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子寒
此前我不了解體育,更不用說難度和藝術性都極高的花樣滑冰,覺得那不過是滑來滑去再轉兩個圈而已。然而看了有關你訓練的視頻后,我不禁羞愧于自己淺薄的認知。
花滑選手是一個完全拼實力的職業,是最能驗證“一分耕耘一分收獲”的真誠職業。一次成功的四周跳不知要在場下擰出多少汗水,一個柔韌的貝爾曼旋轉需將身體折疊數次方才流暢。你從小患有哮喘,高強度的訓練于你是更為沉重的軛,你卻背著它滑出了最輕盈的舞步,成為亞洲男單奧運會金牌得主第一人,成功衛冕冠軍。
嚴歌苓說,理想能給人氣質,想來信仰應當更甚。
你全心信仰著花樣滑冰,數十年如一日,汗水是你奉納的液態鉆石,傷痕是你化為具象的堅持。哪怕天災人禍,頭破血流,你也毫不怯懦地吶喊——“就算死也要死在冰場上”,虔誠如斯。于是它為你停駐時間,保留青春一一柔韌如蒲的纖瘦身體,潔凈明朗的微稚面容,澄澈坦蕩的壯志豪情,還有你訓練完畢,年輕獅王般鋒銳的眼神隨喘息沉浮,然而下一秒就破了功,笑得暖而軟,赤誠心性一覽無余——還是初長成的翩翩少年啊。
有這樣一段關于你的視頻,你著一襲白衣,在黑暗的懷抱中踮腳,伸手向高處,向燈光,向星辰。你在捉光。
不,你就是光。
我的家鄉年年飄雪,即使到了陽春三月,仍時有大雪。可我已不再害怕,因為你告訴我,雪地不妨放歌,冰上亦可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