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佳 石艷霞 王 浩
(山西經濟管理干部學院圖書館 (山西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 (山西德為律師事務所太原 030024) 太原 030006) 太原 030006)
健康信息素養(Health Information Literacy,HIL)最早于2003年由美國醫學圖書館協會(Medical Library Association, MLA)提出。2005年我國開展城鄉居民健康素養調查,同時建立與之相對應的評估體系[1]。隨后頒布簡稱66條的關于公民健康素養的相關文件,在2015年底公布新版66條,其中基本技能規定要求關注健康信息,能夠獲取、理解、甄別、應用健康信息[2]。HIL作為促進公眾健康的重要因素,必將成為衡量公眾健康水平的重要指標。HIL概念目前多采用MLA的表述,即意識到健康信息需求,確認可能的信息源并運用其檢索有關信息,評價信息質量以及具體情境下的適用性,分析、理解并使用信息做出合理健康決策的一系列能力[3]。經過大量文獻分析對比,筆者發現在我國尚未對HIL概念進行深入分析,許多與之有關的文獻大多為醫學信息學領域,重點關注概念普及和前沿或熱點的淺顯討論[3]。本文旨在通過對重要概念內涵的對比分析,得出HIL的演化路徑,對其內涵進行較深入的挖掘。
2.1.1 概述 探索HIL內涵與信息素養、健康素養這兩個重要概念密不可分。1974年健康素養一詞首先被引入美國學校的健康教育標準(Simords,1974)。同年信息素養這一術語也首次在國家情報科學委員會信息產業協會的報告中使用[4]。因此HIL的出現晚于信息素養與健康素養近30年。我國許多學者利用可視化軟件分析認為HIL是以信息素養和健康素養為基礎的新近研究熱點[5]。所以對HIL內涵進行探討要沿以上兩個主要概念的演化路徑分步展開。
2.1.2 信息素養(Information Literacy,IL) 20世紀70年代由美國Paul Zwrkowski提出,具體表述為利用大量的信息工具及主要信息源使問題得到解答的一種技能[6]。通過文獻分析發現IL內涵與外延隨著社會進步與技術發展不斷得到充實和完善,尤其是我國的研究可謂內容豐富,分支廣泛。但是從整體上看我國的學術合作比較少,還未形成核心研究者群,基本處于整體分散、局部集中的狀態[7]。
2.1.3 健康素養(Health Literacy,HL) 其概念尚未定論,但廣大學者大多使用世界衛生組織(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WHO)和美國國家圖書館的定義,表述為個體獲得、理解和處理基本的健康信息和服務,做出正確的健康相關的決策能力[6]。盡管HL和IL同年出現,但二者發展不盡相同。IL研究發展時間更長,而HL研究起步較晚,尤其我國的相關研究才剛起步,對其定義和內涵的理解仍停留于表面。為加速推進健康教育與公共衛生事業,廣大學者更應加緊步伐追趕國際研究領先水平。
2.2.1 思路與方法 運用簡化版Morse概念對比法以及定量分析方法,利用其分析結果幫助后續定性對比與討論。其中采用“速剪”方式對相關文獻進行簡易評估,具體方式如下:第一,確定每個概念的可接受定義和表達式; 第二,找到引用過此定義的文獻并對其進行評估;第三,從上述操作中選取3篇文章,挖掘其撰寫時間和目的;第四,以上選取的定義表述及文章將被用于作為概念初步對比的基礎[4]。基于此對中國知網核心期刊論文進行篩選,主題詞分別是信息素養內涵、健康素養內涵。時間截至2017年5月3日。甄選出的文獻及被引次數,見表1。國內IL研究顯示從2000-2006年中相關發文量增長速度迅猛,但是隨后的5年中增長速度放緩,從2012年開始進入平穩發展階段[7]。筆者選取的文獻與此趨勢一致。

表1 IL與HL甄選出的文獻及被引次數
2.2.2 內涵比較分析 內涵是對定義的深入理解和探究,也是對概念的深化與升華。筆者對表1中的6篇文獻進行細致梳理,將IL和HL定義與內涵要素整合并對比,見表2。許多學者在有關IL內涵的表述中都認為信息能力是核心與關鍵。筆者也認可信息能力的重要性,但信息知識、意識、道德等非認知因素同樣重要。信息知識是前提要素,必不可少,同時對信息能力的形成發展有重要意義。由于我國在HL方面的研究處于起步階段,正如表1所示,文獻作者持有不同觀點。孔燕等認為HL內涵主要包含3點,即健康知識、意識、技能[10];江潔等從內涵模型分析,除以上3要素外認為還需關注健康理念、行為、背景[11];祖光懷以我國公民HL為基礎,從本土化角度出發,分析認為健康知識或健康技能是基礎,重點是健康觀,表現形式就是保護法[12]。總之,對比IL和HL內涵可以發現兩種素養均以知識、信息為基礎,與非智力因素如社會背景、道德法律等互相作用。二者區別在于IL以信息技能為重點,HL強調健康意識和行為的表現。筆者認為IL和HL是不同概念,但存在緊密聯系,彼此交織,相互補充,如分割二者來探討HIL內涵有失偏頗。

表2 IL與HL內涵對比
國際上比較公認HIL基礎是HL,而非IL。特別是美國,HL從最初提及就已包含HIL內涵[13],認為HIL是IL和HL的滲透與融合[13],應將信息能力(信息技能)納入到HL的研究中[13]。我國的張士靖教授也持有相同觀點[5]。筆者認為HIL是HL和IL的交叉與融合,是HL和IL在發展過程中不斷延伸到彼此領域后碰撞產生的新思維。所以HIL屬于IL領域,也屬于HL范疇,在當今學科之間互相融合、共享共建的時代,已經很難在HIL內涵中清晰明確地劃分哪些要素歸屬IL或HL內涵。
通過文獻分析筆者認為HIL最早沿著IL和HL兩條路徑逐步演進,見圖1。早期的IL概念是狹義的信息能力表述,基本看不出HIL的存在,隨著IL內涵不斷擴展,廣義IL開始強調終身學習能力,逐漸應用于教育學,形成信息素養學科,得到更為充分的發展與完善。與此同時早期HL概念并沒有明確提出HIL內涵,而是隨著HL在醫學領域中的不斷發展與延伸,在信息能力與HL的交匯融合中凸顯出HIL的重要性與內涵元素。

圖1 HIL演化路徑
3.3.1 概述 經過文獻分析、概念內涵的對比,筆者認為大多數學者或是以實踐為基礎,建立HIL評價體系,或是以概念為出發點,構建與之對應的模型,都未能夠很好將地理論聯系實際。筆者試圖通過HIL內涵分析得出主要因素,結合我國相關研究現狀,對HIL的內涵模型構建提出設想,見圖2。

圖2 HIL內涵模型
HIL模型構建可以從6大方面進行評價與描述,分別是健康知識/信息、健康信息需求、健康信息觀念/理念、健康信息技能/處理能力、健康信息利用能力/健康行為和健康信息背景[6]。
3.3.2 健康知識/信息 筆者認為健康知識更傾向于醫護人員或科研人員所習得的專業內容以及醫學前沿領域信息。而健康信息則更傾向于公眾比較容易掌握和獲取的如健康常識、保健護理方法等各種龐雜的知識形態。健康知識與健康信息有交叉且互為補充,奠定HIL的堅實基礎。
3.3.3 健康信息需求 可以分為主動和被動需求,常見的主動需求包括預防疾病知識的主動學習、病患與家屬的知情權、定期主動去醫療機構體檢等,相對于主動需求而言,被動需求可以理解為儲備需求或者健康信息教育,如醫學科研人才的儲備與交流、醫護工作者各種專業知識的學習、公益單位開展的健康教育宣講活動等。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健康信息需求還可以分為兩類,即日常和特殊需求。日常生活中總會看到一些特殊群體,如嬰幼兒、老年人、殘障人士、慢性病患者等,其需要大量的健康信息或健康服務,如果這些服務通過指導能夠自主地獲取將會節約社會成本,使得健康信息與服務的日常利用變得更快捷準確。而突發事件或者意外受傷的民眾所需要的緊急救護指導則屬于特殊需求,雖不常見常用,但是十分重要和關鍵,不可或缺。
3.3.4 健康信息觀念 屬于信念性HIL,也可稱其為健康信息理念。由于文化程度、年齡、性別以及所處社會環境的不同,每個人的健康信息觀念/意識/理念也不盡相同,但這并不妨礙討論和研究。認為如果能夠將健康信息觀念進一步分解為健康信息獲取方式、對健康信息的需求度和其服務內容等,這樣探索指標體系構建和分析討論要素內涵可能會更加清晰準確。
3.3.5 健康信息技能 IL在HL中最直接的滲透就是健康信息技能,也可稱作健康信息處理能力。此處所說的技能或者能力是指在醫療環境的大背景下公眾具備的閱讀、計數等基本能力。隨著社會技術的高速發展,需要提高獲取、分析、評價、交流健康信息等一系列能力。健康信息技能/處理能力是HIL模型中非常關鍵的因素,將其他內涵元素穩固支撐和無縫對接。
3.3.6 健康信息利用能力/健康行為 健康信息利用能力處于模型頂端,是個人通過健康知識/信息來維護知識體系,保持健康,實現自我滿足的各種健康行為的總和,健康行為是人類追求的最終目標。使用健康信息是HIL內涵的核心。如果所有的探討或摸索未能幫助公眾改善健康情況,沒有很好地指導健康行為,那么各種設想和討論沒有任何意義。健康信息利用能力/健康行為應予以起足夠的重視,在后續研究和評估中這是重中之重。
3.3.7 健康信息背景 即包括年齡、性別等內在環境以及政治經濟、法律道德等外在環境的總和,也是與健康信息相關的所有環境通稱。健康信息背景是模型中其他5大內涵要素的根本依托[6],同時這些要素也時刻影響著健康信息背景,或促進其發展,或制約其進步。
未來HIL將會成為民眾素質的重要組成部分,出現在評估大眾健康以及公共衛生水平的核心體系中。我國HIL研究還有許多領域值得深入探討和學習。本文在文獻量化基礎上對主要概念深入分析,重點對HIL的內涵、演化路徑以及模型構建進行客觀表述和探討。同時梳理明晰HIL、IL和HL之間的關系,期望為今后的實證研究提供理論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