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輝
可持續發展觀念正日益得到接受,探討的重要內容是挖掘和使用資源并協調兩者的發展。對環境造成不同程度的影響所帶來有害物質的產出來源于最初的開發、初產品的選擇,最后產品生產的整個過程。因而學術界在深思與關注出口國環境是否會受到資源貿易的負面影響以及外商直接投資(FDI)和有關資源行業是否對環境污染產生影響。貿易、FDI與環境污染關系可以通過耦合模型測度其耦合度,筆者目的在于探究西部的環境污染是否受到資源貿易及FDI的影響,并說明西部資源貿易、外商直接投資與環境污染的協調耦合關系。
國內研究人員符淼和黃灼明引入非參數估計方法探究了利潤與環境成本之間的關系形態在發展經濟與治理環境的相關性,目的在于確定污染曲線形態。張連眾等人使用了環境污染與貿易發展的一般均衡理論模型研究貿易對環境污染影響,并進行了實證分析;國內學者彭軍和劉安為進行經驗分析而使用了環境投入——產出模型,不同貿易類型會受到環境污染的影響,羅希晨、劉婧等人進行了研究,他們開始重視貿易開放結構對讀取經濟的效應。另外,FDI對我國環境污染的影響受到盛斌和呂越的深入討論,將環境污染治理投資、人力資本、產業結構納入到有關環境污染的實證研究。
需要對每個系統進行綜合評價,以便評價資源貿易——外商直接投資——環境污染耦合協調度。第一,簡介各個系統指標的選取;第二,標準化處理各系統中選取的指標數據;第三,討論耦合度的公式,同時推導三系統耦合度公式。
耦合的含義在于發展包含著兩者協調,發展體現著系統從底層到上層,從簡單到復雜的演進的過程;而系統與系統之間以及系統內部各要素之間需要相互配合,和諧發展就是協調。本文的研究目標是了解十一個西部省資源貿易、外商直接投資與環境污染三者之間的二元系統關系,最后探究其三元系統的耦合協調度,進而提出發展建議。基本模型表示如下。
(一)二元系統耦合。二元系統耦合(此兩系統耦合度模型源于廖重斌[14]的研究成果)。
(1)
T=αX+Βy
(2)
(3)
X、Y為兩系統各自的綜合指數;C表示協調度,可由兩系統的偏離差系數推導得到;T表示兩系統的綜合發展水平,可根據等產量線推理得到;D為耦合度。α、β表示兩系統重要程度的權重,以資源貿易、外商直接投資兩系統為例,二者其實同等重要,因此,可設定α=β=1/2。
(二)三元系統耦合。設定三系統協調度的離差系數為:
(4)
其中W=X+Y+Z,推導后簡化為:
(5)
可設定三元系統協調度為:
(6)
依據上述原理,可以進一步設定三元系統的發展度模型為:
T'=αX+βY+γZ
(7)
(8)


表1 協調度等級劃分
(一)指標體系。基于眾多學者研究成果的基礎,本文將所收集的數據劃分為總量、結構、效益三個方面,明確界定能源、經濟和環境領域相關概念。另外,綜合考慮各方面因素,將外商直接投資系統通過規模以上工業企業R&D項目經費支出、規模以上工業總產值、采礦業整體FDI 3個指標測量,從而較為全面地展現外商直接投資系統的綜合內涵,進而能與其他2個系統產生聯系,最終反映3個系統的協調耦合度。指標分類如表2所示。

表2 資源貿易—外商直接投資—環境污染三系統
(二)數據說明。本文使用數據的樣本區間為2006~2016年,數據主要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中國環境統計年鑒》和各省市的統計年鑒,共11年的包括西部十一個省市數據,西藏地區因數據缺失就不納入研究范圍。這一時期西部區域經濟在“西部大開發”的政策和“一帶一路”的建設帶動下,經濟逐步得到提升,環境狀況水平也得到同步提高,但發展效益與速度差異在區域間日益擴大。另外,這一時期的數據相對較為完整,因此具有較強的實證研究價值和可行性。
(三)實證。
1.運用極差標準化法進行標準化處理。為消除數據量綱,并降低量級,本文運用極差標準化法對各指標原始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
正向指標:
負向指標:
2.確定指標權重。本文采用熵值法確定各項指標的權重值。由于篇幅過長,權重值不再列出。
3.計算綜合指數。綜合指數可測度各子系統發展水平與狀況,其計算公式如下:
Wi、Wj、Wk分別表示資源貿易、外商直接投資、環境污染指標的權重;Xn、Yn、Zn分別為資源貿易、外商直接投資、環境污染綜合指數;Iin、Ijn、Ikn分別表示各指標的標準化數值。以此為基礎,即可計算二元和三元系統的耦合。
依據耦合度及耦合度協調計算模型,計算我國西部11個省市2006~2016年資源貿易—外商直接投資—環境污染協調耦合三個系統的平均耦合度C與耦合協調度D,由于篇幅過長不再列出。仔細觀察計算結果可知,一方面,從西部十一個省市來看,資源貿易綜合指數方差在0.186左右,顯示出2006~2016年間我國外商直接投資總體發展程度比較穩定;能源消費指數整體均值從0.148下降至0.0967,呈現出緩慢下降趨勢,說明隨著時間的推移,“節能減排”的意識逐漸在企業間深化,體現了科學發展觀得到了人們的重視,并且提高了對投資環境建設的投入;外商直接投資綜合指數上升顯著,從0.1063上升到0.386,整體呈現平穩上升趨勢。系統耦合分析表現為如下方面。
(一)二元系統耦合。通過各省市2006~2016年的統計數據,得出三類西部十一個省市的三元系統協調耦合度。結果顯示:縱觀西部十一個省市資源貿易—外商直接投資耦合圖,可以形象地看出十一個省市2006~2016年兩系統的動態變化呈倒U型。顯示出:西部整體在兩系統協調耦合上都是上升趨勢。其中內蒙古、新疆、重慶和云南每年都得到提升,分別從2006年的0.109、0.159、0.016和0.196到2016年的0.384、0.337、0.407和0.33,均處于基本協調階段。另外,進步最大的是甘肅省,從2006年的0.022到2016年的0.375,擺脫了極不協調狀態。在2016年出現下滑的省份有四川、貴州、寧夏、陜西和青海,分別從2014年的0.337、0.394、0.357、0.407和0.428下滑到2016年的0.224、0.308、0.275、0.357和0.347,降幅分別達到33%、21.8%、22.9%、12.2%和18.9%。整體來看,倒U型趨勢明顯呈現在整個省域層面,省域間耦合水平差異明顯以及各省耦合度均表現先上升但后又出現小幅度下滑趨勢。青海、新疆、重慶、陜西、寧夏和甘肅進入較不協調發展階段,但耦合水平仍然較低,其余各省青海、四川、廣西、貴州均低于上述各省。此外,西部十一個省市環境污染——外商直接投資的協調耦合的動態趨勢依然是倒U型。其中陜西、內蒙古、云南、新疆、甘肅和重慶的協調耦合呈現出持續上升的良好態勢,分別從2006年的0.174、0.058、0.117、0.190、0.192和0.157到2016年的0.426、0.339、0.312、0.337、0.391和0.399。上漲原因可能是這些省市雖然經濟增長速度不高,但尤其重視對環境污染的控制。有了不斷提高的環境質量,環境治理成本低,外商投資的意向增強。四川、青海、貴州、廣西出現先上升而后下降的原因可能是考慮到西部在“西部大開發”進行了經濟結構調整和發展方式轉型,并在各種政策的引導下,其外商直接投資力度不斷加大而環境問題逐漸凸顯,特別是污染排放量的控制問題,還沒得到基礎性措施去解決,所以表現出這一現象。
(二)三元系統耦合。將西部11個省份資源貿易—外商直接投資—環境污染的耦合度求均值,得到2006~2016年間的平均耦合度。從中可以看出,2006~2016年間,西部地區資源貿易—外商直接投資—環境污染的耦合度呈“W”型趨勢變化,整體耦合度較高,波動區間較小,以2010年為界點可將其分為兩個階段。一是不協調發展階段(2006~2010年):2006~2010年間,為協調東西部發展,我國大力推動西部大開發政策,西部經濟和各類產業的發展得到了很大的支持,由于正的相關關系存在于地區人均收入水平和采礦業的擴大規模,另外還與廢物排放量的增加有關,即可見,我國擴大采礦業規模會對環境質量的維護與提升產生巨大的消極影響。二是協調式發展階段(2010~2016年):2010年以后,逐漸上升的廢物排放總量與不斷擴大的地區貿易規模的礦業生產有關,其他持續擴大的行業規模也會釋放出相同的效應,從而“貿易有害的說法”的觀點得到了進一步的證實。至2012年,新型的協調式發展效果開始顯現,西部地區資源貿易—外商直接投資—環境污染的耦合度開始有回升趨勢。
(三)三元系統協調耦合度的時空演化分析。西部地區資源貿易—外商直接投資—環境污染的協調耦合度總體處于較高狀態,雖然總體跌宕起伏,但分析各省市耦合度隨時間的流動的差異,根據計算出的十一個省市2006~2016年的三元協調耦合度和協調度等級劃分標準,將每年各省市的協調耦合狀態劃分為三個階段,狀態劃分所示,此處的階段劃分是各地區相對而言的。2006~2016年十一個省市的耦合度演化趨勢存在一定的差異。2006~2009年間甘肅的協調耦合度最先上升,達到基本協調階段,表明經濟發展依然依靠著資源貿易,隨后重慶、貴州、云南、西藏、青海、甘肅、陜西、內蒙古等地也表現出相似于江西的特征。2009年,西部處于較不協調階段的地區最多,各地區的耦合度普遍上升。2009~2012年,各地區的耦合度呈下降趨勢。原因可能是資源貿易過度進行而致使環境污染,資源貿易狀況惡化。2012年后,各省市落實可持續發展的科學發展觀,逐步使自然能源的使用在其承載能力范圍,同時,調整經濟結構使依賴能源發展的產業開始進行升級改造,以可再生能源替代對污染重的化石能源,實現綜合利用和提高使用效率,從而連接國家降低能耗、物耗,實現生產系統和生活系統,積極構建有效率和綠色經濟結構的關系,這間接地維護了投資環境和生態環境,實現了大部分地區的三個系統協調耦合度達到較不協調階段。
西部地區資源貿易—外商直接投資—環境污染協調耦合度呈“W”型趨勢變化,整體耦合度較高。本文使用西部十一個省市(西藏因數據缺少嚴重而省略)省級面板數據,應用熵值法,對這幾個變量間的協調耦合關系進行了實證分析,得出以下結論:第一,資源行業FDI與污染情況密切相關。結果說明以稀土資源為典型,國外企業對我國造成了資源掠奪,進一步加劇環境污染。外資并沒有在技術水平上作出重大貢獻,只是通常擴大企業的生產規模和生產效率,“污染天堂”的概念再次得到證實和支持。第二,“倒U”型庫茲涅茨關系并沒有反映在地區人均生產值與環境惡化的關系中,兩者滿足相互推動的關系,即廢物排放水平的上升與人均收入的提高直接相關。可見,最近幾年來環境的不良影響與擴大的資源行業生產規模和人們的生活水平越來越相關。因此,我國務必加強對進口規模及出口規模的有效控制,最直接和有效率的方法途徑就是推進資源行業環境污染的監督,這是實現我國為資源可持續開發與利用、經濟可持續發展的重要舉措。
基于上述主要結論,并結合分析檢驗模型中其他變量的影響,本文對外商直接投資、西部資源貿易與環境污染協調耦合具有以下方面的政策參考:第一,依照國家對企業的稅收法規,部分擁有技術的企業若積極購進設備以減少污染排放或者投身于有利于保護環境社會項目中,政府部門可以酌情對這些企業給予所得稅優惠的獎勵。第二,降低開采資源與生產對于環境的負面影響有各種各樣的措施,例如,從制定監督政策及增加對企業的違法排放的處罰力度等方面,有步驟地向企業引進環保技術并鼓勵其使用,提高生產工藝的改進,提高資源利用率,促進污染減排。