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陷汽車產品召回效果評估的研究綜述

梁新元 王洪建 陳雄 余松華 趙甜甜

[摘? ? 要] 缺陷汽車產品召回成為非常重要的研究課題，缺陷汽車產品召回具有數量大和批次多的特點，因此評價缺陷汽車產品的召回效果顯得十分必要。本文對國內缺陷汽車產品召回效果評估方面的研究成果進行綜述和分析，論文分別從國家關注的宏觀指標、企業關注的價值評估、消費者的召回認知和召回效果的評價指標體系4個方面進行了綜述，并指出了現有文獻的優缺點。最后，論文給出了召回效果評估指標體系的設計原則。

[關鍵詞] 缺陷汽車;產品召回;效果評估;評價指標體系

doi ： 10 . 3969 / j . issn . 1673 - 0194 . 2019. 05. 040

[中圖分類號] F273? ? [文獻標識碼]? A? ? ? [文章編號]? 1673 - 0194（2019）05- 0097- 04

0? ? ? 引? ? 言

缺陷產品召回是產品生產者對其已售出的產品采取措施消除缺陷的活動，政府負責對召回進行監督管理。我國2004年創立缺陷產品召回管理制度，首先進行了汽車產品的召回，逐步推廣其他產品的召回。缺陷汽車產品召回成果最顯著，缺陷汽車產品具有召回數量大和召回批次多的特點。產品召回管理制度引起社會普遍關注，在產品質量監管和保護消費者安全方面的作用日益凸顯。國家質檢總局統計數據顯示，施行汽車召回以來，截止到2017年12月28日，我國已累計實施汽車召回1 548次，召回缺陷汽車5 673.8萬輛。其中，2013-2017年，汽車召回數量快速增長，實施1 013次召回，召回缺陷汽車4 729.9萬輛，占14年來召回總量的83%。

由于缺陷汽車產品帶來危害的嚴重性，缺陷汽車產品召回成為學術研究和執法實踐的重要問題，許多學者對缺陷產品問題進行了系統研究，主要涉及缺陷法律制度、產品召回制度、缺陷風險評估等方面進行了研究。鄭國輝[1]從提高社會福利的角度，以微觀經濟學理論為基礎，比較了社會總剩余與企業利潤的關系，分析了缺陷產品召回制度存在的問題，并提出了“將法律機制融入缺陷汽車產品召回制度，從根本上解決缺陷汽車產品召回的法律規制問題”的對策。趙鑫[2]分析了汽車行業產品質量風險傳導機理，并提出了汽車行業產品質量風險管理方法。高松等[3]探討了汽車召回響應率的影響因素，提出了主要影響因素：召回汽車的年款、缺陷的嚴重程度、制造商的國籍、召回通知的發表和召回規模。雖然缺陷汽車產品研究領域的研究取得了豐碩的成果，但多數研究為定性分析，且研究范圍主要局限于召回制度、法律制度、風險管理等少數領域，針對召回效果評估的研究成果非常少。由于缺陷汽車產品容易導致嚴重的人身傷害和財產損失，缺陷汽車產品召回的實際效果評估成為政府管理部門亟待解決的重要問題。為此，本文對國內缺陷汽車召回效果評估方面僅有的幾篇文獻進行綜述，以便為構建缺陷汽車產品召回效果評價體系做出一份努力。

1? ? ? 缺陷汽車產品召回效果的宏觀評估

召回效果評估是完善缺陷產品召回制度的內在要求。陳玉忠等[4]量化分析了2004-2014年間的汽車產品召回進行汽車產品召回管理的經濟效益分析，分析了汽車產品的召回率、召回完成率以及召回效能比等方面，分析了中國與美國相比仍有很大差距。論文提出的召回率和召回完成率可以作為效果評估指標，但是論文僅僅是從國家層面進行年度的數據分析，并沒有針對單個召回事件的分析指標。王琰等人[5]對2004-2008年之間國內外汽車召回事件進行了對比研究，并統計了我國汽車召回的數據，提出了召回率作為評價召回實施情況的主要指標。可以說，首次提出了召回效果評估的指標，當然評價指標還太少。王琰[6]從國家年度召回工作角度提出了評價汽車召回法規執行情況的指標有很多，包括：召回次數、召回車輛總數、召回修復完成率、“受影響召回與主動召回的比率”等等。召回的頻次和數量受汽車銷售量的影響最大，因此對召回效果的分析應綜合考慮銷售量的因素。可以說，作者在參考文獻[5]基礎上進一步豐富了召回效果的評價指標。

2? ? ? 缺陷汽車產品召回的企業價值評估

劉景安[7]提出企業需要監視和評估召回效果。其中召回效果的評估，是指召回法律授權政府部門通過對企業召回進度的審核以及最終召回效果的評估兩個環節來監督汽車制造企業是否已經成功消除汽車缺陷帶來的潛在人身危害和財產損害。作者提出的“召回比率因產品而異”的觀點對召回率的科學設定很有價值。

針對企業、消費者對缺陷汽車產品召回的認同度和響應度很低，鄭鑫和葉明海[8]構建了基于企業價值、客戶價值和社會價值三大價值體系的缺陷汽車產品召回市場價值評估框架。根據分析，可以根據層次分析法，建立起缺陷汽車產品召回的市場價值評估框架，如表1所示。我們按照目標層、準則層和方案層把缺陷汽車產品召回的市場價值劃分成3級指標，準則層為3大價值指標，方案層為17個細化指標。

論文主要從企業角度分析了缺陷產品召回的價值構成，因召回而避免的產品缺陷給消費者造成人身安全傷害的損失賠償和召回成本這2項指標很好計算;但提出的客戶價值和社會價值對于召回效果評價有一定參考價值，但是價值評估不好衡量，混淆了單個召回事件與國家這兩個不同的層面，混淆了企業層面和國家層面。

周舞舞[9]針對汽車召回問題，以矩陣知識和評價理論為基礎，系統全面地分析召回事件，建立了層次分析模型，分別從汽車制造商、汽車消費者、汽車銷售者和公共及保險利益4個方面進行評價，得出對汽車召回事件的綜合評價，并且最終確定了如表2所示的層次結構模型。論文考慮到了缺陷產品對消費者人身安全和財產安全的影響，但是主要從企業角度分析召回對成本、品牌、信譽、保險開支等方面的影響。

馬華和楊華[10]采用層次分析法對汽車召回事件進行了模糊綜合評價。汽車召回事件一方面，缺陷汽車產品召回給企業帶來大量的召回成本，影響了客戶對企業的滿意度，也影響了汽車的銷售;另一方面，汽車召回確實為消費者消除了安全隱患，有效保護了消費者的合法權益和人身財產安全，企業的誠信度得到提升。確定評價對象的因素集即確定評價指標，現從以下幾個方面來構成評價體系，所構成的評價指標體系見表3。

論文提出的指標雖然簡單，但是給出了很好的隸屬度函數，便于計算，可操作性強;考慮到了消費者的利益，為召回效果評估提供了一定的參考價值;但是論文主要從企業角度，考慮企業的召回成本、質量和誠信度。

3? ? ? 中國消費者對缺陷汽車產品召回的認識

孫魯平和杜曉夢[11]采用大規模的車主問卷調查研究了中國消費者對缺陷汽車召回的認識和態度，并針對四個典型召回案例的召回效果分別開展了問卷調查。通過對調查數據的分析和研究，該文總結了我國消費者對缺陷汽車召回的認知情況，并對典型汽車企業的召回效果進行了描述和分析。通過分層抽樣法（該抽樣方法的優點在于樣本代表性比較好，并且抽樣誤差較小）的問卷調查研究，以對消費者的汽車召回知識和召回效果現狀有一個清晰的認識，并在此基礎上為提高消費者對召回的認識、改進召回效果提供一些啟示。該文的召回效果包含3個層面的含義：第一，召回通知的到達率，以每100人中收到通知的人數計;第二，接到召回通知后，消費者真實參與召回的比例;第三，消費者對召回結果的滿意程度。召回知識宣傳方面，大部分車主（88%）是通過電視網絡等新聞媒體了解召回相關知識，通過汽車廠家、經銷商以及政府部門了解召回相關知識的消費者（不超過20%）相對較少。汽車進行召回活動后，約60%的消費者認為行車安全水平提高了，雖然提高幅度可能較小。因此，召回流程需進一步優化，以提升召回效率和消費者滿意度。汽車召回行為對企業形象的影響：57%的被調查者認為汽車召回行為是企業負責任的表現，因此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升召回企業的形象。然而，另有38%的被調查者認為汽車召回行為對企業形象有負面影響，因為召回意味著企業產品質量不過關，容易使消費者對企業的質量產生懷疑。論文提出的召回效果評價的召回通知的到達率、消費者真實參與召回的比例、消費者對召回結果的滿意程度這3個指標對于評價召回效果非常有價值。

4? ? ? 基于政府監管視角的缺陷汽車產品召回效果評價指標體系

陳暉和肖翔[12]從召回實施情況、客戶滿意度、監管部門評價三個方面建立缺陷汽車產品召回效果評估指標體系。通過調查問卷等方式對10個二級指標進行評分，運用層次分析法和模糊綜合評價法構建指標權重向量和模糊關系矩陣，從而對缺陷汽車產品召回的效果進行評價。采用靈敏度分析方法找到影響召回效果的主要因素，為提高缺陷汽車產品召回提供對策。汽車召回的實施及效果評估是汽車生產者、消費者以及政府監管部門三方共同博弈的結果從召回實施情況、客戶滿意度、監管部門評價三個方面建立召回效果評估指標體系，通過調查問卷、專家打分等方式，根據不同博弈方的需求，建立指標體系，如表4所示。論文首次從政府角度提出了召回效果的評價體系，充分考慮了召回效果的評價主體是政府監管機構和消費者，指標簡單易行;雖然指標不全面，但對于召回效果評價有非常重要的借鑒意義。

5? ? ? 結? ? 語

缺陷產品召回是政府監管產品安全和調節市場經濟活動的重要方式，召回效果評價需要從政府監管視角出發，提出一套適用于政府評價缺陷產品召回效果的科學評價體系，能為政府監管部門評估召回效果和做出決策提供借鑒和參考。

通過以上文獻的綜述和評述，得到以下結論作為召回效果評價指標設計的原則：第一，指標的設計要考慮評價的視角是政府，不能將主體和客體混淆，不能在評價中加入企業的價值和滿意度;除非是站在企業角度來決定是否進行召回以及如何進行召回時，才需要考慮企業的召回成本、信譽度、消費者購買意愿等方面的影響;評價指標應該考慮消費者的損失和滿意度。第二，指標體系的設計不能太宏觀只有召回率指標，也不能太微觀造成工作量巨大等。第三，召回效果評價對象要清楚，到底是考核政府的召回業績還是單個召回事件的效果;如果是考慮政府績效，可以考慮挽回經濟損失、召回數量、批次、社會誠信度、消費者幸福度、政府監管能力、消費者缺陷判斷能力等指標;如果考慮單個召回事件，主要針對企業作為召回主體的單個召回事件中召回實施效果的評價，這樣會有很好的可操作性，既便于監管又便于執行評價。第四，指標的設計要定性和定量相結合的原則，定性與定量相輔相成。不能全是定性指標，也不能全是定量指標，可以考慮大部分指標設計為定量指標，少部分指標為定性指標。第五，既要考慮科學性，又要考慮可操作性。因此，指標不適宜設計過多過細，也不適宜設計過粗。設計的指標要容易量化，指標需要的數據要比較容易獲得。第六，指標的設計既要考慮經濟效益，也要考慮社會效益。既要考慮召回挽回的損失和企業的召回成本，又要考慮召回避免的人身和財產傷害。指標設計要堅持公平原則和公共利益原則。

主要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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