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韓紅星 李思晨
改革開放40年來,中國出版業取得了矚目的成就。出版是人類知識生產、精神傳遞、文化傳承的重要方式,[1]出版業的發展促進教育的普及、社會的進步,是對人類進步史的關照。改革開放為我國出版業的發展注入新的活力,40年來,出版業研究熱點如何隨著時代大環境而發生變化?出版業整體發展態勢如何融合社會并逐漸演變?
本文基于文獻計量法,運用CiteSpace軟件,對以《中國出版》為代表的出版類期刊文章進行數據可視化梳理以期了解改革開放40年來中國出版業的關注熱點和發展態勢,為我國出版史研究提供材料佐證,也為未來出版業的發展提供有效的經驗借鑒。
CiteSpace是由美國德雷塞爾大學(Drexel University)的陳超美教授基于文獻計量學的基本原理而開發的一款促進知識可視化研究的軟件。該軟件可對期刊文獻作者、機構、國家、主題、關鍵詞、引文進行分析,具有探尋作者、機構和國家間相互合作關系,迅速找到奠基式文章和熱點文章等功能。[2]本文借助文獻數據庫自有的可視化分析功能和CiteSpace軟件關鍵詞提取等功能,將復雜的文字信息轉換為可視化數據,以便更加清晰地展示出改革開放40年來出版業的研究熱點與發展態勢。
本研究基于以《中國出版》為代表的出版業重要期刊作為分析對象,原因如下:其一,學術期刊具有其他形態文明無法替代的作用,其承載的原創觀點和創新理論,在理性社會中占有獨特的地位。[3]其二,與報紙等媒介形式相比較,學術期刊不僅扮演著記錄社會發展、行業發展的角色,而且通過連續性、周期性出版的期刊文章,可以洞悉某一階段的話題聚焦、研究態勢、觀念變化和行業熱點等,有助于知曉改革開放40年來中國出版業的成就取得與話題變遷。其三,出版業具有“產、學、研”一體化的特點,編輯出版學的產生和發展源于具體實踐,反過來產業實踐又推動著學術與研究的不斷進步。[4]作為專門承載學科成果的專業期刊,出版類期刊既記錄了出版學的發展成果,又指導著出版業的具體實踐,期刊與行業形成良性互動而共同發展。其四,出版類期刊的發展與社會發展密切相關,專門承載編輯出版學成果的專業學術期刊大多數都是在改革開放后創辦的,隨著國家對出版業和出版人才的重視,以及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制度的逐步建立和中國出版體制的不斷改革,出版業持續獲得發展動力,出版類期刊走出了一條由弱到強的道路,目前有《中國出版》《中國編輯》《編輯之友》《出版發行研究》等二三十種國內外公開發行的有影響的專業學術期刊。[5]
《中國出版》創刊于1978年,原名《出版工作》,1991年1月更名為《中國出版》,是原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主管的新聞出版業權威核心期刊。它的創刊正是契合了時代的發展需求:“在黨中央、國務院的親切關懷下,全國出版工作座談會也勝利地召開了。出版戰線和其他各條戰線一樣,正在大干快上?!冻霭婀ぷ鳌肪褪窃谶@樣一個大好形勢下,和大家見面了?!盵6]因其歷時性、專業性、穩定性、權威性等特點,本研究以其作為主要研究對象。本研究的文獻信息均來源于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和中文社科引文(CSSCI)數據庫, CNKI數據庫對期刊文獻的收錄更為完整,不足的是其檢索結果以能被CiteSpace識別的網上書目管理工具(Refworks)導出后不含引文信息,無法進行共被引分析,因此借助CSSCI數據庫對引文內容進行分析,但CSSCI數據庫僅收錄1998年至今的期刊文獻,故而需將二者有機結合,方能得出更為完整的數據結論。
出版業的發展階段,學界暫無統一的劃分標準。劉紅平(2011)依據出版業的市場化探索,將其分為三個階段:起始階段(1978~1991)、發展階段(1992~2002)、轉軌階段(2003~);[7]劉蘭肖(2018)在對改革開放四十年的中國出版科學研究中提出可劃分為三個階段:出版科學研究開始走上建制化發展道路階段(1978年~20世紀80年代)、學術地位初步確立階段(20世紀90年代)、在理論和實踐的結合上取得新進展的階段(2000年以來);[8]陳瑩等(2018)在改革開放40年我國編輯出版學教育研究的分析中,進行了三個階段分期:起步期(1978~ 1984)、發展期(1985~ 2003)、轉型期(2003~2018)。[9]由于研究主題的差異性,階段劃分各有不同,但都肯定了出版業發展的變化性,并在大趨勢上保持一致的觀點,即20世紀80年代、90年代和新世紀三個階段是一個共識。本文參照劉紅平的劃分標準,結合《中國出版》1991年的更名時間,采納曾擔任新聞出版總署署長的柳斌杰的觀點,即從2003年開始,出版業開始快速地改革發展,[10]故把本次研究的描述階段劃分為三個時期:起步期(1978~1990)、發展期(1991~2002)、繁榮期(2003~)。
改革開放之后至20世紀90年代是出版業發展的起步期,根據《中國出版》1987年改版為公開發行這一時間節點,將這一時期分為兩個階段進行分析。
1.內部發行的《出版工作》(1978~1986)
1978年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的召開,掀起思想解放的浪潮,出版業開始積極的探索,努力貫徹落實解放思想、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打破高度集中的計劃經濟體制,全面提升生產力。
在CNKI數據庫高級檢索—期刊頁面,輸入檢索條件:主題為“出版”或含“編輯”或含“發行”,從“1949”到“1986”(對于1979年之前的年份,CNKI數據庫高級檢索中的時間框僅提供1949、1915的選項,為包含1978年文獻數據,故將起點選為1949年),且來源期刊為“出版工作”的文獻,共檢索到1773條結果。經統計(見圖1),這一時期所刊主題集中在“出版社”“文化機構”“出版物”“出版工作者”等領域。嚴格意義上說,這一時期所刊文章更像具有新聞價值的通訊文稿,內容多是個人看法和感悟,帶有該時期的鮮明特色:一是座談會和講話摘要居多,主要為領導或學者對工作的意見建議;二是充分反映了時代政治,探討新形勢下出版工作的開展,強調出版工作要更好地為人民服務,為社會主義服務。

圖1 《出版工作》主題分布圖(1978~1986)
運用CiteSpace提取本時期突變性關鍵詞(Keywords with the Strongest Citation Bursts),突變性關鍵詞即在某一時間段內突然出現并獲得較高關注的詞語。表1呈現了1978~1986年強度排列前8位的突變性關鍵詞,由此可知,關注蘇聯狀況(1978~1979年)、重視商務印書館相關情況(1981~1982年)、注重農村問題(1981~1983年)、聚焦十二大(1982~1983年)、發展社會主義及其思想體系(1982~1984年)、強調稿子的版權、稿酬相關問題(《版權法》和稿酬在1983~1984年的強度較高,分別為3.5674和3.4698)以及發展類型豐富的讀物(1983~1984年)成為本時期突增的關注熱點。

表1 突變性關鍵詞提取表
進一步統計發現,日本(25次)、臺灣(22次)、英國(22次)、香港(21次)、美國(20次)等境外地域關鍵詞出現的頻率較高。可以看出,這一時期行業多關注較具影響力的國家和地區,以日本為例,主要關注其出版大事記、出版社、書店、日本的寄銷制以及翻譯出版日本學術著作等方面。期刊文章的內容呈現與同時期政策方針緊密相關。1978年,國務院批轉國家出版局《關于加強和改進出版工作的報告》指出要“有計劃有選擇地……翻譯出版外國古典”等。[11]《出版工作》也闡述了這一時期的主要任務是“宣傳黨對出版工作的方針、政策,交流出版工作(特別是編輯工作)和培養干部的經驗……同時介紹與編輯業務有關的學術理論動態和對編輯工作有啟發意義的出版史資料,刊登國內外出版動態等?!蹦康氖恰笆顾嬲蔀閺V大出版戰士的一個知心朋友”。[12]
2.公開發行的《出版工作》(1987~1990)
1987年《出版工作》改版為公開發行,《改版迎新致讀者》中寫道,“傳統意義上的出版工作的方式和途徑遇到了新形勢的挑戰,而出版工作的性質和重要地位決定了它必將改革自身去迎接挑戰”,《出版工作》一是提供指導,即“宣傳黨和政府關于出版工作的方針、政策”。二是提供服務,即“凡讀者欲知、應知的出版知識;想探討和該交流的出版業務及信息,本刊將竭盡綿薄,努力提供”。[13]這一時期,發行體制的改革使得流通渠道更為暢通,將出版社確定為事業化單位并進行企業化管理,使得發行體制更為深化,解放了出版工作人員的生產力。
檢索從“1987”至“1990”的文章,結果是993條,統計結果(圖2)與上一階段對比,新增主題為:“新聞出版署”“經濟效益”“學術著作”“社會效益”“社會主義”“自辦發行”等。新增主題反映了該階段的新變化與新焦點,譬如1987年1月,國務院決定設立直屬國務院的新聞出版署,以“新聞出版署”為主題的文章數量較多,這充分印證了出版類期刊對行業大事的關注。這一階段關于“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的探討,反映了出版業在堅守社會效益的同時,開始關注出版業的經濟效益問題(宋孟寅等,1989;徐海晏等,1990),例如,提出采用經濟手段如圖書差別稅來改善對圖書出版和市場的控制(陶同,1990),強調國有書店的承包經營可引入競爭機制和風險機制(朱建綱,1989)。在具體的出版工作中,運用價值規律平衡好選題規劃與經濟效益的關系,在對編輯考核的方式中,對“大鍋飯”、定額制、考核制要進行比較和權衡(朱文華,1987;陸國斌,1988)。這些文章內容與同時期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發展和出版發行體制改革密切相關。

圖2 《出版工作》主題分布圖(1987~1990)
20世紀80年代中后期至整個90年代是我國編輯出版類期刊的調整與快速發展階段,一是大量內刊轉為公開發行,二是隨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觀念逐漸深入人心,編輯出版類期刊進一步進入創生熱潮期。[14]《出版工作》于1991年更名為《中國出版》,“中國出版業的迅猛發展使我國邁入世界出版大國的行列,泱泱大國,應該有一種與其身份相稱、事業規模相稱的刊物,以向國內外讀者介紹中國出版業的全貌”。[15]由此可知,這一時期的出版業不再僅限于翻譯國外出版著作、介紹國內外動態了。如果說起步期的出版類期刊側重反映和研究出版工作的實際,受眾更多是從事出版工作的同行,那么發展期的出版類期刊則是“既要著眼于中國出版業的實際運動,又要站在社會進步與文化傳播的角度將其置于社會主義事業的整體格局之中,置于世界文化潮流之中進行考查和反映”,[16]受眾不僅包括出版界同行,還有國內外一切書報刊愛好者。
運用CiteSpace對該時期文獻的關鍵詞進行提取,并繪制關鍵詞時間線提取圖(圖3)。時間線提取圖可以看出整個時間跨度中關鍵詞的變化,圖形最上方寫明了年份,從左至右表示1991至2002年。從時間順序來看,1992年鄧小平南方講話、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提出,1997年香港回歸,2001年成功入世,2002年黨的十六大的召開等社會熱點事件均在高頻詞匯中有所體現:1993年前后的“市場經濟”“經濟體制”“出版行政管理”“圖書商品市場”“農村”“稿酬”等;1997年的“十五大”“香港”,2001年的“世界貿易組織”(World Trade Organization,簡稱WTO)以及2002年的“十六大”等。這充分體現了出版業立足現實、關照社會的特點。此外,根據“出版事業”“出版產業化”“出版集團”“出版理念”等關鍵詞可知出版業的經營管理也發生著變化。從具體的領域來看,圖3右側6個標簽是這一階段的聚類主題:“新聞出版業”“文化機構”“新華書店”“網絡出版”“期刊社”“《著作權法》”。結合時間脈絡和具體領域,可以看出該領域的發展變化,如在“網絡出版”領域,逐漸出現了“電子出版物”“網絡出版”“網上書店”等新的媒介技術形式。
發展期的出版業經歷著翻天覆地的變化。發行體制改革,是出版領域啟動改革最早的環節之一,逐步放開非公資本進入發行領域的限制,引入民營及海外資本參與發行市場建設,是發行改革中的一個重要方面。[17]反映在出版類期刊上的是,“圖書商品市場”和“版權貿易”等成為當時的熱點詞匯。當然,非公資本在積極進入發行領域的同時,也帶來了“盜版”“買賣書號”等問題,這些“非法出版活動”亦成為行業關注熱點。

圖3 《中國出版》關鍵詞時間線提取圖(1991~2002)
更名后的《中國出版》提出“向國內外學者介紹中國出版業的全貌”這一目標,“大中華文庫”成為2000年的高頻關鍵詞,主動參與世界文化的融合成為中國出版業繁榮的標志,時任中宣部出版局局長的鄔書林說,“改革開放之初,中國只能拿出像《新華字典》這樣的小本書進行國際交流。通過20年的發展,我們有了大批像《中國大百科全書》和《大中華文庫》這樣的好書來和世界進行出版交流和文化交流”。[18]說明本時期中國出版業取得了輝煌的成就,對內改革和對外宣傳成為當時工作的主要方向。
新世紀以來,中國出版產業整體呈現高速增長態勢,產業總量、利潤總量和市場消費都以年均10%以上的速度增長,遠高于國民經濟同期平均增長速度。[19]運用CiteSpace對本時期文獻關鍵詞進行提取,并繪制關鍵詞時間線提取圖(圖4)。本時期關鍵詞豐富多樣,2003~2006年,關鍵詞涉及“出版史”“選題創新”“出版人”“出版法規”“文化體制改革”“出版社改革”等出版工作的方方面面;2007年,“數字出版”成為最熱門的話題,統計結果顯示,“數字出版”的詞頻數為191次,成為本時期詞頻最高的關鍵詞;2010年前后,圍繞“出版強國”“文化自信”“走出去”“中國文化”“文化強國”等關鍵詞的討論較多,宣傳中華優秀文化、實現與國際化的接軌,增強中國文化軟實力成為關注話題;近幾年,新的技術形式和發展思維也融入出版業,運用“線上—線下”(Online To Offline,簡稱O2O)、“眾籌”“大數據”“互聯網+”“增強現實”“共享經濟”等技術思維方式實現“融合發展”,促進出版業的轉型升級成為當下研究和實踐的主題。此外,出版業記錄社會生活,緊跟政治方向的特點不曾改變,例如,2008年“改革開放”、2011年“辛亥革命”及2015年“抗戰”成為年度關鍵詞,體現了在周年紀念時緬懷歷史、總結經驗并展望未來的行業特征。 同時,“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中國夢”“一帶一路”“新常態”“工匠精神”“供給側改革”等新時代詞語和社會關注點亦成為高頻關鍵詞,自然也是行業關注的焦點。
相較而言,這一階段與起步期有很大不同,從內容上看,涉及的主題角度新穎、層次豐富;從體裁上看,期刊論文占據主體,論文結構完整,從本期檢索到的2612條結果中,各類型文獻數量分布:論文為2337、綜述為74、評論為85、傳記資料為2、報告為49、其他為61。運用CiteSpace進行期刊共被引分析,得到期刊共引圖譜(圖5)?!吨袊霭妗放c《出版發行研究》《科技與出版》《編輯之友》《出版參考》《出版科學》等核心期刊的共被引關系密切,由此不僅可以看出影響力較大的出版類學術期刊共同構成了出版領域的學術圈,還可以看出整個新聞傳播學科領域的期刊十分豐富,既展現了出版業的繁榮,又推動著出版業的持續發展。

圖4 《中國出版》關鍵詞時間線提取圖(2003~2018)

圖5 《中國出版》期刊共引圖譜(2003~2018)
出版業的繁榮,反映了同時期人民生活和文化產業的繁榮。黨的十六大以后,黨中央作出加快文化體制改革和文化產業發展的決定。不斷提升的人民生活水平和文化產品需求品質,參與經濟全球化而帶來的世界眼光,以及“中國夢”和“文化自信”的提出,這些都推動著出版業積極與世界接軌,不斷提升行業自信與行業質量。
40年來中國出版業從單一注重出版的社會功能逐步轉向既重視出版的社會功能,又重視出版的經濟功能,迅速邁入由出版大國向出版強國轉變的關鍵時期。[20]當前,中國正處于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決勝階段,人民的生活水平顯著提升,對精神文化生活的需求也不斷提高,科學技術不斷更新換代,國際交流與融合進一步加深。在這樣的大背景下,出版業又是如何保持自己的特色并持續發展呢?綜合改革開放40年來的發展脈絡與所取得的成就來看,中國出版業的發展趨勢呈現出以下特點。
1.承擔行業職責,提供政治指導
從上文的分析中不難看出,出版業自始至終將“提供指導”作為行業責任,積極宣傳黨和國家的政策主張,提供解讀并指導實踐。正如當下圍繞“改革開放40年”而開展的經驗總結成為整個出版業的熱點,這既是落實將回顧總結改革開放40年的經驗同新時代全面深化改革相結合的指導意見,也是出版業實現長足發展的必要一環。
2.立足核心領域,緊跟時代潮流
從上文三個時期的提取關鍵詞可知,“出版”“圖書發行”“編輯工作”等工作在不同時期都是行業重點,行業發展必須建立在扎實的基礎工作之上。與此同時,新的潮流不斷涌現,立足核心領域的同時須得保持開放的心態,正如出版與“眾籌”“共享經濟”的結合,便是立足核心領域,緊跟時代潮流的體現。
3.增強文化自信,擴展國際視野
起步期之初,出版業多注重介紹國際出版動態,而后“走出去”“出版強國”的意識才逐漸增強。近年來,中國出版業作為文化產業的重要組成部分,是連接歷史和溝通未來的橋梁與紐帶,因此對歷史文化的考究與傳承始終是極為重要的一環。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作出了“堅定文化自信,推動社會主義文化繁榮興盛”的戰略部署。出版業需保持開放的心態,放眼國際市場,提升核心競爭力,打造優質出版品牌。
4.警惕非法活動,完善法律法規
在看到出版業取得的輝煌成就的同時,也應看到“盜版”“買賣書號”等非法活動亦成為發展期的高頻詞匯,與此相應的是《著作權法》是發展期的聚類主題之一,因此,出版業在未來的發展中,應當增強法律意識,健全相關制度,警惕非法活動。
5.迎接轉型挑戰,發展融合媒體
當“數字出版”成為繁榮期第一高頻詞的同時,也應看到整個傳統出版業對數字出版這一新的出版形式仍然處于迷茫和困惑階段,對于數字技術仍然是本能的抵觸。[21]從出版人員的角度來看,數字出版人才培養是數字出版“十三五”專項規劃的重點,出版人員如何更好地調整心態、提升能力、尋求突破成為當務之急。從出版媒介的角度來看,新的技術形式層出不窮,人工智能、大數據、“互聯網+”等新的技術形式是出版業發展的新路徑與新方向。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全面深化改革第四次會議上明確指出,要將傳統媒體與新興媒體進行有效的融合,并培養出一批形式多樣、技術先進的新興主流媒體團隊。
改革開放40年來,出版業不斷發展,經歷了許多的變化,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就。本研究基于具有影響力和權威性的出版類期刊《中國出版》而展開,試圖為梳理出版業的理念變遷、實踐走向提供不同于以往的視角,為學界、業界提供些許參考。從40年的時間線中,我們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到人民群眾是如何從無書可讀到數字閱讀的,可以更加深刻地感受出版業是如何突破種種障礙而百花齊放的,可以更加明確地知道行業趨勢是如何順應時代不斷發展的。當然,本研究更多是從關鍵詞的提取著手進行分析的,留待挖掘的數據量還很龐大,仍待獲取的信息還有很多,厘清研究思路、明確研究領域,未來更值得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