國最偉大的詩人在他200歲誕辰時會對自己的祖國有何看法?
與許多美國偉人一樣,惠特曼極為討厭有組織的宗教:“除了現在,沒有其他的開始,/……除了現在,沒有其他的完美,/除了現在,沒有其他的天堂或地獄。”毫無疑問,他也會像托馬斯·杰斐遜或本杰明·富蘭克林那樣厭惡推動美國政治的信仰秀。
對于如今猖獗的黨派偏見他又會怎么看?雖然會心灰意冷,但經歷過南北戰爭(激烈反對奴隸制、支持北方聯邦的惠特曼沒有參戰,但是在華盛頓特區的醫院里看望過受傷的聯邦士兵)的惠特曼不會對這個國家深刻的政治分歧感到驚訝。
但是政治在他的作品中幾乎沒有任何分量。他首先是位“一流的洞察者”(引自作家索爾·貝婁)和一位謳歌人類間聯系的抒情詩人。“我與你們在一起,你們這一代或今后許多世代的男人和女人。”他在《過布魯克林渡口》中寫道, “正如你們看著這河流和天空時的感覺,我也曾有過,/正如你們每個人都是蕓蕓眾生中的一個,我也曾是其中之一。”

在格林威治村石墻事件發生50年后,紐約舉辦世界上最大規模的LGBTQ(同性戀、雙性戀、跨性別者及疑性戀)“驕傲游行”
如今將布魯克林與紐約連接起來的是橋梁而不是渡輪。但將美國人彼此連接的又是什么呢?這是現今最緊迫的問題,它的政治意義與隱喻的意義同等重要。惠特曼投身詩歌創作的時候正值美國剛剛開始定義自我,也就是在南北戰爭前后。
雖然如今沒有內戰的硝煙,但美國的兩極分化幾乎與彼時同樣巨大。美國人生活在彼此恐懼和厭惡的、完全孤立的政治部落中。就國家的當前形勢而言,如果惠特曼還活著,讓他最為不安的應該就是這種兩極分化。“那些彼此相愛的人們終將不可戰勝。”他在《草葉集》中寫道。對于那些并不相愛的人們,他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