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原點 助力生長

余穎，南京師范大學附屬小學校長，高級教師，江蘇省數學特級教師，江蘇省“333高層次人才培養工程”培養對象。曾獲南京市首屆教學技能大賽第一名、江蘇省教學觀摩評比一等獎、全國第四屆優質課觀摩評比一等獎。百余篇文章在省級以上報刊發表，出版專著《碰撞中的融合——內地教師眼中的香港小學教育》《走向對話——大魚老師和48條小魚的課堂故事》，編著《數學小游戲——指向兒童自由生長的教學新范式》《數學小研究——指向兒童自主生長的教學新范式》等。

【摘 要】在課堂中，教與學相伴相依，學是教的起點，也是教的歸宿，更是體現教學價值的所在。聚焦“學”，需要在“教”的引導下讓“學”從自發走向自主與自覺，“以兒童的方式”“以專業的方式”聚焦“帶得走的東西”，促使學生自己生長、自然生長和自由生長。

【關鍵詞】原點；童心；愛心；生長

【中圖分類號】G623.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5-6009（2019）01-0046-03

在數軸上，0的位置為其原點；在坐標系統中，坐標軸的交點是其原點。不管是數軸還是坐標系統，都要依靠原點確立參考的基準。那么，教學的原點在哪里？在課堂中，教與學相伴相依，學是教的起點，也是教的歸宿，更是體現教學價值的所在。毋庸置疑，“學”即教學的原點。聚焦“學”，就需要我們仔細聆聽兒童的呼喚，理解兒童，理解童心，遵循兒童的成長規律，以適合兒童的方式助力兒童的成長；聚焦“學”，需要我們研究學科本質，追尋課程價值，走在“為促進學習而教”的研究之路上；聚焦“學”，更需要我們冷思“學”的目的與追求，回歸教育本原，讓“學”成為它應有的樣子。

一、源于童心：以兒童的方式

——要充分了解學生，從學生的實際出發，不斷改革教學方法，使學生學得輕松愉快。[1]

“童心”即赤子之心，即善根，是指兒童純真善良的情感，也指成人純真的心理。童心因未被外界玷污而保持純潔善良，故此要呵護它；童心與成人之心不同，故此要根據兒童的特點來教育；童心有很大的可塑性，幼小之時的表現會影響未來，故此要注重幼年之時的教育引導。

源于童心，教師就要站在兒童的立場理解兒童、了解兒童、接近兒童、融入兒童。兒童世界是相異于成人世界的存在，兒童不是未長大的成人，應把兒童當作兒童，理解兒童發展的階段性、順序性、不平衡性，尊重兒童的認知方式、表達方式、行為方式；應把自己當作長大了的兒童，和兒童打成一片，站在兒童的角度思考問題，為兒童提供自然、安全的成長空間。

認識到童年的豐富多彩與兒童發展的無限可能，我們的教學必然需要注重兒童的經驗性和體驗性，符合兒童的趣味性和游戲性，突出貼近兒童的真實性和生活性。我校提出的“三小”（小研究、小伙伴、小游戲）學習方式，正是基于對兒童的理解而倡導的“兒童的方式”。因為“兒童是天生的探險家”，我們以“小研究”為切入點，讓學生用自己的眼睛觀察和發現世界，經歷自我探究、主動生長的全過程，成為真正的探索者、研究者和發現者；因為兒童生命的成長需在“生命的林子”中完成，我們提出“小伙伴”的學習方式，努力創設一個“互學互教”“對學對教”“群學群教”的對話場域，讓學生每節課至少有“一次當小老師的機會”“一次小組活動”“一次自主提問或質疑的機會”，使他們在傾聽、思考、認同、質疑中如琢如磨、互相啟迪、共同成長；因為“游戲是兒童的天性”，我們以游戲的方式，引導學生在開放、愉悅、自然的環境中進行趣味互動、操練、探索和發現，從而讓他們“在‘自我主動的表征中，將內心世界的沖動和需要形之于外；全神貫注于周遭具體要素中，‘將自己的經驗透過游戲做持續的表達，在經驗的確認和整頓中，‘建立自己的世界”[2]。

二、行于愛心：以專業的方式

——六七歲到十一二歲的小學生需要母親般的溫暖和愛撫，他們需要歡樂的環境、輕松活潑的氣氛，他們應該得到和諧的、協調的發展。[3]

小學階段的兒童情感需求強烈，需要獲得他人的認可，但同時，他們自控力、意志力薄弱，遇事容易沖動。所以，小學生身心健全發展最迫切需要的教育資源是情感，最需要被關注和呵護的是他們的情緒狀況和情感發育品質。“積極的、正向的情感不斷地表達，在腦部形成的神經傳導回路，已經被證實是人的自我認識、社會性發展和創造性思維的腦神經基礎，也被證明是提供其身體能量、滋養精神發育的心理基礎”[4]，這就需要我們努力培育以愛為核心的師生關系。

那么，我們的課堂是否在健康、安全、快樂的場域中充分尊重、賞識與支持著兒童的成長呢？既然倡導“愛在尊重”，就需要教師平等對待每個學生，關注接納每個學生，包容每個學生的錯誤與缺點并進行引導；既然倡導“愛在欣賞”，就需要教師真誠鼓勵每個學生，引導學生在相互欣賞、鼓勵中自我反思和提升；既然倡導“愛在支持”，就需要教師設計合適的學習內容，引領學生進行知識建構，“在知識形成處、能力增長處、情感孕育處、思想生發處等下功夫……充分保證學生自我體驗與調節、自我回顧與梳理、自我總結與反思的時間……集中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從事那些有效果的和有創造性的活動”[5]。

為了讓尊重、賞識、支持的課堂環境成為我校的基本樣態，我們通過教師自評、學生和家長評、課堂調研以及人工智能介入等方式引導教師提升愛的教學能力。以人工智能課堂分析為例，我們借助人工智能的面部表情識別技術，實時捕捉學生的人臉圖像情感特征，識別學生的課堂情感狀態；借助肢體語言捕捉技術，關注學生的課堂專注情況；借助口頭語言表達的捕捉技術，關注學生課堂話語流的方式、人次、分布廣度和時長等情況。這些高度個性化的客觀數據能使我們更加真實地評價每一個學生的課堂學習和合作交往情況，促進教師更加客觀地進行教學反思，從而及時調整教學進度和教學策略，為學生提供更適切的學習方式。

三、臻于生長：給“帶得走”的東西

——教學教學，就是要教會學生學。[6]

斯霞老師在90多歲高齡時還在呼吁“要克服舊的學習觀念，研究學生的學習方法”，強調教師要注意在教學過程中自然而然地教給學生學習方法，要把“教給方法”和“方法的訓練”作為課堂學習的重點要求。在當今倡導能力導向和素養培養的教育視角下，這樣的觀點并不過時。充滿生命、昂然生長的“學”，必然能使學生有意識地建構自己的“方法體系”，擁有自己的“工具箱”，能從不同角度理解問題并創造性地解決問題。促進生命蓬勃生長的教學必然要以對人影響更深遠的情感、思想、習慣、方法等作為切入點和考量的關鍵指標。

那么，我們的教學實踐是否促進了支持兒童一生成長的能力和素養的發展呢？顯然有必要從學業成績、能力發展、素養形成等多個維度綜合地去考量，以評價撬動課堂變革，讓當下的“學”為兒童一生的發展提供“根部的營養”，讓我們的行動更科學、更理性。

為此，我們為每一位學生建立了能力發展評價檔案，借助腦科學的研究成果對學生的認知能力、合作能力、創新能力等關鍵能力進行多層次的綜合評價。我們借助大數據在學生的能力模型和學習檔案間建立聯系，讓尊重差異、因材施教成為教師真正的教學理念；根據學科素養的關鍵指征，設計相應的量具考查學生的相關能力，如低年級數學以“神算巧答”“百變圖形”等操作活動考查學生動口說算理和動手擺圖形的能力，了解他們學習過程的真實效果以及計算與空間智能等的發展水平；以美國教育心理學家加德納的多元智能理論為依托，打破學科壁壘，開展“樂評嘉年華”，通過表演、朗誦、操作、游戲等活動綜合考量學生在語言、數理邏輯、空間、身體運動、自然探索、合作等方面的能力和情感態度。

總之，我們的教學應注重遴選和篩濾最有價值的知識和最有力量的思想，給學生留下“帶得走”的東西。朝向學生智慧與精神的完整和諧共生，促進其身心的自己生長、自然生長、自由生長。

【參考文獻】

[1]斯霞.斯霞文集：第4卷[M].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2010：97.

[2]余穎.指向兒童自由生長的數學游戲課程開發與實踐[J].小學數學教師，2018（9）：8-9.

[3]斯霞.斯霞文集：第1卷[M].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2010：109.

[4]朱小蔓.童心母愛：永不熄滅的教育精神——紀念斯霞誕辰100周年[J].課程·教材·教法，2011（2）：25.

[5]曹海永.生長：“愛的課堂”的核心與靈魂[J].江蘇教育：小學教學，2012（9）：16.

[6]斯霞.斯霞文集：第2卷[M].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2010：2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