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金文和傳世文獻的比較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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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重慶大學法學院,重慶400044;2.宜賓學院法學院,四川宜賓644007)
“柔遠能邇”一詞不僅在《尚書·堯典》《尚書·顧命》《尚書·文侯之命》《詩·大雅·民勞》《左傳·昭公二十年》等傳世文獻出現,同樣見于出土文物“大克鼎”和“番生簋”的銘文中。“柔遠能邇”,此句話傳統的解釋是安撫遠方的國家,親善近鄰國家。[1]但實際上,“柔遠能邇”的含義存在爭議,學界大致有以下五種解釋:第一種解釋將“能”釋為“如”。《詩·大雅·民勞》中的“柔遠能邇”,《毛傳》:“柔,安也”。《鄭箋》云:“能,猶如也。“邇,近也。安遠方之國,順如近者,當以此定我周家為王之功。”[2]1139據此,“柔遠能邇”的意思是安撫遠方國族,順如其近地國族。在這種解釋中,“能”釋為“如”,擴展解釋為“順如”,但其含義并不明確。第二種解釋將“能”釋為“才能”。在《左傳·昭公二十年》“柔遠能邇”的注釋中,杜預作注:“柔,安也。邇,近也。遠者懷附,近者各以能進,則王室定。”[3]1408孔疏對此加以解釋:“能,謂才能也。王者當以寬政安慰遠人,使之懷附,則各以其才能自進者,是近人也”。[3]1408根據這種解釋,“柔遠能邇”是指安慰遠方國族,使之歸附,對于近處的國族則根據其才能提攜使用,則遠近國族皆能安定下來。第三種解釋將“能”釋為“教化”。呂祖謙《書說》:“遠者柔之,邇者能之,尊德信善,皆于根本求之耳”。[4]197明末顧錫疇云:“柔,能,以教化言,所以維此養道也。柔是順其自然而導之,不強之所以難也。能者,有教其所不能、責其所可能意”。[4]197-198根據這種解釋,“柔遠能邇”是指對遠方國族順其自然而引導其發展,對近處國族則教化之。第四種解釋將“能”釋為“友善”。《漢書·百官公卿表第七上》:“書載唐虞之際,命羲和四子,順天文,授民時……十有二牧,柔遠能邇。”[5]609顏師古注:“柔,安也。能,善也。邇,近也。”[5]610這種解釋為清儒所繼承。如戴震“……蓋‘柔’有使之馴服意,‘能’有與之調善意……”[4]198根據這種解釋,“柔遠能邇”是指使遠方國族馴服,使近地國族與我友善。第五種解釋是最新的(2013年),這種解釋將“能”釋為“親近”。“柔遠能邇”中的“能”與“暱”為假借關系,“暱”有親近之意,因此,“‘柔遠暱邇’”,意思是安撫遠者,親昵近者”[6]。這種解釋將“柔遠能邇”解釋為安撫遠方國族,親近附近國族,其解釋具有一定的說服力,但未能明確解釋如何安撫,如何親近,因而仍令人感到不太確切。以上五種解釋分別將“能”釋為“如、才能、教化、友善、親近”,因此“柔遠能邇”分別是“安撫遠方國族,順如近處國族”“安慰遠方國族,根據其才能提攜使用近處國族”“對遠方國族順其自然而引導其發展,對近處國族則教化之”“使遠方國族馴服,使近地國族與我友善”以及“安撫遠方國族,親近附近國族”。

通過“柔遠能邇”詞語含義,從中可以窺見西周對邊疆少數民族政策的細節。
《尚書》最早出現“柔遠能邇”是在《堯典》中。《堯典》①:“月正元日,舜格于文祖,詢于四岳,辟四門,明四目,達四聰。咨十有二牧曰:‘食哉惟時!柔遠能邇,惇德允元,而難任人,蠻夷率服’。”[4]191這段話意思是: 舜帝在正月上旬日,至于祖廟,咨詢四岳,開四方之門,通四方耳目。又告訴十二個州的地方長官說:“食是為政的重點,而食要特別注意農時。使遠人柔,使近人剛,敦厚自己的德行,信任善人,拒絕佞人,則華夏族之外的各族都能順服”。《堯典》的制作年代存在爭議,一些學者認為寫作于夏代,另有學者認為寫作于周初或晚周,甚至有學者認為寫作于秦代。劉起鈺先生認為:“大抵以寫成于周代之說較近似,只是尚須論定其周初或晚周,而在流傳過程中不能免受秦漢的影響”。[4]363從《堯典》的內容和文字風格來看,劉起鈺先生此種說法令人信服。因此,《堯典》可以作為周代文獻來看。《堯典》中的“柔遠能邇”是舜對十二州的地方官的指導,要他們使遠方蠻夷柔弱,使近處國族強大,敦厚州牧的德行,信任善人,拒絕佞人,則華夏族之外的蠻夷國族都能順服。
《尚書·顧命》記錄了周成王臨終之前的遺命。周成王曰:“今天降疾,殆弗興弗悟,爾尚明時朕言,用敬保元子釗,弘濟于艱難,柔遠能邇,安勸小大庶邦,思夫人自亂威儀,爾無以釗冒貢于非幾。”[4]1712這句話的意思是:現在天降疾病,我可能不會好起來并且不會恢復神智,你們要明白理解我的話,恭敬支持我的長子姬釗,渡過當前的困難,使遠人柔,使近人剛,以安定和勸慰來管理各個邦國,使姬釗自己建立其威儀,你們不要用財貨等物陷姬釗于非理之境。周成王把“柔遠能邇”作為安定大小各邦的手段。在臨終的遺言中,周成王強調“柔遠能邇”,可見“柔遠能邇”在周代的民族治理中占據的重要位置。
《尚書·文侯之命》是記錄周平王命晉文侯為侯伯的命書,其中也提到“柔遠能邇”。周平王曰:“父義和,其歸視爾師,寧爾邦。用賚爾秬一鬯卣,彤弓一,彤矢百,盧弓一,盧矢百,馬四匹。父往哉!柔遠能邇,惠康小民,無荒寧,簡恤爾都,用成爾顯德。”[4]2114這段話的意思是:周平王對晉文侯說:“義和伯父,請回去整頓您的部族,安定您的邦國。我賞賜給您用黑黍和郁金香釀造的酒一卣(酒器,口小腹大——引者注),紅色的弓一張,紅色的箭一百支,黑色的弓一張,黑色的箭一百支,四匹馬。伯父去吧!使遠人柔順,使近人剛克,遠近安好從而為百姓帶來恩惠和康寧,不要荒廢耽于安逸。”周平王在這段話里要求晉文侯使遠人柔順,使近人剛克,遠近安好從而為百姓造福。
比較《尚書》中三處“柔遠能邇”可以看到,《堯典》和《顧命》強調運用“柔遠能邇”的治理政策,其目的是安定大小邦國,使得蠻夷順服,而《文侯之命》則強調運用“柔遠能邇”的政策,其目的是給百姓帶來恩惠和康寧。這二者的目的有所不同,一是邦國,一是百姓,值得注意。
除《尚書》外,《詩經》中也有涉及“柔遠能邇”的內容。《詩·大雅·民勞》是一首規勸周厲王防奸遠佞的詩,其中第一節談到了“柔遠能邇”。其詩文如下:“民亦勞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國,以綏四方。無縱詭隨,以謹無良。式遏寇虐,憯不畏明。柔遠能邇,以定我王。”[9]691-692詩句的意思是:百姓已經夠勞苦,應該得到小康。惠愛王畿之百姓,才能安撫四方邦國。不要縱容詭詐和欺騙者,謹防不善良者。制止掠奪和暴虐之人,制止不畏天威的人。使遠方之人柔,使近處之人剛,以此使我王安定。在這句詩里,“柔遠能邇”的功能被拔高到安定王位的高度,這種高度是在其他傳世文獻中所沒有的。
西周厲王時期的番生簋蓋的銘文有涉及柔遠能邇的語句。番生簋蓋的銘文如下:“丕顯皇祖考,穆穆克哲厥德,嚴在上,廣啟厥孫子在下,于大服。番生不敢弗帥井皇祖考丕丕元德,用申恪大命,屏王位,虔夙夜溥求不僭德,用諫四方,柔遠能邇。王命司公族、卿事、大史寮……”[10]304該銘文的意思是:顯赫的皇祖父,威嚴能光大其美德,祖父的神靈在天上,多方佑助他在下面的孫子,使其能擢升為高官。番生不敢不以皇祖父的元德為榜樣,審慎地擔當重任,輔助周王。日夜追尋美德,以治四方,使遠方之人柔,使近處之人剛。周王命我管理公族、卿事寮及太史寮。從銘文可以看到,番生對自己嚴格要求,以美德治理四方,從而達到使遠方部族柔順,使近處部族剛強的效果。這里的銘文將統治者的“德”與“柔遠能邇”聯系起來,提出“德”是實現“柔遠能邇”的前提。
大克鼎是西周晚期(孝王時期)的青銅器,其銘文為:“克曰:穆穆朕文且(祖)師華父,悤襄厥心,寧靜于猷,淑哲厥德。肆克龏保氒辟龏王,諫辪(乂)王家,叀(惠)于萬民。(柔)遠能(邇),肆克于皇天,瑣于上下,得純亡尤,易釐無疆……”②這一段金文的大意是:克說,威嚴的我的祖父師華父,其心懷謙讓與聰慧,安寧平靜,智慧有德,故能恭敬地輔佐恭王,治理王家,惠及于萬民。使遠者柔,使近者剛,故能感動上天,獲信于上下,得到(財物的)聚集而不消失,賜予的幸福無邊無際。這一段金文里面克首先強調了師華父的美好德行;其次,克把其祖父師華父的德行作為其治理成功的原因;最后,克特別強調了其祖父師華父的德行使得使遠者柔,使近者剛,故能感動上天,獲信于上下,獲得無邊的福祉。大克鼎的銘文一方面強調了統治者的“德”是實施“柔遠能邇”的前提,這與番生簋蓋的銘文一致,另一方面,它要強調了“柔遠能邇”所能帶來的好處,即人神共喜、福祉無邊,這與傳世文獻對“柔遠能邇”的強調有相似之處。傳世文獻與出土文獻關于“柔遠能邇”內容的基本情況見表1。

表1 傳世文獻與出土文獻記載“柔遠能邇”的情況表
通過表1我們可以看到,金文中的“柔遠能邇”與傳世文獻中的“柔遠能邇”存在差異:其一,金文中的“柔遠能邇”強調統治者的“德”是實現“柔遠能邇”的前提條件,而傳世文獻并沒有強調這一點。傳世文獻只是強調“柔遠能邇”所能帶來的好處。其二,在“柔遠能邇”所能帶來的好處方面,金文中的“柔遠能邇”強調實施“柔遠能邇”的政策不僅給百姓來帶來好處,還能使神喜悅,這是傳世文獻中的“柔遠能邇”所沒有的內容。從總體上看,金文和傳世文獻強調實施“柔遠能邇”政策所能帶來的好處包括:安定各邦、使蠻夷順服、使百姓受惠、使周王安定以及使神喜悅。從這里,我們可以看到實施“柔遠能邇”政策的多重效果,因而它成為周代統治者所極為重視的一項基本民族政策。
通過上文我們可以看到,“柔遠能邇”政策是西周處理民族關系、治理邊疆少數民族的重要手段。除了以“柔遠能邇”這種政治手段來處理民族關系之外,周代統治者還采用另外的兩種手段,即法律手段和戰爭手段。
法律手段是西周處理民族關系的一種重要手段。在西周早期,西伯(周文王)就以解決法律糾紛來協調各民族的關系。《史記·周本紀》記載:“西伯陰行善,諸侯皆來決平。于是虞、芮之人有獄不能決,乃如周。”[8]85芮人、虞人進入周境之后,看到周人皆禮讓,于是自慚曰:“吾所爭,周人所恥,何往為,只去辱耳”[8]85。于是芮人、虞人不再去找西伯解決糾紛。從這里可以看到,西周初期西伯在以法律解決糾紛方面具有很高的威信。在《尚書·康誥》中,周公對分封在殷地的康叔說:“外事,汝陳時臬司,師茲殷罰有倫……汝陳時臬事,罰蔽殷彝,用其義刑義殺,勿庸以次汝封”[4]1327-1331。在此,周公要求康叔按照殷商原有的刑罰來處理殷人的犯罪,不能憑康叔自己的喜好處理犯罪。在周人以法律手段治理各民族方面,除了傳世文獻的記載之外,出土文獻有更詳細的記載。
2005年在山西絳縣發掘的西周倗國墓地中發掘出一件青銅器肅卣(一種酒器)。肅卣上的銘文為:“白(伯)氏易(錫)肅仆六家,曰:自擇于庶人。今氒仆我興,邑競諫,鉬芟。昔。大宮靜(爭),王卑(俾)叔、爯父、父復付肅,曰:非令。曰:“乃兄兓(既)鼻(畀)女(汝),害義(曷宜))。敢爯令,(賞)女(汝)。(肅)有(佑)王于東征,付(肅)于成周。”[11]這段銘文記載了肅的兄長賜六家人給其肅為仆,但這六家沒有服從肅兄長的命令,肅未能將其納于治下。周王派叔、爯父、父三位大臣將這六家人交給肅,并稱這六家人的行為不符合法令。最后,肅跟隨周王東周,在成周(洛陽)時,這六家仆從交給了肅管理。這段銘文揭示了西周王室通過解決法律糾紛的手段,介入了西邊邊陲華夷雜處的倗國的內部治理,構建起維護周王權威的邦國體系。
陳夢家先生指出:“先秦國族之劇烈變動有二:一在周初,一在戰國。周初之伐商與東征為當時最重要之軍事。周有天下,乃大封同姓,此建侯所以拓疆也。自經此變,周族自西土至于中土,殷民則東遷,其原在東土之殷同盟諸侯退至江淮,此周初民族間形勢之大略也。”[12]8-9西周是我國歷史上民族關系變動劇烈的時代,而戰爭手段是西周處理包括殷民族在內的各個民族之間關系的另一個重要手段。
《尚書·牧誓》記載了武王伐紂時,各個民族共同參與戰爭的情形:“王曰:‘嗟!我友邦冢君,御事:司徒、司馬、司空、亞旅,師氏、千夫長、百夫長,及庸、蜀、羌、髳、微、盧、彭、濮人;稱而戈,立而矛,予其誓。’”[9]282這里的庸、蜀、羌、髳、微、盧、彭、濮人是周人征伐商人的重要力量。由此可見,西周團結部分民族,用征伐的手段對付商族,戰爭是建立和維持西周政權的重要內容。周成王時期,西周不斷對東邊民族采取戰爭手段,試圖加強對邊疆民族的治理。《史記·周本紀》記載:“成文既遷殷遺民……召公為保,周公為師,東伐淮夷,殘奄,遷其君薄姑。”[8]97這里《史記》記載了周成王時期,西周對東邊淮夷以及商族奄國進行軍事征伐,有效地建立其周人對東邊民族的統治格局。
西周穆王時期,穆王欲征少數民族犬戎。穆王的大臣祭公謀父勸諫穆王說:“不可。先王燿德不觀兵……于是有刑不祭,伐不祀,征不享,讓不貢,告不王……布令陳辭而有不至,則增修于德,無勤民于遠。是以近無不聽,遠無不服……”[8]98-99祭公謀父的這段話是對西周民族政策的全面歸納,其包括四方面的內容:第一,西周的先王先公依靠“德”來治理各族,所謂“燿德不觀兵”,修文德使得其他各族心服,所謂“懷德而畏威”。第二,征伐只能用在那些“不祭、不祀、不享、不貢、不王”的民族上面,即只有當其他民族出現不祭祀、不進貢西周、不尊周王等情形時才可以對其進行征伐。第三,對于不聽號令的民族,周王應加強修德,這樣才能達到近處民族聽命,遠處民族心服的效果。這與前文所述的“柔遠能邇”政策有異曲同工之處。第四,犬戎之君有德行,尊周王,故不能征伐。祭公謀父點出了對西周民族政策的關鍵,即德為主,征伐為輔。但當時的穆王不聽其建議,還是對犬戎進行了征伐。穆王征犬戎戰果微小,僅得四條白狼四只白鹿而歸,負面效果很大,“自是荒服者不至”[8]99,邊遠民族不再朝貢周王,這為西周的滅亡埋下了禍根。
西周是中國民族大變動的重要時期,在一定程度上奠定了后世中國的民族格局。在此民族大變動的背景下,西周的統治者以“柔遠能邇”的政策為中心,使遠人柔弱,使近人剛強,建立起較為穩固的邦國秩序。“柔遠能邇”政策與漢代“強干弱枝”政策有異曲同工之妙,達到了對邊疆民族的有效治理,加強了周王的權力。金文和傳世文獻對“柔遠能邇”的記載有著不同之處,即金文中的“柔遠能邇”強調統治者的“德”是實現“柔遠能邇”的前提條件,這是傳世文獻中沒有的。此外,在“柔遠能邇”所能帶來的好處方面,金文強調實施“柔遠能邇”的政策不止給百姓來帶來好處,還能使神喜悅,這也是傳世文獻中所沒有的內容。從總體上看,金文和傳世文獻強調實施“柔遠能邇”政策所能帶來的好處包括:安定各邦、使蠻夷順服、使百姓受惠、使周王安定以及使神喜悅。從這里,我們可以看到實施“柔遠能邇”政策的多重效果,因而它成為周代統治者所極為重視的一項基本民族政策。
除了政治上采用“柔遠能邇”的統治政策外,西周統治者還采用法律手段和戰爭手段來處理復雜的民族關系。在周文王時代,周朝統治者就以善于處理法律糾紛聞名于世。在協調各民族內部的關系時,周王以仲裁者的身份,介入法律糾紛并作出權威性的決定。周朝統治者把法律作為處理民族關系的一種重要手段,這既能加強周王對邊疆各族統治的權威,又能使得邊疆各族易于接受周王的權威。作為仲裁者周王進行的司法治理對邊疆各族事務的干涉小,但治理效果明顯。溫和的法律治理之外,西周統治者還采用戰爭手段處理復雜的民族關系。從武王伐紂到西周晚期,戰爭一直是西周統治者治理商族、淮夷、犬戎等部族的重要手段。但周代睿智的統治者認識到,處理各個部族的首要手段是“德”,修文德,“柔遠能邇”,戰爭只有在不得已時才用。這在西周大臣祭公謀父勸諫穆王的話中說得非常清楚。西周治理各邊疆民族時以“柔遠能邇”為中心,兼采法律和戰爭手段為補充,在民族大變動的時代有效地建立其相對穩定的民族關系,對后世王朝的邊疆治理產生了重要的影響,對當前我國的邊疆少數民族治理具有參考價值。
一是,要治理好邊疆地區,就要治理好鄰近邊疆地區的省份,使這些鄰近邊疆的省份強大,即西周所謂的“柔遠能邇”中的“使近人剛”,鄰近邊疆省份的強大為中央對邊疆地區的治理提供了堅實的基礎。
二是要治理好邊疆地區,可以借鑒西周“柔遠能邇”中的“柔遠”,即“使遠人柔順”,對邊疆少數民族的治理可以吸收西周“德治”的合理因素,充分重視邊疆地區的自治權,尊重少數民族的習俗和法律,重在感化,使其心服。
三是可以借鑒西周時多用司法手段、少用立法手段的方式治理邊疆地區,既尊重少數民族地區法律的多元化,又確保國家司法權威的統一。
四是慎用戰爭手段。西周前期只有在必要時,周王才動用戰爭手段治理邊疆民族。而西周中后期,周王頻繁采用戰爭,非但沒有解決好邊疆地區的民族糾紛,反而還浪費了國力,引發了政權的不穩。戰爭手段只有在不得已時才能用于邊疆少數民族的治理,正如李白的詩句所言“乃知兵者是兇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注釋:
①《堯典》與《舜典》究竟是包含關系還是并列關系存在爭議,今從劉起鈺先生的觀點,即“偽古文的《舜典》篇原始《堯典》篇的下半,自應恢復原狀,合成完整的《堯典》篇”,見顧頡剛、劉起鈺著:《尚書校釋譯論》,中華書局2005年版,第391頁。
②大克鼎銘文,見曹錦炎編:《商周金文選》,西泠印社出版社2011年版,第120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