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州道地藥材資源開發與產業化路徑選擇：以A公司為例

樊國杰

(貴州民族大學 商學院，貴州 貴陽 550025)

道地藥材是在特定生態環境下生長的優質藥材。貴州中藥材種類繁多、資源豐富，歷來有“黔地無閑草，夜郎多靈藥”的美譽。貴州作為我國四大道地中藥材產區之一，孕育著豐富多彩的藥材資源和出產多種著名的道地藥材。由貴州省科技廳、統計局發布2017年貴州省中藥民族藥產業統計公報，全省共有藥材4 802種，品種數量名列全國第二，獲得國家地理標志保護的中藥材品種共40余個，將中藥材當作支柱產業來發展的縣共42個[1]；同時，作為多民族省份之一，全國另外三大民族藥(藏藥、蒙藥、維藥)總產值之和比貴州苗藥產值還低，苗藥已成為產值最大的民族藥[2]。顯然，貴州具有較好的生態和中藥材資源優勢，將中藥材資源優勢轉化為產業競爭優勢關鍵在于通過產業化發展貴州省道地藥材。然而，由于科研投入較低、自主創新能力不足、部分道地藥材發展遇到“藥食”同源瓶頸、未能挖掘與激活產業文化氛圍等問題，造成貴州道地藥材產業市場擴大時，未能將自身資源優勢變成產業化市場競爭優勢。貴州省道地藥材資源開發還存在產業化發展滯后，造成資源稟賦未能轉化為產業競爭力。因此，貴州道地藥材資源開發中，以從事中藥材生產、加工、銷售的龍頭企業帶動農戶進行中藥材生產，與農戶建立完善的生產經營體系，從而提高現代產業規模化和產業化效益，實現將貴州省中藥材產業發展為優勢產業的目標。為此，基于產業發展理論，以新醫藥大健康養生產業為視角，從道地藥材資源開發及其產業發展的理論認知與市場需求著手，論證貴州道地藥材資源開發價值及其發展空間，并對其開發現狀進行問題診斷，以貴州 A公司道地天麻作為典型案例分析，探究貴州道地藥材資源開發及產業化發展的路徑選擇，以期為貴州發展新醫藥大健康養生產業尋找問題解決方案，也為促進我國大健康產業、現代山地特色高效農業的發展提供一條可行性思路。

1 道地藥材的產業化

1.1 中藥材、道地藥材及產業化的認知

1.1.1 中藥材 中藥材指在中醫藥基礎理論指導下，通過對天然來源動植物及礦物(除人工制品和鮮品外)的采捕收集、包裝加工、干燥貯藏等工序制成相應規格藥材，通稱為中藥材[3]。

1.1.2 道地藥材 道地藥材指具有明顯地域性，由著名產地產出，質量優于其他地區同類產品的藥材，道地藥材的形成，不僅應具有優良的品種，還應有適宜的生態環境，加之合理的栽培(或養殖)、加工技術，才能使藥材品質優良、療效上乘[4]。道地藥材的產量一般比較集中，相對較大。文中所指的貴州道地藥材，主要指天麻、半夏、何首烏、杜仲等30余種，其中主要對天麻的產業化發展進行分析。

1.1.3 產業化 產業化是指在市場經濟條件下，某一產業以產業需求為導向，將效益增長當目標，憑高水平服務與管理，上升到一定經濟規模，使經營、組織形式系列化和品牌化。山東濰坊是我國農業產業化的發源地，1992年濰坊市提出了農業產業化概念；1996年供銷社全國會議時，江澤民第1次提出推動農業產業化，從此，農業產業化開始在全國推廣[5]。農業產業化按組織形式可分為農頭企業帶動型、專業協會帶動型、農科教結合型和市場連接型[6]。農業產業化一般具有專業化、規模化、集約化等特點。產業化能促進傳統農業向現代山地高效特色農業的轉變，通過產供銷的紐帶將農民與企業連接起來為農民解決進入市場的難題，使雙方形成風險共擔、利益共享的經濟共同體，實現經營一體化、規模化、集約化，從而提高現代山地高效特色農業經濟效益、生態效益和社會效益[7]。

2 道地藥材天麻的發展趨勢及市場需求

2.1 相關研究現狀及發展趨勢

2.1.1 6次技術革命 天麻先后經歷了6次栽培生產技術革命，第1次：1965年天麻之父徐錦堂伴栽天麻成功，讓人們知道了天麻的生活環境和生活習性，開啟天麻人工栽培的歷史，為天麻人工種植奠定了基礎；第2次：在野生天麻能夠變人工栽培的基礎上，天麻無性繁殖——固定菌床栽培法試驗成功，實現了天麻能夠高產穩產，由此在全國天麻主產區進行推廣，使天麻無貨可供、醫療用藥斷檔局面得到扭轉；第3次：20世紀70年代后期，驗證了蜜環菌對天麻種子發芽會產生抑制作用后，天麻有性繁殖——樹葉菌床法研究成功，闡明了天麻種子發芽與真菌的營養關系，同時用于生產，使得種子發芽率和天麻產量得到提高；第4次：烏天麻與紅天麻雜交試驗成功，烏紅天麻集合了烏天麻與紅天麻的優點，不僅有較好的藥用價值和形態，還有較強的抗病蟲害能力和較高的產量；第5次：天麻菌種原材料從木材技術革新為固體培養基，不僅不再需要大量的樹種培養菌材伴栽，而且縮短了天麻的生產周期，使菌種培養時間從原來的6個月縮短至2～3個月；第6次：天麻的加工技術進行規范，天麻成為保健食品，正大力開發天麻保健品市場，推動消費者對天麻的消費[8]。

2.1.2 現狀與發展趨勢

1) 現狀。國內外對天麻的研究主要在天麻栽培生產技術、化學成分、作用及產品開發等方面。天麻栽培生產技術研究方面現正處于天麻第6次技術革命階段；化學成分方面分別對酚類化合物及苷類、多糖類、甾醇有機酸類及其他化合物進行了研究；天麻藥理作用方面的研究包括鎮痛鎮靜作用、抗驚厥作用、抗炎、抗衰老、增強記憶力與免疫功能等；天麻產品開發方面包括天麻膠囊、天麻糖果、天麻酒、天麻脆片、天麻蜂王漿等產品；從天麻產業發展或產業經濟的視角研究天麻資源開發和產業化發展的文獻不多見。天麻在我國有2 000余a的“藥食”兩用歷史，總的來說，對于天麻相關技術的研究較豐富，而對于天麻特色優勢資源開發與天麻產業化的研究較少。

2) 發展趨勢。隨著天麻種植產業的發展，天麻已經從稀少名貴之品變成了尋常普通之材，事實上，天麻就是常見的養生食材，以天麻為原料的健康養生產業已形成一二三產業整合發展的趨勢，由此，天麻的相關研究也從栽培生產技術研究、塊莖中的功能成分研究到趨向于營養保健方面的研究。2 000 年前，《神農本草經》中就有天麻“久服益氣力，長陰肥健，輕身增年......；嵩山、衡山人取天麻蜜煎作果食之，甚珍”，歷代本草中均有大量記載食用天麻保健養生的歷史。1911年，草野(日本)報道了《天麻與蜜環菌(Amilbria mellear F)共生》，揭開了天麻生長的秘密；20世紀60年代之后，我國以徐錦堂為代表的科技工作者對天麻栽培生產技術進行了大量研究，先后經歷了天麻栽培生產6次技術革命[9-10]。肖永慶等[11]對天麻的化學成分進行的研究，鑒定了6個成分。黃仁瓊[12]提出天麻對老年人有抗衰老的醫療保健作用；田輝等[13]通過天麻靈芝酒對小老鼠進行免疫試驗，成功發現天麻靈芝酒具有免疫保健功能；胡文華[14]認為天麻雪片、天麻蜜餞系列養生保健食品的開發填補了國內空白；鄭小江等[15]通過合理調配天麻素探索制配天麻保健飲料；楊杰等[16]對SD大鼠注射天麻素進行試驗，探討了天麻素的神經保護作用；吳靜瀾[17]認為應研發更多安全無毒的天麻保健食品。

2.2 市場需求

天麻道地藥材國內外市場需求巨大，除了部分藥材市場需求外，更多更大市場是保健品食品消費市場。國內市場需求方面，隨著人們保健意識的提高及天麻藥理作用的研究開發，國內對天麻原材料的市場需求逐步穩定增長。20世紀50年代到90年代，國內天麻需求從110 t增長到1 000 t以上。根據A公司調研數據，近年國內每年消費天麻約20 000 kg，其中除5 000 kg作為藥材進入制藥企業和醫療機構外，絕大部分作為食品或保健品被大眾消費。國際市場需求方面：中國作為全球天麻的主產地，主要出口日本、柬埔寨、越南等東南亞國家，其中僅2016年中國出口韓國就高達88.44 t[18]。天麻需求群體主要有：需要增加智慧和健腦的在校青少年學生、老年癡呆患者、龐大的心血管患病人群(國內心血管病人群有2.9億人)，還有其他失眠、美容和免疫人群，總之天麻需求群體廣泛，具有巨大的潛在消費群體。從天麻需求類型看：一是天麻需求類型是天麻飲料、天麻脆片、天麻禮品等初加工產品；另一種是以天麻為主要原料的化學和中成藥品、美容美顏化妝品、增強記憶和保護神經的保健品等精深加工產品。但不管是哪種類型，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天麻類食品深加工的整合產生，使天麻的市場需求巨大。

3 道地中藥材開發的價值及存在問題

3.1 開發價值

道地藥材的應用性和稀缺性是其開發的前提，直接決定道地藥材的開發價值大小。在防病治病方面，道地藥材比眾多中藥材的品質與療效更勝一籌；在生態學上，道地藥材作為生物性資源，不僅能夠利用道地藥材保護生物的多樣性，而且能起到防護水土流失的作用，還能具備一定的園林觀賞價值，這些應用價值都是開發價值的基礎。道地藥材形成不僅應具有優良的品種，還應具備特定的適宜生態環境和相應的技術，這些都是道地藥材產地獨有的優勢和資源，尤為重要的是，道地藥材與其他的大眾藥材不同，道地藥材還具備其特有的文化元素，中醫在我國幾千年來形成了特定的文化淵源，尤其老中醫、老字號等無形文化的品牌效應及治療效果更是給患者帶來了較強的心理暗示。可見，道地藥材的應用性與稀缺性使其資源開發具備強大的競爭優勢和開發價值。

3.2 存在問題

“十二五”以來，黨中央和國家領導人把“三農”工作作為要解決的首要問題，尤其2018年中央一號文件明確提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堅持農業農村優先發展；同時貴州省委省政府提出守住生態與發展兩條底線，立足貴州山地資源稟賦，走一條適合貴州山區發展的山地現代高效特色農業路子，從而提高中藥材產業的生態、社會和經濟效益，促進中藥材產業可持續發展[19]。至此，貴州省大力開發道地藥材資源，使貴州道地藥材種植規模、良種繁育基地建設快速發展，涌現一批以開發天麻、杜仲、珠子參、何首烏等為代表的道地藥材企業和品牌。但總的來看，貴州省道地藥材資源開發雖然取得了一定成效，但要開發道地藥材資源，實現道地藥材的產業化發展依然存在較多問題。即使貴州省作為中藥材資源大省，道地藥材的四大產區之一，中藥材資源品種高達4 802種，種植面積30.5萬hm2，但產業的發展并沒有與資源的擁有量相匹配，醫藥產業僅排名全國24位[20]，主要原因：技術設備落后、物流交通基礎設施薄弱及農技人員專業技術和知識水平不一、產業基礎不扎實、缺乏實力強大的龍頭企業帶動行業的發展、自主創新能力不足及科研投入較低；二是部分道地藥材發展遇到“藥食”同源瓶頸，沒有統一的“藥食”標準；三是道地藥材的產業文化內涵挖掘不夠，缺乏公共品牌保護；四是政策資金支持針對性不強，營銷體系建設落后。

3.2.1 自主創新能力不足，科研投入較低 貴州由于經濟發展相對落后，較其他省份中藥企業，貴州中藥材企業規模小、產業低端，道地藥材的種植仍以散戶、小戶為主，以道地藥材為原料的產品附加值低等特點。然而在產品創新、技術創新方面需要的資金投入較大，大部分中藥材企業只能注重近期生產與銷售；加之專業技術人員和科研人員匱乏，導致了貴州中藥企業開發道地藥材資源中自主研發創新能力弱，進一步缺乏自主知識產權和核心技術，導致產品沒有競爭優勢，普遍同質化，進而引起來價格的惡性競爭，沒有體現道地藥材自身應有的價值。

3.2.2 部分道地藥材發展遇到“藥食”同源瓶頸，沒有統一的“藥食”標準 部分道地藥材一直被列入《中國藥典》和衛生部“許可作保健品目錄”品種，以道地藥材天麻為例，盡管在我國已有2 000余a“藥食”兩用的歷史，但按照法規，現在尚不能作為普通食品生產和銷售。與此同時，因天麻一直列入國家中藥材管理，使得天麻在深加工、與其他藥食兩用食材搭配使用上不許可，需要耗費巨資辦理保健文號，加之藥材生產企業與主管部門也未能給道地藥材的“藥食”統一標準，一定程度上制約了道地藥材的發展。

3.2.3 道地藥材的產業文化內涵挖掘不夠，缺乏公共品牌保護 一方面，道地藥材生于道地產區，其產業文化不僅來源于本草文獻、道地產區的地方縣志等對其外觀性狀、加工工藝的記載，還與道地產區的經濟發展、歷史人物甚至政治事件等有密不可分的淵源，但對于大部分的道地藥材生產加工企業而言，并沒有對道地藥材的稀缺性文化內涵進行深度挖掘，未能發揮道地藥材的綜合價值。另一方面，由于道地藥材缺乏統一的生產工藝規范和標準，部分企業急功近利，對道地藥材地理標志及公共品牌的保護意識不強，超標準使用農藥和添加劑用于道地藥材生產，對道地藥材的聲譽和質量已造成負面影響。

3.2.4 政策資金支持針對性不強，營銷體系建設落后 近年來，國家和地方政府對中藥材產業的重視程度越來越大，政策上給予了道地藥材生產企業、農戶及合作社等生產組織大力支持，積極促進農業轉型升級、農民增收、農村繁榮。但當政策性產業扶貧資金一層一層落實下來后，卻沒有抓住道地藥材的特色優勢產業進行扶持，最后導致扶持的產品沒有唯一性和差異性，市場競爭力低。其次，道地藥材生產企業營銷體系建設落后，大部分通過傳統渠道銷售，互聯網線上線下產品體驗未實行，品牌影響力及顯示度均較低。

4 A公司案例分析

4.1 公司概況

A公司系貴州某有限公司，成立于2007年，以種植、加工、銷售和研發中藥材(天麻)為一體的民營企業。該公司位于貴州省大方縣慕俄格社區，并于云南昭通成立分公司進行菌種銷售和種植技術拓展，是全國天麻先進生產單位、貴州省民營企業特色品牌產品、畢節市農業產業化經營重點龍頭企業、國家天麻產業技術創新聯盟理事長單位。公司現有大方慕俄格天麻示范基地、百里杜鵑天麻示范基地和大方果瓦(好山珍)天麻示范基地，其中，大方慕俄格天麻示范基地定位：業務與技術研發、體系建設、業務洽談及產品推廣銷售；百里杜鵑天麻示范基地定位：技術推廣示范、產品加工、休閑采挖、廚房體驗、科普宣傳；大方果瓦(好山珍)天麻示范基地定位：原料保障基地，共有生態種植基地287余hm2。

4.2 公司具體做法

重視企業技術研發及品牌樹立，把研發和品牌打造作為公司的生存之本。公司以西南大學、貴陽中醫學院和貴州省農業科學院為技術依托，先后承擔和配合實施了國家科技部、貴州省科技廳等道地天麻產業化發展項目，重視天麻種植、菌種生產和加工等方面的技術研發，積極發明并申請獲得了7項發明專利；注冊“烏蒙騰”、“烏蒙藤”和“大定”商標，且通過市場開拓，“烏蒙騰”和“烏蒙藤”2個商標獲評“貴州省著名商標”，在商標品牌的樹立下開發各種天麻禮品、純天然保鮮天麻、即食天麻脆片、天麻酒等系列產品，在省內外取得一定知名度。

4.2.1 產業化、規模化、規范化經營 該公司投資1 000萬元建設道地天麻加工和伴生菌種生產基地，其中，道地天麻伴生菌種生產基地5 000 m2，年產400萬袋優質菌種；天麻初深加工生產基地4 000 m2，具備年加工1 000 t天麻的能力。公司通過統一制種供種、回收加工、技術研發和銷售的產業化發展模式，從源頭保障產品道地性，使產品從種植到銷售真正做到原生、綠色與安全，最大限度發揮道地天麻的經濟、社會和生態價值。

4.2.2 積極探索產業化發展組織模式 該公司積極探索產業化發展組織模式，與農戶建立完善的生產經營體系。其大方果瓦(好山珍)天麻示范基地成立于2016年1月，主要從事天麻制種、種植、產品加工與銷售。現有職工20余人，于2017年4月以“招工用工不如引領貧困農戶做股東，幫錢幫物不如幫父老鄉親謀致富路”的理念和模式進行改組，改組后合作社社員共339戶，其中大戶4戶，占合作社成員的1.18%；一般農戶219戶，占合作社成員的64.41%；建檔立卡貧困戶116戶，占合作社成員的34.23%。合作社目前已成功建成天麻核心示范基地66.7 hm2，擬增設年生產200萬袋菌種生產線1條，天麻粗加工1 000 t，核心基地擬直接帶動農戶300余戶，其中貧困戶140余戶500余人。同時隨著項目建設推廣，將輻射帶動周邊鄉鎮依托天麻產業的發展快速致富，在3～5 a內天麻輻射種植擬擴大到666.7 hm2，使更多農戶依靠天麻產業的發展達到共同致富的目的。

4.2.3 重視道地天麻產業的養生文化和歷史文化淵源 公司領導深度認識到天麻產業的養生文化價值和道地歷史文化淵源對天麻產業發展的重要性，著力挖掘道地天麻產業的文化價值。養生文化方面，道地天麻作為一種優質的養生和保健品，公司重視道地天麻的養生功效與作用，傳承國粹，創新現代養生觀念，充分挖掘天麻的康體養生文化價值，通過天麻養生旅游產品開發，將開發天麻養生康體文化旅游項目。道地天麻歷史文化淵源方面，該公司從《中華本草》列天麻產地首指貴州、《中國道地藥材》將天麻列為貴藥之首，到大方天麻于明洪武年貴州水西宣慰使奢香夫人將道地天麻作為“皇室貢品”進貢朝廷挖掘道地天麻歷史文化淵源，賦予了道地天麻產業文化內涵和氛圍，塑造了其稀缺性產業價值。

4.3 公司經驗啟示

從A公司的產業化、規模化、規范化和集團化發展，得到其可借鑒的經驗：一是高度重視技術及產品創新，投入大量資金進行科研并擁有自主知識產權和核心技術，打造具有地域特色、道地文化企業品牌；二是產業化、規模化、規范化經營，保證道地天麻的質量綠色生態，達到國家衛生標準和地方企業標準，使品質與健康同行、生態與產業發展共存；三是勇于探索產業化經營模式，目前已有以“政府+公司+合作社+貧困戶+市場”的利益連接模式、“公司+合作社+農戶”模式及“公司+農戶”模式；四是重視文化價值的挖掘，文化是企業的一種無形資產，道地天麻的養生文化及歷史文化淵源都具有稀缺性，A公司對該方面的重視體現了對道地天麻產業的綜合價值。

開發道地藥材資源的企業具有的共同特征是：難以整合與充分利用優勢資源實現產業化模式發展。通過對A公司道地天麻案例的分析認識到：A公司作為貴州省乃至全國數千個進行道地藥材資源開發的企業之一，其經驗證實了道地藥材產業化的發展需要道地藥材生產、研發、加工、銷售的龍頭企業重視品牌、道地文化等稀缺資源的整合，與散戶、小戶建立完善的生產經營體系，這是將道地藥材資源優勢轉化為行業競爭優勢的有效途徑，也展示了道地藥材生產加工企業在有關資源和資金不夠、能力不足的情況下通過規范化、規模化發展道地藥材產業的重要性。事實證明：道地藥材生產加工龍頭企業或組織完全可以通過整合自身優勢資源，帶動散戶、小戶助推道地藥材產業化的發展。

5 道地藥材資源開發及產業化的基本路徑

5.1 加大企業核心技術研發及品牌樹立的投入，引進專業人才，提高自主創新能力

核心技術是企業的心臟，品牌是企業的靈魂，道地藥材龍頭企業應具備創新理念，加大與科研院所等機構的合作、引進專業技術人才和培養企業技術人員提高自主創新能力，從而加大企業核心技術的研發，解決道地藥材產業化技術難題，將核心技術運用到道地藥材的生產與加工，樹立道地藥材品牌，提高道地藥材產業化發展競爭優勢。

5.2 建立完善的生產經營體系，龍頭企業牽頭打造新產業鏈

道地藥材產業已成為道地產區扶貧攻堅、發展大健康的重要抓手，由于沒有龍頭企業帶動與散戶、小戶建立完善的生產經營體系，道地天麻的種植仍以散戶、小戶為主，以道地天麻為原料的保健食品也以低端為主。讓有實力的企業介入對道地藥材資源進行系統開發應用，需要抓住扶貧攻堅機遇，積極探索產業化發展組織模式，建立完善的生產經營體系。另外，從現有市場看，道地藥材僅作為藥品使用局限性大，部分道地藥材為主的藥品市場已呈飽和狀態，藥品供大于求導致道地藥材產業價值下跌，所以需要根據道地藥材產業優勢，龍頭企業牽頭申報新食品原料打造新產業鏈，提升道地藥材產業市場價值最大化，突破道地藥材產業化發展瓶頸。

5.3 激活道地藥材產業文化，注重區域公共品牌保護

道地藥材文化就是資源，資源進行開發就是資產，激活道地藥材產業文化即可擁有一筆無形資產。貴州省道地藥材資源豐富，但具有品牌影響力的不多，甚至急功近利不顧藥材生產質量追求產量，嚴重影響道地產區公共品牌形象，需要從道地藥材的養生保健、文化淵源等方面激活道地藥材產業文化，并通過道地藥材標準定制、各項指標制定等方面有效保護地域公共品牌。

5.4 加大產業政策專項資金支持力度，推行產業化發展模式與完善營銷體系

政府應加大道地藥材優勢產業的專項政策資金支持力度，幫助道地藥材生產加工企業、農戶及合作社等生產組織轉變現有的發展方式，探索并推行新的產業化發展模式，找到道地藥材基地建設與生態環境共存的綠色經濟模式。其次，不僅要結合市場需求，組建專業銷售團隊，也要利用好互聯網平臺，完善營銷體系，保障產品生態品質為前提，線上線下產品體驗，將道地品牌推出去。

6 結語

貴州省要求加快現代山地高效特色農業的發展，就要充分利用貴州山地自然資源發展優勢特色產業，道地藥材作為貴州具有地域特色的優勢產業，不僅資源富集，大健康產業發展的支持政策也相當給力，道地藥材生產加工企業、農戶及合作社等生產組織應把握好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機遇。因此，基于現代山地高效特色農業、醫藥大健康產業發展，以A公司道地天麻資源開發為案例來探討貴州道地藥材資源開發與產業化路徑選擇，為推進貴州道地藥材產業發展提供解決方案，不僅豐富了山地高效特色農業現代化發展理論，也為貴州省道地藥材優勢資源開發提供了一條產業化指導思路。貴州道地藥材的資源開發和產業化發展，需要理論對實踐進行指導，因此，抓住國家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和新醫藥大健康養生產業發展機遇，對道地藥材乃至中醫藥產業發展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