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麥康伯短促的幸福生活》中的白人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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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里學院國際教育學院, 貴州 凱里556011)
海明威的《弗朗西斯·麥康伯短促的幸福生活》是一篇膾炙人口的短篇小說,它描寫了非洲職業白人獵手威爾遜陪同一對美國夫妻弗朗西斯·麥康伯和妻子瑪格麗特在肯尼亞的兩次狩獵活動。在第一天獵殺獅子時,麥康伯被受傷后從野草叢中反撲的獅子嚇得落荒而逃,為此,遭到目睹一切的瑪格麗特的惡意嘲諷和指揮狩獵的威爾遜的鄙視,當天夜晚,瑪格麗特就明目張膽地鉆進了威爾遜的帳篷。麥康伯深受打擊后陷入極度的痛苦之中,這相反使他在第二天打獵時一反常態,突然突破了給他帶來巨大壓力的恐懼感,變得異常勇敢,毫不畏懼地舉槍對著一頭受傷沖來的野牛,就在這危險之際,瑪格麗特從背后開來一槍,子彈打碎了麥康伯的頭顱。
小說的顯性主題是麥康伯的恐懼及其克服恐懼的變化,但是真正內在的隱性主題卻是他妻子瑪格麗特的恐懼,小說是“一篇有關開化了的女人的精彩寓言,這個女人鄙視沒有勇氣和進取心的男人,而一旦男人顯出一點勇氣和進取心,女人就會竭力將其毀掉。”[1]可以說,麥康伯的恐懼只是鋪墊,小說真正的主人公是他妻子瑪格麗特。小說中的威爾遜是有名的白人獵手,即長期生活在非洲的專門陪同歐美有錢人打獵的職業獵人,他不僅是這場悲劇的觀察者、參與者,相對于悲劇的產生,他與瑪格麗特的關系還在一定程度上具有同謀性質,他的存在間接或直接地推動了悲劇的最終完成。
麥康伯第一次狩獵是獵殺獅子,獅子受傷后逃進野草叢,他們順著血跡去搜索,獅子突然沖出來反擊,麥康伯嚇破了膽,轉身逃命,他的舉動被妻子看在眼里,而她認為膽小鬼的逃跑是不能容忍的丑陋行為。第二次狩獵是獵殺野牛,非常相似的一幕,野牛受傷后逃進灌木叢,他們又順著血跡去搜索,而這一次與前一次具有同樣危及生命的行動卻在麥康伯心里喚起了不同的感受,他異常興奮,完全擺脫了第一次的恐懼,變成了一個勇敢的人。他直挺挺地站著舉槍射向猛沖過來的受傷野牛,最后他與野牛之間的距離只有兩碼,正是這危險的距離使他的妻子瑪格麗特“眼看公牛的犄角要沖到麥康伯的身上,就用那支6.5口徑的曼利切向那頭野牛開了一槍,誰知道卻打中了她丈夫的顱底骨上面約摸兩寸高、稍微偏向一邊的地方。”[2]47麥康伯死了,死于他的勇敢,或者說,死于他從恐懼到勇敢的轉變。
小說最具懸念的是麥康伯的妻子瑪格麗特究竟是在保護丈夫中誤殺了他,還是丈夫本身就是她獵殺的目標,作者并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事實上,盡管這一問題使小說充滿了魅力,但相對他們夫妻之間關系的變化來說,這一問題的重要性是其次的,重要的是開槍的瑪格麗特在這一危機環境中的心態,它是小說最終走向悲劇的原因。我們注意到,真正值得關注的是,在丈夫麥康伯變得勇敢之后,作為妻子的瑪格麗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你變得勇敢得很,突然變得勇敢得很,”他的妻子輕蔑地說,但是她的輕蔑是沒有把握的。她非常害怕一件事情。麥康伯哈哈大笑,這是非常自然的衷心大笑。“你知道我變了,”他說,“我真的變了。”[2]44
她非常害怕的究竟是一件什么事呢?其實就是她沒有把握確定的、麥康伯是否真的會變成一個勇敢的人。在威爾遜看來,這種恐懼就是她擔心自己會精神崩潰,所以當麥康伯真的變得勇敢之后,悲劇發生了,開放式的結尾留給讀者無盡的想象空間,同時也增強了作品的無窮魅力。
導致她恐懼的根本原因是丈夫麥康伯性格的突變。從他們夫妻關系的現狀來看,“他們有健全的結合基礎。瑪戈(瑪格麗特昵稱,筆者注)長得太漂亮了,麥康伯舍不得與她離婚;麥康伯太有錢了,瑪戈也不愿離開他。”[2]29麥康伯與瑪格麗特之間的夫妻關系是一種特殊的倫理關系,它體現了歐美上流社會的價值取向,即物質(漂亮當然也是物質層面)是人與人之間最重要的聯系紐帶,所以他們無法分離的狀態有“健全的結合基礎”,換言之,他們之間的倫理關系是相對穩固的。但是,他們在雙邊關系中所充當的角色又是不平等的,麥康伯善良——海明威說“那位男人則是個善良的傻瓜”[3],但性格懦弱,多次容忍妻子出軌,并且在這次非洲之行的第一次狩獵之后,他的妻子公開與威爾遜調情,最后竟然與威爾遜睡在了一起。“再說,他寬宏大量,如果說,這不是他的致命的弱點,那么,就是他最大的優點了”。[2]29
對妻子與別人私通表現出寬宏大量,當然是他懦弱性格的突出表現,不過,對私生活混亂的妻子而言,他的“寬宏大量”當然就是她喜歡并認可的最大優點了。但是,現在麥康伯突然變得勇敢了,變得不會再“寬宏大量”了,這種性格突變將使他們之間的關系發生本質的變化,會使這一關系陷入文學倫理學批評所說的“倫理混亂”。聶珍釗先生在《文學倫理學批評導論》的“文學倫理學批評術語解釋”中說:
倫理混亂即倫理秩序、倫理身份的混亂或倫理秩序、倫理身份改變所導致的倫理困境。……把人同獸區別開來的本質特征就是人具有倫理意識,這種倫理意識最初表現為對建立在血緣和親屬關系上的倫理身份的確認,進而建立倫理秩序。由于身份是同道德規范聯系在一起的,因此身份的改變就容易導致倫理混亂,引起沖突。[4]257
雖然在我們討論的這篇小說中,倫理身份的改變是內在的,即丈夫還是丈夫,妻子還是妻子,他們之間的性別身份不會產生混亂,但是,他們之間不平等的關系會發生改變,或者說,他們關系中的內在角色將會發生錯位,而在這一錯位中,瑪格麗特將會陷入“倫理困境”而驚恐不安。換個角度看,麥康伯離不開妻子的原因,除了她的漂亮之外,更多的是他自身的懦弱,他對自己的不自信。現在,當麥康伯突然擺脫恐懼心理,表現出英勇果敢的舉動時,他將會改變他們之間的不平等關系,他不會再容忍她的背叛,如果她一意孤行,那么他也可以離開他,由于他獲得了勇氣而充滿自信,他之前無法離開她的那些基石也就隨之動搖了。麥康伯本人也長得很帥,“他算得上身材勻稱,皮膚黑黲黲,頭發剪得像一個槳手那樣短,嘴唇相當薄;他被人認為長得漂亮。”[2]6一旦這樣的男人獲得剛毅的性格,瑪格麗特就會產生憂慮,就會陷入“精神崩潰”中。
威爾遜非常清醒地感受到了瑪格麗特的恐懼,這使他對整個事態最后演變為悲劇的觀察顯得非常獨到,他豐富的生活經驗總是讓他洞察一切,能夠預先看到事態的走向;他的觀察本身豐富了小說的意蘊性表達。
威爾遜觀察的預見性來自于他的獵人身份。盡管他生活的豐富經驗是他觀察事物的前提,但他與雇主的平等關系也是他能夠透徹地認識事物的基礎。他是一個長期生活在非洲的白人獵手,靠陪同歐美有錢人打獵為生,熟悉當地環境,槍法高明,英勇無畏,必要時還要挺身保護雇主的生命,只是他們這類白人獵手的費用很高;當然他們之間的關系是一種契約關系,只要盡心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他與雇主之間就是平等的。甚至在很多方面,他們都在蔑視那些有錢人。當麥康伯要求他不要把自己逃跑的丑聞告訴外人時,他很生氣,認為麥康伯是在懷疑他作為一名白人獵手所擁有的誠信,麥康伯的要求是一種侮辱行為,“他現在打定主意了,鬧翻要自在得多。”[2]10能夠隨意與雇主鬧翻而不影響他繼續陪他們狩獵,說明了他們之間關系是比較平等的。
第一次狩獵后午餐的時候,因為麥康伯丑陋的逃命舉動,瑪格麗特忍不住傷心起來,“瑪戈望著他們兩個人;他們兩個看到她快要哭了。這種情況威爾遜發現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他害怕。麥康伯已經不害怕了”。[2]7-8威爾遜看到她快要哭了,然后“他害怕”了,威爾遜害怕什么呢,當然是他感到他們夫妻之間的關系會發生變化;他們夫妻之間的關系變化會讓一個剛毅勇猛而成熟老道的白人獵手害怕,是因為他已經準確地預感到事態的嚴重性了。“一個女人發現了她的丈夫是個該死的膽小鬼,會干出什么舉動來呢?她狠心得沒命,但是她們全都狠心。她們控制一切,那還用說;要控制嘛,人有時候就不得不狠心。”[2]13
他預感到她發現丈夫是膽小鬼后,必將有所作為,而一個女人無論對丈夫怎樣狠心都可能是一場風暴的起因;確實,當晚瑪格麗特就鉆進了他的帳篷,狠心地羞辱了丈夫一把。事實上威爾遜的害怕并不只是擔心瑪格麗特羞辱丈夫,而是害怕這樣的狠心舉動會帶來無法挽回的后果,這個后果就是之前他已認識到的瑪格麗特的恐懼。“她們是世界上最冷酷的,他想;最冷酷,最狠心、最掠奪成性和最迷人的;她們變得冷酷以后,她們的男人就得軟下來,要不然,就會精神崩潰。”[2]11-12
威爾遜對麥康伯夫妻的認識,提供了他對事態走向極為準確的判斷的前提,這些上層社會的漂亮女人變得冷酷之后,她們的男人就得軟下來,麥康伯夫婦正是這樣的一對,在瑪格麗特的強勢面前,麥康伯是懦弱的,總是無法把握自己的妻子,甚至無法把握自己,但是,一旦麥康伯獲得了過去從來沒有過的勇氣,也就是反過來如威爾遜所說的“要不然”,她們“就會精神崩潰”。事實上,正是威爾遜意識到麥康伯的變化會讓他妻子精神崩潰,威爾遜才會感到真正的害怕。當瑪格麗特在第二次狩獵時說你們把自己當英雄好漢了的時候,威爾遜準確地得出結論:“她已經在擔心這種情況了。”[2]44
她擔心的是麥康伯會變成英雄,而事實上麥康伯真的變了,依照上述威爾遜的認識和觀察,瑪格麗特就會因麥康伯的變化而精神崩潰,于是,在威爾遜暗示性的預測中,她的精神崩潰最終轉變為了行動,那就是她舉起了那把置麥康伯于死地的曼利切獵槍。
威爾遜不僅觀察仔細和認識清醒,他還是這場悲劇的間接推動者。威爾遜是從兩個方面間接推動這場悲劇的,一是他與麥康伯在性格和行為上的對比,二是他與瑪格麗特的私通。
一方面是威爾遜的勇敢反襯出了麥康伯的懦弱。兩次危險的狩獵,都是威爾遜在最后時刻打死獵物,他沉著勇敢,經驗豐富,時機把握非常準確,在狼狽逃命的麥康伯面前,他不僅表現了獵人無所畏懼的勇猛,更是展現了男人世界應該具有的那種雄性的精神氣度。相對而言,麥康伯是一個有錢但懦弱的人,在兩個男人的對比中,瑪格麗特不僅從心理上對威爾遜產生了依賴,而且還在其中找到了蔑視自己男人的快感。在受傷的野牛逃進灌木叢,他們又要開始去搜尋的時候,瑪格麗特對這次的行動充滿了期盼。
“這么說,就要像獅子的事情那樣了,”瑪戈充滿著企望說。
“跟獅子的事情一丁點兒也不像,”威爾遜告訴她,“你還要喝一點嗎,麥康伯?”
“好吧,謝謝,”麥康伯說。[2]40
在這之前,她曾經對威爾遜說過“我多么想看到你再表演啊”。瑪格麗特之所以充滿期望,是想再一次目睹獵殺獅子時的情景,在那情景中,威爾遜是如何的果敢,而麥康伯是如何的膽寒。她想用威爾遜勇敢的“表演”來奚落自己的丈夫,她毫不掩飾地表現出了對懦弱丈夫的鄙視態度,但是,意想不到的是,麥康伯卻在此時突然變得勇敢了,這將讓他們夫妻間的關系發生本質的變化,即前面說過的“倫理混亂”,盡管他們錯位的角色只是內在的,丈夫還是丈夫,妻子還是妻子,但是這種錯位使她感到恐懼,她可以看不起他,但她并不想、也不能離開他,他們之間的關系在一定程度上是穩固均衡的,因為瑪格麗特漂亮,因為麥康伯有錢;當瑪格麗特在體味這種關系時,威爾遜的存在就介入了瑪格麗特與丈夫不斷變化的關系中。
另一方面是威爾遜與瑪格麗特的私通。他們之間一夜情的關系也是她產生恐懼的原因之一。第一次狩獵之后,瑪格麗特開始羞辱自己的丈夫,她主動公開地與威爾遜調情,“他們坐在那兒,他的妻子向前湊出去,把手放在威爾遜的肩膀上。他扭過頭來,她從低矮的座位上向前探出身子,親了親他的嘴。”[2]P27她還肆無忌憚地評論他的紅臉,這次狩獵之后回到宿營地的夜晚,她干脆直接睡進了威爾遜的帳篷,并在返回自己帳篷面對丈夫的質問時,竟然環顧左右而言他,“‘那么,別纏我,因為我快要睡著了’接著,她確實睡著了。”[2]31她真的坦然地睡著了。麥康伯深受傷害,但他沒有直接挑戰威爾遜、挑戰自己的妻子;當他表達自己的厭惡情緒時,他們仨人產生了如下對話,
“弗朗西斯,請你說話盡可能通情達理點,行不?”他的妻子說。
“我說話真他媽的太通情達理啦,”麥康伯說,“你吃過這么臟的東西嗎?”
“吃的東西有什么不對頭嗎?”威爾遜沉著地問。
“也不比別的更不對頭。”[2]32
她與威爾遜私通竟然要求丈夫通情達理,而麥康伯所說的“臟東西”暗示了妻子是個賤女子,但是,他的表現實在是突出了自身的懦弱性格,而正是這樣的性格才讓自己的妻子極盡羞辱之能事,可以這么說,他的懦弱似乎使她獲得了私通的正當理由。但是,在第二次狩獵時他變得勇敢了,而她在他變得勇敢面前產生了恐懼;在不能離開他的前提下,她恐懼于他們夫妻之間關系的變化,而她與威爾遜的毫不顧忌的私通是他們關系變化之前發生的,現在當然就成了她恐懼的動因之一。正是因為麥康伯變得具有了男人的勇猛精神,才消解了瑪格麗特和威爾遜私通的正當性。換句話說,如果不是瑪格麗特的私通行為構成了他們夫妻關系繼續存在的障礙,那就是麥康伯的變化構成了她繼續與別人私通的障礙。威爾遜的存在確實深深影響了事態的發展,直到瑪格麗特開出那致命的那一槍。
瑪格麗特舉起那把曼利切獵槍當然是悲劇最直接的原因,不過我們仍然可以看到威爾遜在其中所起的作用,那就是曼利切獵槍是他安排給瑪格麗特的, “你還是用斯普林菲爾德射擊的好,”威爾遜說,“你用慣了。咱們把曼利切留在汽車上,給你太太。你的扛槍人帶著你那支大槍。我用這支該死的火銃。……”[2]45
其實在這第二次打獵的路上,威爾遜就因麥康伯發現了自己與他妻子私通而擔憂他會從后面把自己的腦袋打爛,這種擔憂起到了一種預示作用,只是最后被打爛腦袋的不是他而是麥康伯。當野牛從灌木叢沖出來的時候,麥康伯直挺挺地站著開槍,威爾遜則低下身子從側面射擊,這可以從有利于打中獵物的角度解釋,不過,如果子彈是來自他們的后方,那么跪著就是一種躲避后方子彈的最好的自我保護。麥康伯死了,威爾遜倒顯得異常沉著,“干得真漂亮,”他用平淡的聲調說,“他早晚也要離開你的。”[2]48
這句話有兩個作用,一是安慰,麥康伯無論是被殺還是誤殺,他的死都是有理由的,而且從當時的場面看,誤殺是能夠說得通的,開槍的她不會因此有太多的麻煩;二是他第一次直接道出了麥康伯該死的理由,它同時也是瑪格麗特恐懼的原因,即“他早晚會離開你的”,或者說,麥康伯的變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本身就是對瑪格麗特的不公。事實上,威爾遜并不能如此巧妙、準確地安排最后的悲劇,但是,他把曼利切獵槍交給瑪格麗特卻實實在在地導致了悲劇的發生,就像他安慰她“當然羅,這是無心的”一樣,他的這個安排也只能是無心之中的有心。
威爾遜有心無心的安排還與他白人獵手的身份有關。威爾遜作為一個長期生活在非洲的白人獵手,他的身份夾雜在歐美白人與土著黑人之間;他是白人,但只能混跡于指揮土著黑人、領取來自歐美白人薪水的獵場中,說到底,這類白人獵手相對歐美白人來說仍然是下層人物。他們的位置本身就很尷尬,這也就是他們與歐洲真正白人之間常常處于對立狀態,威爾遜總是以蔑視的眼光審視那些來自歐美白人的原因。小說主要是從他與那些來打獵的女人的關系上表現他的敵意的。
他從前陪過一些顧客打獵,那是一些生活放蕩、花天酒地的不同國籍的人,那一伙中的女人如果不同這個白種獵人在一張帆布床上睡過覺,就感到她們花的錢不值得。他同她們分手以后,就瞧不起她們,盡管她們當中有幾個他當時還算喜歡,不過他是靠這種人過活的:只要他們雇了他,他們的標準就是他的標準。[2]35
因為他比那些來自歐美白人更具野性和男人魅力,許多來打獵的有錢女人都愿意與他偷情,當然,就他來說,這里面沒有愛情,他只是把征服這些上層社會的女性作為自己的消遣,同時也能彌補他與歐美白人處于不同階層的不平衡感。他知道,僅僅是偷情而已,那些女人并不屬于他,所以他對瑪格麗特也一樣,“他不會再跟那個女人有什么交道;”[2]34正是這種對立情緒和蔑視心理,有錢人的生命在他而言就沒有極力去維護的價值。
威爾遜有心無心的安排也與他和瑪格麗特的偷情有關。在麥康伯變得勇敢之后,威爾遜發自內心地感到高興,“嘿,這可是一件好得要命的事情。好得要命的事情。”[2]43但是,他由衷的高興只是男人對男人的關注,是針對麥康伯的個人成長而言(他把麥康伯看成孩子),他的高興并不涉及到他們夫妻之間的關系,所以,從他們夫妻關系的角度來看麥康伯的變化,威爾遜就會超越男人關注男人的角度,會在麥康伯的變化面前感到由衷的“害怕”。前面說過,威爾遜能準確地預感到瑪格麗特會“精神崩潰”,那么他為什么還會把麥康伯的槍拿給她呢,因為他與她的偷情也是造成她恐懼的原因,從某種意義上說,他與瑪格麗特之間的關系就具有了同謀性質,盡管他并沒有想到要主動介入他們夫妻之間的關系。威爾遜鄙視麥康伯夫妻,也鄙視他們那個階層,但是,當他面對瑪格麗特的瘋狂和麥康伯的變化時,他毫無選擇地站在了深受他影響的瑪格麗特一邊。
總之,我們可以從小說中得出這樣的結論,即對很多文學作品而言,倫理混亂導致的秩序變化過程本身就是作品結構的依據,也就是說,一部作品中的人物具有某種相對穩固的倫理關系,經過一系列突發事件之后人物關系發生了變化,而處理好作品中人物形成的新的倫理關系也就構成了作品的結局。一切都產生于麥康伯的變化,產生于由此導致的瑪格麗特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