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 冰
從烏鴉形象看中日文化差異
蔡冰
(廈門理工學院,福建 廈門 361001)
烏鴉作為一種常見的鳥類,以不同的形象出現在中日兩國的歷史和文學作品中。緊密相連的地理環境和歷史的交集讓中日的烏鴉形象存在差異的同時又有相似之處。這種形象的變化反映了中日兩國不同的文化內涵。
烏鴉形象;中日文化;差異;對比
從遠古時代開始,烏鴉便以神秘的姿態出現在神話傳說中。其歷史之悠久,見證了中日文化的發展,并在兩國歷史中扮演了不同的角色。本文擬從中日的烏鴉形象差異這一切入點出發,通過探討烏鴉在中日兩國不同的形象內涵,著重分析形象差異產生的原因。
烏鴉,全身或大部分羽毛為烏黑色,多在樹上營巢。常成群結隊且飛且鳴,聲音嘶啞。雜食谷類、昆蟲等,屬于益鳥。烏鴉食性雜,適應氣候能力強,在世界上廣泛分布。[1]
太陽信仰是遠古時期存在的一種普遍信仰。這種原始的信仰,從根本上來說是先民的稻作生產方式作用的結果。稻作離不開耕種、日照、水源和技藝,其中耕種的種子原是鳥食,植物的生長和日常的作息離不開太陽。于是先民將賜予食物的恩惠幻化為對鳥類和太陽的信仰。鳥類早飛晚棲和太陽東升西落的物理性的巧合,又讓先民自然而然地產生了“太陽—鳥”的關聯,也是太陽神話的雛形之一。[2]
巧妙的是,在中日的太陽神話中,都將烏鴉和太陽聯系在一起,并且形象相似。
中國的《山海經·大荒東經》中記載:“湯谷上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載于烏。”烏鴉是太陽的出行工具,每日背負著太陽完成東升西落。在《洞冥記》等記載中進一步刻畫出了烏鴉是三足烏的形象。后世的人對三足烏的形象進行了考證,認為這個[3]很有可能跟古代的日晷相關。古人會在日晷上繪制候鳥用于侯風,候鳥用一軸立在日晷上,當風來時,候鳥隨風而動。這一相風的結構設計被后人當做是第三足,于是有了三足烏的形象。
日本的古書籍 《古事記》中記載了八咫烏受天照大神派遣,引領神武天皇從瀨戶內海順利向近畿行進的故事。由于得到八咫烏的指引,戰敗的神武天皇成功開啟了大和朝廷的新時代。因此,烏鴉被大和民族視為神鳥,也被認為是太陽的化身。神奇的是,日本的八咫烏也是三足烏的形象。
事實上,中日的三足烏形象并非巧合。《古事記》中并沒有記載八咫烏是三足的形象。三足烏鴉的形象原本是從中國傳到日本的。在中日通商中,大量的中國銅鏡售賣到了日本。日本人發現了在中國本來用于祭祀的銅鏡背面刻畫著代表太陽的“三足金烏”,這一特點正好符合了日本人對太陽崇拜的傳統,于是日本人采用了三足烏的形象。
然而不管如何,中日兩國在很早以前便產生了與太陽崇拜有關的烏鴉形象。最初烏鴉是作為太陽神使的形象存在,被人們視為祥瑞。
追溯歷史,中國的烏鴉形象是復雜多變的,并且與時代緊密相連。在不同的時期,烏鴉所代表的文化內涵不斷變化,最終合流演變成不祥之鳥。
因為太陽崇拜的原因,烏鴉被當做太陽的化身。隨著朝代的出現,人們的生活方式發生了變化。政權更迭,戰爭頻發,烏鴉的形象也開始演變。在春秋戰國及其以前先民的觀念中,神使的身份讓烏鴉具備神力,可以占卜預測吉兇未來,成為人類的保護神。
在烏孫族關于先祖的傳說中,他們的祖先昆莫被遺棄之后,是由烏鴉銜食喂養的,因而烏鴉是烏孫族的保護神。
在《左傳·襄公十八年》中有記載“晉侯伐齊,……齊師夜遁。師曠告晉侯曰:‘鳥烏之聲樂,齊師夜遁。’”[4]烏鴉齊聚,傳告了信息,師曠根據烏鴉的叫聲,得知齊國軍隊已經逃跑,隨后采取了追擊。
關于烏鴉是保護神這一形象最為典型的是關于孔子與“三千烏鴉兵”的傳說。孔子在周游列國時,受到政敵的襲擊,弟子們殊死搏斗,終究是寡不敵眾。這時突然有數不清的烏鴉從天而降攻擊敵人,最后敵人落荒而逃。烏鴉的營救使得孔子和他的弟子們化險為夷。從此以后, 每逢孔子出游總有一群烏鴉盤旋左右, 為孔子護駕。
到了漢朝,國家穩定,社會經濟繁榮發展,人們的思想逐漸成熟,主體能動性變強,對世界的認識更加深入,對于自然的崇拜開始減弱。在這個時期,烏鴉的神權色彩逐漸剝離。
漢代的治國理念為“以孝治天下”。在漢武帝采納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決策之后,儒家確立了獨尊地位。這使得“孝”成了儒家宣揚家庭倫理道德的核心內容,更上升為政治話語, 有了“舉孝廉”這一官職。[5]而烏鴉會在父母年老之后銜食贍養雙親,于是烏鴉反哺的生理本能形象又被賦予鮮明的倫理色彩,成為了“以天昭孝”的使者, 變成了一只孝鳥。
在民間有大量的作品歌頌烏鴉的孝鳥形象,其中最典型的是《神烏賦》。通篇以烏鴉為視覺,將烏鴉擬人化。講述雄烏外出,雌烏為守護筑巢的材料與盜鳥爭斗,最后戰敗,臨死將孩子托付給雄烏的故事。通過盜鳥,烘托出烏鴉仁、顧倫理的形象,贊賞烏鴉的道德。
到宋代,人們對于自然的探索能力到達了一定深度,程朱理學更倡導大眾重務實,不語怪力亂神,因此烏鴉的神圣性全面消失,神鳥和孝鳥的形象也不再被人們關注。在日常生活中,烏鴉又因習性讓人們覺得不祥,此后烏鴉形象全面惡化。
其實在宋朝之前,烏鴉的形象便有不祥之流。早在戰國,屈原便在《楚辭》中稱烏鴉為惡鳥。之后烏鴉兆兇也一直存在,但是一直是處于潛文化流傳,并不占主流地位。在宋朝之初也有南人喜鵲而惡烏,北人喜烏而惡鵲的南北方差異。[6]直到南宋時期,南方文化逐漸成為中國文化的中心和主流,厭惡烏鴉,視烏鴉為不祥之鳥的觀念才逐漸占據主流地位。
在宋至今的文學作品中,烏鴉出現的環境通常都是凄慘暗淡,烏鴉也與孤寂、不祥等意象掛鉤。元朝馬致遠寫下一首著名的詩《天凈沙·秋思》“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這短短28字,道出了羈旅途中的凄涼景象,烏鴉更是與古藤、夕陽等景物連在一起,襯托出斷腸人的心境,讓人讀詩時感同身受,體會到詩人郁郁不得志,愁重十分的心情。
在現代俗語當中,烏鴉的形象也一直是貶義的,“天下烏鴉一般黑”“烏合之眾”“烏煙瘴氣”等都體現出烏鴉不得人心的形象。
雖然烏鴉的最初形象源于中國,但是相比于中國起伏變化的形象,日本烏鴉神使的形象基本是不變的。而且,隨著日本的本土化,烏鴉的神使形象又不斷加入新的元素,形象逐漸飽滿化,烏鴉作為神靈在日本成為一種信仰并且流行起來。
日本將烏鴉看作神使,在各地會舉行祭神儀式,烏鴉出現在各種行事中的形象都是基于神話傳說中的形象衍變的。烏鴉被認為是連接人類村落和天界的使者,也被尊稱為“神的先鋒”“彌撒”。
東京都府中市的大國魂神社,在每年夏天的李子祭上都會分發繪有烏鴉的團扇。據說在以前,掌管稻子收成的歲神向耕作者傳授了幾種預防蝗蟲危害的方法,用烏鴉圖案的團扇就是其中一種。這把團扇具有五谷豐登、防除惡疫、驅除厄運的功能。扇耕地就會消滅病害蟲,扇病人就會痊愈,裝飾在大門口就能驅除邪惡。
日本人還有一種儀式稱為“御鳥喰神事”。人們通過各種食物吸引烏鴉前來,喂食烏鴉,以祈禱新一年作物豐收,身體健康。在名古屋的熱田神宮,近江的多賀大社等地常能見到。
烏鴉常常出現在日本的文學作品中,日本有一首廣為人知、幾乎人人都會哼唱的童謠,叫做“七個孩子”。內容如下:
からすなぜ啼くのからすは山に
可愛(かわい)七つの子があるからよ
可愛可愛とからすは啼くの
可愛可愛と啼くんだよ
山の古巣へ行ってみてごらん
丸い眼をしたいい子だよ
該歌曲由野口雨晴作詞,據說是他出門在外時,因想念自己的孩子,有感而發,填下了這首童謠的詞。在這首童謠中的烏鴉形象十分可愛。
同樣的,在萬葉集中也有四首詩歌提到烏鴉。以以下兩首為例。
第七卷的「暁と夜烏鳴けどこの岡の」中寫道;暁跡 夜烏雖鳴 此山上之 木末之於者 未靜之(大意是說到了清晨,雖然烏鴉還在啼叫,但是整個山崗都是還是寂靜無聲。)
第十二巻的「朝烏早くな鳴きそ我が背子が中」寫道:朝烏 早勿鳴 吾背子之 旦開之容儀 見者悲毛(大意即烏鴉啊,不要太早就叫。看到心愛的人早晨回來的樣子,不是很悲傷嗎?)
在以上兩首詩中都提到烏鴉晨鳴,說明在當時烏鴉和人們的距離非常近。兩首詩都或多或少因為烏鴉的晨鳴而有所感觸。
另外,在日本著名的漫畫《火影忍者》中,主人公之一的宇智波鼬代表的也是天照大御神的使者八咫鴉。宇智波鼬的人物形象與日本神話中的烏鴉使者不謀而合,都具備忠貞勇敢,大無畏的精神。作者的這一設計也讓宇智波鼬這一人物大受好評。
烏鴉的頭腦非常聰明,BBC的紀錄片曾拍下了日本街頭烏鴉利用過往的車輛來打開堅果的行為,烏鴉因為其靈性深受日本人喜愛。然而進入近現代之后,隨著各國文化的交流,烏鴉在日本也擁有了不祥的形象。
對于當代人來說,不論是東西方,黑色都與死亡緊密相連。在葬禮這種場合,人們也都是穿著黑色的喪服。事實上,日本的喪服原本是白色的。但是在明治改革實施后,西方的文化大量涌入,伴隨著明治政府歐美化的政策,日本人的生活樣式也隨之西化。明治天皇過世的時候,出席喪禮的人著黑色喪服祭拜。此后,日本的喪葬儀式也開始西化,白色喪服逐漸被黑色取代。[7]
在現代日本,黑色是邪惡和不祥的象征,在物語中出場的惡魔、黑貓等都是黑色的形象。因而烏鴉全身黑的外貌在現代日本人眼中多少都會偏離神使形象,令人感覺可怕不吉。
另一方面,因為烏鴉的神鳥地位和日本保護動物的政策,所以在日本,我們可以看到大量的烏鴉。然而“烏鴉與垃圾問題”“驅趕過多的烏鴉”等宣傳常常能被看到,這也說明越來越多的烏鴉對現代日本人的生活造成了困擾,烏鴉形象也發生了惡性變化。
由以上分許,我們不難發現,受中國影響,中日的烏鴉形象最初是相似的。隨著歷史發展,烏鴉形象在兩國發生了不同的變化。在中國,烏鴉形象經歷了太陽神鳥—保護神—慈孝鳥—不祥鳥的變遷,整個形象經歷了萌芽到衍變,后至繁榮的頂峰最后衰敗,成為惡鳥。相比中國,烏鴉在日本的神鳥形象幾乎不變。在步入近現代之后,烏鴉形象受到了一些影響,但是總體上,烏鴉在日本的神鳥形象深入人心,直到現在,在日本還有神社祭拜。
在古老記載中,烏鴉本是神使,但是到了現在卻成為惡鳥,這種認知的差異離不開社會變化、生活環境等的影響。
(1)朝代更迭,統治者鞏固君權的代表
烏鴉的形象變化幾乎橫跨了歷史五千年,見證了朝代更迭,經歷了無數代的君王。不難發現,烏鴉的形象變化與上位者的政治環境有千絲萬縷的關系[8]。
在原始時期,作為鳥信仰的一類,烏鴉圖騰的信仰日益隆盛,群居部落的關系因此牢固穩定。到了商周改朝換代之際,烏鴉降臨周的祭壇,統治者利用烏鴉的神性色彩,將烏鴉出現在祭壇一說傳為上天授予旨意,旨在強調周改朝換代的名正言順。這一說有效地鞏固了周朝的統治。到了漢代,儒學日盛,為了貫徹“孝”的治國理念,上位者利用烏鴉的反哺本能,讓烏鴉搖身一變,成為了孝鳥。孝鳥一說更貼切當時的社會環境,利于統治。
在不同的歷史時期,上位者的政策決定了烏鴉的形象變化。一方面,當時的社會環境決定了社會風氣,烏鴉在這種環境里,形象就容易被重塑;另一方面,烏鴉的形象改變迎合上位者的統治,通過烏鴉的形象變化,更容易鞏固統治。
(2)神權色彩,自然信仰的衍變
烏鴉的形象萌芽源于太陽神話,到現代,烏鴉完全成為普通的鳥類,這中間的過程體現了人類對自然不斷的探索,也展現了人類神權信仰漸漸剝離,自我意識覺醒的全過程。
在原始時期,先民的生活要依靠大自然的饋贈。烏鴉的神鳥形象寄托了人們對自然的渴望。先民通過祭拜自然,祈求生活風調雨順。敬畏自然的同時,也體現了當時的生產力落后,封建色彩濃厚,神鳥烏鴉成了一些部落的圖騰,與祖先降生神話聯系在一起。隨著生產方式的不斷進步,人類對自然的探索達到了一定高度,科學被擺到第一位置,人們更習慣用科學征服自然,烏鴉的神性徹底消失。
(3)烏鴉的習性,當代人的審美方式
盡管現代人有很多圈養寵物鳥的,但幾乎沒有人養烏鴉。烏鴉的羽毛全是黑色,外表很陰冷,加上烏鴉的叫聲十分沙啞,讓人覺得凄涼可怕。現代人熱衷養寵物,一方面是因為寵物的陪伴很溫暖,另一方面是因為寵物的樣子很可愛。事實證明,人們在動物身上尋找可愛的地方是因為動物的樣子很象人類幼年的樣子,也就是人類在尋找共鳴。而烏鴉的樣子不符合當代人的審美方式,自然也無法讓人類喜愛。
另一方面,作為腐食動物,烏鴉喜歡吃腐肉。在古代,烏鴉常常出現在戰場上或荒郊野外的亂葬崗,啄食尸體。當動物瀕臨死亡的時候,身上會散發出一種氣味,而烏鴉對這種氣味十分敏感,所以會聚集到這種場所。對于現代人來說,死亡是大忌,因而人們看到喜歡吃腐肉的烏鴉就會覺得晦氣,烏鴉的這種習性導致了烏鴉在現代的遭遇。
烏鴉作為神鳥的形象在日本也并不是一直固化不變的,與中國相比,烏鴉的神鳥形象在日本經歷了不一樣的發展,究其原因,這都是日本的民俗文化,地理環境等作用的結果。
(1)敬畏神靈,多宗教信仰
日本是一個多宗教國家,其中三大主教分別為神道教、佛教、基督教。據日本文化廳統計,日本信仰宗教的人數是總人數的兩倍之多。日本的神社眾多。自古以來,日本便有“八百萬神”之說。[9]在日本人的潛意識里,神無處不在。日本人認為自己不過是自然中的渺小一物,借宇宙的方寸之地被賜予了幾十年的時光。因而日本人在日常生活中都懷著對神的敬畏之心,感激自然的饋贈。在生活中,日本人都有參拜神社的習俗。
這種對于神靈的敬畏之心,融進日本人的日常生活,烏鴉又是日本人生活中常見的動物,所以人們通過烏鴉向神靈表達敬畏之心。雖然現代日本人的生活不斷進步,對自然的探索不斷深入,但是日本人認為自然存在著復雜的生態規律,這是人類無法超越的。這種精神上的寄托從未改變,烏鴉作為神使的形象,在日本仍然流傳著。
(2)吸收外來文化,獨特的日式文化
烏鴉的形象發展是外來文化作用的結果。最初,日本借鑒中國的神話傳說,烏鴉的神鳥形象在日本安家落戶,此后烏鴉的神鳥形象在民間活動和文學作品中不斷地被再塑造,變得本土化。在邁入近現代之后,隨著西方思潮的涌入,日本文化再次進行了改造,經歷傳統觀念與外來思潮的碰撞,日本的葬禮服飾黑化。另外在西方的傳說中,烏鴉有作為惡靈出現,是邪惡的象征,于是外形漆黑的烏鴉為人不喜。加上烏鴉在日本街頭泛濫,又喜歡翻垃圾堆覓食,喜愛干凈的日本人,對烏鴉的形象進一步惡化。
烏鴉形象在日本的發展也體現了日本對外來文化的態度。日本人善于接納吸收新的文化,正是因為不斷地吸收外來文化,使得日本文化變得更加多樣化。
烏鴉的形象在中日不同的文化背景下經歷了不一樣的變遷,表明中日兩國在對同一事物的認識上存在著文化差異。通過對比,可以看出在不同的文化土壤中,烏鴉象征著不同的文化內涵。在中國,烏鴉是上層統治者與下層百姓力量碰撞的表現,烏鴉的形象變遷體現了人們自我意識的不斷覺醒;在日本,烏鴉的形象反映了日本人的自然觀,萬物皆有靈是日本對自然的敬畏。只有在了解中日文化異同的基礎上,才能更好地進行文化交流,減少和避免文化沖突。
[1]陳梅,王孝杰.簡析中外文化中的烏鴉意象[J].哈爾濱學院學報,2007(9).
[2]陳勤建.中國鳥信仰的形成、發展與衍化[J].華東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3(5).
[3]劉宗迪.《山海經·海外經》與上古歷法制度[J].民族藝術,2002(2).
[4]左傳·哀公二十六年.十三經注疏[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98.
[5]李蘭蘭,曹寧.烏鴉的身份地位: 一種民俗物象的雙重解讀[J].社會科學論壇, 2008(9).
[6]田冬梅.“烏鴉”文化象征意義的源流[D].南京:南京師范大學,2006.
[7]必應.カラスはいつから嫌われ者になったのか?(後編).2019年1月20日下載自 http://souta.way-nifty.com/plaza/2013/05/post-9ad1.html
[8]王琦.中日狐貍信仰異同比較[D].濟南:山東大學, 2010.
2019—01—23
G112
A
1673-4564(2019)02-008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