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睿 蔣貞陽 魏鵬程 李 澤
(南京醫科大學康達學院臨床醫學部 (1南京醫科大學康達學院藥學部 連云港 222000連云港 222000)2貝爾法斯特女王大學藥學院 英國貝爾法斯特 BT12 6BJ)
健康信息一般是指大眾身心健康、疾病、營養、養生等方面的信息。健康信息搜尋行為(Health Information Searching Bechavior,HISB)則指針對具體事件或情境,用戶在獲取、澄清或理解與健康相關知識或信息的過程中表現出來的語言或非語言的行為[1]。網絡作為一種方便、快捷、低成本、高效率的信息搜索方式,迅速發展成為大眾健康信息搜尋的重要渠道。然而網絡上存在大量未經篩選或過濾的信息,容易引發焦慮心理或浮躁情緒[2],導致網絡疑病癥的產生。本文結合網絡疑病癥分析網絡健康信息搜尋行為(Web Health Information Searching Behavior,WHISB)的影響因素。
累計發放網絡調查問卷341份,共篩選有效問卷321份,有效問卷率達94.1%。受調查對象主要來自江蘇省(約76.4%)。其中男女比例為144:177;18歲以上成年人占比96.573%;大專及本科以上學歷占比65.421%。
整合國內外學者對于網絡健康信息領域的研究成果,結合應用心理學與認知心理學的量表設計問卷并加以修訂,采用網絡問卷的形式進行。問卷共計25題,分別對生理、心理、社會、認知4個部分進行調查。其中頻率相關部分共5題,采用4點計分法,測試者根據自身情況選擇符合描述的程度:1=從不、2=有時、3=經常、4=總是。得分越高者表明出現WHISB行為越頻繁,調查結果錄入SPSS 20.0統計軟件做數據處理與分析。
研究表明女性對使用互聯網搜索健康信息的影響最大[3]。女性使用網絡獲取健康信息的頻率(M=5.3)相對男性(M=4.8)較多,與先前的研究相符。較多的女性將網絡、電視廣播、健康講座作為獲取健康信息的途徑,見圖1。但并沒有出現對網絡信息過度依賴的現象(P<0.05)。

圖1 不同性別獲取健康信息途徑
學歷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人的受教育程度,不同階段的教育對于個人思想有著較大影響。調查結果顯示,學歷較高者大多會通過網絡(82.3%,P<0.01)、報紙期刊(46.4%,P<0.01)、家人朋友(71.29%,P<0.01)、醫務人員(69.28%,P<0.01)獲取健康信息,見圖2。途徑較為豐富,相應的此類人群WHISB頻率普遍較高(M=5.4,F=4.315,P<0.05);而學歷較低者搜尋途徑相對單一,搜尋頻率相對較低。同時還發現不同學歷人群對于個人健康的關心程度不盡相同,雖從調查結果來看,在問題“我擔心自己的健康”中表現出類似傾向,即大部分人都表示偶爾會擔心個人健康;但高學歷人群更加擔心個人患有嚴重疾病的概率頗高(21.9%,P<0.05),會更傾向于嚴重的解釋(20.5%,P<0.05),表示“即使搜到的健康相關信息讓我擔心,我也會繼續搜索”(39%,P<0.05),有41.0%的人表示“當癥狀相符時,我會覺得自己得了此病”;學歷較高者大多表示相信醫生的診斷(61.9%,P<0.01),這與接受良好的高等教育、健康素養較高密切相關[4]。

圖2 不同學歷獲取健康信息途徑
調查發現醫學生當身體不舒服時首先會選擇學校醫務室(51.5%,P<0.05)的比例遠高于其他專業,選擇醫務人員與紙質資料的分別占16.7%(P<0.01)和30.3%(P<0.01),遠低于其他專業。然而醫學專業的受訪者WHISB頻率(M=6.77,F=3.039,P<0.05)遠高于其他專業。醫學生因在接受特定醫學教育的前提下健康素養有一定程度的提高,出于學習或健康的考慮,更加主動地搜尋健康相關信息,換言之也將對自身癥狀產生更強烈的心理意識、焦慮、擔憂等[5]。
不同工作、生活環境對于WHISB有較大影響,見圖3。調查處于學生階段的178人(55.4%)、社會工作的120人(37.4%)、待業或退休的23人(7.2%),發現已經工作(M=5.18)和處在學生階段(M=5.28)的人群WHISB平均頻率較相近;頻率分布有差異,學生高頻率與低頻率所占比例都大于已經參加工作的人群;相較于已參加工作的測試者,多數處在中等頻率(>70%)。學生群體更多表現出對于個人健康的關注,相信網絡來源信息(45.6%,P<0.05),不僅擔憂癥狀由嚴重疾病引起(24.2%,P<0.05)且表現得更加焦慮和害怕(23.6%,P<0.05),從而傾向更嚴重的解釋(24.2%,P<0.05)。

圖3 不同工作環境網絡健康信息搜尋行為結果分布
女性由于其特殊體質會更加在意自身健康情況;大學生以及高學歷群體由于接受一定的健康教育其健康素養相較于學歷較低的群體更高,其中醫學專業學生由于接受更多疾病相關的教育,相較于其他專業學生會更加在意疾病癥狀。這些群體WHISB頻率都相對較高,因此WHISB在對于健康關注程度較高的群體中發生頻率會更高。其中不同學歷、專業、工作環境人群WHISB差異較大,社會因素對于WHISB影響顯著。
由于網絡信息搜尋具有信息量大、搜索便捷、隱蔽性高等優點,大眾對網絡搜索健康信息的需求越發強烈。健康信息屬性特殊,網絡上信息來源混亂,獲取方式眾多,信息質量參差不齊,而受眾多為未接受過醫學教育的公眾,2016年的魏則西事件也暴露出網絡健康信息缺乏監管等問題[6]。公眾無法判斷信息的準確性,在沒有其他更為準確的途徑的情況下只能盲目相信,造成疾病誤判等情況。長期尋醫、就醫的不便捷迫使即使是接受過良好教育、有一定健康素養的群體也不得不通過網絡獲取健康知識,而網絡平臺的不規范經營,網絡醫生缺乏嚴格認證措施以及正規醫療機構與醫生入駐滯后等問題,使得許多不合規的黑診所趁虛而入,給患者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甚至錯過治療最佳時期,導致不可逆轉的傷害。
大學生尤其醫學專業學生頻繁的WHISB,也暴露出當前對于健康信息獲取教育的缺失以及有效獲取途徑的缺乏。當公眾頻繁地在網絡上搜尋健康信息表現出重復、耗時、焦慮等負面影響時便符合網絡疑病癥的定義[7]。研究指出具有網絡健康搜尋行為的人群中約40%的人健康焦慮程度會增加[8],且女性與大學生是WHISB頻率高發人群,更容易患上網絡疑病癥[5,9-10]。網絡疑病癥會使人將大量時間和精力耗費在網上,且使人遭受焦慮等負面情緒的干擾[7]。因此WHISB相關影響因素的研究對于探究網絡疑病癥的成因及治療方法有較大幫助。
為改善WHISB,避免不良健康信息對公眾利益的損害,政府、醫院、學校、網站運營者和公眾需要共同努力。在WHISB理論基礎還未完善的背景下,在加強網絡健康信息發布傳播監管、完善準確高效的健康信息獲取途徑的同時,還要加強大眾健康素養教育,提高其健康信息獲取方法的認知,引導其進行正確高效的WHISB,避免網絡疑病癥的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