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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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析石濤“一畫論”的美學思想
張超
(湖南工藝美術職業學院 湖南益陽 413000)
石濤所論述的“一畫論”是我國藝術史中的一大瑰寶,它蘊含著豐富的美學思想。文章針對“一畫論”的概念進行簡要的分析,再從三個大的方面對石濤“一畫論”的藝術法則進行論述。
石濤;一畫論;美學思想
石濤(約1642-約1717)為清代山水畫家,同時也是繪畫領域中的美學理論家。他在《苦瓜和尚畫語錄》即《畫語錄》中論述所倡導的藝術理論,有機地聯結宇宙觀與繪畫方面的理論與技巧,構建且健全有關繪畫結合美學方面的思想理念體系,歸納其以藝術創作為媒介獲取的豐富經驗。《畫語錄》在古代相關理論著作中,堪稱經典,其藝術理論價值是巨大的。《畫語錄》中提出“一畫論”思想,是石濤在繪畫范疇內的美學思想中的精華環節,在繪畫藝術史中,為繪畫的健康發展貢獻巨大的力量。經由上百年的傳承,石濤的相關美學思想深遠而強烈地影響著繪畫大家的作品與創作風格,為藝術家的創作提供理論方面的依據與借鑒。
《苦瓜和尚畫語錄》(《畫語錄》)共分為十八個章節,具有極其清晰的結構框架,擁有極強的邏輯方面的條理性,其體例極其嚴謹,內容系統而較為全面,是完整、健全的藝術理論體系。在十八章中,最重要的是前五章,集中闡述石濤在繪畫層面的美學方面的思想,同時明確美學整體體系的結構框架。為了全方位地掌握且駕馭《畫語錄》中所蘊含的美學方面的思想,要針對《畫語錄》中的第一章、即一畫章、進行全方位地解讀與剖析,把握所謂的“一畫章”理論的核心部分,并感知“一畫論”的總體涵義。在《畫語錄》中,“一畫”理論貫穿全文,成為核心環節的概念,概括了《畫語錄》藝術思想在理論方面的總綱,是繪畫美學思想中的精髓。
“一畫”作為重要的概念貫穿于《畫語錄》的全書之中。在這里,首先清晰地明確“一畫”和石濤兩者之間的關系,從而更好地掌握“一畫”內涵。石濤原本朱姓,為明代皇室的后裔,經歷了極其坎坷的人生,其命運多舛,為使性命得以保全而于寺廟出家,迄晚年則從佛家進入道家。“一畫”密切關聯石濤本人的性格,他貴為皇家后裔,然而已落魄不如平民,性格復雜多變,為使性命得以保全或在短暫利益的驅使下,他能夠做到卑躬屈膝且不講究方法;對待強權,他無所畏懼,清朗高潔,勢不同流合污。石濤性格變化多端,因此畫風同樣是變化莫測。總之,石濤命運多舛、性格復雜而多變、繪畫的風格千變萬化使“一畫”思想的明確與發展受到相應的影響。有關“一畫”方面的理論,研究者們眾說紛紜,各抒己見,提出自己的觀點。有的研究者指出“一畫”密切地關聯著道家的思想,有的指出佛家思想深層次地影響“一畫”理論,有的認為“一畫”和儒家必然存在相應的關聯。研究者們分別基于儒家、道家、佛家三個角度研究剖析石濤的“一畫”理論,內容極其精彩,然而忽略石濤本人對于“一畫”理論的影響、并對其理論在一定程度上關聯著道家、儒家、佛家予以忽略。在石濤美學理論體系內,儒家、道家、佛家的存在并非是對立的,而彼此融合,使美學理論受到相應的影響,三者均不可缺少,為形成“一畫”理論奠定堅實的基礎。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一畫”理論是石濤所獨自創作的、關乎繪畫美學層面的重要命題,便基于石濤之前,眾多文人均提及其理論。唐代著名畫家張彥遠在《歷代名畫記》說提及:“書之體勢、一筆而成······將其謂之“一筆書”。陸探微作一筆畫“其繪畫理論意味著繪畫要融通氣脈、形成一氣呵成之勢。一筆畫與一筆書兩者存在相應的區別,但石濤直接承襲張彥遠理論,并指出“一畫論”為《畫語錄》的核心環節。
石濤說過“畫者,從于心者”,指畫家創作時會受到自身情感與思想的支配與制約、能夠充分地表達自己本身的情感。在表現秀美山川時、描述人物時、描摹鳥獸草木時、勾勒亭臺樓閣結構的時候,假如無法深層次地理解與感受其特征與內涵的時候,將無法細致地表現其意趣以及情形,同時作畫家者將無法深層次地理解與掌握“一畫”范疇內的繪畫與萬物的本質上的法則。石濤講授了“一畫”的主要特點是具備一定的主觀性,藝術與繪畫藝術家兩者之間基于主觀感受存在極其密切的關聯。石濤在《了法章第二》中指出“畫”意味著“形天地與萬物者也”;指出基于客觀的角度,要嚴謹地統一繪畫和相應的藝術對象。筆者指出,石濤的“一畫”理論并不是指某方面具備客觀性與主觀性特點,而是指統一藝術家主觀與客觀層面的相應表現。在繪畫之時,繪畫藝術家要具備主觀層面的感受與情感、并且要遵循藝術對象基于客觀層面的相應發展,所達到的目標是:充分理解且完全掌握駕馭“一畫”理論,并且在美學的領域中真正地實現意明筆透,從而企及繪畫領域中的至高點。石濤這一畫家是唯心主義者,其抱負遠大,有情懷,存在出世入世的理想。康熙二十三年、二十八年,皇帝分別南巡金陵、杭州,石濤兩次接駕,欲北上,上述事件說明石濤的理想遠大。然而石濤是明朝皇室后裔,僧人的身份如影隨形,因經抑郁而不得志。命運多舛、不能實現遠大理想等情況使繪畫成為石濤情感方面的突破、思想方面的寄托。但石濤繪畫所呈現出來的、并不是以主觀層面為基礎臆想出來的對象,而是依托客觀世界之中所存在的事物,同時加載了自身的思想理念,完成創作。石濤畫風并非不拘一格,雖然具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標新立異風格,然而能夠做到有宗可循。石濤在《畫語錄》中基于多個層面對“萬物存在固定法則”予以否定,基于多元化的角度論述“無法而法”等觀念,對“我法”加以提倡。雖然是同樣的景致,但在不同藝術家的眼中,想法存在一定的差異,將以不同的表現方法為媒介,呈現于畫面之中,以上為藝術所呈現出來魅力,其豐富性與生動性是無窮無盡的、同時也是千變萬化的,然而全部藝術表現均以其實踐作為基礎的。
繪畫的表達并不是畫家的天馬行空與隨心所欲,要以客觀存在的對象為依托,畫家所面對的萬物便是客觀存在的對象。畫家所創作出來的作品是畫家表達情感與觀點的媒介,同時也是畫家將自身看法在主觀與客觀層面加以統一之后的成果,具備一定的藝術性。
石濤指出作為技藝精湛的畫家而言,在作畫的時候,給觀點的印象是隨意而無拘無束,實質上畫家已掌握了繪畫規律且可自如地加以運用,并在創作的過程中加載獨特見解和基于藝術層面的深刻領悟。畫家要透徹地領悟繪畫的法則、并加以熟練地應用,從而進入自由境界。即石濤所云的“至法”。
《畫語錄》表明石濤懂得出世與入世,并寫道“太樸一散,而法立矣”。石濤在探索過程中逐步地意識到:在客觀的世界中,做事要遵守既有的法則,不要固步自封,要以變化的情形為依據、靈活地加以處理。在繪畫中,石濤反對一味摹古,提倡將“古法”改變為“我法”。古代的繪畫延續至當今時代,具備固有法則,我們不可迎合其法則,然而不能任意地予以否認,要具有批判性,有選擇地加以參考與吸收,以繪畫經驗為前提、加之自身思想,并不斷創新。石濤肯定宇宙萬物均是不停變化的,所以繪畫規律同樣在變化中得到發展。石濤指出繪畫規律的辯證統一為繪畫的發展奠定理論方面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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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969/j.issn.2095-1205.2019.04.77
張超(1987- ),男,漢,山東淄博人,碩士研究生,助教,研究方向:陶瓷工藝與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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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5-1205(2019)04-13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