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張恨水小說委婉語的使用情況及特點

摘要：本文以張恨水的小說為研究對象，主要通過研究委婉語在張恨水的作品中的具體體現，探討在他作品中這些委婉語的語言特點。

關鍵詞：張恨水 委婉語 言語環境

一、張恨水小說中委婉語的使用情況

張恨水在他的作品中大多數情況下運用北京方言進行敘事，即“京白”，把一個個故事用生動有趣的話語娓娓道來，形成了別具一格的北京敘事。在他的小說中，婚喪嫁娶、衣食住行、游藝娛樂等，盡顯風度。所以，下至販夫走卒，上至官員貴胄，在交際過程中，委婉語的出現頻率之高令人敬佩，這為張恨水小說中的委婉語研究提供了便利的語料。

委婉語在張恨水小說中的分布情況較為混雜，因此在這里粗略地將其作如下分類。

（一）對不同的人、事、物的專用稱謂語

因為張恨水描寫的群體龐雜，社會各個階層、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因此，他的小說也是一個等級森嚴的社會。貴族有貴族的門庭階級，平民有平民的交際原則，官場有官場的規章制度。所以，針對不同的人、事、物，稱謂皆不同。

（二）和不熟悉之人交流時，介紹周邊人所用的謙稱

在張恨水小說中，諸如此類的情況頗為常見。稱呼留洋歸來的小姐為“密斯”，在酒會上稱呼洋派作風的年輕男子為“密斯脫”（以上兩個稱呼為英文MISS、MR的音譯），稱呼自家妹子為“敝親”，稱呼自家妹夫為“舍妹婿”，等等。

（三）社會交往中所呈現出的禮數

眾所周知，老北京人對于“禮”的講究超出了常人的想象。北京人的“禮”已經融入北京人的骨髓中，一字一句一言一行盡透露出“禮”。這點在張恨水先生的小說中體現得淋漓盡致。例如《金粉世家》金榮幫燕西在落花胡同買房子時和收房錢的王爺的對話中，“金榮道：‘尊駕貴姓王嗎？那人道：‘對了，我叫王得勝。尊駕認得我？”短短兩句話，禮數盡顯。“尊駕”二字，是對對方的一種高度尊稱。金榮是燕西的隨從，王爺是收房錢的傭人。兩個人在當時的社會設定中，都屬于中下層階級。在對話中，雙方均謙卑謹慎，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而用詞粗鄙。

二、張恨水小說委婉語特點分析

（一）模糊詞語

在交際中，有些隱晦的表達在對話過程中，因其說法的尷尬，交際雙方選擇對這種說法避而不談，從而換一種模糊說法來替代。諸如此類的詞語，我們稱其為模糊詞語。

模糊詞語，顧名思義，就是在原有詞義的基礎上將其模糊化。因為模糊詞語具有語義指向上的靈活性以及不確定性，在交往中使用模糊詞語可以讓交際的雙方在一個緩和的語境中充分理解對方所說的話。

在小說《金粉世家》中，烏家姐妹到燕西家中造訪，鳳舉見幾人相談甚歡，因為烏家姐妹的身份尷尬，有意提點燕西，勸他少和烏家姐妹來往，稱其為“咸水妹”。“咸水妹”這一稱呼，專指接待洋人的妓女。因為妓女這一稱呼的尷尬，選擇了“咸水妹”這一詞語，緩和了原有的氣氛。

（二）提供更為便利的社會交際環境，用以給對方留下深刻的印象，有助于今后交往的順利展開

委婉語在交際中的應用，最大的好處便是會給交際對象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正如紅樓夢中鳳姐的出場一般：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第一印象深刻，使交際雙方產生好感，下一步的交往會便利許多。

在小說《啼笑因緣》中，男主角樊家樹同關壽峰的交往開始于天橋下的一場偶遇。樊家樹看雜耍之時遇到了關壽峰，出于欽佩的原因，不由自主地拍桌子為關壽峰叫好，引起了關壽峰的注意，上前來與之交流。樊家樹看關壽峰年紀略大，首先表示了自己的欣賞與感嘆，然后禮貌性地詢問了關壽峰的年齡，“貴庚過了五十了么？”關壽峰對這個貴族式的年輕人產生了好感，認為其年紀輕輕身份尊貴，對于自己一個在天橋下賣藝的老武者如此尊重，于是在接下來的對話中，兩個人相談甚歡。交換了住址后，發現竟是街坊。這才有了后來樊家樹上門拜訪，遇見了本書的主要人物關秀姑。這就是說，在交際時，委婉語的應用會讓交際對象感到身心愉悅，才好卸下心防，進行更深層次的交際。

（三）敘事手法的平鋪直敘要求在交際中使用委婉語作為鋪墊

張恨水先生的小說中，對于老北京特色的景物用了大篇幅的手筆，這一特色弱化了他的敘事，所以在敘事上手法大多平鋪直敘，直擊表達內容。正因為如此，其敘事手法直白，人物的對話數量龐大，人物的性格多數通過其對話來表現，而非心理描寫。這就造成了交際雙方的大量對話，需要在交際中使用委婉語來鋪墊兩個人的交往。通過對話，即談吐等，判斷對方的身份，在做事時容易考慮好接下來所采取的態度和策略。

參考文獻：

[1]張恨水.金粉世家[M].西安：陜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7.

[2]張恨水.啼笑因緣[M].南京：江蘇文藝出版社，2011.

[3]陸山花.張恨水小說的語言特色[J].滁州學院院報，2014（16）.

（作者簡介：劉燕霞，女，河北大學文學院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漢語言文字學）（責任編輯 劉冬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