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仲原
日子漸久,嗓子也偏離了正軌
無法說出一些長在土地上的音
它們正被標準、糾正。而另一些口語字
柴米油鹽醬醋茶,或是吃喝拉撒睡
也只是,會說不會寫
這樣的事經常發生,在一個春天里
也只是春天,我才會知道
寨子里因我多了許多外來詞
它們不知道谷子串著父親的干癟和飽滿
遇見人和事,不知如何精準地表達
泥土中,大多數與我有著親屬關系
而我深愛的就是這些精準的事物
哪怕一些惡毒的對話
——“你個剁腦殼的!”
——“你個竊(絕)三代的!”
寨里的老人們把死亡精準地射向對方后
彼此之間還能共一張床,共一個朝五和晚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